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十章 懺悔.家庭變故

我如何向人解釋?焰琴被我體內那團莫名其妙的火給彈死了。那曾救過我倆生命的火焰到頭來卻成了殺人的利器。確切地說,是殺她的利器。我心裏有說不出的哀傷,這到底是我的錯還是她的錯的?亦或是從一開始我根本就不應該接近她,這一切是不是就可以避免。事實上,就算是焰琴真的要殺我我也不會恨她。但她不會殺我,雖然她是一個操眾師,想要滅掉的話我輕而易舉,但我相信她下不了手。她心裏其實很在乎我,隻不過出於女孩子矜持她羞於表達。但現在造成這樣的悲劇,究竟應該怨恨誰呢?

我的大腦一片混沌。沒有恨,隻剩下了痛,綿延無盡的痛一陣接一陣翻滾而來。攪得我整個人都快要窒息了。雖然表麵上看起來我已經平靜了,但內心深處的某個地方,依然疼痛異常。燦族人也有心,隻不過在體內循環流動的是流火。所以我們跟凡世的人一樣,在傷心時,也會感到疼痛。而當體內的流火被破壞,心髒毀損停止跳動的時候,那就是我們生命的終結。

那隻猛烈地啄我手背的骨靈鳥也死了。它是一頭撞死在燁樹上的。它本不該死。因為在凡世它已經死過一回了,來到流火的世界非常的不易,是及時保住了身形變幻而來,猶如一隻美麗的鳳凰,浴火重生。但它卻為了那樣一份短暫的溫馨而選擇了自殺。從此,再也不會飛翔在燦族的天空了。

痛定思痛,我決心麵對事實。讓自已的心平靜下來,為焰琴做一些事情。

當然,我沒有跟著焰琴去殉情,我想我還是應該繼續活下去才是明智之舉。

首先,我要親手將焰琴埋葬,並將那隻癡情的骨靈鳥放在她的身邊陪伴她。這樣,她就不會孤獨了。

我體內的火焰又不知所蹤,真是讓人莫名其妙,心念之所及也沒有任何的反應。而我至始至終都不知道如何去調動,更不要說操縱了。這讓我很是沮喪。沒辦法,隻得自己動手開始挖坑。

好在燦族的泥土並不算堅硬,但也柔軟不到哪兒去。我這人平時油手好閑,根本沒有勞動過,所以挖到了幾下手就開始抽筋,結果連骨靈鳥那麽大的坑都沒有挖好。看看天色,已經很晚,飄飛的流火也開始不斷地沉入大地。

我停了下來,頹然地躺下,望著淒迷的天空,心中一遍茫然。悲傷已經慢慢減輕,我的心開始麻木。再看著焰琴逐漸僵硬的屍體,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焰琴看起來還是那樣的美麗,仿佛是剛剛睡著了一樣,這讓我的心又開始疼痛起來。但我知道,她的美是無法持續下去的。若幹個小時之後,她就會慢慢腐爛變形,隻剩下一付破碎的軀殼讓人不忍目睹。如果不及時將她埋葬,到時候,可能我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了。

想到這裏,我害怕起來,連滾帶爬地跑回了家。

父母看著我狼狽的模樣,都用奇怪的眼神看著我,似乎忘記了我是誰。我趕忙回到屋裏去照鏡子,發現渾身上下沾滿了泥土。

我懶得去理會他們,直接去了父親的工作室翻箱倒櫃找出把鏟子準備再次出去。這時卻聽到父親突然喝住我:問道“你剛剛回到家裏,又要跑到哪裏去?”

我回答:“有個朋友死了,她家裏沒有其他的人,隻有我去把她埋葬了。”

“那先去把你的姐姐埋了再說吧。”父親輕描淡寫地淡說道。

“什麽?”我的大腦一遍震驚,感覺體內的火焰又開始沸騰,說不出是驚訝還是悲痛。

“你的姐姐死了。”父親依然平靜地說,“我們在等你回來。可這兩天你一直都沒有回來。”

