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秦姐燕芳_095--不肯罷休(一)

我又聯係了燕姐,她在接到我的電話之後,似乎有點無奈,她說,“小河,以後,你不要再給我打電話了好麽?”

她這話聽上去有點傷人,我說,“燕姐,我真的很想你。”

她那邊靜默了一下,然後她說,“可畢竟現在我已經結婚了,如果我繼續和你往來,會讓我的生活全部亂套,這你應該懂的。”

我說不出話來,她那邊就把手機掛了。

這件事讓我鬱悶了好久,我想起來燕姐曾經說過的話,她和我在做舞伴的時候,關係就會持續下去,一旦不再在一起跳舞了,關係也就結束了。

的確,我和她不在一起跳舞了,也就分手了,她不止一次說過要和我分手的話,現在,她做到了。

蕙姐嫁了,現在燕姐也嫁了,她們都離開了我,也都是嫁給了有錢的富豪,也都是老夫少妻,我懷疑她們是不是真的得到了幸福。

可女人就是這樣的現實,我有一種說不出來的悲哀,曾經幻想的天長地久,現在看起來是多麽的幼稚可笑。

接下來,那種孤獨的感覺伴隨著我,無所事事是一種痛苦,沒有了燕姐這個舞伴,我不知道自己該幹什麽。

我隻好打手機給周姐,問她那裏還要不要跳舞的男演員。

周姐說要的是節目,而不是演員,她問我有什麽節目。

我一個人能有什麽節目,總不能去跳獨舞吧,我隻好讓周姐幫我找個舞伴來頂替燕姐。

周姐說她憑什麽要幫我,上次她幫我把大鼻子撈出來,我還欠她一個人情呢。

我問她那我該怎麽辦,周姐說你過來陪我喝酒。

我開始不想去,可猶豫了兩天之後還是去了,因為我一來無事可做,二來欠她人情,三來後麵還有求於她。

我去了周姐那裏,她真的讓我陪她喝酒,我不勝酒力,自然就喝高了,醒來之後,人已經在她床上。

那以後我就和周姐在一起。

男人和女人,可以因為愛而在一起,也可以因為寂寞而在一起,我和燕姐是前者,和周姐是後者。

接下來,周姐替我找了一個舞伴,名字叫楊靜,是前年畢業的芭蕾舞專科生,現在和我一樣,是自由職業者。

楊靜也算是個美女,身材容貌都不錯,舞蹈水平也可以,雖然比不上蕙姐和燕姐這樣的舞蹈家,也比大多數女演員強一些,我和她合作表演“天鵝湖”裏麵的雙人舞。

楊靜的性格很安靜,不

大說話,總是略帶憂鬱的樣子,除了排練和演出之外,喜歡一個人呆著。

也許,如果和她多做幾天舞伴的話,也許會和蕙姐與燕姐一樣,產生感情而成為情侶。

楊靜今年比我大五歲,二十三,身高一米六四,看上去比較嬌小,飽滿的額頭,尖尖的下巴,眉毛微蹙,有點猶豫的樣子,讓人聯想到林黛玉。她的舞姿比較輕盈飄逸,體重比蕙姐和燕姐輕許多,和小雨差不多,我托舉她的時候,感覺很輕鬆,

排練演出的時候,我當然會托舉摟抱她,和她扮演戀人,含情脈脈,免不了假戲真做,我真的慢慢地喜歡上了她。

紅樓夢裏麵的賈寶玉,愛著林黛玉,戀者薛寶釵,可還是有人笑他,見一個愛一個。我也是這樣,和蕙姐在一起愛著蕙姐,和燕姐在一起愛著燕姐,現在和楊靜在一起,也開始喜歡她。

