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13章 黑夜，肆無忌憚
“算了，我背你吧。”江寧無奈說道。楊曉燕像螃蟹一樣的左右搖晃著，估計走到天亮也沒辦法走完這段路程。
他蹲下身子，從後麵伸手要拖住楊曉燕的雙腿，好將她背在身上，沒想到摸了個空。楊曉燕不知何時醒了酒，直直的向後倒退一步。
“不要，我要你扶著我走。”她甕聲甕氣的說著，似半夢半醒。
“大姐，你跟個螃蟹似的。走到天亮也走不完啊！”
“走一輩子才好呢！”楊曉燕像是條被踩了尾巴的貓，憤聲喊道。
江寧驚訝得說不出話來。“這算是表白嗎？可她沒說喜歡我。不算嗎？怎麽聽著都像是表白啊！怎麽辦，怎麽辦……”他不敢去扶楊曉燕，也不好離開。隻能就這麽呆呆的站著。
好半天後，楊曉燕才不自然的捋了捋頭發。神情恍惚的說道：“對不起，我喝多了。”
“我扶你上去吧。”為了打破尷尬，江寧連忙說道。
楊曉燕笑了笑說：“扶我？就算真的扶一輩子，你也願意嗎。”
這次，輪到江寧蔫了。他對楊曉燕是有好感的，兩人的關係一直停留在友情過剩，戀人未滿的境地。誰也沒有十足的勇氣把窗戶紙捅破。現在對方已經挑明，他反而不敢接招。
又是死一般的寂靜良久……
“算了，其實我自己可以走。”楊曉燕無所謂的聳聳肩，搖搖晃晃的向前走。步伐雖然不穩，但不至於摔倒。
“我送你。”江寧灰溜溜的跟在她身後，不緊不慢的走著。
這時，楊曉燕反而不走了。她轉過身，臉上依舊帶著那種淒淒的笑容：“你知道嗎，當一個女孩子很長時間不說話的時候，是在等你吻她哦。”
咯噔——他感覺心髒停跳了一下。“這不是暗示，是明示了吧。怎麽辦，真的要吻？”
江寧沒了主意。夜色中，楊曉燕的身影顯得越發朦朧美好。他不自然的接近著，到最後，隻隔著一個呼吸的距離。
“算了，吻就吻吧！再扭捏下去，還不如一個女人。吻過之後，說不定會度過一個美好的夜晚！”
楊曉燕臉上帶著那種似笑非笑的表情，等江寧湊得很近的時候，突然用盡全身的力氣把他一把推開。她也因為反作用力一屁股坐在台階上。
“為什麽？”江寧差點要抓狂了，楊曉燕的心思太過於沉重，他根本無法猜測。
“剛才……我說要扶我一輩子的時候，你猶豫了。對嗎？”她眼神散發出某種奇異的光芒，死死鎖定住了江寧。
“我……”
“我照顧了伯父伯母十餘年，所以你心存感激，打算以身相許？”她自顧自的說著，聲音漸而微弱：“我不希望我的幫助對你造成道德綁架，你懂嗎。”
江寧沉默了，如果不是楊曉燕替自己照顧父母這麽多年，兩人斷然不會纏身任何交集。這算是某種補償性質的愛嗎？不算嗎？他不敢再想下去，施舍的愛，在某種程度上是一種更深層次的傷害。
“那個……”他還欲繼續說下去，卻被楊
曉燕的一句話給打斷了。
“扶我上去吧。”她遞過來一隻胳膊。
江寧就這樣小心翼翼的扶著她，一點點向上挪動。終於，到了住處。
“進來坐吧。”楊曉燕隨意的招呼了一句，隨即輕車熟路的打開燈，走進衛生間內。
江寧打量著周圍環境，地方不大，但布置得簡單溫馨。可見這座屋子的主人經常打理。不過，現在可不是欣賞這些的時候。曉燕一會就要出來，他該說些什麽，亦或是做些什麽呢。
剛才自己沒有吞吞吐吐的話，現在無論發生什麽都會是理所當然。可惜，如此良機已經白白錯失了。或許，現在該離開了。在楊曉燕出現之前，偷偷逃掉。
他沒辦法麵對喝醉了的楊曉燕，隻能選擇逃避。或許明天一覺醒來，什麽都忘了也說不定呢。可是，當剛好走到門口，一隻手握住門把的時候，楊曉燕偏偏推門出來。
“逃跑？江寧，你還是不是男人了！”她語氣中帶著嘲諷，兀自坐在沙發上，手裏還端著一杯冰水。
江寧心頭陡然騰升出一股莫名的火焰：“對啊，我是男人，她是女人。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我為什麽要害怕！”他像是解放出了某種東西，看向楊曉燕的眼神也開始不一樣了起來。
顯然，楊曉燕還沒有注意到這一點，仍舊不緊不慢的喝著冰水，想要壓下心中醉意。過了一會兒，她好似回過神來，徑直走入臥室。
“過來吧，有好東西給你看。”她回眸一笑，聲音似貓兒一樣慵懶。