“兩個姐姐都死了嗎?”我問道。

父親默默點了點頭算是回答。

我的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可是如火的眼淚無論如何也流不出來。我的淚已經流幹了。之前焰琴的死我不知道流了多少,心痛加自責,如火一般的眼淚傾斜而出。隨著時間的推移,我又反複地回想和她相處的點點滴滴。我發現,她的死,雖然讓我很悲痛,但卻沒像人們所說的那樣離了她就活不下去的感覺。我甚至不知道,自已到底有沒有真正地愛過她?因為在那隻骨靈鳥為她死去的刹那,我忽然發現,小小的它,竟是那樣地震撼著我的心。它不忘記柔軟的玉指撫摸過身體的美妙,和那深深憐惜的眼神,這幅溫馨的畫麵,在焰琴死後,被定格下來,隨即化為了永恒。

我想我還不如它。這隻小小的骨靈鳥,它才是真性情。如果焰琴還在,我應該感到慚愧,也許它才是真正愛著她的。我這個人,素來就膽小如鼠,就算心裏再愛一個人,無論如何也不會為她去死。可是一想到焰琴是因為我而死去的,我就又萬分自責,因而就這樣在心裏反複地糾結著。

現在,我把她們都埋葬在一起,願她們的靈魂安息,而我,從此也稍能心安。

此刻,父親的話猶如睛天霹靂。把我震動得幾乎麻木,我來不及細想,轉回身跑到後院,隨即看到院子當中並排地躺著的兩具屍體。再一看,側麵還一具,存細一瞧,才發現那是將軍成焰。他英俊的臉上已經是慘不忍睹,還嵌有幾個指甲蓋印,深深地陷進了肉裏。指甲蓋是淡紅色的。很明顯,這是流煙姐姐的指甲印。

再看看流煙姐姐。臉上完好如初,可是脖子卻是慘不忍睹。好像是被什麽利器給刺穿了一樣。

我的驚懼有增無減。再走過去看著最後一具。我發現她傷在胸部,也是被什麽利器給刺穿了,眼睛中帶著不可思議的恐懼和迷茫。

她就是我的流螢姐姐。我最愛的流螢姐姐,就這樣死了。

我聽見那棵梧桐樹下有人在低低聲地哭泣,聲音持續不斷。我默默地走過去,輕輕摟住已經顯得佝僂了的身子,那是母親。

我輕輕地喚著母親,叫了幾次,她才抬起頭來看我,然後又緊緊地抱著我,至始至終都沒說一句話。

父親站在一個角落裏,眼神陰鬱,悲傷難抑。

我問父親,這到底是怎麽回事啊?他們都是被誰殺死的?

父親深深地歎了口氣,憂傷地說:“這一切都是命啊!”

此時他止住了悲傷,隨即給我講了整個事件的全部經過。

那一天,也就是我沒有回家的那天。流煙姐姐和將軍成焰回到家裏來了,全家人很高興。母親忙進忙出準備好吃的,剛開始,他倆還聊得開開心心的,臉上都帶著笑容。可不知怎麽

的,一句話不對頭他們就動起嘴來,而一旦動起來就止都止不住,誰也不讓誰,忘記了這是在父母家裏。父母親知道他倆平時就愛鬥嘴,所以也沒有去幹涉。可是鬥著鬥著,他倆就吵了起來,而且越吵越厲害。吵到後麵竟然打起來了,或許是在父母家,打爛東西也不心痛,所以雙方都毫不客氣地都使用出了最毒辣的招數。等到父母回過神來前去阻止時,已經太遲了。

此時流螢姐姐已經捂著胸口倒在了地上。胸前的血液化為了一朵朵燦爛的流火,甚是美麗淒涼。她是去勸架的,竟然挨了誤傷,還被打得這麽慘。

不知是不是平時妻管嚴過了頭,成焰將軍被壓抑得太久。反正他今天已然是發了瘋,對姐姐出手之狠,招招都致命。這樣一來,悲劇就發生了。

流煙姐姐的喉嚨被將軍的短刀直接洞穿,流出了同樣燦爛的流火,它們交相輝映,燃燒著往下滴落,那樣的淒美,灼燒著我們的眼睛和心。

流煙姐姐的指甲蓋深深地嵌進了將軍的臉部,整個臉被抓得血肉模糊。父親震驚莫名,悲痛怒極,轉身奔入廚房拿出了一把菜刀,作勢就要向將軍身上砍去。母親早已嚇得忘記了哭泣,像是傻了一樣,睜著一雙空洞而迷茫的眼睛,望著這一群人互相殘殺。

