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三裏寺的風雲2

看著水媽媽唉聲歎氣的離去,芙蓉心裏十分的難過。她靜靜的望著窗外,秋天到了,風吹落了一地的葉子。她一個人自言自語道:鏡花水月;隻是一場夢罷了,縱然是一場夢,也是美夢吧。自從上次我告訴他,自己有孩子了,距離今天已經一個月有餘了,他還沒有來。我總覺得,這事情就好像是在昨天的,每次入睡他就好像在我身邊,從未離去;醒來看到身旁孤零零的枕頭,心頭壓的喘不過氣來。我的冤家啊,你在哪裏?是否已經把我遺忘了。我站在我們相遇的地方一直等著你,歸來。

“這臭男人躲哪去了?怎麽可以讓一個女子承受這麽大的委屈呢?”果腹拍著桌子憤憤不平的說。

“果腹,你先坐下,我們好好聽他說。”金武拉著果腹坐下說。

“兩位小哥,別急,這還有後話呢?”那男子喝了口水幽幽地說道。

柳如意自那日芙蓉告訴她有了身孕之後,歡歡喜喜的回到家,把這個喜訊告訴了他的娘親。他娘親聽後勃然大怒:“孽障,我早就說過不會同意那女子進咱家的門;你竟然占了人家,還瞞著我;就算她有了我們柳家的骨肉,也別想進這個門。”

麵對強硬的娘親,柳如意無奈地跪在娘親的門外,乞求她同意芙蓉進門。柳老夫人看著跪在門外一天都未進食的兒子搖頭歎氣:“真是冤孽啊,我怎麽生了你這個不孝子啊?”

老夫人命人把柳如意扶進來說:“從今兒起,你一個月都不許邁出家門一步;一個月後,我再給你答複。”

“娘親,我——”

“別跟我提條件,如果你們所謂的情誼連一個月都忍耐不住,我看還是算了吧。”

“娘親,我答應你就是了,你不能讓人去為難芙蓉。”

“這個自然不會,不過這一個月裏你都得聽我的。”

“我答應你!”

這一個月來,老夫人托媒婆四處給柳如意相姑娘,貧富不論,隻要模樣周正,家世清白的姑娘,都被老夫人請到家裏了。這事傳的滿城風雨,都說芙蓉被柳公子嫌棄了,準備娶清白人家的女子為妻,芙蓉過去也丫鬟的命,隻配伺候人。

芙蓉因為有了身孕,整日呆在淩煙閣內,自然不知道這些流言蜚語。她還在等著自己的郎君,接她,娶她。

沉迷在情愛中的女子,總是特別的愚笨,明明很簡單的道理,她卻不自覺地忽視或者直接無視。看著芙蓉這樣盲目地沉醉下去,水媽媽心裏別提有多著急了。又怕直接告訴她真相,會讓她更傷心。

“唉——”水媽媽歎息地來到芙蓉的身邊摟著她瘦弱的肩膀說,“不知道,你這雙瘦弱的肩膀能不能挑起一個家的重擔啊?”

“媽媽,你怎麽了?不是還有你在嗎?”芙蓉抬眼笑著說,“有媽媽在,芙蓉的家就在,我就偷懶在媽媽的羽翼下。”

“傻孩子,有一天媽媽不在了,或者媽媽沒有能力保護你了,你該咋辦呢?”

“不會有那一天的,還有柳公子他答應過我——”

“我的傻女兒,男子自古多薄情,更何況我們是——;你別不高興,這是擺在眼前的事實,不容忽視的。”

“媽媽,我知道;所以我才更加的努力,我不比別人差。”

“孩子,有些事誰也改變不了,那時候我們能做的隻有麵對;走,我今兒帶你去街上走走,老呆在家裏可不行。”

水媽媽帶著芙蓉走在大街上,街上來來往往的人從芙蓉的身邊走過,都不住的回頭看,這眼神充滿了鄙視,再沒有往日的憐愛了。水媽媽緊緊地握住芙蓉的手說:“別怕,媽媽在。”

芙蓉看著媽媽堅定的眼神,自己也鼓起了勇氣,迎接別人所有的注視。

“哎呦,哪家的姑娘啊,長得這般俊俏?”

