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_第十九章 觀前街

鍾凝和鍾威姐弟二人的目光都聚中在沈富的身上,等著他開口說話,沈富緩聲說道,“我想去這裏最繁華的地方轉轉。”

“最繁華的地方?觀前街?”鍾凝疑聲問著,而鍾威聽了笑起來,要知道那觀前街可是他沈萬三發達之後花巨資以茅山石鋪成,若是沒有他當初這一創舉,恐怕觀前街也不會一直留存於現在,而如今沈富要去觀前街,真不知道他看到自己當年做的事會有怎麽樣的感想,不過,沈富來這裏的年紀是發生這一切之前,鍾威琢磨著要不要告訴他這件事,隻是他突然“噗嗤”一聲笑了。

鍾凝和沈富都轉頭看著他,還好他沒把飯噴出來,尷尬的傻笑了兩下,“觀前街的確不錯,好地方,好地方。”最終,他選擇不去說,但心裏更加期待明天他們倆個人看到三萬昌茶莊的神情,麵前的兩個人,一個不知道自己未來所有的事情,一個不喜歡學習曆史,到時候一定喜感十足,“要不,我也和你們一起去吧。”

“喲?你這宅男也有興趣?”鍾凝的語氣明顯帶著嘲諷和不可思議,過去都是要拉著他,他才肯出去,今天真是轉了性了。

“呃,我也好多年沒去過那裏了嘛。”鍾威打哈哈的說著,這些年,都是鍾凝為他買衣服,幫他置辦必需品,還未出嫁的女孩兒看起來像有男朋友似的出現在男裝專賣店裏血拚。而鍾威呢,也無欲無求反正是極大的相信自己老姐的眼光。

晚飯後,沈富搶著幫鍾凝洗碗,也是鍾凝不在的這幾天他學會的家務,鍾凝看著想到了什麽,“是不是我不在家的時候鍾威就是這樣欺負你的?”

“沒有沒有,是我自己想學習嘛,突然發現這些家務做起來也很有趣。”沈富溫和的笑著對鍾凝說。

看著他的側臉,鍾凝第一次覺得沈富的五官長的不錯,很男人,也很漂亮,就這樣看愣了神,傻傻的呆立在一旁,直到沈富洗碗的碰撞聲才讓她

回神,她佯裝無事的東摸西摸了一會兒,就回房間去了。

回到房間裏,她摸著自己的臉,覺得有些微微的發熱,心裏暗罵自己犯了花癡。

“我在幹嘛?”鍾凝自問著,一頭栽到床上,用被子蒙上了臉。

第二天,三個人吃過了早飯就準備出門,鍾凝這天是一身休閑裝,墨綠色的連帽衛衣,深藍色的牛仔褲,帶著大卷的馬尾辮被她高高束起,看起來活力又動感,沈富挑了下眉毛,算是他的讚賞,鍾威吹了個口哨,“我老姐總這樣青春動人啊。”

鍾凝白他一眼,對於他的溢美之詞,她從來都拒絕接收,鍾威又看看沈富腦後的那條辮子,裝模作樣的說,“你們倆這是氣誰沒辮子呢?”說著故意做出一個甩辮子的動作,逗得沈富和鍾凝都笑了出來。

“明天你也留一個。”鍾凝沒好氣的看他,三個人說笑著就出了門。

鍾凝的家離觀前街並不遠,公交車七站地的路,漂亮的年輕女人,和一個文藝氣質的長辮子男,外加一個邋遢王,邋遢得也像某藝術大師似的,三個人一上車就引來不少側目。

往往有時候,人與人的不同並不是在相貌上,更多的是一種氣質和氣場,帶給人的感覺就完全不同了,他們三個人站在那裏,沈富在中間,盡管來自八百年前,可不知道是不是他身上就是帶著光環的,就僅僅是站在這樣的車裏也那麽與眾不同,鍾凝把來自外界的吸引力歸結到他那個辮子上麵,但實際上是不是沒人說得清楚。

“到了。”鍾凝示意他們下車。

觀前街出現在眼前時,沈富愣了一愣,腦海裏似乎有熟悉的畫麵在閃回,“這,這裏是玄妙觀?”他吞吐的問著。

“對啊。”鍾凝若無其事的回答,鍾威在一旁帶著壞壞的笑意,察顏觀色,等著他想到的表情出來。

沈富快走了幾步,進入街心,又突然頓足,四處看著

,眉頭緊凝著,對,這裏就是玄妙觀,原來這裏還仍然這樣完好,嗯?誰,是誰鋪的路?那條石路絕不是現代的產物,那石頭他一看就知道,是茅山石,沈富仍然在修繕過的道路中看到一處不同的石路。

鍾凝小跑著跟了上來,一到沈富麵前就嚷著,“喂,你走那麽快幹嘛?這裏都是商鋪,是給人慢慢轉的。又不是練快走的體育場。”小管家婆的功夫又開始發揮出來。

“怎麽樣?哪裏是你那時候就有的,有變化嗎?”鍾威走到沈富身邊。

“變了,變得整齊了,以前這裏很熱鬧,可沒有這樣好的路,這是誰修的?”沈富話音剛落,鍾威已經忍不住笑意,顫笑著說,“你自己啊。”

“我?”沈富指著自己的鼻子。

鍾威點點頭,沈富驚訝的再度看向這裏的一切,還有那條千年不變的茅山石路。原來,自己真的做過於民於國有益之事,心裏安慰許多,這次被劈到現代,總算沒白來,讓他知道了這麽多事情,他可以富到敵國,他可以修一條茅山石路,還有什麽?那個鍾威說過,他還認識推翻了元朝的明朝皇帝,原來他的未來如此輝煌,但如今他卻在現代,能不能回去還是個未知數,那麽那個時代的他不是就不存在了,那這些他自己做過的事又將會有什麽變化?

沈富凝神沉思,顯得心事重重。

鍾凝沒心沒肺地並沒有注意到沈富的變化,她也好久沒像個女人似的逛街購物了,此時大有摩拳擦掌血拚一番的架勢,回頭看著鍾威說,“要不你陪他感歎曆史,我去給你們買衣服吧。”

“這個主意太好了。”鍾威是肯定不想去逛商場的,這樣也好,他可以多帶沈富去幾個地方,那些他知道的曆史知識讓他對沈富的一切都充滿好奇,他希望那些被寫出來的曆史都得到印證,但這隻是一個美好的願望,到底曆史的真相是什麽,真就隻有當事人才最清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