父親的菜刀最終沒有向將軍的身上砍去自。他在殺死了兩個姐姐後,轉過身,揮刀往自已的胸部刺去,用力的剁碎心髒。然後倒下來,與兩個姐姐同歸於盡了。

聽完父親的敘述。我再也控製不住自已的情緒了。折轉身,狂奔進廚房,拿出一把特大號的菜刀憤怒地對著將軍的屍體就是一陣猛砍。

父親沒有阻止我,甚至看都沒有看我。母親的哭泣業已停止,似乎饒有興致地看著我這瘋狂的舉動。

也不知道砍了多久,直到我的手臂再也抬不起來了。於是“哐啷”一聲,菜刀掉在了地上。

我頹然地坐到地上,望著這景象,猛然間,驚恐地退出數丈。

“我竟然也會砍人!”我呆呆地呢喃。心裏更加恐懼。

“他已經死了,我為什麽還要去砍他?”我喃喃地問自己。

因為他是殺害我姐姐的凶手。

“對,他是殺害我姐姐的凶手。”我肯定著自己的觀點。

“可是他已經死了。”我依然喃喃地說。

“他死了也要砍他。”

“就算你把他剁成肉醬也沒有用,因為他已經死了。死了的人是沒有知覺的,你無論砍他多少刀,隻能是白費力氣而已。而你自已也不會有絲毫輕鬆。”

我不知道哪一個才是真正的我。忽然感覺心裏湧出無數個我。而那無數個我在腦子裏紛**織,激烈爭鬥,一個我拋出一個問題,其他的我又搶著回答,每一個我給出的答案都不一樣。似乎展開了一場辯論賽,而辯論的主題就是:一個罪不容誅的人死了,還要不要繼續恨他,或者在他的屍體上泄憤?

很顯然,支持泄憤的觀點占據了上風,於是我拿著刀成功的進行了泄憤。但是為什麽我會感到恐懼呢?我應該酣暢淋漓才對啊!

什麽酣暢淋漓?我隻感到更加的悲涼。

到了最後,我不但沒有得到泄憤的快感,反而感到了無盡的惆悵。我的觀點雖然贏了,可是最終卻輸給了人之初,性本善。

爾後我又靜靜地思考了很久,可依然沒能為這種行為找到任何合理的借口而讓人心安。

雖然找不到答案,但我想,經後無論我對某人的仇恨有多麽強烈,恐怕再也不會鞭屍了。而且終於認識到這種愚蠢的行為是多麽的不可取。

我和父親齊心協力將他們的屍體都埋葬了。

流螢姐姐單獨埋在了一處,流煙姐姐和將軍埋在了一起。因為他們是夫妻,雖然是以悲劇收的場,

畢竟他們曾經有過溫馨的幸福的美好回憶。

我忽然有了一種感覺。覺得所有人的命運其實是被一雙無形的手在操縱著,而這個操縱者就是高高在上的神,他們想讓誰生就讓誰生,想讓誰死就讓誰死,想讓誰瘋狂就讓誰瘋狂。而他卻高高在上,冷靜地看著這一切,無聲地戲謔他們;就像看著一群傻瓜,在舞台上奔跑跳躍,自以為很聰明,殊不知,全都是按他的意誌在行事,沒有人能逃得脫他布下的圈套。而人們總是以為自已可以主主宰自已的命運。這且不是很可笑嗎?

這才是罪大惡極!真真是是罪不容誅!

他才是真正的劊子手!那無形的操控者。

我發誓要揪出他,揭開他那偽善的麵具。把他揪到世人麵前,讓人們看清他的真麵目。姐姐們報仇,為焰琴報仇我還要為死去的骨靈鳥,為一切死於非命的不幸的生命報仇,我要以血還血,以牙還牙,我要殺死這劊子手!是他們擾亂了這個世界的次序,破壞了自然的法則,他們把這一切當成了遊戲,而當遊戲結束,他便露出了殘酷的真實麵容。

可是我要怎樣才能去找他,我又該如何去報仇呢?

