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東洋起航_第019章 住入閨房
江夏跟工作人員和那個女友真大房美坐在一張桌上吃飯，才有機會好好看看她。
大概三十多歲，雖然不那麽細嫩，但人如其名，火辣的身材，還是很有吸引力的。何況，在粉飾的作用下，感覺挺漂亮的。除了看江夏的眼神帶了些鄙夷和凶狠外，別的都還好。
江夏想不明白，看她的眼神好像有些瞧不起自己，可是，為什麽呢？難道自己昨天的誤會，就那麽差勁，已經無腦到被她嘲笑到心裏了嗎？
酒過三巡，菜還沒過五味，真大房美突然用日語問江夏，“男優連出鏡的機會都鮮有，而且你不過是個類似群眾演員的演員，為什麽你這樣的年輕人要來做這個！現在的中國青年難道都這麽不自強嗎？”
何琪笑著給江夏翻譯了一遍，江夏沉了沉氣，抬頭看著她，說道，“這不是不自強……”江夏一時又想不出該怎麽跟他說，告訴她自己被這個小微電影公司給買斷了，每部戲三萬日元，然後自己隻能得到五萬五嗎？
沒有必要，跟她抱怨，隻能招來更多的嘲笑罷了。
猶豫了一會兒，江夏鄭重地說道，“夢想，無關距離！”
本來笑嗬嗬的何琪，看著江夏認真的表情，突然一時忘了翻譯。旁邊的真大房美看了一會兒，怎麽聽都不像是日語，便拍了一下何琪，詢問意思。何琪恍惚中醒來，趕緊給她做了翻譯。然後又不禁扭頭看向江夏，這個帥氣的中國同胞，並不是自己在地鐵中看到落魄的近乎要淪落為鴨子的家夥。也許，就算自己不帶他回來，不幫他，就算他沒有錢吃飯去撿垃圾，他也肯定不會去做鴨子的！他昨晚的信誓旦旦不是一時的耍酷，是由心所想，真情表露。
何琪看著她的側臉，黝黑的臉龐，透出東方男人的陽剛之氣，棱角分明，又有黃種人傳承之俊美。
聽何琪說完，真大房美倒不說話了，隻是偶爾上一眼下一眼地掃一掃江夏。然後又微微歎口氣，或者搖搖頭。
看著真大房美的小舉動，何琪趕緊壓下一口酒，目光看向一邊，她想不到這個女人會變化得這麽快。還真是，無論幹哪行都得有適合哪一行的能力……沒想到，江夏就這麽一句話，就可能得到了對方的認可。雖然，她的表現流露出對江夏的不信任，但起碼，她已經接受江夏了。這是讓何琪最意外的。
飯快吃完的時候，大田經理對江夏說道，“田先生，我們明天就開始好嗎？被您耽誤的這段時間的劇情，需要靠您的加入來趕緊補上！”
大田經理說得很客氣，笑嗬嗬的樣子，但仔細品，他的話並不是那麽善良的……就是江夏最討厭的那種日本人的假惺惺的客套。但同時又很強硬，因為昨晚是江夏破壞的，所以必須承擔趕日期交片的責任。江夏嘴裏答應，心裏卻不滿。
自己是有當演員的夢想，但這種所謂的演員，離他的夢想差得十萬八千裏，完全是背離的。微電影……如果是國內那種，江夏倒還可以接受。但看他們的題材，肯定是在故作噱頭，沒什麽藝術氣氛在裏麵。不過是為了博人眼球的嬉鬧和嘲諷罷了。
吃過飯，回到這個小公司的所謂工作室。工作室雖小，但五髒俱全，除了辦公和休息區外，竟然還有幾間留作拍攝的內景，這多少讓江夏有些意外。雖然還趕不上江夏上學時候專業課提供的內景講究，但這樣的小工作室，能夠騰出空間來弄個內景，就算不錯了。
可是，可能是闊別這
樣的場景太久。江夏從進去就開始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往哪兒放了。不是因為這個環境，而是因為他看見了那些攝影機、布景以及其他的拍攝道具。這些東西，江夏很少見，上大專的時候，拍攝課程實踐機會很少，都是理論的，江夏也不愛聽。倒是在北京那段時間，去當了二十幾回群眾演員，見得多了一些。這麽多年了，再一次見到這些曾經喜歡又熟悉的裝備，江夏心底的興奮，讓他抑製不住發抖。
“喂，老夏……”一個甜甜又黏黏的聲音在江夏的身後呼喊他。
江夏知道是何琪，對她把自己賣了的荒唐交易餘氣未消，瞪著眼睛回頭看過去，竟然被氣樂了。
何琪把一個老嫗的假頭套戴上，戴著墨鏡，拄著拐杖，站在江夏身後，還擺出喘氣費勁兒的咳嗽的樣子，衝江夏打招呼。雖然演得不咋地，但搞笑效果十足。
“怎麽樣？老頭子……嗯哈……要不跟你配一場戲？”何琪問江夏。
江夏沒有搭理她，轉過身，卻忍不住笑了出來。心裏清楚，雖然是把自己“賣了”，但仔細想想，眼下，這未嚐不是一個最好的選擇。就算跟她借了錢，還能怎麽樣？自己真的沒有辦法在短時間內還給她，現在，起碼不欠錢，還有機會在日本繼續呆下去。況且，演戲的活兒，總比洗碗、刷廁所來得舒服吧。想到這兒，他立即走到小村正榮旁邊，不知道用日語該怎麽說，一著急，憋出一個英語單詞，“start？”
小村秒懂，笑著點點頭，他也很興奮，第一次跟這個不會日語的中國人溝通得這麽順暢。雖然小村的英語不咋地，但總算比江夏的日語要強一些。