“李媒婆,你還不知道,這就是淩煙閣的水芙蓉啊,人家可不是姑娘。”

“唉,瞧我這記性,昨個柳老夫人還讓我替柳公子向張員外家的小姐下聘呢,這事可不能耽擱了。”李媒婆說著就往前趕。

“那敢情好啊,就不知道那張小姐有沒有水芙蓉漂亮啊?”

“人家張小姐,端莊大方,識大體;一看就是大戶人家出來的,她們倆沒法比,也比不了。”

水媽媽惡狠狠地瞪著眼前這些看熱鬧的人群說:“我們淩煙閣的姑娘行得正,走的端,就是不怕別人說。”水媽媽把芙蓉擋在身後,芙蓉望著別人的嘲諷,眼淚再也忍不住了,順著臉頰流下來了。

“媽媽,這是真的嗎?我不是在做夢吧?”芙蓉拽著媽媽的衣袖淚眼汪汪的說,“我記得,我記得他跟我說的每一句話,這不是真的,媽媽,你告訴我?”

“孩子,這是真的,你要學會的麵對,堅強點,不能讓別人把咱看扁了。”

芙蓉在水媽媽的陪伴下從街的這頭走到了那頭。往日隻有半天的功夫,今天她仿佛走了一輩子。她望著來往人們的臉色,擦去眼角的淚水回想到那些美好的日子,仿佛就在昨天一樣,她的眼淚又來了。

水媽媽抹去她臉上的淚水說:“孩子,盡情的哭出來吧,每個人的一生都要哭一回的,哭過了也就不再痛了。”

“媽媽,我知道,你是為我好;你早就知道了,隻是讓眾姐妹瞞著我,就是怕我傷心;其實沒有必要,在我抽到:‘鏡花水月’那支簽時,我就知道會有這麽一天,隻是,不知道它竟然來得這麽快——”芙蓉說著泣不成聲的哭倒在水媽媽的懷裏。

水媽媽一路護著芙蓉回到了淩煙閣。芙蓉坐在蓮花閣裏不哭不鬧十分的安靜。眾姐妹想進來寬慰幾句,水媽媽攔住了說:“道理她懂得比誰都多,給她些時間讓她安靜安靜吧。”

芙蓉坐在窗前,一樣的是那傍晚即將落下去的夕陽,卻再也不是歌唱的日子了。兩行淚從她的臉頰滑落,滴在她的手上。

她望著一點點下沉的夕陽自言自語地說道:“我一直以為淚水都是熾熱的,今兒才明白它是冰冷的,刺骨的涼;左盼右盼就是得不到你的任何消息,我應該能想到的,你從來不跟我說你的娘親;我想去拜訪,你也總是推三阻四;是啊,我是這裏出來的姑娘,我一出生就注定是——。隻是,我不甘心,我比所有的人都努力;我有時甚至看不起媽媽,覺得她

一生都在笑,我打心眼裏瞧不起她。我也知道,沒有她就沒有我。其實,我跟她們都一樣,都要從這情愛的傷感中走出來,才能更好的活著。”

“不,你不是,你是最美的、最好的,”柳如意不顧水媽媽的阻攔闖進來,緊緊地把芙蓉摟在懷裏說,“我不許你這樣說自己,我知道你受委屈了,別這樣好不好?”

“放開我,去,去找你的張小姐,來我這裏做什麽,別玷汙了你尊貴的身份。”芙蓉哭泣著推打著柳如意哭喊道。

“我不走,除非你打死我;我真的好累啊,別趕我好不好?”

看著兩眼通紅的柳如意,芙蓉的眼淚又掉下來了。她撫摸著柳如意消瘦的麵龐說:“你真是我的冤家啊!”

這一休他們抱著坐在窗前,看著窗外那皎潔的月亮,誰也不肯打破這份寧靜。

“累不累,累了,我們就去歇著。”柳如意撫摸著芙蓉柔軟的發絲說。

“我不累,我想陪你再坐會兒,不知道明天是什麽天?”

