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不堪的婚姻_第十二章:急診

“我哪知道,不會是訓你了吧,你媽可是最疼你的。”我調侃的說。

李麗從包裏掏出一個東西丟給我,我一瞧是驗孕棒。不以為然的說:“這就值得生氣啊,她不是著急讓我們要孩子嗎,給你找個東西很正常啊。”

“可你知道媽怎麽說的嗎?”李麗說:“她說我們都結婚半個月,讓我測一下懷上了沒。你說她無不無聊,哪有這麽快就懷孕的。我媽真是夠奇葩的。以後你沒事別去他們那兒了。”

我點點頭。看到她們母女失和,我竟然有種莫名的愉悅感。

李麗把避孕棒丟到垃圾桶後,就自己去看電視了。我準備去書房玩電腦,還沒打開門呢,電話就響了,一看是嶽母的,我就跑到李麗旁邊,把電話給了她:“你媽打來的,你接吧。”

李麗推開:“我才不接呢,你接。”

我接通了,嶽母在那頭哭著喊:“趙遠,你和小麗快下來,你們爸出事了。”

我一聽臉色都變了,拉上李麗就往樓下跑。在他們住的那棟樓下門口,看到圍了一圈的人,我趕緊跑過去,看到嶽父倒在地上昏過去了。那些人盡看熱鬧,也沒個幫忙的。嶽母在旁邊無助的哭著。我背起嶽父就朝車停的地方跑,帶上李麗和嶽母一起送嶽父去了醫院,路上李麗給李豔打了電話。

我們在急救室外麵等了兩個多小時,醫生出來說,嶽父是急性心髒病,情況比較嚴重,讓我們先去交五千塊的住院押金。我身上就還剩借的李豔的那三千,嶽母和李麗都沒帶錢,好在李豔趕來的及時,我才去把住院押金交上了。

我給學校請了假,讓李豔和李麗隔天再請假,這樣一來,嶽父住院的話,我們就能在醫院輪流照顧嶽父了。李麗答應了,李豔卻不同意,非要請假,一直守著嶽父,說她們單位最近沒事,可以請假。

一家人在醫院守到半夜,嶽父被轉進了重症監控房,我們連看都沒看見一眼。熬到淩晨兩點,我見一家人都守在這裏沒起不了什麽作用,又都犯困了,就讓她們幾個先回去,我在這裏守著,一有情況我就通知她們。嶽母不肯走,經過我們的再三勸說才答應了。為了醫院這邊不留真空,我就先把李麗和嶽母送回了家。再回到醫院去接李豔。結果李豔說什麽都不肯走。說跟我在醫院裏能夠相互有個照應,能換著睡一會兒覺。李豔性格比李麗強勢,又執著,我隻好讓她留下來了。她幾次打瞌睡,我沒帶衣服,就對她說:“姐,要不你在椅子上躺一會兒吧,靠我腿上睡一會兒。”

李豔無力的抬起頭,搖頭說:“我沒事。靠一會兒就行了。”

然後,她就靠在了我肩上。我一動不敢動,後來自己也扛不住睡著了。被電話鈴聲吵醒時,外麵天色才有一絲亮色。嶽母在家裏擔心不已,睡了一會兒就睡不著了。我隻好把李豔叫醒,回去接嶽母。

我們一起陪著嶽母到重症監護房外麵,從窗戶往裏探望了一會兒。早上醫生檢查過後,把我叫到一邊說嶽父的情況可能比他們預期的還要嚴重。讓我們再交兩萬塊錢押金。我和李豔相互望了一眼。

嶽母急的說:“你們倆愣著幹什麽,快去交錢啊。”

李豔小聲的說:“媽,我們身上都沒錢了。”

嶽母掏出銀行卡遞給我:“裏麵有的是,趕快出去取

。”

我跑去取了錢,交了住院押金,回來嶽母就找我要銀行卡,我一摸口袋,才想起來剛才取錢的時候太著急,忘記取銀行卡了。

“那你還不趕快回去找,那可都是救命錢。”嶽母氣急的說。

我跑到自動取款機室裏,把三台機器都找遍了,就是沒有找到銀行卡。我怏怏的回到醫院。

“沒找到啊?”嶽母衝上來。

我點點頭。嶽母就喊鬧了起來:“你這個孩子,怎麽辦事的啊。裏麵可是三十萬塊錢呢,我和你爸就剩下那點錢了。你把它搞丟了,醫院再要交錢的時候怎麽辦呢。”

“媽,你別著急。沒準是被取款機吃了呢。”李豔安撫說。

“那要是丟了呢。”嶽母指責說:“這孩子,從來就沒辦過一件讓我放心的事。”

我說:“我等一會兒去銀行,讓他們看裏麵有沒有銀行卡。要是沒有的話,我就去報警。”

嶽母歎息一聲,被李豔扶著坐回到了椅子上。唉聲歎氣的,抱怨不斷。

我悶頭抽煙,沒想到自己闖了這麽大個禍。快點九點的時候,我就去了銀行。銀行的人說沒有在自動取款機裏發現銀行卡。我撒腿就往派出所裏跑。派出所聽說我嶽父是退休的市政協副主席,馬上就派了兩個人跟我一塊去銀行裏查看監控。監控顯示,我剛一離開,就有一個人進去了,他眼尖的發現了我沒取走銀行卡,分數次取了兩萬塊錢後,就把卡退出來拿走了。是個一米左右,光頭的家夥。他一直低著頭,有技巧的躲避著攝像頭,所以從頭到尾都沒能看到他的樣子。

