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文城亂_第七章:帝王錢

“那就要看看你說給我聽的,是否值得上這三枚銅錢的價錢了。”

郭陽麵上還是笑嗬嗬的,心裏卻在冷笑,瞅你這麵相就是個貪財如命的鐵公雞,周扒皮,我告訴你真話,這三枚銅錢怕是就到不了我的手了。

自己動手拿過胖老板麵前的公道杯,郭陽給自己又斟了一杯茶,不緊不慢的喝著,同時又多看了胖老板兩眼,心裏有了底,今天這三枚銅錢是逃不出他的手心了,即便是搶,他都會搶走。

他是真的沒想到,父親說過的,當初自家老祖宗郭相帶出郭家,但後來失傳的四寶中的一寶,三枚一套的“帝王錢”竟會被他給碰上,這人品運氣還真不是一般的好。

胖老板額頭生黑雲,凶兆,而且這凶兆還是自郭陽進門之後新生的,且濃厚的很,以老郭家的相術,這就是緣,一份孽緣,他和這胖老板之間不久之後就會結仇生恨。

想想早上給自己卜的卦象,郭陽心中了然,這老板就是自己今日的禍,而這套自家遺失的“帝王錢”就是自己的福。

禍,是躲不掉的,即便躲過了這個,緊跟著就會有下一個。

這就是命,命裏有,除非高人幫你破掉,不然無論如何都躲不掉。

郭陽自己能破,但他不會去破。

郭家祖訓曰,玄門傳人不可為自己解凶破煞,其道理,玄門人乃逆天而行,尋道成仙之途怎可能有捷徑,不經曆百世千劫,又何談悟道,不悟道又何談成仙。

“道在何處?其實道就在這市井之中,在這大千世界。”

這是郭陽走出蒙天窟時,父親在他背後不斷重複的話,他時刻都謹記在心。

玄門通道門,尋道成仙,逆天而行,天都敢違逆,若是有所畏懼,那還修個屁的玄術,尋個屁的仙道。

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這也是玄術之人該有的風骨氣節。

而且以早上那一卦推算,這三枚銅錢既是孽緣之根,又是福源之始,所以郭陽判斷,這三枚銅錢會落入他的手中,自然無需去搶,隻要順其自然便好。

“秦始皇一統六國後要治理天下,第一要做的就是統一錢幣,造新錢,這新錢代表著一代始皇帝的成就,功勳,天子之威,這鑄的第一枚錢自然是要始皇帝親自動手才有意義,不過秦始皇就是在狂傲,他也不敢不敬兩者。”

寥寥幾句話,立刻引起了胖老板的濃厚興趣,忙道:“接著說,接著說,是那兩者?“

“天子受命於天,秦始皇他不敢不敬天,雖說曆史記載秦始皇狂傲,殘暴,是暴君,但他卻不是個昏君,能一統六國,誰人敢說秦始皇不是絕頂聰明,對吧?”

“對,說的對,那他敬的後者呢?“

“民以食為天,民是國本,糧食是國家根基,無糧人則亡,人亡則國廢,糧產於大地,秦始皇他不昏庸,自然知國本在何處,他豈敢不敬地。”

郭陽說到此,胖老板立刻就明白了,陡然伸手從郭陽麵前的桌前,將郭陽放在那的五銖錢給抓了回來,動作極快。

“以小朋友你所說,秦始皇鑄錢第一枚是敬天,第二枚是敬地,以史書記載,他想長生不老,自是想與天地同壽齊名,而第三枚便是敬他自己了,這三枚五銖錢難道就是他親手所鑄的前三枚?”雖說是問話,但老板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老板的理解能力非常快,但郭陽對此並不意外,一個做古董生意多年的人,如果連這點

能耐都沒有,他這店早關門大吉了。

古董這東西,其本質並非值多少錢,更多的是它的曆史意義,就好像郭陽說的這個曆史無記載,也不從考證的事,卻存在著巨大的價值。

嗬嗬一笑,胖老板翻臉比翻書都快,道:“多謝小朋友了,這三枚五銖錢不賣。”

早就料到了,郭陽並不生氣,隻是慢悠悠的道:“老板啊,五銖錢遍地都是,可我這故事卻就這麽一個,我若不說,你便不知,我說了,你知了,之後要怎麽做你應該比我懂,您是商人,不是麽?我想我這個故事值得上這三枚五銖錢的價了。”

郭陽的話讓胖老板渾身的肥肉都是一哆嗦,對呀,五銖錢遍地,隨便三枚都可以拿來說是這天、地,始皇三錢,這可是大商機,這商機絕對值得上這三枚五銖錢的價了。

“小朋友說的對啊,不過物以稀為貴,而你從那麽一堆五銖錢裏找出了這三枚,我看小朋友你應該是個奇人,從而可以說明,這三枚五銖錢很可能就是始皇帝親手鑄的三枚了,這麽有價值的寶貝,我怎麽能隨便就買了,我看這樣吧……”

說話間,胖老板從身邊椅子裏的LV手包裏抽出兩張一百塊紙幣丟在郭陽麵前的桌子上,接著道:“這錢你拿去,當我買你這個故事了。”

二百塊,這純粹就是打發要飯的,而就是這樣,胖老板都有點肉疼,有些後悔給多了一百。

此時此刻,胖老板心中已經盤算好了,這三枚五銖錢要賣給誰。

他的一個老主顧十分鍾情於古錢幣的收藏,而且還十分舍得花錢。

他這屋子裏有監控攝像頭,隻要將這剛剛與郭陽之前的所作所為,與自己交談的視頻截取下來,再加上自己的巧舌如簧,他相信那位老主顧一定會給個不錯的價格。

胖老板的如意算盤打的賊精,他看著郭陽,本以為少年會生氣,可卻眼見少年竟然笑了,笑的燦爛,漏出一排潔白的牙齒,笑的胖老板看的都有點發毛,渾身汗毛都不由的一豎。

“貪財如命,害人害己,老板啊,你也說我是奇人了,你隨便搶奇人的東西,這不是作死麽?”