“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今晚有芙蓉陪著我,今晚就是我的晴天。”

“好了,別跟我貧嘴了,也許過來今晚,我們就再也——”

“別想那些了,就讓我們一家三口,好好地看一次月亮吧。”

“你這傻子,他才三個多月能看到什麽?”

“我不知道,我想他能感覺得到,我們對他的在意。”

柳如意和芙蓉相依的坐在窗前,月亮皎潔的光芒灑在他們的身上,他們一直微笑著望著對方。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照進了窗裏,他們爬在桌上睡著了,嘴角還洋溢著淡淡的微笑。

水媽媽推門進來,看到眼前這幅情景,不覺得眼淚從眼角滲出來。“唉,真是一對——” 水媽媽說著搖頭走開。柳如意輕輕地從芙蓉的臉頰下,抽出自己的手,把她抱在床上。看著她那洋溢著幸福的麵孔,柳如意的眼中湧出了淚水,一個濕潤的吻印在芙蓉的朱唇上,他轉身離開了。

柳如意回到家中,跪在娘親的跟前說:“娘親,孩兒不孝,這些日子讓您老受苦了;從今後孩兒再也不會踏進淩煙閣一步,也不會再去見水芙蓉。”

“我的兒啊,你能明白為娘的苦心,我就知足了;李媒婆已經給你下了聘,有時間多跟張小姐走動走動。”

“娘,孩兒聽您的,您也別再為難芙蓉了,她一個人夠苦的了。”

“我明白,等會兒就叫管家送一千兩銀子過去,算是給她的補償。”

“謝謝您,娘,我想安靜地呆兩天;兩天後我就去找張小姐。”

“好,娘能理解你的心情,去吧,不會有人打攪你的。”

柳如意來到書房,靜靜地望著窗外出神,就這樣從早到晚一天的功夫,他一直呆坐著一會哭、一會兒笑。直到第二天的傍晚,他才拿起筆畫了一幅畫。畫中的芙蓉就像真人一樣,她懶庸的靠在桌子上睡著了,嘴角還掛著淡淡的笑意。柳如意看著這幅畫痛哭一場。

柳老夫人看著兒子兩天的沉默和此時的痛哭,心疼的抹眼淚。“唉,希望這次經曆能讓他長大,學會擔當。”柳老夫人抹著眼淚,搖頭離去。

芙蓉自那日柳如意離去後,仿佛變了個人似的,不再總是躲在自己的閨房裏。開始幫著水媽媽整理賬目,有時也親自為賓客彈琴賦詩。每天都是笑盈盈的忙碌著。眾姐妹為她的轉變都不知所措。

“你們看看,她一天天忙碌的,連坐下喝口茶的功夫都沒有,真讓人擔心。”

“唉,我們別擔心了,隻要她知道愛惜自己就好;等孩子出世了,我們一起幫她養。”

“對啊,我們這麽多人還怕養活不了?”

“眾姐妹,別擔心我了,天還早,你們快去歇息吧,我去把大廳布置一下;聽說晚上有貴客呢?”

“那你辛苦了,我還是喜歡現在的你,跟大家都在一塊,不再天天一個人躲在屋子,這樣才有意思。”

“你們是不怕累了,走,都去給我歇著。”水媽媽看著她們一堆人嘰嘰喳喳的說便吼道。

眾姑娘見水媽媽來,都迅速地向自己的房間走去。

“芙蓉,你也別太賣力了,有空多歇著,這樣對孩子也好。”水媽媽拍著芙蓉的手說,“媽媽,還是有能力養著你們娘倆的。”

“媽媽,我能行的;如果這孩子連這點累都承受不住,那來到這個世上也是受罪。”芙蓉笑著說,“做我的孩子,就該學會堅強。”

“是啊,這個世上能活著的人,哪個不是經曆三災五難呢。”水媽媽憐惜的撫摸著芙蓉的頭說,“孩子,你能這樣想,媽媽就放心了;等哪天媽媽走了,這淩煙閣就要全靠你一個人來支撐了。”

“媽媽,你會長命百歲的,不會有那麽一天的。”

“傻孩子,那媽媽不就成老妖怪了?”

