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卷:柳姐月湘_136--錢是尊嚴

她沒有說什麽,拿出手機撥打了白老板的號碼,接通後她說,“白叔,這件事,我想算了,我不去了……不為什麽,就是有點擔心,那場地所有權不是你的,你是使用權對吧?……嗯……嗯……,好吧……嗯,再見。”

看到她關了手機,我忍不住問,“他說什麽了?”

“他還是讓我過去。”

我說,“我說了,我不同意。”

“那場地怎麽辦?”她這樣問我。

“我們可以付租金。”

她有點來氣了,“你說得輕巧,我們能賺到那麽多錢麽?收支剛剛持平,再增加支出就虧本了,你要去賣血麽?再說了,我跟你隻是臨時在一起,我沒有說要嫁給你。”

我一聽這話,就知道她為了要去白老板那裏,不惜和我翻臉,我忍住火氣嘲諷地說,“錢的魅力真是這麽大?”

“金錢不是萬能,但沒錢萬萬不能。”她理直氣壯的語氣。

我克製著內心的憤怒,用平靜而又嚴厲的語氣說,“我就是不讓你去怎麽辦?”

“你不讓我去,你管得著我麽,你又不是我爸我媽,就連我爸我媽也管不著我呢。”她有點好氣又好笑的樣子。

“他有老婆你又不是不知道。”

“那又怎麽樣啊,不就是秦燕芳麽,我會怕她?”

我一下子把車刹住了,她毫無防備,差點碰到前麵的玻璃,她睜大眼睛看著我。

我對她說,“你給我滾下去!”

她白了我一眼,二話不說,打開車門就下去了。

我一踩油門衝了出去,把她甩在了街上。

我想起來她以前說過的話,要找一個有錢的老板,不管年紀多大,隻要有錢就行,現在,她去了白老板那裏,白老板有錢,符合她的要求,她總算攀到了一個高枝。

我有點好笑,白老板這樣一個接一個找女人的富豪,真的會把價值上億的場地給她?開什麽國際玩笑,別到時候被人耍了,賠了身體又折兵,什麽也得不到,她這樣的女人,會是白老板這個老狐狸的對手?

可人要犯賤,你攔都攔不住。

第二天,我在團裏見到了柳月湘,和往常一樣,她也是來演出的。我和她都沒有打招呼,一會我化好了裝出來,看到她也已經換上了紅色的芭蕾舞裙,穿著銀色的硬尖舞鞋,一個人在那裏壓腿熱身,一副心不在焉的樣子。

我也活動著身體,兩個人離得隻有四五米遠,卻都不說話,隻是自顧熱身,都有些冷漠。

在旁邊,何叔在給鬱紅蕾做被動練習。何叔坐在那裏,把鬱紅蕾放在腿上,鬱紅蕾雙手摟住何叔的脖子,身體向後彎曲成一團,何叔給她壓著,好讓她變得更加柔軟一些。兩個人麵對麵地笑著,很溫情脈脈的樣子。

我就有點羨慕他們,還對何叔有那麽幾分嫉妒。

等到快要上場的時候,我和柳月湘才走到一起進行例行排練,卻依然誰也不說話,我摟抱托舉著她,感覺她就像是一個冷若冰霜的冰山美女,完全沒有了往日的那種靈犀相通的感覺。

好在上場演出還算順利,兩個已經分道揚鑣的人,像是機器一樣,在觀眾麵前重複了那段《堂吉訶德》雙人舞的動作,一下來回到幕後,就收斂了舞台上那種做出來的熱情洋溢的笑容,恢複到上場前那種冷冰冰

的狀態。

這時候我算知道了什麽是貌合神離,什麽是形同陌路。

接下來是老何和鬱紅蕾上場表演《玩蛇藝人》,他們的表演雖然還是那麽一成不變,但已經越來越嫻熟,達到了爐火純青的境地。鬱紅蕾裝扮的“蛇”越來越柔軟,那軟功真是讓人歎為觀止。

特別是他們兩個演出結束下來之後,鬱紅蕾從口袋裏出來,老何會拿著毛巾給她擦汗,她也給他擦汗,兩個這時候,看起來不般配的人在一起,恩恩愛愛,親密無間的神情,倒讓人羨慕,一想到我和柳月湘形同陌路的狀態,反差之下,我就有些鬱悶。

燕姐走了,柳月湘也走了,她們都是白老板的女人,我就想不通,我怎麽就和白老板成了冤家對頭,我的女人是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也是我的女人,這叫什麽事啊。

接下來,我拿了兩個飲料走到柳月湘跟前去,一個給她,一個自己打開喝著。她也打開喝著。然後我就問她,“你昨晚住在他那裏了?”

“總不能睡在大街上吧?”她語氣冷冰冰的。

“他上你沒有?”問完這句話之後,我覺得自已經有點玩世不恭了。

她說,“沒有。”

我嘲笑她說,“不會是硬不起來了吧?”

她笑了一下,毫不在意地說,“昨晚他沒有要。”

“反正是睡在一張床上了對吧?”