我甚至連他是誰都不知道,這讓我沒有了目標。在經曆了一係列的變故後,一連串的問題搞得人精疲力盡,心煩意亂。到最後我幹脆不再去想這些事了。既然事實沒法改變,那就順其自然吧,死者長已矣,活著且偷生。於是我又恢複了從前那個單純的我。

已經有很長時間沒有去學社了,不知道學社裏有沒有變化,那些同學他們都還好嗎?火躍怎麽樣了?滅坤怎麽樣了?還有柳煒和煙雪?他們還在一起嗎?

想到這些,我的心情開朗了不少,悲傷也在慢慢地減退。為什麽我總會想這些事情呢?因為,它們是我少年時代最珍貴的記憶,那裏麵留有我成長的痕跡,雖然也曾有過一些不愉快,但記憶裏更多的是歡快的場景、相處的溫馨,是純真的感情的自然流露,它們從我的思想深處自然而然地迸發了出來。

我又想到了焰琴。

“啊!”我一聲驚呼,似乎才從沼澤中醒過來。我才剛剛想起,焰琴的屍體都還沒有掩埋。

距今已過去了整整一個月了,焰琴的屍體會變成什麽樣子了?會不會已經是全身腐爛,臭氣熏天,不堪入目嗎了?我不敢想,也不願意去想。但是無論如何我卻不能逃避,至少應該前去看一看。

我拿著鏟子,順著記憶中的路線行進。

讓人卻驚訝萬分的是,這裏已經找不到任何

腐爛的屍體。

高大的燁樹林挺立在泥土裏,紅色的彎彎曲曲的樹枝襯著火紅的葉子在微風中輕輕地擺動,似在歡迎著我的到來,而且還禮貌有加。

這讓拿著鏟子的站在這裏無所適從的我看起來顯得有點滑稽。因為像我這種整天無所事事的人此時拿著個鏟子顯然不像是在勞動,因此顯得很是突兀。

地上生長著者各種各樣的火紅的植物,它們有的超過膝蓋,有的未及腳踝,溫柔鬆軟,亦如凡世的天鵝。

我幹脆丟掉鏟子,雙腳踏入紅色的草叢中,柔和的風吹拂過來,火紅的樹葉發出“沙沙”的聲響。我抬頭望著高大的燁樹,看著飛舞在天空中的骨靈鳥,還有那漫天飛舞的流火,我發現,此時的我,越來越想不起焰琴的麵容。亦如當初的雪煙一樣。我當初也很喜歡雪煙,在她莫名的消失以後,我對她的記憶也漸漸地模糊;而焰琴,我想我是愛她的,可是在她死去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我的悲傷也開始一天天的減弱,直至最後,變得不喜也不悲。到了最後我甚至懷疑她是否曾經在我的生命中出現過?

焰琴的屍體為什麽會消失不見?是不是另有好心人已經把她們掩埋了?我總覺得這件事有點離奇。但卻始終找不到有答案。

當我再一次拿起鏟子站在那裏的時候,我感到非常的孤獨,沒有雪煙,沒有焰琴,沒有流炎哥哥和姐姐們,沒有爸爸媽媽,沒有燦族,沒有流火,隻有我。一個沒有靈魂隻剩下軀殼的我站在這陌生的地方久久地徘徊。

找不到焰琴的屍體,這讓我的心裏很不踏實。

第二天,我又去了學社。我發現學社裏一切照常,像什麽都沒有發生過一樣。我知道,這樣的學社,今天少一個人,明天增加一個人,都十分的稀鬆平常,不會引起人注意的。

火躍依然在吹著自己“情聖”的招牌,女生們依然在八卦著男生,男生們依然在時時覬覦美女,而我,又陷入了循環往複地單調乏味之中。

沒有人問起焰琴,也沒有人問起火玫瑰,也許別人早已把她們忘記了。眾人每天的生活都是樣同的,平淡而又乏味。但似乎又有那麽一點不同。他們會不斷地去尋找挖掘新鮮刺激的話題,不停地捉摸著應該怎樣掀起驚濤駭浪手法,而在這樣的不斷蹉跎的光陰中,我們漸漸地長大。