江夏要開始是想聽他們給自己講講，明天的戲該怎麽演，大家都坐下來聊天，自己的腿可能就不會抖得那麽厲害了。
都坐下來，何琪就坐在江夏的旁邊，一本正經的樣子，讓江夏覺得有點兒怪怪的。小村拿出一個本夾子，裏麵是劇本的複印件兒，說是劇本，其實不過兩張紙，也就是把劇情簡單地描述了一遍，然後就是主要的台詞了。
江夏雖然上的是大專，但也受過專業學習和訓練的，這樣的所謂的劇本拿到手裏，江夏的心情瞬間低落到穀底，尤其……
“誒，幫我翻譯一下。”江夏問旁邊的何琪。
雖然劇本短了點兒，但裏麵的內容可全是日語的，江夏的水平，除了幾個假名能讀出來，大部分都不認識。何琪撇了他一眼，故意沒聽見似的，一攤手，沒有說話。小村看了一眼江夏，知道他肯定看不懂，然後再看何琪，支吾著說道，“何小姐，能不能……”
“你叫我什麽？”何琪豎著耳朵問道。
“嗯？……啊，何經紀，麻煩您幫江先生翻譯一下。”
小村不愧是幹編劇的，還是有兩把刷子的，第一時間就能看透何琪的心思，反應迅速，應對得也恰到好處。
何琪指著劇本上的日文，開始逐句給江夏翻譯。江夏認真聽著，但聽完劇情，江夏的臉色大變，拳頭緊握，幾次抬起手，想把這個劇本的兩張紙給撕碎。
原因很簡單，劇情……太他媽狗血了。看來這個小工作室，為了自己的小小微電影能賣出去，已經沒有下限了。
劇情是這樣的。江夏是下部片子的主角……這一點還讓江夏挺意外的，這裏肯定是比較缺人的，也不讓自己試鏡，甚至連基本的麵試了解都沒有，直接讓自己上來就演，而且
，還是演主角。不過，江夏心裏當然有底，自己雖然不是什麽名校畢業，但對付這種小小微電影，還是綽綽有餘的。
回到劇情，江夏飾演一個宅男，自由職業者，一個漫畫家，括弧——不知名的。有妻子，一直沒孩子，兩個人都以工作為主，況且經濟條件不允許，沒要，這是背景。兩個人已經許久不行夫妻之事了，妻子沒有興致，江夏也有自己的原因。因為比起性感火辣的妻子，江夏飾演的漫畫家更中意那種穿著小公主裙的小蘿莉，說話聲音必須“卡哇伊”又呆萌呆萌的！
工作之餘，小宅男會在網絡上尋覓各種小蘿莉，去各種挑逗，但始終沒有效果，此時，江夏已經著魔。突然有一天，又一次被一個小蘿莉拒絕後，江夏把買好的蘿莉服拿出來，等妻子下班後，一定讓妻子穿，軟磨妻子不穿，開始來硬的。沒辦法，妻子撥通了一個電話，不一會，就有一個男人過來，還有他們家的鑰匙，衝進來把小宅男打倒在地，然後一頓胖揍，接著，把蘿莉服給小宅男套上。他的妻子拿出事先寫好的離婚協議書，逼迫他摁上手印，跟那個男人走了……
整個劇情，這個小宅男始終在個人幻想的奇幻又猥瑣的世界中飄蕩著，最後，是近乎瘋狂的悲慘結局。
說它不切合實際吧，日本還真有這樣的情況。說它按事實編劇吧，又有些超乎現實太多，一看就是虛構的。不過，這樣的感覺和氣氛，恰恰會贏得一大部分人的眼球。
江夏實在是不願意聽小村在那兒神乎其神地白話，主要是自己大部分都聽不懂，催促何琪，趕緊跟他們說告別語吧。
臨走的時候，工作室的經理大田廣友過來，拿出來一份協議給江夏，雙方簽名後，算是契約生效。
拎著自己的行李，有些不好意思地跟在何琪的旁邊，終於忍不住開口說道，“那個，還是不打擾你了。我自己找地方住吧！”
“找地方？還有比我那更好的地方嗎？……小心點兒哦，日本GAY很多的，別睡個覺弄出個好基友，你初到的日本的收獲就有意思了！”
江夏心裏清楚她在開玩笑，但是對於之前發生的事，他的心裏還是有顧忌的。畢竟，對麵是個漂亮的女人。而自己，竟然那麽過分地說那樣的話。
“現在外麵也不冷，隨便找個地方都可以睡覺的。”
“還要去橋洞下，等待豔遇嗎？哈哈……”
“你！……今天，謝謝你啊！”江夏說道。
“不用客氣。我現在是你的經紀人，演員住在經紀人那裏，名正言順。”
說著，拉起江夏就往自己住的小區大門裏走。這樣突然間的豪放舉動，讓江夏有些不太自然。
推開何琪房間的鐵門，一股誘人的女人香迎麵撲來，何琪領著江夏進去，江夏有些拘謹地跟在後麵，腦袋低垂著，好像做錯了事兒的孩子。江夏這種從小受過父親嚴厲管教的，深受中國傳統封建思想影響的家夥，心裏自然是百般糾結，但表麵上，還要表現出一幅無所謂的男人樣子來。
何琪進入小客廳，江夏跟在後麵沒注意，眼睛也沒往前看，隻顧看自己的腳下了，突然自己的臉被一塊布給蒙上了，把江夏嚇一跳，趕緊往後退了一步，接著微弱的夕陽餘暉，往頭上一看，原來是何琪的掛衣繩，室外掛外衣，室內是掛內衣的……
江夏一看，臉立即變紅了。是下半身的內衣，而且，樣式非常別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