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9章 恬不知恥
台下，陳煙水和吳奎激動的握著彼此的手，望著站在台上的那個少年，眼中閃過一絲崇拜和尊敬！
葉寒竟然真的做到了，而且是以力壓狂瀾的姿態，讓馮家的人不得不低頭。
馮家武館的人則全部驚呆了，馮鷹臉色蒼白，那佝僂的身軀忽然間又矮了幾分，他凝視著表情淡然的葉寒，麵對葉寒的問話，他什麽也沒說，直接帶人轉身離開了。
“兩個人完全就不是一個等級的對手。”狂笑天望著馮家武者遠去的背影，腦海中回放著剛剛葉寒和周辰交手的一幕，倒吸一口冷氣，如今的葉寒可以說是洪城的第一天才了！
“館主，你不要丟下我啊，館主！”躺在擔架上的周星耀，見自己的兄長就這麽被殺了，一時半會就些回不過神，直到馮鷹等人離開，他才驚醒，聲音中帶著哭腔的叫喊道。
但如今，馮家的人，又有誰真的在意他？…
“葉小哥，恭喜恭喜。”葉寒一步步從台上走了下來，洪城的城主包定生，手捋胡須笑眯眯的謬讚道。
“城主過獎了！”
葉寒波瀾不驚的作揖回道。
“年紀輕輕，心性卻如此成熟，不驕不傲，武道的天賦又如此驚人，穆家還真是撿到寶了……”這一刻，包定生突然有點羨慕起穆山河來，這樣好的苗子，若是出現在他城主府，他一定盡心培養，不讓其受到一點傷害。
吳奎和陳煙水從人群中衝到了葉寒麵前，兩人神色中有著抑製不住的激動，陳煙水更是喜極而泣，當中撲到了葉寒的懷裏，輕聲哽咽著。
葉寒反應過來，這幾天，麵對馮家的步步緊逼，武館上下的人承受的壓力可想而知，冷鋒在關鍵時刻還臨陣脫逃了，穆家幾乎已經是必死的局麵，誰也未想，這個節骨眼上，一向十分低調，甚至是最不可能站出來的葉寒，挺身而出。
“一切都過去了。”葉寒撫摸著陳煙水的頭，輕聲笑道。
動作一如他小時候，安慰妹妹一般。
畢竟這些年兩人的交際生疏了許多，與葉寒當眾之下，如此親密，讓陳煙水俏臉微紅，身體離開了葉寒的胸口。
“葉公子好樣的！”
“葉小哥器宇軒昂，一看就是人中龍鳳！”
很快，人群就響起了熱烈的掌聲，對於觀戰的人來說，他們不過是圖個熱鬧罷了，對於勝負並不是很在意，而且相比較之下，穆家的名聲要比馮家好很多，葉寒怎麽看也沒有周辰那麽高傲，反倒十分平和，很好接近的樣子，一句句讚歎之聲此起彼伏，對於強者大家普遍都是很尊敬的。
葉寒朝四周拱拱手，態度謙和，他視線也看到了狂笑天，微微對其點點頭，算是示意。
接著，他就與陳煙水和吳奎離開生死擂台，朝武館走去。
“贏了！贏了！”
而此時，穆家武館的正堂，穆山河獨自一人端坐在屋子裏，他整個人的表情有些麻木，手中端著一個茶杯，但杯
中的茶水早就已經涼透了，他已經發呆近乎一個多時辰了，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就在此時，堂外突然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隨之響起的，還有那充滿了歡喜的叫喊。
來人正是小毅。
就見小毅雙眼發紅，一瘸一拐的跑動著，似乎用盡全身的力量在前行，好不容易邁入堂內，就見穆山河仿佛頃刻間還魂了一樣，豁然從木椅上起身，手裏的茶杯都摔在了地上，直接睜大了眼睛，盯著小毅，不可置信道：“你說什麽，再說一遍。”他的一雙大手，死死的抓著小毅的肩頭，由於情緒激動，似乎沒能把握好力道，抓的小毅生疼。
但小毅卻揚著笑臉，一字一句的振奮道：“葉哥贏了，那個周辰被葉哥殺了，咱們穆家勝了！”
當聽到勝了兩字，穆山河整個人的力氣都像是被抽幹了一樣，他身體癱軟的盤坐在地，麵色木訥的喃喃道：“贏了……”直到自言自語的半晌後，他似乎才終於清醒過來，臉色通紅，猛然拍著大腿，一聲大喝道：“好！果然不愧是我穆家的人！小葉……沒給我丟臉，我要好好感謝他！是他保住了穆家，我要擺宴，擺大宴，邀請城內所有有頭有臉的人物，哈哈哈！”
穆山河像是容光煥發一樣大聲笑著，一旁的小毅也在傻笑著。
這一大一小兩個人，此時心中都是無比的自豪和激動。
為一個人感到自豪，那就是葉寒。
