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四章武林之大戰
方螓看在眼中,眉頭微蹙,口中喃喃念道:“無有涅盤佛,無有佛涅盤。諸法從本來,常自寂滅相。一切行無常,生者必有死;不生必不死,此滅最為樂。”方螓歪著頭心中似有所得,又重複道:“諸法從本來,常自寂滅相!”
“好強,真的好強!和一個月前相比,他更強了,看來這一個月他並沒有閑著!”南宮傲在一旁說道。
正當那三人激戰之時,龐百容突然厲聲道:“各位武林同道,還站著作甚,十三郎的身上背負著每一派的血債,今日我們就要血債血償,殺了這廝,為同門報仇!”
話音一落,頓時群情激奮,有人喊道:“對,殺了這廝,為同門報仇!”
南宮傲、花葬雪見狀立刻率南宮世家、雪山派及驚鴻門的弟子圍成一個圈,將方螓、華百草和秦風護在中央,藍月仙則護在三人身旁,貼身保護他三人。
各派隨行弟子雖然隻來了四個,可所有門派加起來竟也有百十來號人。原本這些弟子將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掌門聽令宗太炎的這件事上,明明宗太炎已經承認了是他殺害的蕭雲鶴,當年這件事一度成為了無頭公案,整個武林都在尋找殺害蕭大俠的凶手,可如今真凶已現,這些掌門非但不去抓他,反倒是聽令於真凶,如此顛倒黑白讓不少門派的弟子對自己的掌門心存不滿。畢竟在他們心中,名門正派又豈能做出有違仁義之事呢?
可是當十三郎這三個字從龐百容口中喊出時,各派弟子頓時被憤怒衝昏了頭腦,心裏隻想著為昔日死在十三郎手中的同門報仇,卻哪裏還顧得上宗太炎殺蕭雲鶴一事。各派弟子皆摩拳擦掌,朝著被重重保護的方螓掩殺而去。一場大戰在龐百容的挑唆下正式拉開了序幕……
九天樓山門外一片腥風血雨,雪山派、南宮世家、驚鴻門的弟子雖然人數眾多,可對手畢竟是各派掌門及其門下的精英,剛一交上手雙方實力便相形見拙。
南宮傲一方被逼得節節後退,他們圍起的保護圈也越來越小。秦風看著身旁的弟子不時倒地,心急如焚。形勢岌岌可危,而方螓卻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宗太炎,似乎周圍的一切與他並無任何關係。
宗太炎雖然在和柳、蕭二人廝殺,可他仍用餘光不時地看向方螓,卻見他也正盯著自己在看。令宗太炎不解的是,方螓居然對周圍的一切袖手旁觀,以他對十三郎的了解,十三郎是絕對不會看著身邊的朋友為自己涉險。他葫蘆裏究竟賣得是什麽藥?
宗太炎心有疑問,便以傳音入密之法對龐百容道:“百容,我覺得十三郎有些古怪,想辦法接近他,引他出招,我想看看他現在的功力究竟是到了何種境界!”
龐百容聞言,立刻扯著嗓子道:“大家加把勁殺進去,想想我們的同門是如何慘死在他的劍下,今天無論如何我們都不能讓十三郎活著離開這裏!”
龐百容的話讓各派弟子血脈膨脹,仇恨之心更甚。
各派弟子士氣大盛,頓時,南宮傲一方壓力倍增,雪山、南宮世家兩派弟子傷亡慘重,哀嚎不迭。
眼看著對方即將
攻破防守,藍月仙也閑不住了,手中玄月刀急轉飛射,凡刀過,必有人亡。
丐幫幫主林墨生、巨鯨幫幫主韓衝、昆侖派掌門趙長清、天龍門掌門陳奇及羅家堡堡主羅玉,這五人因極力擁護宗太炎,故而他們並未像其他掌門一樣被人所取代,也算是幸運地逃過了一劫。
且說這五人本因為上一任掌門之死與藍月仙結下了深仇大恨,仇人相見分外眼紅,他們又豈會放過這個殺藍月仙的機會。
藍月仙看著五人聯手攻來,冷冷道:“看來你們是真不長記性!”此言一出,五人頓時想起了當日在伴月居外的慘敗。
五人麵龐發燙泛紅,陳奇道:“妖女,這些日子我等苦練本門絕技,為的就是一血前恥,新仇舊恨豈能忘卻,你納命來吧!”隨著陳奇這聲厲喝,這五人同時開拔,朝著藍月仙襲來。
藍月仙也不必不讓,抬起手指虛空連戳五下,五道氣勁破風而至,呼嘯著衝向了那五人的胸口,就聽五聲悶響,那五人均被震飛在地。藍月仙不屑地看了那五人一眼,正欲轉身,忽然,那五人居然又從地上站了起來。藍月仙不禁愕然,難道他們沒事?
隻見羅玉扯開胸口的一片衣襟,歎道:“好在我們事先有了準備,否則後果堪虞!”
