正文_第二百四十五章 借酒泡妞

矮個子青年叫薛炳騰,太爺爺是參加過長征根正苗紅的老八路,一家人為新華夏的成立拋頭顱灑熱血,可以說是毫不猶豫的貢獻出最後一絲力量。

可對國家的忠誠也不如站隊更重要,薛炳騰的太爺爺剛正不阿,在大環境惡劣鬥爭的那幾年仗義執言,最後憋屈死在牛棚。如果不是後來平凡,他爺爺又有當年太爺爺的戰友照顧,恐怕他們家現在隻是一個普通家庭。

但有那些背景人脈畢竟是不一樣的,薛炳騰他爺爺走上仕途,還是頗為一帆風順的。不過他也不是什麽特別有能力的人,所以在薛炳騰小時候家裏狀況並不太好,各種鬥爭運動站隊下來爺爺隻在麗水市下麵郊區一個小地方擔任排名最末的副縣長。

這個副縣長雖然沒有多大的能耐,但是眼光獨到,在自己快退休的時候提拔了當年一個複原的軍人當自己秘書,後來在自己退下來的時候,把他保薦給自己信任的朋友送進了市政府。

後來這個秘書一路鑽營攀升,娶了一個好媳婦,交了一幫好兄弟,又去大學裏麵掛了一個碩士學曆,花了二十年時間竟然坐到了麗水市副市長的位置。

這個秘書叫做謝麟洲。謝麟洲是一個有野心的人,自然清楚政治就是利益交換,他需要自己信任的人出現在他需要的地方,清楚對別人有恩的人並不一定就會跟著自己,但對自己有恩圖報的人隻有喂好了,反而會對自己更加順從。

按照這個想法,謝麟洲從來對薛炳騰的爺爺是發自心底的感激,但對務實的薛家後輩更多隻不過是相互利用的關係。薛炳騰爺爺對他有恩,他這些年沒有斷了來往,連帶著對薛家頗多照顧,這次在借著江湖遊藝城的案子扳倒了賀家,連帶著以吳煥仁為首的賀家一派全部倒台,薛炳騰的父親叔伯也向上挪了一挪。

謝麟洲在幾年內必然會更上一步的勢頭,也從父母口中傳到了薛炳騰耳朵裏麵。在他那對精明算計的父母眼中,謝麟洲就是沾著他們家的光踩了狗屎運的家夥,有任何問題第一時間都是想到找謝麟洲幫他們解決,他根本不好意思駁自己麵子。

他父母說這話其實是戴著一點嫉妒安慰自己的心理在裏麵,似乎這樣在言語間去踩謝麟洲幾腳就可以平息自己庸碌無能的痛苦。可是聽在薛炳騰的眼中,卻感覺謝麟洲是自己家養的一條狗,現在這條狗變得更凶更厲害,他這個做狗主人的自然也愈發的囂張跋扈起來。

之前那秀氣學長報自己大舅的名字,薛炳騰的處理就是打電話給謝麟洲的秘書,那邊處理之下自然是秀氣學長在區政府任職的親戚退縮不敢參與這件事情,這樣薛炳騰受傷的自尊心好了很多,也在一群狐朋狗友麵前掙夠了麵子。

他騰少可不是好惹的!看上了什麽東西,還有人敢自己搶?他斜眼看著那個又帥氣又高大的秀氣學長,心想幸好是你聰明,否則要是多做一個表情,我都要把那身騷包的白西服踹成野獸派後現代藝術。

可是在薑鵬出現,發現對方根本不給他

任何麵子,直接讓人把他的車撞成了廢鐵。

然後引擎轟鳴,那輛在撞車之前就殘破不堪的奧迪掉轉車頭,對著酒吧門口薛炳騰這幫人,明明隨時都要報廢散架的樣子,可卻有一種把麵前一切都通通撞飛的氣勢。

一時之間,他身邊起哄吵鬧的朋友們四散開來,隻剩下薛炳騰本就矮小的身子還在原地。

亂哄哄的酒吧瞬間為之一靜,之前看熱鬧議論的人也不敢說話了,那可是幾百萬的車啊,說撞就撞,而且是這麽直接奔放到瘋狂的方式,如此富二代官二代鬥氣的形式就是新聞中都不曾見過,很多膽子大的主兒都開始拿手機拍照發微博,力爭要把那縮小了一般還多的保時捷拍清楚。

明晃晃的大燈照過來,把他的影子拉得好長,所以他的人就顯得更加矮小可笑。

薛炳騰眯起眼睛,努力讓自己保持冷靜,視線從已經變成廢鐵的愛車上移開,寒聲道:“你知道後果!”

“我當然知道後果,隻是現在你才知道。”薑鵬笑盈盈的看著他,從身後柳柔然手裏的托盤拿過一杯酒,然後示意他把剩下的那杯給薛炳騰。

怒火幾乎把胸膛燒炸的薛炳騰反手就把柳柔然手裏的托盤打翻。

伴隨著破碎的玻璃,他的氣勢也回來了幾分。

幸好柳柔然被薑鵬一拉,這才沒有被灑一身酒。

薑鵬護著柳柔然,沒有說話,連臉上的笑容都沒有減少一分,隻是用淡淡憐憫的眼神看著薛炳騰。

“看什麽看啊,小子!”薛炳騰指著薑鵬的鼻子道,“我讓你這個酒吧開不過明天!”