派出所的民警告訴我,那個人可能以前就幹過這種事,不然也不會這麽有警惕性。他們表示一定會幫我盡快找到犯罪嫌疑人,把錢拿回來。

我謝過了他們,就回了醫院,把出去的情況跟嶽母和李麗說了一遍。嶽母氣的差點暈了過去,我趕緊喊來了醫生。

我和李豔在走廊裏相互看了一眼,都歎息了一聲。醫院讓我們要麽把嶽母送回家,要麽在醫院裏住下來,老人情緒這麽不穩定,很容易出現急症。想到嶽父發病的急促性,我們就讓嶽母住院了。但相應的是得再去交兩千塊錢的住院押金。

我們隻好把李麗叫了過來,回頭我和李豔一起回家,拿了她的銀行卡,取了兩千交了住院費。

李豔說:“趙遠,你別太著急了,我卡裏還有些錢,先撐著吧。沒了,我可以找朋友借。”

我搖搖頭,這事是我惹下的,不能讓李豔一個女人來扛著。我們都沒告訴李麗我把嶽父母的銀行卡丟了。我讓她們姐妹倆在醫院裏守著,我要出去一趟。

我找了個僻靜的地方,給平日裏關係最好的幾個哥們打了電話,要麽說自己沒錢,要麽答應借個幾百千把塊的。那麽點錢都無濟於事,我索性沒要。

我坐在地上,想了好一會兒,想到了馮伶伶。

我給她打通了電話,本想著先禮節性的寒暄幾句,可她讓我有事直說。我簡單的說了一下情況。她說自己可以給我借一萬塊錢,更多就沒有了。

我謝了她,把銀行卡號發給了她。可是這一萬塊錢作為備用金還是不夠。我正想著要不要厚著臉皮給丁副院長打電話的時候,張小鬱打來了電話。

“趙遠,你現在在

哪兒?”張小鬱急切的問。

“外邊呢,你有事嗎?”我反問。

張小鬱說:“我問你在哪兒,快跟我說,我去找你。”

“發生什麽事了?”我趕緊問,心裏一團亂麻,沒想到忽然就這麽不順,一件事緊接著一件的趕上來。

我說了自己的位置,張小鬱讓我在那兒等著她,她馬上過來。十分鍾後張小鬱就急匆匆的過來了。

她直接塞給我一張銀行卡:“這事我所有的存款,十萬塊錢,你拿去應急吧。”

我慌張推回去:“你這是做什麽呀。是不是伶伶給你打電話了。”

“你就別管這些了,這錢你拿著。李叔叔的事要緊。”張小鬱非把銀行卡塞我手裏。

我過意不去的說:“小鬱,你這錢我真不能拿。當年本來就是我對不起你,其實這些年我心裏一直懷著很深的愧疚。現在你卻對我這麽好,我真的無地自容了。你還是拿回去吧,錢的事我自己會想辦法。”

“你上哪想辦法啊。”張小鬱說:“指望你那些哥們嗎?他們吃個飯喝個酒還行,真遇上難事恐怕一個比一個躲的遠。你快拿著,等你有錢了,再還我不就行了嗎?”

我們推了好一會兒,張小鬱都快急哭了。她眸子裏泛著淚光說:“趙遠,我求你了還不行嗎,你就拿著好不好。”

我怕她哭,大街上人來人往的。我就隻好收下了。張小鬱一笑,眼淚反倒流下來了。我伸手去給她擦,她給我擋開了,自己擦掉了眼淚。

張小鬱說:“本來我想去醫院看下李叔叔的,可李麗一定不想看到我。所以我就不去了。”

我點點頭,感激的說:“小鬱,謝謝你啊。等一有錢了,我馬上就還給你。”

“嗯。”張小鬱答應了一聲,就打車走了。

我站在街邊,發了一會兒楞。李豔打來電話時,我才回過神來。

回到醫院,李豔把我叫到一邊,讓我別操心錢的事,她可以解決。

我說:“我已經借了十一萬塊錢了,應該能應付下來。要是不夠的話,我再去想辦法。姐,錢的事你就不要再管了。”

“你上哪去借的啊?”李豔有點著急了:“趙遠,你可別去借高利貸啊,那個錢你借得起還不起。”

“姐,我能糊塗到去做那種事嗎。”我解釋說:“你就放心吧,我這錢來的正當。”

“那你能告訴我,你跟誰借的嗎?”李豔追著問。

“一個朋友。”無論如何,我是不敢告訴她,借給我錢的人是張小鬱。李豔是知道張小鬱的。

李豔放棄了:“你不願說就算了吧,我們回去吧。”

嶽母住在病房裏,狀況還算穩定,但就是不肯見我。說要是她和嶽父有個什麽事,我一輩子都不會心安。麵對嶽母詛咒式的威脅,我隻能報以苦笑。

下午,醫生把我們三個一塊叫去。氣氛有點凝重。

李豔說:“醫生,你有話就直說吧,我們能承受。”

醫生點點頭,喝了一口水:“我們幾個主治醫生會診後認為李老需要做心髒搭橋手術。如果不做的話,李老的生命恐怕很難維持下去了,做的話成功在百分之七十左右。你們慎重考慮一下。”

“那我們商量一下。”我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