郭陽的話讓胖老板身上的肉再次的一顫,不過他生性貪財,用小老百姓的話將,這人就沒遠見,隻看眼前,眼皮子淺的很。

人的個性決定了其一生的財運,地位,再加上這胖老板生在富貴人家,到今年三十三歲都沒經曆什麽大坎坷,大風浪,順風順水,養成了驕橫的脾氣,哪裏聽得了一個小屁孩的威脅。

並且還是一個像乞丐一樣的窮孩子,你真當這是電影裏,少林寺掃地和尚都是傳說中的高手?

這世界什麽時候高手都跟地裏的韭菜一樣,割了一茬又長一茬了。

胖老板是怎麽都不會相信的,要他相信眼前的窮酸少年是高手奇人,他寧可相信地裏能長出金子來,即便這小孩剛貢獻了一個很不錯的故事,。

“嗬嗬,小朋友是在威脅我啊,我齊柏明十八歲出來混社會,在文城這塊地兒也算是有頭有臉的人,最受不得的就是別人威脅我了。”

郭陽懶得和他廢話,手伸進衣服下擺的大口袋,將昨天從霍玲玲和方展鵬手裏搶來的錢掏了出來。

昨天搶來的不單單隻有錢,還有一堆物件,郭陽覺得放在那個一腳就能踹開大門的小院裏不安全,所以就都揣在了兜裏。

這一掏錢,順帶著就帶出了一塊表,掉在了茶台

上,他沒在意的將這表撿起來又揣回兜裏,從一打錢裏數了三千丟在了齊柏明丟給他的二百塊錢上麵。

“齊老板,這三枚五銖錢我是要定了,我勸你還是割愛吧。”郭陽話說的是一點都不客氣。

這更加刺激了齊柏明,不過剛剛看到郭陽掉落的那塊手表,齊柏明猛吸了一口氣,壓下了心中要噴發的怒火。

那可是寶璣女表,世界級的大奢侈品牌,十幾萬呢,這看著窮酸的少年怎麽可能有這麽名貴的表?偷得?搶的?

貪念害死人,在巨大的利益麵前,齊柏明甚至都沒想,如果這表是眼前的少年搶來的,那他很有可能就是個凶殘的暴徒,跟暴徒搶東西,那不是作死麽?

齊柏明不自知,他麵對的又是隻是十二年命數,為了驅除自家詛咒什麽都敢做,都會做,更是手段通天,比之暴徒不知凶猛了多少倍,又精明了多少倍的重生玄門高人。

“嗬嗬,看小朋友這意思,三枚五銖錢是誌在必得啊,我齊某人倒是可以割愛,但我想小朋友你在加點東西,可好?”

兩世為人,自小跟著父親走南闖北,經曆豐富哪裏是齊柏明可比,聽齊柏明這一說,郭陽馬上就明白了。

“齊老板意思是加上這塊表?”說話間,郭陽將表拿了出來。

齊柏明笑眯眯的點了點頭,他已經盤算過了,這三枚五銖錢賣給那個老顧客也就是五萬。

故事再好聽,但五銖錢就是五銖錢,它本身的價值擺在這裏。可這塊寶璣的女表,可不隻十萬。

本以為眼前的少年會和他討價還價,不想郭陽想都沒想就把這塊價值不菲的表放在了茶台上,而後順手將茶台上那自己拿出來的,連帶著剛剛齊柏明甩的二百塊錢抓起,塞進了自己的口袋。

“齊老板開這麽大一間古董店,自然是富貴人,對這表估計也是懂行的,你既然提出來交換,說明這表就值得上那三枚五銖錢的價格了,隻會有過之……”

話不用說透,加上郭陽揣錢的舉動,齊柏明就懂了。

不過想想,一塊十多萬的表換三枚五銖錢,而且還得了一個關於五銖錢,秦始皇的好故事,好商機,自己這都賺翻了,齊柏明哪還會糾結二百塊錢和三個破銅錢。

不過看少年這麽輕易的就把十多萬塊的表給了他,他到是有些擔心這表的真假了。

“小朋友,可以讓我先驗驗這表的真假麽?”

“可以啊 ,隨便驗,我就坐著等著。”三枚五銖錢是誌在必得,而且今日卦象,自己的推斷也讓他心安,也就不急著向齊柏明要那三枚五銖錢了。

齊柏明對奢侈品雖懂,但不精,忙打電話給他小舅子,專門做奢侈品生意的李浩。

其實齊柏明剛剛很想拿報警來嚇走郭陽,不過想想,如果嚇不走,反到是真招來了警察,這表可就和他沒一毛錢關係了。

不多時,李浩就來了,一個油頭粉麵的小白臉。

看了看郭陽,李浩臉上寫滿了鄙夷,理都沒理,和他姐夫齊柏明打了聲招呼,就接過了那塊本屬於霍玲玲的手表。

這表一入手,李浩就猛的吞了一口口水,但卻不是因為今天姐夫撿了個大便宜,他也能分一杯羹,而是因為他知道這表是屬於誰的,那是一個他和他姐夫絕對得罪不起的人。

文城城東地下世界第一把金交椅的霍六爺,這塊表正是他賣給霍六爺,給霍家千金做生日禮物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