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蒼淵
第五十六章 蒼淵
“沒錯，我就是那把斬魄刀！”那人嘿然一笑，盯著羅天的臉，眼中閃過一絲帶著惡趣味的期待，孩子氣十足。
“嘶~~”雖然心裏已經有了點準備，這個從他嘴裏親口承認的答案還是讓羅天一陣的牙疼：“果然！！”
欣賞著羅天不斷變幻的表情，那人眼中閃過一絲狡黠，露出一個壞壞的得意笑容，似乎對於羅天的表現非常滿意。
片刻的沉默過後，羅天平複了起伏的思緒，抬起頭：“既然你說自己是斬魄刀，那麽，你到底是誰？或者說，你的本體的名字是什麽？”
“蒼淵。你可以叫我蒼淵。”蒼淵一愣神，咂咂嘴，似乎在回味什麽。
“蒼淵？”眼中精光一閃，羅天繼續問道，“那是始解還是卍解？”
“始解？卍解？哈哈哈……”蒼淵露出諷刺的表情，放聲大笑。
“什麽意思？！”從眼前這個自稱蒼淵的男子語氣中，羅天驀地嗅到了讓人不安的味道。“難不成又有什麽變故……”羅天忽然覺得渾身發寒，這個世界的水實在太深了！
“哼，一群被愚弄的可憐蟲！可悲！可悲啊！”那蒼淵傲然一笑，滿臉不屑，然而，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麽往事一般，他的臉上閃過黯然之色，長歎一聲“唉~~”
“你知道斬魄刀是怎麽來的嗎？”不等羅天回答，蒼淵自言自語答道：“你被告知的應該是它們都是死去的死神靈魂所化吧！你相信嗎？”
“不，我一點都不相信這個解釋！至少我知道我的斬魄刀幽冥水妖和什麽死神靈魂沒有半點關係！”羅天搖搖頭，對於靜靈庭的這個說法他早就非常懷疑了。而且，對於這些斬魄刀的來曆，他也有了一點自己的想法。
“哦，你也發現了什麽嗎？不錯，不愧是異次元的來客，和這個世界的格格不入盡管使你被排斥，寸步難行，但你也可以借此更深入地感受這個世界的本源！”蒼淵點點頭，眼中精芒一閃問道：“說來聽聽，你到底發現了什麽？”
“你們的魂魄並不完整！！”羅天眼睛一眯，一字一頓鄭重說道。
“啪啪啪……”蒼淵眼睛一亮，露出微笑，頓時鼓起掌來：“不錯，很不錯！小子，我有些欣賞你了！”
“哦，那就多謝了，我該誠惶誠恐地對此表示感激嗎！”羅天嘴角一扯，皮笑肉不笑地敷衍著。
聽到羅天的哂笑，蒼淵眼裏閃過一絲帶煞冷光，雖然隻是一閃而逝，但卻被羅天敏銳地捕捉到了。這更證實了他心中的猜測。“哼哼……”羅天心中不住地冷笑。
“你說的沒錯，我們的魂魄的確不完整。”蒼淵點點頭，依然是一副溫文爾雅翩翩君子的樣子，殊不知羅天看到他這個表情，胃都快抽筋了！
想想看，一個身材高大威武，長著一張刀削斧劈的臉，渾身傷痕，即使就那麽站在那裏也會給人一種霸氣盎然，狂放不羈之感的男人，此刻居然渾身充斥著違和的書卷氣，本該有力地放在兩側的雙手柔和地放著小腹前，虛虛地握住，好像手裏正拿著一把紙扇，最讓羅天肌肉扭曲的是，那張岩石般險峻的臉上像是讓人硬生生地貼了一個溫和的笑容在上麵，充滿了別扭，詭異！看著眼前的這張臉，羅天臉上肌肉一陣糾結，差點憋成內傷好不容易才忍住當場哈哈大笑的欲望！
蒼淵似乎陷入了自己的世界，沒有注意到羅天這邊詭異的表情，接著說道：“其實你的說法還是有些不完全正確。以前的死神是完美無缺的，真正魂魄不完整的是如今的死神們！準確的說，是靜靈庭成立以來的這一千多年內誕生的絕大部分死神們！”
“千年以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三年來，羅天發現，屍魂界公開資料上，那些曆史全是一片空白，而靜靈庭的隊長、高層們似乎對千年之前的事情諱莫如深，一提起這個問題，馬上轉換話題或者幹脆閉口不言，又或者，有些人可能根本就不知道！
“以前，我們是沒有什麽始解，卍解之分的，如今的這一切，都是為了修補當今死神們的殘缺魂魄！”蒼淵的語氣變得有些陰沉：“千年前的那場大戰，我們雖然贏了，但是其後的結果卻比輸了更讓人絕望！戰後，我們無奈地發現屍魂界出了一個非常嚴重的大問題！一個一旦處理不好甚至有可能讓屍魂界和這個世界徹底崩潰的大問題！！”
不知是否是自己的錯覺，當羅天聽到蒼淵說自己一方戰勝了的時候，他似乎聽出了一絲心虛的味道！沒錯，就是心虛！“難道當年這幫人用了什麽人憎鬼惡的見不得人的手段……”羅天邪邪一笑，一些少兒不宜的聯想頓時在某羅腦海裏翩翩起舞了！