原來這五人竟然事先在胸口都墊上了一塊鐵皮,看樣子是早就已經準備好的。那鐵皮上藍月仙的指印赫然顯現。
藍月仙眼神如炬,凶光畢現,她緩緩地舉起玄月刀,隨手一甩,那五派掌門本能地向後一退,然而,玄月刀並不是向他們飛去,而是朝著方螓而去,原來藍月仙的餘光看到了正有幾人向著方螓撲殺而去。刹那間哀嚎四起,原本已經靠近方螓的幾個人均被玄月刀割吼而亡。這讓正掩殺而來的其餘人停下了腳步,沒人再敢輕易靠近方螓。一個藍月仙尚且如此了得,那一直沒有出手的十三郎豈不是更加難測?
另一方麵,正在和宗太炎激戰的柳千行和蕭憶樓二人卻是越戰越心驚,對他們而言,宗太炎猶如大海一般深不可測,他們的任何招數在他麵前都顯得那麽地微不足道,就像是石沉大海,化作漣漪向遠處散去,直至風平浪靜,一切如常。真正的高手,可怕之處正在於此,能將一切有形或無形的攻擊都化為虛無,讓人束手無策……
宗太炎的強大方螓看在眼中,而他似乎也領悟到了些什麽,口中不聽地重複著那八句佛偈。忽然方螓眼中精光一閃,嘴角微微**,他從懷中掏出殘篇,竟朝宗太炎丟了過去。
“宗太炎,你不是一直想得到殘篇麽?我給你!”方螓一聲厲喝,殘篇乘著微風飄向了宗太炎。
宗太炎見狀,不管真假,一招逼退了柳、蕭二人,探手將那殘篇接下,他端起殘篇仔細一瞧,心中大喜,沒錯,這的確是剩下的那一小片殘篇。不過宗太炎不明白,當年宗太炎為了這殘篇不惜犧牲小嬈,而如今他卻輕易地將這殘篇交了出來,他究竟在想些什麽?
不要說是宗太炎了,就是柳千行、蕭憶樓等人皆大惑不解,為什麽方螓要這麽做?
華百草見方螓將
殘篇丟給了宗太炎,急得直跺腳,說道:“秀才,你是不是瘋了?這可是用小嬈和你師父的命換來的,為什麽你要這麽做?”
方螓眼中流光閃躍,他並未多做解釋,隻是對花百草道:“華叔,當年我讓你廢我武功時,你用銀針刺的是哪幾個穴位?”
華百草道:“銀針探海,通湧泉、達勞宮,將你的功力瀉出體外。”
方螓道:“華叔,你用銀針再刺我的氣海、湧泉、勞宮。”
華百草不解道:“秀才你想做什麽?”
方螓眼神中殺意陡盛,冷冷道:“要對付宗太炎,隻有讓我變回十三郎!”
華百草聞言,詫異道:“你華叔我行醫這麽多年,隻知此法可將人廢去一身的修為,卻從未聽說過可以讓人恢複功力的!”
方螓道:“不生必不死,有生即有死,生死輪回,生命不息,一個終結卻是另一個起點。華叔,我想我已經悟到了寂滅神功的精髓,師父參悟地隻是寂滅神功的上半篇,至於下半篇他還沒來得及去參透,就被宗太炎害死。”
華百草道:“那你師父留給你的殘篇呢?”
方螓道:“那個殘篇已不重要,對宗太炎而言,殘篇或許會成為他最大的不幸!”
華百草道:“秀才既然你這麽有把握,那我就信你一次,立刻為你施針。”
方螓盤膝而坐,如老僧入定一般,幾乎讓人感應不到他的存在,他仿佛融入了天地之間,沒有丁點兒痕跡!
華百草取出銀針,已熟練的手法,將三根銀針分別刺入了氣海、湧泉、勞宮。再看方螓整個人並沒有發生任何變化,他依舊不動聲色,自顧打坐,仿佛這世間萬物已於他無關。任憑周遭天翻地覆,他自巋然不動。
方螓的一舉一動皆在宗太炎眼中,他實在不理解,在如此緊張的氣氛下,方螓居然還能這般沉穩,宗太炎實在猜不透方螓的舉動?
別說宗太炎了,就連南宮傲、柳千行、蕭憶樓等人,都猜不透究竟方螓要做什麽。
正當眾人都還在迷惑不解時,就聽方螓一聲呐喊,如平地驚雷,震得人耳膜嗡嗡直響。
正在激戰的所有人都停了下來,呆呆地看著正從地上站起的方螓。華百草滿臉愕然地看著方螓,他沒想到,被他親手廢了修為的人居然會再次得回一身的功力,而且聽他剛才這一聲呐喊,功力隻怕是更勝五年前。
一股恐怖的殺氣從方螓體內向四周蔓延,功力弱點的竟被這股氣勢懾住,不少門派弟子發現自己的腳竟無法挪動半步。
藍月仙噙著淚,捂著嘴,顫聲道:“回來了,十三郎真的回來了!”在她麵前的那五派掌門也被這股殺氣壓得喘不過氣來,額前汗珠斑駁,順著鬢角緩緩滑落。
這股殺氣挑逗著宗太炎全身上下每一個細胞,他心中莫名的興奮,仿佛這一生就是為了等待這一刻的到來……
恐怖的殺氣彌漫著整個山門,這就是當年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絕命十三郎?太恐怖了,光這駭人的氣勢就足以讓人膽寒,更不要說與他正麵交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