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隱約的真想
“她說我媽。”林小杉倔強的看著林鴻國,沒有哭也沒遇撒嬌,瞪著大眼睛,甚至將眼淚生生的憋回去。
這樣倔強的樣子真的是和她的媽媽一個模子映出來。
林鴻國看著痛哭不止的自己的老婆,詢問:“真的?”
東方宇卻大步走過去,查看了一下林小杉因為過度用力和生氣有些發抖的手,仔細的查看,最後開口:“打疼了嗎?”
林小杉看著他一臉理所當然關心的樣子,原本憤怒的心一下子安靜下來了。
似乎一些事情也變得不那麽不重要了。
林鴻國看著兩個人,拉著哭鬧不止的夫人回去了。
這件事到底怎麽樣,不言而喻了。
“東方宇。”林小杉紅著眼睛,看著他,啞著嗓子解釋,“她說我媽媽,我媽媽不是這樣的人。”
“東方宇,我不是故意要哭的,我隻是……隻是難受。”
林小杉一遍一遍,語無倫次的解釋著,最後被東方宇一把摟在懷裏。
感受著結實的胸膛裏傳來一下一下有力的心跳。
頭頂傳來東方宇富有磁性的聲音,帶著霸道:“我知道,就算你無緣無故打人,我也不在意。”
“我東方宇的女人,不能老是哭。”
霸道的話語帶著莫名的甜蜜,一點一點撫慰著林小杉的心,似乎這樣一輩子也挺好的。
“等過一段時間,我帶你出去旅遊好嗎?”東方宇擦掉了林小杉的眼淚,輕聲詢問,眉宇之間的寵溺宛若深沉的大海,洶湧著,讓人一不留神就陷進去了。
“我想去海邊。”林小杉紅著眼睛,像是一隻兔子,鼓著腮幫子說。
“好。”東方宇笑了笑,拉著林小杉走了。
誰也沒有發現,走廊的一邊,秦浩然就這樣站著,輕輕的站著,眼神呆滯,聽著一句一句刺耳的話語,最後無力的勾了勾嘴角,似乎是在嘲笑自己。
剛準備離開,就看到了站在一邊的顏一。
丸子頭,圓鼓鼓的眼睛,脖子上的傷疤格外的顯眼,似乎依舊在噴湧著什麽似的。
微微皺了皺眉頭,秦浩然一步一步往不遠處的花園走去。
顏一倔強的跟在後麵。
一個走一個跟著。
最後秦浩然停下來,背對著顏一,聲音飄渺:“你還來幹什麽?”
“我帶著湯,你喝一點吧。”顏一笑著走過去,大大的眼睛彎成了月牙,聲音清脆。
秦浩然看著熱情洋溢的顏一,莫名覺得刺耳,這樣濃烈的情感,仿佛是跌落黑暗裏的白光,除了熄滅它,秦浩然想不出什麽法子。
猛的將保溫杯打翻,杯子狼狽的落在地上,賤了一地的湯湯水水。
“我不要。”
“秦然!”顏一的眼睛紅了,但是還是繼續追過去,眼睛僵硬的彎著,嘴角的笑容似乎掛不住了,“今天天氣不錯,我陪你哪裏走走吧。”
秦浩然看著顏一,淺褐色的眸子全都是一團霧氣,迷迷茫茫,毫無焦點,口氣認真:“離我遠一點。”
惡毒宛若黑色的墨汁,一點一點將顏一徹底染黑。
“你就那麽喜歡林小杉嗎?”顏一冷笑起來,心裏空的發慌,似乎有什麽在心底裏瘋狂的增長,蔓延,一下子占據了自己的心頭。
“我不喜歡你。”簡單的拒絕真的比任何話語都傷人。
明明是晴光烈焰,顏一卻覺得此刻的自己仿佛置身冰窖裏,寒冷的渾身忍不住
的發抖。
“你的心是石頭做的嗎?”顏一牙齒打顫,瞪著大大的眼睛輕輕詢問,似乎隻有這樣才可以安慰自己似的,眼淚最終還是不甘心的落下來了。
秦浩然無奈的轉身,看著顏一哭泣的臉,心裏沒來由的抽搐了一下,走過去,輕輕的擦拭著顏一的淚水。
蒼白的手指,輕輕的拭去,眼邊的淚水。
可是卻越擦越洶湧。
“秦然!”顏一猛的抱住秦浩然,哭起來,“我們在一起好不好?忘了過去好不好?不管別人,我會對你很好的,你看看我好不好?我真的好喜歡你啊!”
一聲一聲的呼喚,震顫這秦浩然的心。
原本冰冷的心似乎出現了那麽一道裂縫。
伸手,輕輕的碰觸烏黑秀麗的頭發,慢慢的摸了一下。
最後,歎息。
“不好。”
兩個字,將顏一推入了地獄,萬劫不複。
顏一抬起頭看著秦浩然的臉,淚水麻木的留著,最後張了張嘴巴,卻什麽都說不出來。
“林小杉有哪裏好?”顏一輕輕的詢問,笑了笑,“你告訴我,我照著做好嗎?”