等葉寒回到武館時，就見本來門可羅雀的武館外，已經站滿了人，其中有不少是已經叛逃穆家卻又回來的武師，對於這些人，吳奎和陳煙水自然沒有好臉色。
“葉師兄，我是麻生啊，你還認識我嗎？”
“大師兄你剛剛擊殺周辰的英姿真是太帥了！”
見到葉寒，一群人頓時圍攏而上，阿諛奉承著。
人就是一種趨炎附勢的生物，能夠保持本心的人都是絕少數的。
顯然，葉寒在外人眼裏，就是穆家當前的首席武師，也就是陳煙水等人的大師兄。
沒有理會這些人，三人進入了武館後的大院，見到了穆山河，見其紅光滿麵的模樣，就知道，直到此時，他尚未平複心中的情緒，一見葉寒，穆山河對葉寒又是稱讚又是讚美的，他本是一個粗人，說了三兩句話，腹中就沒詞匯可以表達他的讚美之情了，倒是讓周圍的幾個人難得的見了館主的笑話。
“我就知道葉哥是最強的！”
小毅扯著葉寒的袖子，雙眼冒著星星，言語間對葉寒崇拜的無以複加。
葉寒本是武館內的一個武徒而已，還是武館第九屆的吊車尾，但經此一戰，他在館內的地位甚至可以說是與穆山河比肩了，穆山河也想趁此機會正式封葉寒為首席武師，但誰也沒想到，最後卻遭到了葉寒的拒絕。
“為什麽？”見葉寒拒絕，包括陳煙水在內的人都愣住了。
“武館是我的家，保護家人是我葉寒該做的！但是我誌不在此……
”葉寒眉頭輕皺，心中考慮該如何解釋。
他自然不能長留武館，他有更重要的事情去做，他變強的時間有限，他要去挽救他的父親和妹妹，還有族親，這些事情他自然不可能全部道出。
“你不用說了，我能理解！唉，我早就該想到了，是我私心了！”葉寒話還沒說完，穆山河突然伸手止住了他，臉上揚起一絲苦笑，接著卻又顯得十分高興，沉聲道：“你是我穆家的人，你雖然不是我親生，但與煙水和其他人一樣，都是我穆山河的孩子！被關在籠中的雄鷹，畢竟是長不大的，以你的天賦的確應該外出闖蕩一番！隻不過，外界人心險惡，事事複雜，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聽穆山河這麽一說，武館的其他人都一臉恍然，原來葉寒是要外出曆練，想想也是，今天這一戰，葉寒的天賦有目共睹，若是將他留下，穆家這座小廟對於葉寒來說，反而形成了一種束縛。
“多謝館主！”
葉寒微微躬身道。
既然如此，穆山河就趁勢封了吳奎當武館的大師兄，倒讓後者有幾分不好意思，感覺撿了葉寒的便宜一樣……
到了晚上，整個穆家燈火通明，洪城所有上流名仕，包括城主在內，全部到場，一起慶祝穆家大勝，簡直是給足了穆山河的麵子，但所有人心裏都清楚，大部分的人其實是衝葉寒來的。
宴會場地十分的熱鬧，葉寒舉杯先後與來客敬酒，未有一絲傲氣，引得不少人連連稱讚。
穆山河也覺得臉上有光，喝的十分盡興。
但就在此時，場內突然出現了一個插曲。
宴會是在武館後的大院內舉行的，一共擺了十幾桌的酒席，葉寒與穆山河坐在一桌，招待以包定生為首的城內大佬，但突兀間，一陣吵鬧自庭院入口傳來，眾人循聲望去，就見幾個武館的武師伸手想要攔住一名硬闖之人。
“你們讓開，我要進去！”
“你還有臉回來！”
那人十分蠻橫，一進入院內，目光一掃，頓時停留在了穆山河的身上，旋即二話不說就衝上前來，雙膝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磕頭道：“館主！我回來遲了！我本來打算在外養精蓄銳一番，待一早與那周辰決一死戰。卻沒想到馮家暗中派人襲殺我，經過一番苦戰，我才剛剛脫身！一回來，就聽到周辰身死的消息，果然天不負我穆家！”
“我沒能及時趕到，有負館主和一眾師弟師妹的信任，還請館主責罰！”說著，這人又是頭對地磕了好幾下，額前一片淤青，甚至有鮮血流出，這人說的十分動情，讓現場陷入了一片沉寂。
因為這人正是臨陣脫逃的冷鋒！
他一臉自責，話語也說的十分愧疚，仿佛煞有其事，讓人分辨不出真假。
穆山河一張臉陰沉似水，手裏的酒杯直接被他一手握碎！
“我說的是真的！館主，你要相信我！”
見穆山河難掩怒火，冷鋒抬起頭，麵色惶恐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