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章

於是我繼續在大堂開始蹲點,這次整整蹲了一下午時間,看得人多了,我忽然體會到那句“進門休問枯榮事,觀看容顏便得知”這話的深意了,隻看表情和神態,立刻就能分辨出來的究竟是贏了,輸了,隻來觀光,還是隻來公務的。進進出出的單身女人也不少,但是符合我條件的就少多了:30歲左右,漂亮,贏了錢,氣質好——主要是太年輕的根本不會找,而且也沒什麽錢。因為酒店進出人數很多,總能遇到幾個。故技重施暗記門牌號,一下午下來也記了三個門牌號。其實目測符合指標的不止這幾個,但是有幾次跟蹤失敗。怕保安懷疑我是要做什麽案——盡管我的確實在作案,但是肯定不是保安想象的那種案。

晚上又吃了頓自助餐,結果在餐廳看到阿梅,阿梅看到我,主動坐到我對麵,結果事情就這麽巧,這個關鍵時刻吳胖子竟然也出現在自助餐廳!吳胖子看我和一個女的吃飯,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嘿嘿淫笑了一下,我覺得他去演色魔特別合適,那淫笑的表情能讓任何一個女性瞬間感到被劫色的風險。胖子一邊笑一邊找了個別的地方坐下了。阿梅注意到了吳胖子,看了我一眼,我解釋:這個是我同事。阿梅更加疑惑地看了我一眼,我跟著解釋:總有口味重的客戶。

阿梅笑笑,說:晚上陪我,好麽?當時我佯裝擦嘴,腦子轉得飛快,心想:我日,這娘們不會看上我了吧?不過我兩天都找你我豈不是虧了,我捏了捏兜裏三個偷偷記下的房間號,笑了一下:親愛的,今天不行——言外之意她應該懂的。說話的語氣我自己聽著都覺得肉麻,阿梅估計也不常聽這種語氣,那一刻,我看到她盯著我的眼神,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後……哭了。沒錯,你沒看錯,是哭了,這事情要多離譜有多離譜,我當時就呆住了,不知如何是好,不遠處的胖子拿著筷子的手也僵住了,滿臉的不可思議

我趕緊遞給她紙巾,她似乎也意識到自己失態了,說了幾句對不起,然後就默默坐在那裏,不做聲了。最後仿佛自己在喃喃:真的不可以麽?

我猶豫了一下,因為我如果再找別的女人一個是不一定同意,再個是還得麻煩,但是今天再跟她發生些什麽我覺得事情就會搞得有些難以控製了,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節外生枝實在風險太大。於是安慰了她幾句,主要是說今天真的有事下次有機會一定陪你之類的,阿梅沒做什麽表示,隻是看著我,然後抿了抿嘴。

剩下的一半飯也沒怎麽吃,就跟她告別了。看著她那不舍的眼神,自戀地感歎起來:看來帥真的是一種罪啊。

我剛走,胖子就跟了上來,一個勁問我怎麽回事,我就跟他說:這個女的在賭場輸光了,我借了她1000塊,結果她靠這1000塊把輸的錢給打回來了,然後我們就在她房間裏聊了一會賭博、人生、性保健方麵的經驗,並深入交流了一下。說完我自己都覺得我是個作家。

吳胖子一臉淫笑:嘿嘿,你小子狠啊!我笑笑,問他還去賭麽?胖子說贏70萬夠本了,不賭了,這兩天以找樂子為主,邀請我再去夜總會。但是這個時候我滿腦子想的隻有:拉皮條。而且更離譜的是感覺去找那些三點式姑娘還不如我找阿梅這樣的刺激,其實很多人的欲望追求,說白了就是感官刺激,肉體,精神。賭徒尤喜感官刺激,這也是澳門紙醉金迷的原因。當你愛上一種刺激的感覺,就難以自拔。

胖子說了半天,我也沒去,這時正好胖子看到一個穿著從腋窩就開始開衩的旗袍的姑娘正在自助餐廳外麵坐著,直衝胖子放電,在內地這樣的事情基本上不可能在胖子身上發生,但是在澳門卻有可能在每個男人身上發生,街上濃妝豔抹露個大白腿的姑娘幾乎沒有良家婦女,你晚上十點以後

在新葡京出口找個良家婦女的概率跟馬路上撿到100塊錢的概率差不多。胖子跟那個旗袍妞眼神交流後,立即開始迷離,捅了捅我:你說那姑娘值多少,一千?

我看了看那高開衩的旗袍,再看看那淡妝下麵精致的臉龐和凹凸的身型,斷定一千肯定不夠,於是說:我覺得得四千。胖子說,不行我也得去跟她深入交流一下。說著就湊了上去,沒一會兒兩人達成協議,胖子摟著那姑娘就走了,臨走時候給我打了個OK的手勢,我不知道他是說那姑娘三千還是說自己感覺OK。不過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可以繼續拉皮條了。不知怎麽的每當我想到我要去給自己拉皮條了就變得十分興奮,一點也不覺得羞恥。也許拉皮條這件事並不讓我內心難堪,但是做了之後我沒有羞恥的感覺讓我感到很難堪——因為這讓我覺得我不是個純潔的人。唉……也許每個被汙染了的靈魂都渴望自己純潔吧!我想著想著就想到我一個同學,這哥們叫阿濤,是浙江人,身材健美,相貌俊朗,皮膚還白淨,在校的時候追他的姑娘可不少,工作以後他們單位的上司看上了他,總邀請他去她家做客,結果阿濤拒絕了幾次之後直接辭職了,大家都認為他剛直不阿,滿懷理想——盡管我們都不覺得他是那樣的人。但是世事無常,或許他長得真的太帥了,到了新單位又遇到一個整天騷擾他的女上司,他第一次跟我說的時候我還以為他又要辭職了,結果幾個月以後有次打電話問他他竟然說在那個女上司家裏。最後兩個人竟然結婚了——那個女的大他七歲。再後來有一次喝酒我們說起這事,阿濤振振有詞:主要是第一個單位那個女上司長得太醜了……

就像《畫皮2》的影評裏說的,如果一個男人不在乎女人的外表,那隻有一個可能,就是他瞎了。

也許我心理想的就是:隻要對方長的不錯,賣就賣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