秦浩然搖了搖頭,輕輕推開顏一,一步一步往遠處走:“不一樣,誰都不能成為她。”
成為這個小女孩,帶著最稚嫩的情感,帶著最濃烈的笑意麵對著自己撒嬌,全心全意依賴自己。
這似乎已經變成了習慣,漸漸的,渴望被依賴,轉眼,小女孩長大了,不再需要自己了。
真的是悲哀。
顏一看著秦浩然的背景,眼淚漸漸幹了,眼神變的格外的冷靜。
“如果有一天我成為了她,你是不是會喜歡我了?”倔強的詢問,帶著最後的不甘心。
秦浩然笑了笑,最後還是點了點頭:“也許吧。”
但是誰能夠成為別人呢?
顏一沒有說話,緩緩的跟著秦浩然,倔強的跟著,大大的眼睛卻閃爍不一樣的光芒。
而另一邊,林家的書房裏。
林森的調查還在繼續,看著密密麻麻的資料,頭漸漸大了。最後還是發現了一件蹊蹺的事情,似乎是自己的母親讓林小杉去打掃的。
內心莫名閃過答案,很快被否定了。還不至於,這樣否定著,內心卻還是動搖了。
樓下莫名的傳來吵架的聲音,一聽就知道是自己的母親。
林森緩緩的下樓,隻見林夫人捂著自己的臉,坐在沙發上哭,指著林鴻國的鼻子大罵:“你這個沒用的東西,你老婆被人打了,你居然一句話都不說!”
林夫人一見林森來了,於是哭的更加厲害了:“我的兒子啊!你的媽咪被人欺負了!嗚嗚……”
“怎麽了?”林森看著自己的父親,詢問。
“還不是因為林小杉這個小賤人!”林夫人立馬惡毒的說。
“小賤人小賤人,這話也是你說的嗎?”林鴻國憤怒的一腳提到了一邊的椅子,發出了巨大的聲音,驚動了樓下的管家。
林夫人嚇了一跳,立馬哭起來,聲音好不淒厲:“我怎麽了?我被她打了。你還在這裏和我發脾氣,你還有沒有良心啊,受傷的是我啊!”
“小杉可不是動不動就打人的人。”林鴻國怒不可止的看著林夫人,恨不得殺了她的眼神成功的嚇到了林夫人,“你以為你這些年的事情我不知道?”
林夫人一下子噤聲了,依舊抽抽噎噎的哭泣著。
循聲下來的林薇
立馬開口:“爹地,你幹嘛老是為了別人和媽咪吵架啊!”
“她是別人嗎?”林鴻國憤怒的指著林薇,大聲嗬責,“她是你姐姐!你不要以為我不詢問上次的事情你就沒事了!”
林薇也噤聲了。
林鴻國歎了一口氣,看著一屋子的人最後背著手走了。
人活了一輩子,卻沒有幾個真心待自己的人,每天的生活和戲劇一樣。真的是可悲啊。
林森敲開了書房的門,對林鴻國說:“您叫我?”
林鴻國將桌子上的文件遞給林森,開口:“這是東方宇最近公司的一些舉動,似乎實在調查什麽,你注意一下。”
“好的。”林森點了點頭,看著這些文件,自己早就調查過了,看著父親的背影。
恍惚,原本筆直的背景已經有些駝背了。
“林森。”
“嗯?”
“你說,這些年,我虧欠了小杉那麽多,小杉還會不會原諒我?”林鴻國歎了一口氣,幽幽的詢問。
“如果是我的話……”林森思考了一下,然後認真的說,“不會。”
有些事情不是簡單的一句對不起就可以彌補的。時光的空白是最難彌補的,錯過了就是錯過了。
你歎息得不到原諒,可能,小杉難過的是為什麽沒有溫暖。
林鴻國的背景一下子僵硬了,最後還是重重的歎了一口氣,緩緩的轉身。
眼角含淚,似乎一下子蒼老了好多。
“終究是我對不起她。”
這句話不知道是說給誰聽的。
“我發現,當年小杉去你房間打掃,是……”林森緩緩的開口,卻一下子止住了。
“是什麽?”林鴻國猛的詢問,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林森。
“怦!”門開傳來一陣玻璃掉地的聲音。
林森一下子衝到門口,打開,入眼的是林夫人慌張的臉:“怎麽了?”
“我,我,我一不小心……”林夫人慌亂的看看地麵又看看林森的臉色,“不小心……”
林鴻國無奈的看著自己的夫人,揮了揮手:“我知道你的意思了,我沒有生氣。”
林夫人立馬慌亂的離去,仿佛身後有什麽在追著她似的。
林森深深地看著自己母親的反應,眼神暗了暗。
“你剛才要說什麽?”林鴻國繼續追問,似乎對於剛才的事情很在意,“什麽打掃房間?”
“沒什麽。”林森想了想,沒有說,“我隻是覺得,小時候,母親對小杉太苛責了,老是讓小杉打掃房間。”
林鴻國的眸子暗沉下去,點了點頭,有些愧疚的說:“是的啊,那個時候我忙,竟然絲毫不知道。真是我這個當父親的不對。今天看到小杉,還好她過的很好,隻是這個東方宇不是什麽善類,總歸還是不能在一起。”
“不會。”林森認真的看著林鴻國,“東方宇對小杉很好,比林家對她好多了。”
自己的家的對待比不上一個外人,真的是可悲又可笑。
林鴻國的臉色變了變,最後點了點頭,嘴巴諾諾的,不知道在說什麽。
“我先回去了。”林森不想再糾纏什麽。
“林森。”林鴻國猛的叫住他。
“嗯?”
“下次見到小杉代我說一聲對不起。”
“好。”
對不起,概括了一切,也與治愈無關,隻是求自己的心安而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