自此水芙蓉和柳如意再也沒有見過麵,不過,當一天的忙碌過去後,水芙蓉還會坐在窗前想起那晚皎潔的月光。

“後來呢?怎麽樣,那個孩子呢?”果腹緊緊的追問。

“後來,我就不知道了,我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那芙蓉與那芙蓉酒家和芙蓉樓又有什麽關係呢?”

“這個,這些都應該是芙蓉開的,她從來都沒有離開過這裏。”

“哦?那她現在在哪兒?”果腹好奇地問道。

“在哪?哈哈——剛才你們剛見過就忘了?”

“什麽?我們見過?”金武和果腹驚奇的說。

“那可不是,剛才在樓下的就是她。”

“啊?我的天哪,她看起來有四十多了?”

“是啊,二十多年前,她也是位美貌的姑娘;日夜的操勞,還要管理酒樓和賭場,鐵打的人也扛不住啊?”

果腹轉動著眼珠子想到說:“忙碌的人兒,沒有悲傷地閑暇。”

“這位小哥好見底,柳如意也是沒日沒夜的忙碌,現在看上去就像是個糟老頭。”

“是像你這樣的糟老頭嗎?”金武盯著那男子說道。

“小哥好眼力啊!是好朋友,就要看破不說破。”

“我懂得。”金武笑道

果腹在一邊看著幹著急:“你們打什麽啞謎?弄得我的頭都大了。”

樓下此時熱鬧非凡,一位外地來的舞女正在台前舞蹈。台下一片歡呼。

“好絕的舞蹈啊,今兒真是大開眼界了。”

“瞧那身段,恐怕當年的芙蓉也不過如此吧?”

“唉,可惜這姑娘蒙著麵紗,要是能一睹芳容,那可真是死而無憾了!”

果腹和金武從樓上走下來,看到台上妖嬈的女子在翩翩起舞。

金武疑惑的看著那位女子說:“果腹,我怎麽覺得這女子十分的熟悉啊?”

“大哥,聽你這麽一說,我覺得也是,會不會?”

“啊——”果腹和金武想到被關在房間裏的錢寶,驚奇的叫了出來。

“天啊,大哥,你別說了,肯定是,我們怎麽辦?”果腹看著那女子越來越奔放的舞蹈更肯定了。

“這小子,就會給我們惹事,別慌我們看看他到底想幹什麽?”金武咬牙切齒的說。

在台前盡情的舞蹈的錢寶,看到有這麽多人為自己喝彩,心裏可真是樂開了花了。他奮力的搖擺著自己的身軀,歡快的腳步伴著喜悅的心情,每一個人都能感覺到他帶來的熱情和快樂。

水媽媽看著台上豔美熱辣女子,心裏翻滾著激動地淚水,曾經幾時自己也曾為某一個人歡喜的舞蹈,隻是那已是過往,卻好像昨天的事似得。水媽媽抬頭正看到那人望著自己,眼神中流露著濃濃的愛意。“唉,冤家啊,原來你從未離去。”聽到水媽媽的歎息,那人臉上的笑意更濃了,渾濁的眼中竟然泛著晶瑩的淚花。

“我出一百兩,隻願一睹姑娘芳容。”一位錦衣少年喊道。

“一百兩,還想看我家姑娘,後麵排隊去吧?”水媽媽不屑的說道。

“媽媽,你說,多少,隻要你說個數?”

“哎喲,我的少爺啊,可惜嘍,我家這位姑娘不稀罕,就是把金山銀山搬來,她也不會瞅一眼的。”水媽媽諂笑著說,“唉,恐怕要讓公子失望了!”

在台上的錢寶聽到有人在為自己爭風吃味,心裏可真是樂開了花來了。動作越來越奔放,大膽了。金武和果腹的臉有白變紅,又有紅轉黑啊!