休息的時候,我會和楊靜在一起,拉著她的手和她說話,問她一些我想知道是事情,比如說你有沒有男朋友,家在那裏,什麽時候畢業的,會跳那些劇目,等等。

但楊靜並不直接回答,大部分時間都是笑而不答,這讓我感覺她很文靜,很內向,性格很好。

可周姐告訴我,楊靜平時演出,業餘時間做兼職。

我知道做兼職的意思,就是非職業小姐,或者是有工作的業餘小姐。

我不信周姐的話,以為她是怕我和楊靜走到一起,故意在背後詆毀,挑撥離間,把楊靜妖魔化。

後來有一次,在演出完了之後,也就是晚上十點多鍾,我從劇場出來,沒有和往常一樣直接回家,而是在街上閑逛,我看見楊靜挎著個小包,走到一家酒店附近,站在那裏拿著小鏡子照著,她高挑的身材,長發披肩,穿著皮衣皮褲,看上去很迷人。

過了片刻,就有經過這裏的男人和她搭訕,兩個人說了片刻話之後,就一起朝著酒店裏麵去了。

盡管這樣,我還是不相信楊靜是那樣的人,也許那個男人是她的男朋友。

第二天演出結束後,我跟蹤了楊靜,昨天是無意看到的,今天就是特地跟蹤。

楊靜穿著黑色體恤衫,牛仔褲,挎著小包,走到昨天晚上那個酒店外麵去,拿著個手機在那裏看。一會來了個老頭,白背心,大褲衩,拖鞋,禿頭,看上去俗不可耐。他跟楊靜說了片刻話之後,兩個人就一起進酒店裏麵去了。

這下,我相信周姐的話,楊靜果真是做兼職的,而且直接在酒店門口等客人

,和站街女差不多。

我很難把舞台上聖潔的天鵝和站街女聯係起來,可事實上就是這樣,天鵝已經不再聖潔,迷失在紙醉金迷的紅塵裏。

第二天演出結束之後,我和楊靜在後台休息,她坐在我對麵,雪白的舞裙,長長的美腿,銀色的硬尖舞鞋,看上去美麗而又聖潔,這讓我有點無法相信她居然是那種女人。

這時候旁邊沒有別人,我就問她,“你幹嘛做兼職?”

她愣了一下,似乎有點緊張,接下來就恢複了平靜,低著頭,用滿不在乎的語氣說,“與你無關。”

“你這是墮落知道麽?”我說。

“這是我個人的事情,與你沒關係,你是我的什麽人啊?!”她似乎有點生氣。

我看著她問,“你應該有固定的男朋友才是?”

她說,“不但有過男朋友,還結過婚呢,那又怎麽樣?”

“你老公知道你做這個麽?”

“已經離了。”

“為什麽?”

“婚姻不適合我。”

“你不想隻和一個男人在一起對麽?”我看著她問。

她並不回答我的問題,而是反過來問我,“你是不是想和我睡,看在舞伴的份上,我不收你錢。”

我鄙視了她一下,“你還是去大街上找吧。”

她笑了,並不在意我的諷刺挖苦,她說,“這年頭小姐不惡心,最惡心的是衛道士,你說對吧?”

我知道她是在罵我,也懶得和她計較,隻是說了句,“你不配演白天鵝。”說完就離開了。

我依然和楊靜一起跳舞,但不再說話,跳舞完全就是工作,除此之外,兩個人沒有任何話說。

但過了幾天,楊靜沒有來演出,周姐告訴我,警方在掃黃打非,她被抓進去了。和她一起被抓的有幾十個男女,還搜出了毒品。

楊靜不能來,我沒有了舞伴,就不能上場,因為合同規定,收入是按上場的場次決定的,這樣一來,我就沒有了收入,我隻能等楊靜出來。

過了兩天,周姐告訴我,楊靜不來了,她去了東莞。

誰都知道,東莞是色情業最發達的地方,去那裏做什麽,不用問也知道。楊靜和我一起演出一次,隻能得到三百元,而去了東莞,一次就不止這個數,難怪她不想跳了。

我懷疑她吸毒,人一旦吸上了毒品,就無法自拔,就須要很多錢,這個時候,很多人都會走向一條不歸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