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卷 尾聲_第九章 抉擇
沈富避開鍾凝去找鍾威，他想知道是不是真的就沒有更好的辦法了。
鍾威皺著眉搖頭，他也想了一夜，可是還是覺得十分冒險，這個結果讓沈富很痛苦，除非不要他們的孩子，鍾凝才能跟他走，這對鍾凝來說，實在是太大的傷害了，他舍不得，所以，選擇隻有一個，就是讓鍾凝和孩子留下，一想到這裏，他心如刀割，痛苦的雙手抱住了頭，怎麽辦？
鍾威看他這樣痛苦也很難過，“不如，你先回去，我再想辦法送她們過去找你。”
“能嗎？可以嗎？”沈富好像看到了一線生機，目光閃爍地看著他。
鍾威不敢直視沈富的眼睛，因為他心裏並沒有把握，而且，他們一邊在古代，一邊在現代，連一個聯絡的辦法都沒有，又怎麽告訴他送鍾凝他們去古代時間，萬一出任何偏差，他們還能相遇嗎？這些不確定的因素，都讓鍾威不敢給沈富承諾。
“我隻能試試。”鍾威說得沒有什麽底氣，沈富也聽得出來，心裏一沉，“你也沒把握？”
“這個機器用一次壞一次，我怕要修好，就是第二年了，可小寶寶那麽小，哎。”鍾威說到這兒，沈富明白了，就算他們最快相聚也要他們的孩子長大些，身體能承受的住的時候，這樣一來，不是要一別幾年？沈富連連搖頭。
他還有其他選擇嗎？
晚上，沈富佯裝無事的來到鍾凝的房間，看到鍾凝倚窗而立，眸光注視著窗外那彎上弦月，溫聲問道，“凝凝，在看什麽？”來到她身邊，心痛地將她攬在懷裏。
鍾凝輕輕的閉上了眼睛，她感覺到他身上傳來的氣息，那種氣息總是在不經意間浸沉了她，她會毫無抵抗地淪陷在他的氣息裏，很溫暖，也很舒適，“我在看月亮。”她聲音飄忽的幾乎聽不到。
“看到小兔子了麽？”擁著她好像忘記了眼前的煩惱，心痛的哄著懷裏心愛的女人。
鍾凝淡淡的笑了，這種幸福和甜蜜伴著苦澀和痛，錯綜複雜的感情讓她感覺很累，累的沒有一絲力氣，眼眶泛起潮意，嘴邊卻掛著淡淡的笑痕，如果時間能夠停止多好，她就可以永遠依偎在這個懷裏。
這一天，她想了很多，輕撫著小腹，體會著那裏幼小的生命，那是她和沈富
的孩子，她知道如果想跟沈富走，唯一的辦法就是舍棄寶寶，可這她是做不到的，她很自然的想到另一個結果，就是和孩子留下來，讓沈富回去，在她想到這裏的時候，眼淚總是不自覺的湧出眼底，無論她怎麽克製都止不住。
而此時此刻，她知道自己必須和沈富做個決定，老天爺是不等人的，等哪一天突然狂風大作，電閃雷鳴時再去考慮糾結這些問題就太晚了。看著現在發生的那些曆史變化，她不能再留下他了。
“沈富。”她輕喚他的名字，那麽輕，好像從心底發出的。
“嗯？”沈富亦是輕輕的回應，兩個柔軟的心都帶著隱隱的痛。
鍾凝剛要開口，突然一陣眩暈，那是妊娠反應帶來的感覺，她強忍著，定了定神，她想很平和的說出來，可是，喉嚨中的酸澀感讓她發不出聲音，而眼眶也一陣陣發熱，“我…”最終她放棄了說話，那半帶著哭腔的一個字，沈富聽了渾身一僵，他心靈相通的知道了她想說什麽，他很害怕聽到，可逃避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他牽著她的手走到床邊坐下。
“凝凝有話要對我說是嗎？”
“嗯。”鍾凝始終低著頭，不敢去看他，“沈富，你愛我嗎？”
“叫我鍾塵，在這裏我是你的鍾塵。”沈富輕撫著她的頭發，可他不知道他如此柔情，更像一把利刃插進鍾凝的心裏，她寧願他壞一點，那樣她會好受些。
她低著頭，狠命的搖著，終於無法控製，哽咽著說，“我舍不得我們的寶寶，我們不能做那樣狠心的父母，是我們給了他生命，是我們愛情的結合，我不要失去他，可是老天爺那麽狠心，他要我在寶寶和爸爸之間選擇，我該選誰？無論舍棄了誰，對我來說都像失去了半個世界，爸爸媽媽當初為什麽會那麽狠心，能舍我而去？可至少他們給了我生命，而我不能為了自己殺了我們的孩子。”
鍾凝哭訴著，幾乎崩潰地語無倫次。
沈富聽懂了鍾凝的話，他隻是用力的抱緊她，做為男人，此刻他想不出任何有效的辦法，無力感在全身蔓延，痛不欲生抱著心愛的女人，不斷重複的隻有一句話，“不要哭。”
他用手托起她的臉，那張可愛的笑臉，凶巴巴的樣子早已不見，如此讓人心
痛，是不是真的是他錯了，他不應該占有她，不應該明知故犯的接近她，愛她？現在真的給她帶來了傷害，他恨不得殺了自己。
“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沈富流著淚，輕吻她滿是淚水的臉頰，她的唇，吻的那樣深，那樣纏綿，離開她自己真的還能活得那樣安好嗎？
“我不回去了好嗎？”沈富突然決定，就算是沒有他，曆史上會有第二個人來代替自己，可是鍾凝的身邊隻有他，他突然這樣決定。
鍾凝愣住了，“可以嗎？”她茫然的問。
“我沒辦法丟下你。”沈富柔情的說著。
可以嗎？鍾凝在心裏再次問自己，他是曆史上的重要人物，可以這樣改變他的人生嗎？如果她是那麽自私的女人或許一切就變得簡單了，“可是，會有很多影響，現在隻是一點小事件，我無法想像真的改變了曆史會發生什麽。”
“我…”沈富也知道這其中的輕重，可他那麽愛她，心疼她，要他割舍下他們母子何常是件易事。
鍾凝好像平靜了下來，“你回去吧，我會……我會把寶寶生下來，也會好好將他養大，希望，有一天，我們會重聚，我一定會帶著寶寶去找你。”
“可是鍾威說，成功的概率很小。”
“很小，也是有，可能我們之間的愛就是天地所不容的，所以要我們經曆這些磨難吧，你要好好的，等著我和寶寶。”鍾凝說這些話其實是不想沈富做錯事，也不希望他做傻事，其實她對未來並沒有十足的把握。
“我也會好好的，為了我們的寶寶，我要把他生出來，看他像你還是像我。”鍾凝淚眼婆娑，她的心有多痛，或許隻有她肚子裏的寶寶才知道。
“可是我……”沈富剛要開口，就被鍾凝的纖手捂住了，她輕輕的搖著頭，眼中的淒楚看得沈富心疼，“不要說了，我們不是小孩子，不能這樣兒戲，這是你的宿命，可是你不要忘記在現代看過的那史記，將來你的人生要如何躲避那些災難還要靠你自己。”
沈富輕輕的握住她的手，“真的會來找我麽？”
“真的，我發誓，如果我不去找你我五雷……”
“不許你說這樣的話。”沈富輕吻著她的唇阻止了鍾凝說下去。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