在這成長的過程中,除了必須要吃飯睡覺以外。還有一些值得我們去追逐的東西,比如愛情,這在年輕人的心中,始終都是生命的主旋律,從來都沒有間斷過。

而所謂的追求愛情,其實是打著愛情的幌子耗費那無聊有青春時光罷了。這樣的年齡連愛情是什麽都不懂,更不要說責任道義了,但我們通常都不去細想,隻管不停地去追逐。

一段一段的愛情,就像一座座橋梁,有的驚險刺激,有的平淡無奇,究竟哪一段才是值提我們廝守一生刻骨銘心的愛情,此時還不明了,我們注定要在路上不停地奔波。

我進入了終極學社。

終極學社上完以後,我就不用再進任何學社了。

終極學社離家遠了很多,所以我們都不用回家,就住在學社裏。

終極學社各方麵都顯得很大氣。學社大,房屋大,操場大,當然,我們的年齡也大了。

課程還是沒有變,《燦族的燦爛史》。

火躍去了另一個終極學社,我們已經很久沒有聯係了。不過那張圓瓜臉是他特立獨行的標誌,我想我是不會那麽輕易的就忘記的。

至於柳煒和煙雪。我都快忘了還有這兩個人了。

就在我快要忘記的時候,柳煒出現了。不過身邊沒有煙雪,而變成了另一個女孩兒。這個女孩比煙雪要漂亮得多,但比之雪煙和焰琴,卻也差得遠了。

柳煒似乎沉默了很多,也成熟了許多,那種曾經的忸怩之態也消失於無形。看到他,我很激動,熱情地上前跟他打招呼,可是得到的回應卻是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我的熱情轉瞬間煙消雲散。心也在瞬間跌入到了穀底,我感到深深地失落。

柳煒帶著他的新女朋友與我擦肩而過,我轉過頭來看著他們漸行漸遠地身影,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惆悵。

柳煒變了,變得沉默而冷漠。我不知道是什麽改變了他,讓他成了現在這個樣子。或者他根本就沒有變,變了的人是我,以致於他不認識我了。

我一想不對。他應該是認識我的呀。而且我還記得我們曾經在一起時候的許多事情,我們共同喜歡過的雪煙,失意時的憂傷,得意時的快樂,不論什麽都一起分享……而現在,那熟悉的一幕幕,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時間真是殘酷,他帶走了一切,我們的童年、少年,曾經美好的一切,我們在一起,每天都盼望著快快長大。而當我們真的長大了的時候,彼此卻早已經改變。

我和柳煒都在這個終極學社上課,所以我每天都能看見他。但是他卻從不挨著我坐。也不知他是故意的,還是他的那個女朋友不樂意。

我已經習慣了他的冷漠,所以並不介意,他愛坐哪就坐哪,當然他也沒有必要一定坐在我的身邊。

最初的時候他看見我,還會點一下頭,到後來簡直就是視而不見了。最初我看見他的時候,出於禮貌,我還會跟他點一下頭,到後來我對他也是視而不見了。而他的女朋友也從來都沒有正眼瞧過我一眼。而我對那個看起來並不出眾的女孩兒也沒有過一點興趣,所以,也樂得不去瞧。

看著一個個越來越陌生的麵孔我反而坦然了,因為我看見大多數人都是孤單著的,而隻有極少數的人還在來往。

我的旁邊坐著一個圓瓜臉的同學。這讓我想起了火躍。不過他跟火躍卻迥然不同,他不會像火躍那樣自我吹噓,而是很踏實的一個人。

我預感終將會和他成為朋友。事實證明,我的感覺是對的。

他的名字叫火鬆。一張圓瓜臉,駕著一副厚重的黑框眼鏡,鼻頭平坦,嘴唇豐厚,個子雖然不高但是卻很壯碩,比火躍都還要壯碩。

他喜歡笑,笑起來樣子有點傻,我懷疑他是不是的有點精神病。所以每當他笑的時候我都會別過頭去。我不是看不起他,而是不想嘲笑他。

他看起來很快樂,每天都悠哉樂哉的,幾乎沒有煩惱。

他最大的愛好就是吃,喜歡吃,味口好,吃什麽都香。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