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世謎_第四十八章以身相許還君恩
雲若雪用全身上下最值錢的東西在老郎中那裏換了一顆回魂丹,暫且穩住了公儀靖的性命。此刻,他已安安穩穩的睡下了。
微倚軒窗,夜涼如水,卻敵不過她心頭的冰冷。
沒有命,哪有愛,是公儀靖讓她還能有機會愛著那個人,於公於私,她都沒有理由不救他。可是,如此,就隻能將這份愛深埋於心底,堆成一座塚,結成一道疤。
月圓如盤,他如今身在何方,是否還會記得有她這麽一個人。雖然刻意這麽想,卻是明白他心裏是有自己的。隻是她太過驕傲,他太過內斂。
想著想著,不禁濕了眼眸,默默的抹了一把淚,吞咽下最後一縷相思。緩緩轉身,公儀靖赫然站在她眼前,眸光似水般溫柔,眸底卻劃過一絲淒涼。
“若雪,你走吧,我不會怪你的。”
雲若雪微微搖頭,一步一步,很堅定的走過去,輕輕的擁過他,
“我不會眼睜睜的看著你死去,如果那樣,我生不如死。”
公儀靖沉默,他愛她,必然了解她。若此事換作別人,或許她也會抵死相救。他更知道,她如此執著救他,更是為了還情。她誠心救他,固然可歌可泣,可是他卻無半點欣慰之感。因為,他隻想讓她開心快樂。如若犧牲她的快樂來救他,他是不屑的。
她扶著他緩緩坐回榻上,他看著她,忽然間變得好陌生。
而她亦看著他,表情是如此僵硬,看不出半點融入的情感。
“殿下,我們開始吧。”連語言都是如此生硬。
公儀靖看著她,目光突然變得凶狠,一掌推開她,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更不需要你還我什麽,你並沒有欠我,你走,走!”他額上青筋畢露,歇斯底裏的嘶吼著。
眼淚順著臉頰冰冷的滾落下來,此時此刻,她不知道該說些什麽。隻是怯懦的嚐試著再次走近他,替他寬衣解帶,然而,他這次並沒有排斥她,隻是冰冷著一張臉,低垂著頭。
過了好一會兒,他才緩緩抬眸,陌生的看著她將自己的衣衫一件一件的褪去,直至整個玉體
光潔無暇的呈現在他的眼前,他沉沉的歎了口氣,
“你不後悔?”
雲若雪想都沒想,微微搖了搖頭。
公儀靖淩厲著眸光,微微閉上眼睛,一咬牙,霸道的將她壓身下。
他火熱的身子滾燙著她冰冷的心,灼熱的氣息撲撩著她的麵容。她兩眼迷離,似在看他,又似不是在看他。整個身體僵硬的躺在那裏,就如一根木頭一般。如此不配合,公儀靖體內升騰而起的欲火瞬間熄滅。直起身子微仰著麵,輕輕閉上了眼睛。
如此勉強她,他無論如何也下不了這個心。
此時此刻,雲若雪腦子裏一片空白,她不允許自己有任何雜念,生怕自己過不了心裏那一關。
她倏忽坐起來,勾過公儀靖性感的脖子,豪放的親吻著他的臉,他的唇,那動作是如此生硬,如此不矜,哪裏有一個女子該有的溫柔呢?他哭笑不得,就連主動都顯得那麽被動。
忽然,她的眸光不經意觸碰到了他的目光,她的臉刷的一下紅了,垂下了頭,他看到她忽閃的羽睫,整個人若含苞待放的花骨朵一樣,便有些情不自禁了。
他僵著的雙臂霍然摟緊了她,吻上了她光潔的額頭。緩緩地,緩緩地,他將她壓在身下,她微微閉上雙眼,放空自己。他輕輕的捧著她的臉,落下點點濕吻,手輕柔的遊走在她玉潔的身子上,是如此忘情。那一刻,仿佛時間都靜止了,全世界,僅剩他二人而已。
她閉著雙眼,腦海裏卻是另一個人的音容笑貌。
此刻,她的身體屬於他,任憑他肆意的索取,而她的心卻屬於另一個人,寂靜思念......
“啊!”身下一陣劇痛,她不禁淚水漣漣。他心疼的看著她,盡量溫柔再溫柔,直到身下的白色床單染下了一片落紅。她亦流盡了最後一滴眼淚,他將她緊緊的擁在懷中,呆呆的望著紗帳,心中卻是無比的難受。
“無論你對我如何,我一定要為你負責。”
“我是妖。”
“我不怕,即便是與天下人為敵。”公儀靖緩緩起身,穿好衣衫。然後拿過雲
若雪的衣裳輕輕為她披上,“若雪,與我回宮吧,我要封你做妃。”
雲若雪愕然,她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雖然她如今已是他的人,可是,她不願意把自己的心也交給他,因為,她的心上早已經烙上了別人的名字。
“一切就等我救回我的姐妹們再說吧。”
掐指一算,姐妹們已被捉走九日了。此去回宮,再快也得十天半個月,更別說,從巫啟去往昆侖山,路途艱險而遙遠了。
三日之後,公儀靖的身體好了不少,便擇了匹千裏好馬,日夜兼程,在八日之後回到了上官城內。
不回來不知道,沒想到一回來,就有禍事等著他們。上官城內到處張貼著雲若雪的畫像,說她是狐妖,若是見著,人人可誅之。雲若雪隻能喬裝打扮,不敢以真麵示人。
看著那一張張畫像,林千寒十分納悶兒,怎麽一夜之間雲若雪就被全城通輯了呢。自與雲符分別,就再無音訊,不知雲若雪是否安好,可是,今日見了這畫像,他倒是心安了不少。這說明,有人已經預先知道了雲若雪的下落,要麽她在回上官城的路上,要麽就是她已經回到了上官城。
如此一想,心裏豁然開朗。
他回到澄心觀,見玄真子正在望仙亭內望著一盤棋發呆。於是上前一探究竟,原來是非常厲害的當湖十局,他百思而不得其解。
“道長是在想,它會不會犧牲自己以救更多性命?”
正入神的玄真子如當頭一喝,驀然抬起頭,怔怔的看了林千寒好一會兒,
“你是?”
“在下三清道長門下弟子,林千寒。” 
玄真子眸光一寒,三清道長?那不是他曾經的師弟嗎?
“哦?你可解我這盤棋?”
林千寒笑而不語,微微搖頭,
“我隻是局外人,解或不解,結局已定。”
本已為林千寒隻是一個有點兒自負狂傲的毛頭小子,沒想到他語出驚人,將他正在困惑的事情點說透得一清二楚。
“坐!”便對他另眼相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