江寧喉頭腥甜，一口老血差點噴出鼻腔。看來，今晚真的會有美好的事情發生。他戰戰栗栗的跟了上去，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進入女孩子的閨房。
走進去看，他卻大跌眼鏡。隻見楊曉燕趴在電腦桌前正擺弄著些什麽。幽幽藍光映得她臉色蒼白，神情甚是專注。她打開了一個視頻軟件，正加載著些什麽東西。
江寧忍不住裂了咧嘴，沒想到楊曉燕平時看起來挺保守的，竟然喜歡這些東西。想必接下來的過程會更加的驚險刺激些。
“好了，你過來看吧。”說罷，她神情玩味的看著江寧，自己卻離開了電腦桌旁。
“我們不是要一起看的嗎？”江寧有些興奮的搓搓手問道。
“我看過了。”她冷不丁的回了一句。
無奈，江寧隻好自己坐在了那裏。可是，事實並非自己所想的那樣齷齪。這真的是一個短視頻，而且拍攝者用得是手機，沒有丁點技術含量。
“咦，這畫麵好像在哪見過！”他驚疑道。老街，人群，還有亂七八糟的停車。不一會兒，一聲槍響打破了寂靜！他終於想起，這正是他救下葉雨馨時被人拍攝下的畫麵。被一點不剩的拍了下來。
“是誰這麽缺德！”他忍不住怒罵一句。這個視頻的威脅程度要遠遠大於槍子，一但被那些仇家看到，自己身邊的人都會遭受到很大的威脅。
“那個……碰巧救人而已。你不用太崇拜我。”江寧訕笑著說道。鬼知道楊曉燕半夜三更找他看視頻是為了什麽。
“我更希望你跟我說，這個人不是你。”她神情沮喪的說著。
“你被警察抓走之後，我去找蘇瑞，想要求她救你。結果她並米有在意這件事，反而給我看了這個視頻。說這種小事你自己可以解決。原本我是不信的……”她聲音漸漸低沉沙啞，因為低著頭，並不能看見臉上表情。
江寧沉默。這丫頭絕對吃醋了，而且還吃的不少。
“江寧，為什麽會這樣！”她抬起頭，做出了一個令江寧驚恐的表情。
雙目通紅，目光呆滯。淚水模糊了臉頰，臉色愈發蒼白。“為什麽你可以打得過這麽多人，為什麽你殺人的時候都不會眨一下眼。是什麽讓你變成這個樣子……好多人都了解你，蘇瑞，還有那個警察……”
“曉燕，不是你想的這樣。我和她們根本不認識。因為一些特殊原因，她們才對我照顧有加。你不要……”情急之下，江寧的舌頭像是打了卷兒，說話不利索。
“我知道，我喜歡你。很久以前就喜歡你，所以才默默為你守候了這麽長時間。原本以為你的到來是上天賜給我的禮物，可是，我想得太簡單了……”她慘淡的說著，像是要把最近壓抑的情緒宣泄幹淨。
“我不是就在你身邊嗎。”江寧笑了笑，溫柔說道。
“不，我們處在兩個沒有交匯點的世界。我看不見你的影子。你到底是誰……還是我認識的那個江寧嗎？”她淒聲問道。
江寧神情恍惚，這個問題很難。他知道答案，卻不忍心說出。深吸一口慪氣，吐出來。又接連坐了幾次這樣的動作。“對不起，不是了。”
他苦笑一聲，緩緩起身，向門外走去。女人最需要的安全感，他都沒辦法給予，這樣的男人可謂是失敗。也是，楊曉燕跟在自己身邊隻會對她造成危險。甚至，還不如嫁給那李胖子。至少一輩子吃喝不愁，不會遭受威脅。
“別走……”突然，後背與溫熱嬌軀接觸，他渾身打了個機靈。
“不管怎麽樣，你是江寧。無論變成什麽樣，都是我喜歡的那個……”她趴在江寧背上，泣不成聲。
“是嗎？”江寧苦笑了一聲。他沒有勇氣接受這份愛，哪怕他同樣備受折磨。看到視頻的瞬間他就明白，自己已經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她是好女孩，不能因為自己的一己私欲，而讓其暴露於危險之中。
“我想，我們可以成為很好的朋友。”他後退一步，站在門外陰影裏。不然會被曉燕看到泛紅的眼圈。
楊曉燕似乎早料定了這個結果，也是露出了一個比哭還慘笑容：“今晚陪在我身邊，就一晚，好嗎？”
江寧稍微錯愕，一夜情這種東西在國外很是常見。可在國內的話，會給女孩子產生很大的傷害。“這樣……不好吧。”
“我都不介意，你還猶豫什麽。”她輕笑了一身，轉身走出房門。不一會兒，浴室傳出嘩嘩水聲。
江寧麵色潮紅，局促不安的坐在床前，像是等著掀蓋頭的小媳婦似得。怎麽辦，真的要這麽做嗎？可是……不做會更傷了曉燕的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