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218章進宮,考驗演技的時刻到了

進到京中安頓下來的當天,段清朗和遠晴就著手準備進宮的事情了。做戲要做全套,既然不能露出絲毫與軒轅夜有關的事,卻又需要目擊者證明他們到了京中,便隻有再重新進城一次。

這一次天色已是有些晚了,再過些時辰城門便要關閉。段清朗和遠晴匆匆進城,行跡故意有幾分可疑,舉止言行皆和大夏人有所不同。吸引了守門人的注意之後,便亮出靈鈞皇子的腰牌。

本來以為還要再多費幾分口舌,把事情鬧得再大一點的,卻沒想到大夏京中小道消息傳得忒廣了。一個守城的,都知道段清朗去年來京中求醫的事情,再加上前些日子蘇瑾回來的消息,坊間也是有所流傳,這人便促狹一笑,反而上前問段清朗準備去哪裏夜宿。

這麽晚了自然是不方便進宮的,實際上他們本來的用意便是讓別人看到他們進了城,且隻有他們兩人。

守城人笑嘻嘻行了禮放行,看樣子算是承認了段清朗的皇子身份。

當然,段清朗皇家清貴之氣雖在,穿著打扮卻還是如第一次來大夏時一樣的寒酸。他隻好在心裏默默感歎著,沒辦法,這就是命啊……

這一晚段清朗與遠晴,照例是住了客棧,隻等著明天一早就去皇宮,聽說現在皇上早朝都是三五日一次,有大事再朝的。

第二天天光大亮之後,外麵依舊帶著幾分寒氣,段清朗和遠晴一起進宮。

不過這一次,並不像去年那般急切非要硬闖了,他悠閑地在外等著,正是要讓他抵達大夏的消息傳到該傳的人那裏。

在宮外等了近半個時辰之後,段清朗便被宣了進去。在宮中侍衛上下打量的懷疑目光中,底氣十足地走了進去。哎喲,要知道,世間有些人,並不是靠穿著打扮撐起氣質的。

段清朗心裏暗道,本公子就算脫光了什麽都不穿,也依然是皇子!

軒轅立接到段清朗求見的消息,也很是意外。前些日子聽軒轅陵說起蘇瑾

他們一行人的事情,並沒有確切地說段清朗也在其中。所以在等段清朗過來的時候,軒轅立便在揣測段清朗不遠千裏冒著嚴寒又跑到大夏來是所為何事?

是特地來表示謝意顯得真誠,還是來商談之前說的通商之事?

不管怎麽說,好歹是一個泱泱大國的皇子,看起來也是頗為聰穎老練的,在靈鈞也必然不是什麽無名之輩。對他客氣點,於兩國的關係,乃至大夏的發展,都是極有好處的。

軒轅立心裏既有了打算,表麵上的功夫自然是要做的足足的,萬萬不會不給段清朗麵子。他清楚,現在段清朗便如同靈鈞的使者,代表整個靈鈞。

可是見到段清朗的第一眼,饒是心機老辣如軒轅立,還是忍不住露出了詫異的神色。他不明白,為何每次見段清朗,都是一身破落打扮?難道其中有什麽深意?

段清朗注意到軒轅立微皺的眉和上下打量的目光,徐徐行禮之後,淡笑著解釋道:“清朗能再見到陛下,已經是不幸中的萬幸。至於為何會穿著打扮如此寒酸,也是說來話長。”

軒轅立早知道他經曆了什麽,卻還是做出一副驚訝神情,眉毛一挑“哦?”了一聲。然而他舉止表情卻是極其親切自然的,顯出幾分熱情又不刻意,當真是手段老辣讓人歎服。

招待段清朗的地點是在禦書房,溫暖得很,用來談事是正好的。

段清朗坐在軒轅立對麵,細微處的神情也是自然至極,微微搖頭細說道:“有道是天有不測風雲,我與同伴們自靈鈞出發,前往大夏的時候,途中卻是遭遇了賊人,一眾夥伴死傷殆盡。我為了躲避追殺,隻好穿成這樣掩人耳目。”

他神態平和,可語調及眼神中的沉痛,卻是一分都不會少。

軒轅立聽著,也是大驚失色道:“有這等事?怪不得你說是萬幸,真是天佑啊……”他就是不提軒轅夜和蘇瑾,隻等著段清朗主動說出來。

可段清朗也是不急,佯裝

自顧自感慨,話題卻是很快轉移到了蘇瑾身上:“我與某些夥伴走散了,現在尚不知他們到底如何。”

他神情有幾分悲戚和擔心,問軒轅立道:“說來實在慚愧,我十幾天來都憂心得很……因為,因為貴國的蘇瑾姑娘,被我弄丟了,尚不知她如今身在何處……蘇姑娘於我靈鈞恩重如山,可我……”

段清朗表情語調實在到位,一副全然不知蘇瑾生死如何的憂慮表情,眼裏的愧疚之色也是極為濃重,隻一眼就讓人信以為真了。

軒轅立忙寬慰他道:“別擔心,蘇瑾已經平安無事歸來,一直在蘇家呢。”他不會想到,自己已經悄悄掉進了一個小小的圈套中。

段清朗頓時神色一喜,眸子都亮了幾分:“果真如此?那我過會兒便去看看她……”

他神情又轉黯然道:“之前發生那樣的事情,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愧疚不已。本來奔波千裏已是辛苦,她又是一個女兒家,卻遭遇那麽可怕的刺殺……”

軒轅立神色裏小心地露出幾分同情和怒意,問道:“你可知道,是誰下的手?”

段清朗怎麽會不知,卻不會表露分毫,哀傷茫然地搖頭,語氣卻是有幾分堅定:“我不知道,不過總會查到的,現在已經有了線索。這樣草菅人命的凶手,萬萬不能放過!”

軒轅立也是附和著:“當然不能放過!”

可實際上,段清朗就是要他的這種義憤填膺的態度,一會兒談到軒轅夜的時候能用得著。

然而他心裏,亦是想將軒轅陵和藍宇之碎屍萬段了。這些天他的心都備受煎熬,除了擔心軒轅夜,便是不時會想起靈鈞的車隊,被藍宇之的人像割草一樣收割了生命……

這並不是最可恨的,最不可忍受的是,當時形勢所迫,他已經自顧不暇,那些人也隻好拋屍荒野,連個收屍的人都沒有。死於悲慘的飛來橫禍不說,死後屍身還不知會遭到何種對待。這樣的仇怨,他銘記於心!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