說著他一揮手,示意自己兄弟這就走,一群人也都對著薑鵬擺了一個你死定了的眼神,怒氣衝衝殺氣騰騰的走出酒吧。

嗡、嗡!

一短一長兩聲引擎轟鳴,陳東亭點了兩下油門,以薛炳騰為中心的一大群人突然就散開,各個方向都有。

等他們跑開之後才發現陳東亭隻是踩了油門,根本沒有放開離合,他們條件反射的太快跳開,實在是大丟麵子。

剛剛積攢起來的氣勢再次變成喪家之犬,灰溜溜的要離開一屋燭火。

薑鵬歎了一口氣,憐憫的道:“看來你還是沒有清楚今天的後果,我高看你了。”

隨著他的話,陳東亭下車,一腳揣在薛炳騰小腹,一個屁股蹲重重坐在地上。

薛炳騰的朋友罵了一聲幹,抄起旁邊的椅子就砸向陳東亭,但是陳東亭一個高抬腿掃過去直接把那實木椅子踢成了碎屑。

那朋友握緊兩根椅子腿,進也不是退也不是,一時砸在當場。

一次出手之後陳東亭也沒有了動作,靜靜和薛炳騰那一群朋友對持,麵無表情。

薛炳騰也從懵逼的狀態回過神來,回頭看向薑鵬,似乎是因為屁股疼一時間站不起來,但語氣陰沉得要滴出來水來了:“你小子是想找死?”

“我這個隻是有個好習慣,今日事今日畢。”

薑鵬說完,一拉身後的小易,把他推向薛炳騰。

小易迷茫的回過頭,撲閃著大眼睛,可憐兮兮的詢問薑鵬什麽意思。

“他欺負了,你就親自找他算回帳。”

薑鵬微笑著道。

也不知道為什麽,看看薑鵬,看看那邊紅著一張臉的薛炳騰,小易就有了勇氣,確信這個小酒吧的老板和他手下的那個年輕人可以保護自己,那個聽起來很有背景的矮個子似乎也並不那麽可怕了。

她揚起巴掌就扇到薛炳騰的臉上:“讓你欺負姑奶奶?”

“當姑奶奶是出來賣的啊?”第二個巴掌。

“好心情都被你破壞了,人渣!”第三個巴掌。

“想不起台詞了,就抽你丫的怎麽滴吧!”第四個巴掌。

也許是沾染了薑鵬剛剛不分青紅皂白直接撞車打人的氣勢,小易爆發起來連續四個巴掌實實的落在薛炳騰臉上。

被女人打的恥辱,今晚喝的酒,被困在這裏的無奈,憋屈在薛炳騰的心裏無處發泄,他大口喘著氣,像一頭隨時可以把天都捅個窟窿的公牛。

因為小易最後一巴掌打在耳朵上,破壞了身體的平衡中樞,薛炳騰一瞬間腦洞裏麵天昏地轉,一腦袋瓜裏麵全都是金色五彩的星星,好不耀眼,同時一晚上灌下去的酒肉在肚子裏麵翻騰根本控製不住的往上頂,哇的一口就吐了出來。

小易踮著腳尖避開了薛炳騰最凶猛的一波噴射,再看滿地狼藉卻也不想再打這家夥了。

實在是惡心!

薛炳騰吐成了黃河決口,他那一群狐朋狗友再不仗義,這個時候也不得不上前搶人,還有人喊著“小娘皮出手這麽黑,別想走”來教訓小易。

小易本來就驚魂未定,被亂哄哄的場麵一衝頓時不知所措起來,但是一道山一樣的身影攔在了他身前,用身體抗住了當麵一拳。

“別怕,今天誰也帶不走你。”陳東亭低頭看著那張柔弱的臉,拳出凶猛如虎,語出溫柔如貓。

嘭的一聲悶響,被一個五大三粗的胖子在陳東亭背上捶了一拳,他身體不過是晃了一晃,而那個胖子被陳東亭返手一拳,直接打得離地五厘米,然後仰趟在地。

一場亂戰,十幾個人打一個人。

最後的結果卻是十幾個人裏麵沒有一個能站起來,那一個人雖然眼睛腫了,腿有點瘸,但卻傲立場中,顧盼自豪。

“疼麽?”一隻柔柔弱弱的小手拉著他的衣腳,示意他低點頭,從至今小心翼翼的沾她額角流的血。

被她護在身後的小易都看傻了,從來沒見過這麽猛的男人,一挑一群,正麵遭遇戰,最後還贏了!

什麽學長,什麽學生會主席,什麽幾年相處,這一刻都被他掩蓋了光芒。

“不疼,就是想喝酒。”陳東亭搖搖頭。

“那……我陪你?”小易其實也不想喝了,但一咬牙,覺得有什麽機會是自己一輩子也不想錯過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