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030章 又見不祥之物

林聿的二十畝黃煙全部栽種完畢,地裏臨時沒有什麽活了,彭天龍幫林聿在村裏雇了兩個老農,負責平常給田裏除除草什麽。

所以林聿也就不用經常到田家村來了。

過了兩天,彭天龍給林聿打電話,問他怎麽不到村裏來玩?

“玩什麽玩?”林聿笑道,“老是去村裏,你還得管飯。”

“我的意思是,你要是沒事的話,可以到村裏來看場好戲。”

林聿一聽就明白彭天龍話裏的意思,所謂看場好戲,肯定是村裏要有什麽事發生。

不過林聿天生不喜歡八卦,更不喜歡看熱鬧。

“這不是一般的熱鬧。”彭天龍說,“我發現你真的對傾城地產的事很感興趣,今天村裏確實要有事發生,就是關於傾城地產的。”

哦?林聿一聽果然有些感興趣。

“是這麽回事,梁小福急不可耐要得到蘇傾城,他想給傾城地產加加碼。”彭天龍說,“前天馬軒不是奉蘇傾城之命請我喝酒,讓我幫忙做村民的工作嘛,梁小福讓我通知馬軒,可以對一期工程那片地塊開工了,馬軒今天要派人來村裏對地塊進行清理。”

“這算是幫了傾城地產,怎麽叫加碼?”林聿問。

彭天龍說:“當然不可能讓他順利開工,梁小福的意思就是光這樣拖著還不過癮,他還想讓傾城地產出點事,要鬧出點征地風波,敲打敲打蘇傾城。正巧我們村裏一個二流子欠下一屁股賭債,我就讓他出麵演戲,整個三萬五萬的。”

“怎麽演?”林聿大致猜到他們想幹什麽了,“是不是傾城地產的施工隊來的時候,你讓二流子阻撓施工,然後演苦肉計?”

“嗬嗬,讓你猜著了。”彭天龍笑道,“傾城地產不是黑社會,而且這是外來企業,在東盛這個地盤上沒有根基,她不敢強征。當二流子出麵阻撓動工的時候,傾城地產的人不敢動手,但是梁小福有人,安排他的手下暴揍二流子,然後拖上麵包車灌點糞汁,其他人負責用手機錄像,再上傳到網上,這事就鬧大了。”

“真黑!”林聿不禁感歎,“是不是梁小福的人幹完壞事以後就跑掉,對於正要施工的傾城地產來說,那些幫倒忙的人雖然不是他們的人,但是也成他們的人了,這叫褲筒裏抹黃泥,不是屎也是屎了。”

彭天龍發出一陣笑:“那你還不來看看熱鬧。”

林聿本不想去,這些狗屁倒灶的事,看在眼裏會令人氣憤,還不如不看。

彭天龍卻是再三邀請:“不光是請你來看熱鬧,前些天我不是跟你說過嗎,我吹喇叭是小時候跟著齊爺學的,老爺子前幾天去他兒子那裏住了,昨天剛回來,我想領你過去認識認識。”

林聿記得彭天龍跟他說過,齊爺是村裏最德高望重的老人,琴棋書畫無一不精,村裏不管是喜事喪亡,大事小情,都要請老爺子過去主持,在村裏受到相當的尊敬。

當時彭天龍就說,林聿是音樂天才,也就是齊爺能跟他有一拚。

說實話林聿還真有點不服,自己的音樂天賦這可是代表外星高科技文明的高水平,他一個鄉村老頭而已,能跟自己的演奏水平相比?

而且彭天龍說了,齊爺的象棋下得

神出鬼沒,在十裏八村無人能敵,聽了這話也讓林聿不服氣,因為林聿的棋藝是很小的時候父母還在世的時候,父親教給自己的,父親說自己很有下棋的天賦,這給了林聿無上的鼓勵。

雖然後來父母意外去世,但是父親留給林聿的棋譜他一直留著,沒事的時候就一個人打譜,所以棋藝不是一般地高。

而且林聿還有後手呢,手表丟了中九流的所有技藝,其中一項技藝就是琴棋,如果能把這項技藝找回來,林聿相信自己的棋藝將會是超一流水平。

彭天龍把老頭吹得神乎其神,讓年少氣盛的林聿好勝心大起。

反正今天沒事,就去村裏走一趟,會會老頭,順便看看蘇傾城怎麽處理征地危機。

等林聿拖拖拉拉來到田家村,征地風波的**已經過去,彭天龍所謂的暴打二流子,以及把二流子拖上麵包車灌糞汁一類的表演都結束了,現場隻剩下不知情的村民,裏三層外三層,在憤怒地聲討傾城地產窮凶極惡,喪心病狂。

梁小福派來的手下,現在早就跑得沒影了。

場地中央有一個滿臉是血的人,長得尖嘴猴腮像隻老鼠,一看就不是好人,這大概就是彭天龍所說的二流子了,看他鼻青臉腫,頭都被打破了,還滿身汙物,這大概就是灌糞汁時撒漏出來的東西,可想而知如果靠近他,肯定會臭不可聞。

彭天龍說這樣一次表演就能整個三萬五萬,不過看二流子的慘象,這三五萬掙得也不是那麽容易。

傾城地產今天派來了幾台挖掘機和推土機,被群眾包圍在那裏趴窩了,地產的工作人員滿頭大汗,百口莫辯,你說那些打人的不是你們的人,誰會相信?

