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卷 冰與火_第41章 像*一樣
趙振山沮喪地說道:“頭兒,我這邊恐怕要讓你失望了……”
肖長樂皺皺眉頭說道:“怎麽?該不會一點線索都沒有吧?”
趙振山哭喪著臉說道:“差不多……我隻了解到負責陸鳴案子的主審法官名叫秦嵐,女,四十二歲,也算是一名老法官了。
我基本上可以確定,這個法官不會在陸鳴的案子上有什麽貓膩,陸鳴被判緩刑的主要原因應該在工廠……”
徐曉帆一臉不信地質問道:“就這麽點情況?”
趙振山一臉無辜地說道:“情況倒是還有一點,就是不知道有用沒用?”
肖長樂知道趙振山又在耍寶,佯怒道:“你小子少給我油腔滑調,正經點……”
趙振山坐直了身子,一本正經地說道:“我以社區矯正人員名義去過陸鳴的工廠了解情況,可工廠的人好像不願意配合,尤其是他們廠長副廠長,壓根見不到人……
沒辦法,最後找到了保衛科一個名叫張亮的人,他私下向我透露,陸鳴被判決之前,確實有個人去找過工廠的領導,這個人自稱是陸鳴的律師。
起初我想當然地以為是孫明喬,可工廠保衛科的人說孫明喬大律師他們都在媒體上見過,絕對不是他,那個人律師證上的名字叫李東,也搞不清楚是哪個律師事務所的……
當我問他這個名叫李東的律師都和廠領導談過什麽的時候,他馬上就閉口不言了,隻是說,工廠方麵考慮到陸鳴的行為也不是故意的,為了年輕人的前途,所以就放他一馬……
可問題並非如此,後來我和以前跟陸鳴在一個宿舍待過的年輕人聊天,還請他吃了一頓午飯,他悄悄告訴我,聽說有人替陸鳴賠了工廠一大筆錢,所以主動要求對陸鳴進行輕判……
你想,既然工廠都不承認有這麽多損失,何況,出事那天,陸鳴疲勞上崗的責任在廠方,工廠也大方地提供了當天的值班安排表,所以,法官沒有理由不判緩刑……”
“這個律師的行蹤有眉目嗎?”徐曉帆問道。
趙振山搖搖頭說道:“別說我沒有眉目,就是工廠的人恐怕也不一定清楚他的來曆……我估計,他隻是個代理人……”
肖長樂站起身來在房間轉悠了兩圈,有點興奮地說道:“且不管這個李東是誰,關鍵是這個出錢的人肯定跟陸建民有關……
種種跡象顯示,在陸鳴的判決問題上,陸建民通過手機幫他擺平了,同時也證實了我們想法,陸建民在東江市有同夥……”
“可如果找不到這個李東,我們也沒法知道他背後的人究竟是誰?”徐曉帆質疑道。
這時一直沒有說過話的金融專家尹正文插話道:“也許可以從資金來源發現蛛絲馬跡……”
“萬一支付的是現金呢?”徐曉帆質疑道。
“這麽大的賠償款項支付現金?不太可能吧?”尹正文說道。
肖長樂說道:“這些人做事滴水不漏
,指望從工廠那邊找線索多半是白費功夫……這些事交給東江市公安局的同行去查吧,隻要那個李東沒有人間蒸發,早晚找到他……”
說完,扭頭衝趙振山問道:“替陸鳴辯護的那個小律師呢,你沒有跟她接觸一下?”
趙振山好像一聽就來氣了,憤憤地說道:“我約了她三次,她三次都放我鴿子……”
“你是以什麽名義找她的?”徐曉帆問道。
趙振山氣憤地說道:“她不是陸鳴緩刑的擔保人嗎?我說自己是東江市監管處的人,有點業務上的事情想找她談談……
她答應了幾次,可幾次都沒見著,最後一次約我去她的事務所,可等我跑到那裏的時候,她的同事又說出去了……
昨天我還給她打過電話,她一個勁問我談什麽?我隻好說想了解一下陸鳴判緩刑的情況,結果她讓我直接去找法官……媽的……”
肖長樂皺皺眉頭說道:“她在躲什麽?”
趙振山哼了一聲道:“說不定已經跟那小白臉搞上了……要不非親非故的怎麽就成了他的擔保人了呢?”