“屍魂界，屍魂界出現了一個大漏洞！！”蒼淵一說起這個，當年的場景又再次浮現在腦中，一切都還是那麽清晰，讓人絕望地清晰！頓時，悲傷、絕望、留戀、不舍、恐懼……各種各樣的複雜情緒交織在一起，從他的話裏冒了出來。那股的延續了千年不散的可怕情緒，化作斑斕的煙霧，四散開來，乍一接觸，就讓羅天心髒不由得狠狠抽了抽，連忙調動體內的靈力，形成一個五層的閃爍著淡淡黑色光澤的透明護罩護住身體不讓煙霧靠近。“曆經千年的情緒，實在太可怕了！”一想起剛才觸碰到一絲煙霧後雜念紛飛的恐怖感受，羅天不由得重重打了個寒顫。“這個，應該也是信念之力的一種顯化方式吧！隻不過，沒想到的是，被眾多雜亂情緒汙染的信念之力居然如此強大！”親身的經曆，讓羅天體會到了信念之力的強大之處，這個小小的接觸，不知不覺地在他心裏埋下了一顆種子。至於這顆種子以後的發展怎樣，是破土而出，長成參天大樹，還是無聲無息地幹涸而死，就不在某羅的掌控之中了……
“漏洞，可怕的漏洞……”蒼淵指甲深深刺進手掌，渾身顫抖。“本來，那時無論是現世，還是靈界，亦或者是虛圈、地獄，都是和屍魂界緊密相連的！那個時候，屍魂界是整個世界的中心，所有的小世界都圍著屍魂界轉動。那時，屍魂界不僅比現在要廣大的多，繁華的多，更要強大的多！你覺得現在的護庭十三隊很強大嗎？不！如果將現在的隊長們扔到那時的護庭十三隊中，充其量是個副官，而且是最弱的四番隊那種！那個時候，屍魂界強者如雲，光是領悟了‘人刀一體’境界的就有好幾百人！！什麽叫輝煌，那才叫做輝煌！”說道這裏，蒼淵滿臉狂熱，激動地渾身顫抖，無法自持！
“靈界？！”雖然從蒼淵口中述說的屍魂界千年前的雄偉壯闊讓羅天很是吃驚，但也隻是持續了不到十秒的激動，畢竟一切都已灰飛煙滅，當年的勇武到如今也隻是一個故事而已。更讓羅天在意的是蒼淵嘴裏冒出的“靈界”兩個字！
不知為何，一聽到這兩個字，羅天心裏下意識地就想起了“靈王”！那個素未謀麵的男子，可是連日番穀、影狼佐這些精英人物一聽到都心尖打顫的狠人！俗話說，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某羅在這件事上可是虧心事做了一大把！畢竟，當初，某人在靈光一閃拉起“靈王”這麵虎皮扯起大旗嚐到甜頭後，還死性不改，堅定地做起了“拉旗黨”，把什麽事情都往靈王身上推……總而言之，在羅天心裏，完全將這個不認識的“靈王”當成了冤大頭，替死鬼，炮灰一樣的道具，什麽壞事、髒水全往他身上潑，而好處都往自己身上攬！雖然隨後就知道了這個什麽“靈王”絕對不是個善碴，還很有可能是屍魂界的老對手，羅天也沒有怎麽在意。畢竟在他心裏，對這個世界他就是一個匆匆的過客，注定不會久留。既然如此，這些事情也就不必那麽在意。反正到時候，任務一完成，自己馬上拍拍屁股走人，到時不管是奧特曼還是凹凸曼都隻能在後麵吃灰……
可是，今日的見聞徹底打破了他的依仗！一直以來，羅天能混的很好很大部分決定於他的異界身份和那些迥異於此界的知識技能，而如今，強大的依仗之一已經沒有了！外物終究不是正道，終有一天會失去效力，天知道其他依仗什麽失效！萬一這一天來的早，自己可就隻能靠自己了！這麽一來，羅天就不得不為自己的“將來”做打算了。尤其還是當自己的任務物品十有八九落在靈王手中的時候！一想起這個，羅天就覺得渾身一陣無力：“為什麽我的運氣這麽背啊！！”
“好了，以前的事再說也沒意思了。”羅天不耐煩地打斷正陶醉在昔日輝煌中的某人，“你跑題的本事也太厲害了點吧！之前不是還在說修補魂魄的事情嗎，怎麽突然就轉到以前的靜靈庭身上了！”“對了，”羅天兩眼一瞪，突然意識到那裏不對勁了：“你自己之前不是也說靜靈庭成立才千年嗎，怎麽在它成立前就有護庭十三隊了？！護庭、護庭，沒有靜靈庭，它護個鬼啊！”
“靜靈庭？哼！它也配！！”本來被羅天突然打斷的蒼淵很是不爽，但當他一聽到這句話時頓時不屑地連連冷笑：“護庭十三隊的組織很久就有了，如今的是新建的，隻是傳承了這個名號而已。事實上，它隻是個玩笑！真正的護庭十三隊早已消散了！而且，那個‘庭’豈是如今的靜靈庭可以比擬的！”
“哦，怎麽說？”見從蒼淵身上突然湧出深深的崇敬之情，羅天的八卦之心頓時熊熊燃燒起來了！曆時千年的隱私，可不是誰都能知道的！
“那個‘庭’，是皇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