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四_133小愛纏綿大愛放手

史曼文給蕭然端了一杯酸奶,說:“喝杯酸奶吧!喝了酒胃會難受的!”

“謝謝!”蕭然接過。

史曼文坐到了蕭然蕭然的身邊說:“我讓小夏回去了,這段時間我看著兩個孩子,過完春節就三月份了,兩個孩子就送他們上幼兒園!”

“好呀!我托朋友先去幼兒園報名!”蕭然喝完了酸奶說。蕭然感覺頭暈暈的有點痛,他側頭看著在茶幾旁玩耍的兩個兒子。

史曼文從沙發上離開,一會回來手裏拿著兩三本攝影集,笑嘻嘻的放到蕭然的手裏說:“給你看看兩個從出生到現在的樣子!”

蕭然翻開影集的第一頁,史曼文指著第一張照片,照片裏的兩個兒子小小的隻有一點點,帶著小圓帽,眯著眼睛,史曼文說:“這是兩個兒子剛出生的樣子,你看,眼睛都沒有睜開呢!嗬嗬!”蕭然看著照片,愧疚感開始漫上心頭,本應該是他守在產房外等著他們母子的,而事實上他根本不知道這個世界早已有了他的兩個兒子。

史曼文給蕭然看著孩子滿月時的照片,指著照片說:“你看,這是他倆滿月了,也長胖了許多呢!”

“這是百歲的照片!”史曼文指著照片裏兩個穿著紅肚兜的兒子說:“看到沒有念念還流口水著呢!”

蕭然看著影集裏的照片,很多的照片都是史曼文一個人抱著兩個照的,他心裏清楚一個女人帶兩個孩子的辛苦。

史曼文合上影集,看著兩個兒子,跟蕭然說:“思思的性格比較外向,很好動,也很活潑,念念身體比較弱一點,也相對內向一點!”

史曼文說這話,看到思思從念念的手裏搶過玩具跑開了,念念嘟著嘴,一副想哭的樣子,撇著嘴看著跑走的哥哥。

蕭然過去抱起念念,臉貼到了念念的小臉上,小念念終於哭了,被蕭然的胡子紮哭了,史曼文從蕭然的懷裏接過念念哄著,對蕭然說:“你要是不舒服,就先去躺會!”

“好!”蕭然答應!

史曼文又說:“過幾天就是兩個兒子三歲的生日了,我們去拍張全家福吧?”

蕭然在推開臥室門的時候回頭對史曼文說:“好!”

關上臥室門,似乎又是另一個世界,雕花古床還在,可是易昕去了哪裏?蕭然坐在床邊撫摸著床上的一寸一物,趴在床上,他能吻到床上易昕的味道,空氣裏卻漂浮著令人窒息的心酸,這心酸裏帶著酒精未能麻醉的心痛,蕭然順著床坐到了地上,背上靠的是他的丫頭最愛的雕花古床。

他摸出手機,打開,撥了易昕的號碼,將手機放到耳邊,人工台好聽的女聲已經告訴過他無數遍“對不起,你所撥打的電話已關機!”而這好聽的聲音再一次傳到他耳朵裏時,有兩行眼淚從蕭然深邃的眼眸裏流出,他閉著眼睛,眼淚順著臉頰流到了下巴處,然後低落在了他的胸前,他無力的垂下了頭,此刻,沒有人能感受到他有多痛,心在油鍋裏煎了一遍又一遍。

和易昕在一起的點點滴滴如過電影一般在蕭然的腦海裏,他靠在他的丫頭最愛的雕花古床上,低著頭,兩隻肩膀似乎在抖,他壓著心底不為人知的心痛,他更壓著心底的難受,壓著他低低的抽泣聲,兩隻肩膀一聳一聳的,如果不是酒精的作用,可能蕭然也不會哭的如此淋漓盡致吧?

一個模糊的聲音帶著嗚咽的聲音從他的胸腔到喉嚨裏傳出來:“丫頭,你到底去哪兒了?”隨著這句模糊

不清的話,蕭然的肩膀抖的更厲害裏!他猛地爬起來,來到梳妝台前,拿起一個粉色的盒子,他記得易昕把她的小飾品都放在那個盒子裏的,沒找到,沒找到,他送給易昕那個從敦煌夜市做的DIY的手鏈……易昕拿走了?

他不知道易昕在醫院裏的時候,讓林思思取東西的時候,對林思思特意叮囑了拿上那串手鏈,林思思還笑易昕:“還以為是什麽黃金翡翠鏈子呢?這麽個玩意兒,真讓我好找?”

“你懂什麽呀?”易昕收起那條DIY手鏈,撇著嘴問林思思。

林思思笑著說:“我就是一俗人,那懂得了你呀!哈哈哈!”

蕭然站在梳妝台前,抬頭看到了鏡中的自己,胡子略略拉碴,麵色憔悴,雙眼布滿血絲,他被自己的模樣嚇了一大跳,可是他心頭略過一絲暗喜,他的丫頭雖然退回了求婚戒指,卻帶走了那條手鏈……

“丫頭,你去哪兒了?你知道我在想著你念著你嗎?”蕭然心裏默默地對易昕說著,他回到床上,迷迷糊糊的睡著了,不知道睡了多長時間,一陣手機的鈴聲響起,他從夢裏醒來立馬抓起手機,又是一陣失望襲來,他接起電話還沒有說話,電話那頭嚴姝的聲音充滿了慌亂地說:“蕭總……您能趕來醫院一趟嗎?大川他出車禍了?”

“什麽?”蕭然的腦袋立馬清醒無比。

“蕭總,你快來醫院啊!”嚴姝哭著說。

蕭然趕到醫院的時候,何大川頭上纏著紗布,似有血跡滲出,胳膊上打著石膏,嚴姝一臉緊張地守在何大川的床邊!

