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_第4章忠誠

陶卓然看著她溫順的樣子,雖然不滿陶華說的話,口氣卻也緩和了不少:“小姐被劫走丫鬟下人卻不知道,可見奴婢不用心。找來人,把大小姐二小姐身邊的人通通換掉,要家世清白,最好是孤女。”

桃夭很無所謂,反正沒有熟悉的人換掉才正合心意,但是玉人不一樣,腿一軟竟然撲通跪下全身發抖。

陶華麵色微變,說道:“玉人和奶娘是自小伺候女兒的,便不用了吧?”

“都要。”他輕聲道,言語裏卻是毋庸置疑的威嚴。

袁氏因為剛才的事情,不敢再說話,不動聲色的衝著陶華搖了搖頭,示意她不要輕舉妄動,後者哪裏肯:“爹爹,這一換人,生人伺候總有不周到的地方,不知可不可以留下兩個老人?”

桃夭自然是看明白爹爹起了疑心,而且記憶中似乎奶娘和玉人與自己被綁架脫離不了關係,她涼涼說道:“姐姐怎麽不理解父親的苦心呢,父親正是怕姐姐有危險,這才在選一些合心意的人給姐姐。”

陶華笑的虛偽,“姐姐也是為妹妹考慮,畢竟你身邊的貼身婢女都是夫人去世前給你布置的,要是重置……”

提及夫人二字陶卓然一瞬間的出神,陶華看在眼中對著桃夭露出一個得意的微笑,仿佛勝券在握。

桃夭嗤笑:“既然姐姐那麽舍不得,那就留兩個也好,將來和我一般也有個念想。”她在垂眸之際,勾起一絲絲冷然的微笑,既然這麽想留下那就永遠的留下吧。

袁氏一聽,眉頭緊蹙臉色蒼白:“二小姐這是什麽話,為何要詛咒妾身?難道還怨恨妾身沒能保護好二小姐?”

桃夭一臉茫然:“將來姐姐出嫁身邊有姨娘置辦的人,難道不是一種念想嗎?難道是出了嫁的女兒還能經常回家看姨娘?

袁氏啞然,她的大驚小怪叫陶卓然升起一絲絲不悅,他揮了揮手說道:

“小孩子的思維直接,你別用你的心思去揣摩。”

“是。”袁氏不甘心的應下,心中卻是狐疑,老爺的意思是說自己心思複雜?

不等她多想,陶卓然已經起身,“留兩個人吧,省著照顧二小姐不盡心。”說完站起了身,他要處理的事情很多,囑咐了桃夭幾句就離開了。

陶華見到桃夭說話自家爹爹就同意,心中生起的嫉妒之火差點燒的她大喊桃夭被送去青樓失了貞潔,然而她終究沒有,裝成優雅的姿態,說道:“爹爹以後必然會為妹妹尋一門好婚事的。”

憐憫,施舍,是最傷人的東西,她迫不及待的看桃夭露出痛苦的表情,卻隻換來桃夭淡淡一掃:“姐姐好歹也是沒出閣的女兒,又不像是我,定下了婚事,怎麽還張口閉口這樣說,難道是著急想嫁人了?”

陶華被噎的說不出話來,袁氏見狀說道:“二小姐好伶俐的口齒,但願六王爺會喜歡你。”

陶華譏諷一笑,六王爺怎麽會喜歡一個木頭呢?

她活著又怎麽樣,很快六王妃就是她的了,還會是將來的太子妃後來的皇後,庶出怎麽了?不得爹爹喜歡又怎麽了?她會比所有人站的都高,當初看不起她的都會仰視她。

至於桃夭,這個她人生路上的絆腳石,哪怕沒死也不足以成為六王妃,活著反而是一種痛苦。

隻是此時的陶華還不知,她的好妹妹正準備送她一份大禮。

來到住處,桃夭才想起來她的記憶中有三個忠仆,一個是母親留下的奶娘,兩個是自小服侍她的丫鬟扯花扯葉。

不過在看到這兩個丫鬟之後,桃夭就改了主意,因為扯葉的眼睛雖然通紅,可這扯花竟然還有心思掛上耳墜,描眉畫眼。

她故意裝成沒有看到這兩個人在行禮,就擺了擺手說:“扯花,你可知罪?”

“主子,奴婢真的不知道做錯了什麽。”扯花

一愣,立即磕了兩個頭說道。

“沒事,我不是在等你想起自己做錯什麽嗎?”桃夭給廖氏使了個眼色,後者立刻快步捧回了一壺熱騰騰的茶。

都是在內宅呆慣了的人,誰還不明白接下來的事情。

廖氏給了一個茶杯,就把滾燙的茶水沏滿,漾出的水落入手掌上,扯花當即痛呼一聲。

廖氏冷冷說道:“這茶杯是老爺送給先夫人的,要是磕壞一點,不用小姐,老爺就直接殺了你。”

扯花知道今天自己是逃不過了,她疼的直冒汗,一邊不甘心說道:“奴婢伺候小姐也有十年了,從沒有犯下什麽大錯,小姐一直仁慈,為何把在外頭受的委屈發泄在奴婢身上!”

扯葉也是看的心裏難過,剛要求情就被廖氏的目光嚇住。

桃夭唇邊揚起一抹微笑,卻是透著冷冽:“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這樣的道理我不指望著你懂,但怎麽連做奴婢最起碼的忠誠都沒有呢?”

扯花看的一個哆嗦,她眼睛通紅,立刻可憐巴巴說道:“主子說什麽奴婢不懂。”

不懂?

桃夭站起身,抬手摸了摸扯花耳朵上的耳墜,笑著說道:“沒事,今天想不起來明天再想,反正咱們來日方長。”

扯花被這一摸驚得背後冷汗連連,這才想起她以為二小姐回不來了,為了和同伴炫耀,就把大小姐賜的白玉墜戴上了,卻忘了摘下。

一見桃夭要好好和她計較,不由腿一軟想求饒,桃夭卻先一步讓站在旁邊的奴婢將人拖下去。

那聲聲小姐饒命喊得淒切,叫人聽了就心生不忍,奶娘廖氏看了眼,見屋內沒有外人,低聲說道:“小姐剛回來,連個理由都沒有就處置了那個奴婢,恐怕會叫那群奴婢寒了心。”

奶娘其實是個好人,不止一次提醒桃夭處置了扯花,但原主始終心軟,這下子好了,心軟的把命都搭進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