“你怎麽對這些這麽感興趣?”她這樣問我,有點嘲諷我的表情。

我笑了一下說,“我是關心你,想知道你征服富豪的偉大壯舉什麽時候完成。”

她笑了一下說,“昨天晚上,他讓我給他跳舞。”

“脫衣舞麽?”

“是芭蕾獨舞,在一張圓桌上跳,他坐在那裏,一邊吸煙,一邊看我跳。”

“就這些?”我想起來龍老板,他當初也是這樣讓蕙姐給他跳舞。

“就這些。”她無所謂的語氣。

“那後來呢?”

“我一個人在那裏跳啊跳,後來他沒有動靜了,我過去看他,他已經睡著了,我就給他蓋上一條毛毯,然後離開。”

“後來呢?”

“後來我就睡覺,今天早上起來,和他一起用早餐,完了之後我陪他一起去他的公司。”

“就這些?”

她想了一下之後又說,“完了回來,他接了一會電話,就到了午餐時間,我和他一起用了午餐,然後他去午睡,我就去練功,他家裏有個室內遊泳池,我去遊泳,他來看我遊,我讓他也遊一會,他說不喜歡,然後我就上來,擦幹了身上,穿上浴衣,給他做按摩。”

“後來呢?”我保持著問題的連續性。

“後來,我們就**了——你是不是會妒忌呢,要是那樣,你大可不必。”她語氣裏帶著對我的輕蔑,顯然成心想氣我。

我有點別扭,知道她故意氣我,我自然不能上她的當,就嘲諷她說,“你挺會討好他的,隻怕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

她說,“如果能讓咱們無償繼續使用這個地方,我這樣做就值得。”

我有點酸溜溜的感覺,“這麽說,你是在舍己為人了?”

“那你說我圖什麽?”她說這句話的時候,眼裏突然有了淚水,好像有一肚子的委屈。

我有點困窘,

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不由得低下了頭。的確,這年頭有錢就是大爺,誰讓他有錢,誰讓我們沒有錢還想使用別人的場地,天下沒有免費的午餐,金錢社會裏,你沒有錢,還不想付出點什麽,行麽?

我無法責怪她,但心裏真的不是滋味,這年頭人人都拚命掙錢,不僅僅是因為錢能改善衣食住行條件,更大的原因是——錢是尊嚴!

我不再對柳月湘冷嘲熱諷了,也不再試圖阻止她去白老板那裏,我突然有種想法,如果因為柳月湘的卷入,白老板和燕姐離了婚,那我和燕姐不就有機會鴛夢重溫,斷弦再續了麽?

這麽一想,我反而又歡喜起來,任何時候,壞事也許就是好事,就看你怎麽想。

演出結束的時候,柳月湘被白老板派來的車接走了。

我隻有回到空無一人的家裏去,一個人在冷冰冰的被窩裏入睡。

我又給燕姐打了手機,依然是空號,我隻好中止撥號,拿著手機胡亂看著,突然發現了小雨的手機號碼,也猶豫了一下,然後給她撥打過去。

過了片刻小雨接了,但她沒有說話。

我說,“小雨,你還好麽?”

小雨說,“你臉皮真厚啊,居然還好意思給我打電話!”

我說,“小雨,我給你打電話,是想向你道歉,對不起,我真的沒有想要傷害你。”

小雨說,“現在說這些還有什麽意思呢,隻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打擾我了。”

我問她,“你媽媽還好麽?”

小雨說,“我媽媽是我爸爸的妻子,又不是你的,好不好跟你有什麽關係?”

我說,“可有件事你不知道,你爸爸一直對不起你媽媽,他背著你媽媽找別的女人,現在你們在北京,他在上海,有個女人就住在你家裏,和你爸爸在一起。”

“她是誰?”

“是柳月湘。”

“我憑什麽要相信你的話?”

“你可以自己過來看,眼見為實。”

小雨把手機掛斷了。

我知道自己充當了告密者的角色,可我不會羞恥,因為白老板奪走的是我的女人,古時候兩個國家可以為了一個女人發生戰爭,兩個男人,自然會因為女人成為敵人,這是男人的本性決定的,麵對情敵,誰也不會客氣。

早上還在朦朧中的時候,我被手機的響聲吵醒了,睡眼惺忪地拿起來放在耳邊就聽到柳月湘在說,“我在你家門口呢,給我開門。”

我迷迷糊糊地下車走到門後把門打開,柳月湘拿著一包東西從外麵進來,我還沒有睡夠,就一邊打著哈欠,一邊回到床上,抱住枕頭,迷迷糊糊地又睡了過去。

等我醒來的時候,她已經做好了飯,正在大沙發上壓腿練功。她穿著杏黃色的連衣裙,在大沙發上做個豎叉,繃直了腳尖,盡量把腰往後彎,用這種方法增加身體的柔軟度。她腿長長的,身材比例很好,看上去特別漂亮。

我就在床上靜靜地看著他。

她看到我醒了,就笑了一下說,“早餐已經做好了,隨便你什麽時候吃。”

我沒有說話,走到衛生間裏去洗漱,聽到她在外麵說,“你吃飯吧,我走了。”

我走到外麵去,看到她已經打開了房門準備離去,我就把她胳膊抓住,把她拉回來把門關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