這事用腳趾頭想想都能知道,村裏有人阻撓施工,地產商肯定會讓人給阻撓的村民一個下馬威,全國各地這樣的事多了去了,出人命的強征事例也不是一出兩出。

現在明明是傾城地產的人打人,灌糞汁,地產工作人員卻一口咬定不是他們的人,他們毫不知情,還一臉無辜的樣子,如此赤果果的無賴行徑徹底激怒了村民。

指責聲,叫罵聲此起彼伏,群情洶湧,村民們越說越氣憤,把傾城地產的人圍得越來越緊,甚至已經跟地產的工作人員推搡起來。

眼看場麵就要失控。

彭天龍適時出麵了,把村民們約束住了。

雖然此前已經有人打電話報警,但是麵對洶湧憤怒的村民,那些警察就像陷入汪洋大海一樣有一種無力感。

幸虧彭村長來得及時。

彭天龍在裝模作樣地安撫村民,讓大家冷靜,另外在詢問傾城地產的工作人員,要求對方交出打人的凶手。

傾城地產的幾個工作人員青褲子、白襯衣,胸前還掛著藍色的工作牌,一開始的時候風度翩翩,職業感十足,現在卻是要多狼狽有多狼狽,除了一口咬定不認識打人的人,他們還能說什麽呢!

他們越是不承認,村民們越是憤怒。

林聿就站在外圍遠遠地觀望,心裏不禁慨歎,如果不是自己知道真相,現在也許已經憤怒地衝上去先給幾個工作人員幾個耳光了,因為這事讓誰想,也能肯定是傾城地產在指使社會閑雜人員打人。

個梁小福,還真是奸詐狠毒呢!

遠遠的又有兩輛車飛快地駛過來,林聿在那個刻骨銘心的周末見過前邊那輛車,是輛白色的阿斯頓馬丁,那是蘇傾城的座駕。

後邊跟著一輛黑色的2.8排量的奧迪A6,林聿也認得那輛車,前天在盛煌大酒店的停車場見過,那是馬軒的車。

蘇傾城和馬軒一前一後走過來,倆人臉色都不好看。

擠進人群以後,馬軒看來是氣急了,左右手給一個看起來主管模樣的工作人員倆耳光。

但這並不能平複村民們的憤怒,在村民們看來,這完全是丟卒保車的苦肉計,完全就是挑戰老農民的智商,以為這樣就能騙過大家嗎?

村民們更憤怒了。

那個二流子在場地中央連哭帶叫,聲震九天,眼淚淌得把臉上的血道道都衝開兩道深溝,這副慘象簡直是讓觀者流淚,看者傷心。

林聿心說那個二流子那是真哭,一則是哭他欠下的一屁股賭債,一則是哭他剛剛受到的暴打和虐待。

蘇傾城說了一些撫慰村民的話,但是根本沒有效果。

她留下馬軒繼續勸說村民,而她自己擠出人群,來到遠處一個角落打電話,不知道在向什麽人求助。

巧的是,她來到的這個角落旁邊,就站著林聿。

蘇傾城有些慌亂,居然沒發現旁邊還站著一個人,等她打完電話一扭頭,這才看到旁邊的林聿,冷不丁還嚇她一跳。

“你——你在偷聽我打電話!”蘇傾城驚怒交加。

林聿感覺自己比傾城地產的工作人員還冤,老子不喜歡湊熱鬧,就是遠遠地觀望一下,這是老子早就占下的地盤,你跑過來打電話老子還沒攆你呢,倒反過來指責別人偷聽你打電話!

有必要偷聽嗎?林聿心說老子知道的比你深入一百倍,也就是你自己被裏裏外外的人蒙蔽,當猴耍。

看在她對二丫好的份上,林聿不跟她一般見識,冷哼一聲沒理她,繼續麵對那個憤怒的現場看熱鬧。

沒想到林聿不屑的表情徹底激怒了蘇傾城,她本來就憋著一肚子火,甚至說,她是滿肚子憤怒加委屈,感覺自己正陷入倒黴的漩渦不能自拔,沒想到現在連當初差點給自己跪下求自己的山村孤兒,在自己倒黴的時候也落井下石,鬼鬼祟祟偷聽不說,還拿出一副小人得誌的嘴臉!

“看來你還真是天生的不祥之物,為什麽每次我倒黴的時候都,你都想綠豆蠅一樣在我眼前亂嗡嗡,惡心不惡心!”蘇傾城大家閨秀,從小受到最良好的淑女教育,現在悲憤交加,忍不住都要爆粗口了。

“嗯?”林聿的臉上瞬間冷若冰霜,扭頭盯著蘇傾城,“你敢再說一遍我是不祥之物!”

雖然一直在努力地想忘掉那個周末的一切,但是刻骨銘心的痛苦經曆,不是你想忘就能忘掉的,當時不但被薑荔珊母女把自己當猴一樣耍,而且還讓自己在蘇傾城麵前低聲下氣,連工作都丟了,末後還被蘇傾城稱為不祥之物。

這事提起來就像在戳林聿心頭的傷疤。

“我說錯了嗎?”蘇傾城完全無視林聿的威脅,“你就是不祥之物,你每次出現都會讓人倒黴,不祥之物,就是不祥之物!”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