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51 嚐毒

051 嚐毒

接下來的時間,一眨眼就過了一個多月,在建築行的人手,還有領民本身自己也幫忙的情況下,五十間石質屋子蓋了起來,領民們高高興興地住了進去,現在巨人之手建築行開始建造‘莊園格局’的別墅。

陳賢頌趴在二樓的木質欄杆上,這是他暫時居住的小樓,因為是兩層的樓房結構,比平房的‘地位’要高,倒是不會與某條‘住房’法律相抵觸。

懶洋洋地打了個哈欠,陳賢頌現在睡覺的時間越來越長。雖然白敏總說這是自然人進入阿爾法狀態會出現的正常反應,但陳賢頌總覺得,再這麽下去,他擔心自己有一天會長眠不起。

巴爾夫從樓下走上來,說道:“主人,霍華德閣下再次向你發出了邀請函,你是否要過目?”

“不用了。”陳賢頌將臉枕在木欄杆上,有氣無力地問道:“這是這個月的第幾次了?”

“沒有記錯的話,應該是第八次。”巴爾夫答道。

“那家夥可真有耐心,雖然我不太喜歡他,但對方屢次示好,我們再不去,就顯得實在有些不近人情了。”今天的天氣依然很好,但陳賢頌卻依然沒有什麽精神:“可我真的不太喜歡那個家夥,巴爾夫,你人生閱曆比較豐富,說說看,該不該去。”

巴爾夫感覺到陳賢頌對他的信任,微笑道:“我個人認為,去看看也無所謂。畢竟現在霍華德屢次邀請主人的事已經在黑土城傳開,雖說主人的身份地位要高過霍華德,但再拒絕下去,可能會影響到主人在貴族間的評價。”

“別人的眼光我不在乎啊。”陳賢頌發出懶懶散散的囈語聲。

巴爾夫知道陳賢頌近乎是個無欲無求的人,也不太注重別人對他的觀點和看法,他想了一會,笑著勸道:“可主人是烏迪爾大人的學生,如果別人對您的印象太差的話,會影響到烏迪爾大人的聲望。”

“這樣啊。”陳賢頌終於有了一點點精神:“那今天晚上我們就去赴宴吧。”

巴爾夫說道:“現在時間也不早了,如果主人打算晚上赴宴,那現在就要準備一下了。”

陳賢頌點了點頭,然後巴爾夫下去讓人準備洗澡水和禮服。十幾分鍾後,趁著陳賢頌在浴室裏洗澡的空當,巴爾夫找到白敏,有些擔憂地說道:“女士,最近主人似乎很疲倦,大家都很擔心他的身體,他們托我來問問,主人不會有什麽問題吧。”

白敏抱著陳賢頌的衣服站在門口不遠處。她看著巴光夫,慢慢地說道:“小頌的身體狀態我每時每刻都有留意,他的生理狀況很正常,不用擔心。”

“是嗎?”巴爾夫還是有些擔心,可白敏說了沒有問題,他不好當麵質疑,隻得說道:“女士,如果有什麽需要差遣的地方,請盡管說,為了主人,我們願意犧牲一切。”

白敏點頭表示明白,然後再沒有說話。

巴爾夫心中微微歎了一聲,退了下去。他的話完全沒有任何誇張成份,現在所有的領民,實在是很擔心陳賢頌的身體健康。

四個小時後,黑土城中,霍華德的別墅之內。柔軟的紅毛毯之上,蠟燭在銀蠟盞中散發著桔黃色的光芒,精致的銀餐具整整齊齊地擺在盤子的旁邊,仆人們將一道又一道的佳肴端了上來。

陳賢頌和白敏挨著坐在一起,他們的對麵,是霍華德和科莫斯。

白敏今天穿著是一身粉紅色的女仆裙。粉紅色是一種暖色調,按理說應該和白敏冰冷的氣質不相配,但事實上她穿上後,反而有一種矛盾螺旋般的美感。霍華德盯著她看了很久才開口說話:“感謝閣下今天能應邀前來,要請到你,可真不容易。”

陳賢頌笑了笑:“我不太擅長交際,不好意思。”

“那閣下得好好學習一下交際這方麵的知識。”科莫斯溫暖地笑著:“畢竟閣下身為靈魂深思者,以後類似的應酬不會少。”

“多謝指點,我會牢記,盡力做到。”陳賢頌點點頭。

這時候,仆人將菜肴都上得差不多了,霍華德打開一瓶紅色的果酒,先給白敏倒了一杯,然後是陳賢頌,科莫斯,最後才是自己:“這是我家珍藏了三十多年的明蘇果酒,就算是王城中也沒有多少家族能有比這更好的酒了,大家嚐嚐。”

白敏拿起陳賢頌麵前的杯子,先小抿了一口,然後放回去,說道:“沒有問題。”

見到這番情景,霍華德胥頭皺了一下。科莫斯笑著說道:“白敏女士,你這是在試毒?”

陳賢頌雖然在人際方麵的情商有所欠缺,但他也知道白敏這是極不應該的行為。隻是,白敏是生化人,不懂得什麽是人情世故,這行為更還是為了他好,他又怎麽能責怪,所以隻得將責任攬到自己身上:“最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吃了些特殊的藥物,小敏是在幫我看看食物中有沒有什麽物質會和我的藥劑衝突,冒犯到兩位了,實在是抱歉。”

霍華德看著白敏,口中有些酸溜溜的語氣:“白敏女士真是忠誠,陳賢頌閣下好福氣啊。”

科莫斯在桌下輕輕踢了霍華德一腳,讓後者別亂說話,然後他舉起酒杯:“別的不多說了,我們先幹一杯,以前有什麽不愉快,一筆勾銷,以後大家都是朋友。”

私人宴會就這樣開始了。白敏將所有的食物都嚐了一口,確認沒有毒後才讓陳賢頌動筷子。在宴會期間,霍華德的視線大部分時間都落在白敏身上,而科莫斯就拉著陳賢頌有一句,沒一句地聊著,這樣的情形大概持續了兩個多小時,最後陳賢頌吃得飽飽的,才向兩人告辭,離開黑土城,返回灰石村。

霍華德命令仆人收拾殘局,自己則和科莫斯上了二樓的房間裏,關上門,他深深地吐了口氣:“剛才白敏試毒的時候,可把我嚇著了,那一瞬間,我還以為她真的能把酒中的毒藥給嚐出來。”

“我說過,沒有人可以嚐出這毒。”科莫斯笑道:“隻是你不太相信而已。”

“我們也喝了那酒,不會有問題吧。”霍華德擔心地說道。

科莫斯笑道:“相信我,朋友,這種毒隻對靈魂深思者有效,因為他們的大腦和我們正常人類有些不同。況且我也喝了,你不用擔心。”

霍華德覺得也是,一會後,他興奮起來:“那毒藥大概多久才會發作?不會讓人懷疑到我們身上吧。陳賢頌一死,白敏就是我的了,哈哈哈……”

“一個月左右的時間。”科莫斯笑了起來:“足夠我們洗清嫌疑了。這種毒藥,會讓靈魂深思者的腦袋一天比一天疼痛,就像有個東西在他們的大腦內部慢慢長大一樣,最後‘卟’一聲爆掉,透明的腦漿灑得到處都是。”

“人的腦漿不是白色的嗎?”

科莫斯臉上的溫暖微笑消失了,變成了一種帶著憎恨的冷笑:“靈魂深思者的大腦和我們普通人不同,是透明的。所以我才說,他們不是人類,是非人的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