“這是怎麽回事?”蕭然問。

何大川動了動說:“開車撞城郊的樹上了!”

“嚴姝,大夫怎麽說?”蕭然看何大川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便回頭問嚴姝。

嚴姝回答道:“額頭隻是擦傷,沒有傷及大腦,可能有輕微的腦震蕩,手臂骨折,已經打了石膏!”

“出來說!”蕭然叫了嚴姝出來。

“怎麽回事?我下午還和大川一起呢?怎麽就出了車禍呢?”蕭然的酒已經全醒了。

嚴姝說:“我想約大川晚上一起吃飯的,可是我給他打電話的時候,他才告訴我,他在城郊,車撞倒樹上了,我就搭車飛奔過去,剛見到他的時候嚇了我一條,他滿臉是血,送到醫院檢查完才知道額頭隻是擦傷,胳膊處骨折了!”

蕭然心裏明白何大川是和他喝了酒才出事的,他對嚴姝說:“你將工作上的事給部門的人交接一下,這幾天就在醫院照顧大川吧!”

嚴姝高興的答應,她需要一個這樣的機會。

蕭然又回到病房跟何大川說:“你好好養身體吧?這幾天讓嚴姝照顧你,有事給我打電話!”

“蕭然,我有話跟你說!”何大川在病床上忍著身體上的痛說。

“說吧!”蕭然轉身坐到了椅子上。

“嚴姝,你先出去!”何大川支走了嚴姝。看著嚴姝出去了,他才說:“蕭然,你是不是我兄弟?”

“當然是,還用問?”

“那兄弟求你件事!”何大川看著蕭然認真的說。

“醫藥費我可全給你交了的啊!你還能有什麽事?咱兄弟之間要說‘求’這個字嗎?”

“是!要說!”何大川非常非常認真地說:“答應曼文,和她複婚吧?她一個女人拉扯兩個孩子不容易!”

蕭然沒有說話,從凳子上

站起來,出了病房門,連嚴姝都沒有理,大步的走開了!

嚴姝跑回到病房,看著何大川問:“蕭總,他怎麽走了?”

何大川沒有理會嚴姝,閉著眼睛保持著沉默。

易昕離開的第四十八個小時,蕭然依然看著衣櫃裏倆人的衣服緊緊相守著,這四十八個小時如很多個世紀一般的漫長。蕭然在等待著,等待著他的丫頭能突然出現在著寒冷的冬季,一如他初遇到她時那般的溫暖如春。

似乎除了易昕的離開,所有的一切都沒有發生改變,易昀和柴若芸又搬到了一起住,冉冰守著白珂珂和小冉冉,何大川在醫院嚴姝細心的照料著,史曼文帶著兩個兒子讓蕭然的家充滿了兒子的歡聲笑語,唯有蕭然強顏歡笑,承受著易昕離開的痛。

易昕離開的第十五天,蕭然下了班,開著車走在要忙著過春節的西平市,他心裏掛著他的丫頭,車子停到了伊莎美容院的門口。

“我知道易昕離開的事了,隻是沒想到你來找我是在易昕離開後的半個月!”於娜給蕭然端了一杯咖啡,蕭然安靜地閉著眼睛。

“曼文跟你生了孩子的事兒,我也是才知道,被逼婚了?”王靜坐到蕭然的對麵問。

蕭然從身上拿出易昕留給他的那封信,他一直揣在身上,時時拿出來看,他將那封信給了於娜,於娜默契的接過,仔細地看完了,說:“我懂了!”

“什麽?”蕭然來了精神問。

“易昕離開,是想讓你給兩個孩子完整的家,所以我想……她可能不會回來了!”於娜說著點起了一根煙,也給蕭然給了一根,蕭然擺了擺手,沒點煙。

“易昕是怎麽樣的一個女子啊?你想想,她走了還能回來嗎?”於娜歎息說:“別苦著自己了,早點走出了吧?”

“我一直心痛的是,丫頭有了我們的孩子,而我卻渾然不知!”蕭然懊悔地說:“如果孩子還在,或許丫頭就不走了!”

“如果孩子在,易昕更得走,她不是一個能爭的人,她也不會讓她的孩子和曼文的孩子去爭你這個爸爸的!”

“那我們的愛呢?就是這麽容易說放手就放手的嗎?”蕭然心痛的問。

“小愛纏綿,大愛才是放手!易昕隻是不願意看到那麽可愛的兩個孩子沒了爸爸!”於娜強調著。

“就算我和丫頭在一起,不和曼文複婚,我對兩個兒子的愛也不會減半分毫的,難道現在我隻有和曼文複婚嗎?沒有愛情的婚姻怎麽持續啊?”

“你和曼文之前的婚姻持續了十年,如果不是曼文知道你尋花問柳,還會繼續持續下去,何況現在有了孩子,該怎麽持續就怎麽持續唄?”說到這兒,於娜眼珠一轉問:“蕭然哥,我一直納悶,你做事謹慎小心,曼文姐怎麽把你的老賬一夜之間掌握了個底兒掉,還捉奸在床了呢?”

“你納悶?我還納悶呢!算了,過去的事不追究,隻是眼下馬上過年了,還是沒有丫頭的一絲消息,我心裏……”

“放心吧!易昕是一個思想和人格包括經濟都很獨立的人,她能走好後麵的路!她那麽愛你,卻選擇了離開,要說痛,她更痛!”身為女人,於娜似乎理解易昕的感受。

“我知道丫頭的痛!”蕭然說。

“佛家講究緣分一說,或者此生你和易昕的緣分到此為止了!蕭然哥,你得為兩個孩子考慮,難道你想讓他們在不健全的家庭裏長大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