肖長樂訓斥道:“少胡說八道,她當陸鳴的擔保人還是王院長做的工作……”
頓了一下,像是自言自語地說道:“我倒是覺得她可能猜到你是誰了,做為律師,她不可能不清楚陸建民的案子……
陸鳴在監管醫院和陸建民的關係也瞞不住她,她這是怕給自己惹麻煩,說不定已經後悔給那小子當擔保人了……”
徐曉帆說道:“現在看來陸建民在幫陸鳴爭取緩刑的時候耍了一個花招,他暗中指使東江市的某個同夥打通各種關係,然後讓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律師出麵辯護,也許,韓玲已經意識到了這一點,那個李東在陸鳴判決之前應該聯係過她……”
“但他們不一定見過麵……”趙振山說道。
肖長樂點點頭說道:“這個推理符合邏輯,所以小律師應該不是知情者,但我們還是要密切關注她的動向,她畢竟是陸鳴的辯護律師,不排除有人會通過她和陸鳴接觸……”
徐曉帆若有所思地說道:“我就是想不通,即便陸鳴用800CC血救了陸建民的命,可他也沒必要在一個無名小子身上下這麽大的功夫啊……
我們暫且就當陸鳴的緩刑是出於陸建民的知恩圖報,可他為什麽會把贓款的消息告訴一個毛頭小子呢?
另外,如果他真是死於自殺,那些錢對他還有什麽意義?難道就因為陸鳴救過他,所以就打算把這筆巨款贈送給這個年輕人?”
肖長樂點上一支煙問道:“你的答案呢?”
徐曉帆說道:“我還是不相信陸鳴知道贓款的去向,我更偏向於陸建民利用了陸鳴救命這件事將計就計,以知恩圖報做煙幕彈幫陸鳴爭取了緩刑。
然後讓他給外麵的某個人的傳遞有關贓款的敏感信息,因為這些信息通過手機傳遞不安全或者根本無法用手機傳遞,但陸
鳴本人也許並不知道這些信息的含義……”
肖長樂點點頭說道:“你分析也不是沒有道理,不過,陸建民的意圖目前很難猜測……說實話,在著手他的案子的時候,我花時間研究過他的性格……
我發現他並不是特別理性的人,在某些事情上甚至感性超過了理性,並且喜歡冒險和刺激,從他帶著一家人乘坐遊艇出逃就可見一斑……
不管怎麽說,他在陸鳴緩刑的事情上越刻意掩飾,就越暴露他們之間關係非同尋常,不管陸鳴是不是直接知道贓款的去向,還是肩負著向某個人傳達敏感信息,我們都不能忽視這條線所,不僅要密切監視他的一舉一動,更要留意和他接觸過的每一個人……”
頓了一下繼續說道:“按照常理推論,陸鳴雖然年輕,但也應該其中的風險,所以,即便他隻是替陸建民跑腿,也絕對不會白幫忙,其中肯定有意想不到的好處……”
“你的意思是陸建民給他在外麵留了一筆錢?”徐曉帆問道。
肖長樂沒有直接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說道:“要想知道答案,你應該抓緊時間逼他一下,一個人隻有在走投無路的時候才會鋌而走險……
陸建民可是狡猾的老狐狸,他應該猜到我們會盯上陸鳴,所以肯定警告過他,現在他已經發現了吳淼的跟蹤,所以會更加小心翼翼,如果我們不逼他一下的話,他可能會跟我們耗時間……”
潘浩插嘴道:“頭兒,如果我是陸鳴,既然發現有警察跟蹤監視,就算要飯也不會去碰陸建民的錢,直到確信再也沒人再注意我了,才會慢慢享用那些錢……”
肖長樂點點頭說道:“所以,我打斷最近跟陸鳴近距離接觸一下,既然已經被他發現了,幹脆就當麵跟他談談……
當然,他多半是裝瘋賣傻,什麽都不知道,這是預料之中的事,我們可以趁機嚇唬他一下,然後再稍加安撫……
同時,告訴他這一切不過是例行程序,所有和陸建民接觸過的人都要經過這種考驗,讓他不要有思想包袱,最終的目的就是讓他放鬆警戒,甚至誤以為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了……”
趙振山笑道:“頭兒,這小子可別一嚇唬真的把財神贓款的去向說出來了,那樣的話,咱們可就沒事幹了……”
屋子裏的幾個人都笑了,隻有肖長樂沒有笑,哼了一聲道:“陸鳴顯然不像個硬漢,但也絕不是你想象的那麽……軟弱……
我建議你們有時間的話看看他寫的小說,裏麵那個男主倒像是他自己,他這種人的性格就像……怎麽說呢,就像皮條一樣,你用力他就伸長,你鬆手他就縮回去,有韌勁,總之讓你對他使不上勁……”
趙振山笑道:“頭兒,你的意思是這小子能縮能伸,豈不是成大丈夫了,你未免太高看他了吧?”
肖長樂哼哼道:“我們往後看,到時候你就知道了……再說,高看自己的對手也不是什麽壞事,起碼能讓我們少走彎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