看著台下越來越熱鬧,錢寶瘋狂的旋轉,一把扯掉了臉上的麵紗。一臉的笑意,可真是顛倒眾生啊!兩彎柳葉眉,一雙懾人魂魄的妖媚眼兒;粉麵含春的麵龐上一點似櫻桃般鮮豔水潤的朱唇。台下的人看到這國色天香的麵容,都目瞪口呆了。

水媽媽看到這副尊容也驚到:“好美啊,我平生沒見過這麽妖媚的人兒。”

“是啊,能一睹姑娘真容,我這輩子算是沒白活。”

樓上那男子望著水媽媽說:“美是美,太豔麗了,我還是喜歡芙蓉的清新淡雅,宛若出水之芙蓉。”

“唉,未必,我看這美人,美得並不妖豔,還多了一股高潔之氣勢。”

看著在台上媚笑顏開的錢寶,金武和果腹再也受不了了。金武黑著臉一縱身跳上台,拉下錢寶就往外走,果腹紅著臉拖著錢寶那長長的裙擺。

“唉,你憑什麽,把如仙姑娘帶走;媽媽,你也不管嗎?”

“這位少俠,如仙今兒是來登台獻藝的,不陪客,你多多見諒。”水媽媽攔在金武的麵前說。

“登台獻藝完了,是該走人的時候了,”金武黑著臉橫抱起錢寶狠狠地說,“再不出個聲,我一把扔出你,讓大家好好地看看。”

“大哥,饒了我吧,下次絕對不敢了;果腹,快給我求求情啊!”錢寶著急的喊道。

大家一聽到美女出聲,都傻眼了,一聽這聲音分明是男子。這哪是什麽姑娘,分明就是一個俊俏的公子哥啊!

“這,這是怎麽回事啊?莫不是我這老眼昏花了不成?”水媽媽詫異的說道。

突然有人一拍大腿說道:“哎呀,我到怎地覺得這美人麵熟呢,不就是那天在大街上抱著一堆女子衣衫珠釵的公子嗎?”

“哎呀,經你這一說,我也想起來了,唉,世態炎涼啊!”

“唉,真是世風日下,看來我不隻是老眼昏花,連耳朵都快聾了!”

“天啊,想不到我頭一次看上位姑娘,竟然——,唉,恐怕我以後都沒臉出門了!”

金武和果腹把錢寶弄回了客棧,兩個人直勾勾地看著錢寶說:“說吧,別逼我們動手,我們的忍耐可是有限的,很有限的。”

“你們讓我說什麽啊?不都看到了嗎?”錢寶無所謂的坐著說,“好好地一場表演,讓你們生生給破壞了。”

“你再說——”金武一拳打在桌子上,頓時留下一個大空隆。

錢寶嚇得,“哇哇——”哭起來。

“二哥,別傷心,別怕,大哥隻是嚇唬你的。”果腹拍著錢寶的後背說,“大哥,你別發火,倒是說句話啊?”

“唉,錢寶,大哥不是有意嚇唬你的,大哥是為了你好,”金武拍著錢寶的肩膀說,“你想沒想過,你這麽一鬧,這街上的人該怎麽看我們啊?”

“大哥,我知道了,”錢寶委屈地說,“可是,別人都說身正不怕影子斜啊?”

金武無奈的搖頭歎息。

果腹撇嘴說道:“那你有沒有聽說過,吐沫也能淹死人啊?”

“能嗎?”錢寶疑惑的望著金武和果腹。他倆不住的點頭。

“好了,別想這麽多了,洗洗睡吧,”金武安慰著錢寶說,“明天,我們就去蕩山的三裏寺看看。”

“二哥,有我和大哥在,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你就安心地睡一覺吧!”

看著錢寶進了自己的房間,躺在床上睡著了,金武和果腹才離開。他們坐在桌前,不住地唉聲歎氣。

“大哥,明天怎麽辦?”果腹憂慮的說道,“要是我們一出門,別人說三道四的,二哥該有多傷心啊?”

“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啊?”金武扶著額頭說,“嘴長在別人的身上,我們也堵不住啊?”

“也是啊,那我們就盡快去蕩山,盡快離開這裏,怎麽樣?”

“希望吧,隻求別再出什麽亂子才好。”金武歎息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