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誰把誰當真
鄄國。
是否有一個人的離開會帶走所有的生命力；是否有一種思念會隨著血液流遍身體的每一個部位；是否漸漸會明白明明約好不會再動情的心其實也早因某個人的出現而動了情。
這些都是尉末兮離開鄄國之後雲君颯每天會思考的問題，困惑的是不得其解。
明明她隻是剛出現一年，卻感覺她好象己經完全滲他的生命中，而且是那麽的自然就仿佛是命中注定一般；明明她剛離開幾日卻覺得時間己經過了數千年。
一抬頭就是她淺笑的星眸，一閉眼就是她天使般的睡容，生命中己經沒有一件事是與她脫軌的，千百件事就有千百個她的身影。
雲君颯沉默無語的注視著青兒送來的糕點，尉末兮早在離開鄄國之時就將這些糕點的作法全告訴了青兒，為的就是讓雲君颯隨時都可以吃到這些糕點，就算是她不在他時也要如此。
可是事實並非如尉末兮想得那樣，熟悉的糕點，味道相同，樣式相同，甚至連大小形狀也都一模一樣，隻是己經沒有了相同的誘惑力。
“她離開幾天？”對著糕點沉默了將近半個時辰的雲君颯突然開口。
青兒回過神忙回答，“兩天了。”
“才兩天？”雲君颯蹙眉，語氣裏有著幾不可察的懊惱和急切，明明想說什麽卻再也沒有開口。
青兒佇立在雲君颯的身後，看他漫無思緒的繼續沉默，忍不住開了口，“她隻是離開了兩天，王上是否己經覺得她離開了兩年？”
雲君颯愕然抬眼詫異的表情己經驗證了青兒的話。
“我想尉末兮也會有同樣的想法的，”青兒接著說：“所以請王上放心，等看過了尉王妃她一定會盡快回到鄄國的。”
“你相信她？”雲君颯終於開口和青兒聊了天。
青兒微笑著點頭，“不是相不相信的問題，是從來都沒有懷疑過。”
“你恨過她不是嗎？”雲君颯挑眉，“一年前我也是因為這樣的原因才會讓你呆在她的身邊，隻有你不會幫著她逃離鄄國。”
“與其說恨不如說嫉妒和討厭她對自己的好。”青兒和雲君颯談到尉末兮的問題時，兩人都明顯的話多了些，“她從小身份尊貴，又是未來的皇後人選，所以自然身邊光芒萬丈。但是湘國是被宣國滅掉的所以我的心裏一直在想，如果湘國未滅那麽屬於尉末兮的一切就是屬於我的。”
“她也討厭你嗎？
”雲君颯對尉末兮的過去有了興趣。
青兒搖了搖頭，“不討厭。或許是說她並不討厭任何人，隻是對我會更親近一點。”
“不討厭任何人是什麽意思？”
“尉末兮的感情很淡，”青兒很樂意為雲君颯講尉末兮的過去，或許那樣雲君颯才會知道自己對尉末兮的影響有多大，“不管是對皇上還是對王爺、王妃尉末兮永遠都恭敬有禮，該做得到的禮數一個都不少，該笑的就笑，該說什麽話也就說什麽話。可是這一切都隻是任務，她冷淡的對待周圍的一切，沒有喜歡的人也沒有討厭的人，沒有想要做的事也沒有不想要做的事，好象生命給她根本就隻是在完全任務。”
“她是這樣的人？”雲君颯鎖眉，為何自己看見得她並不是這樣的？
青兒輕笑，“我認為現在的她才是真正的她。來到鄄國雖然我們吃了不少苦，可是她至少會去在意一些人有一些事。對王上的愛更是讓她好象徹底了做回了真正的自己，一開始她並不習慣這樣的改變，也覺得為什麽愛一個人而你卻可以不愛她。後來她才真正的懂得什麽才叫做真正的愛，什麽是值得自己去爭取的。是王上你改變了她，可是王上你卻不知道她的這些改變全都是因為你。”
雲君颯不語的看著青兒，“你在替她說話。”
“奴隻是在說事實。”青兒迎視著雲君颯的目光，“她不需要我為她說任何話，因為王上應該會比奴更加了解她。”
雲君颯又不再開口。
青兒看著己經冷掉的糕點，徑自端起，“王上奴為你去重新熱一下，有些糕點是熱著的時候才好吃的。”
“她愛過邵龍飛嗎？”
低沉的聲音從身後緩緩傳來，青兒停住腳步驚訝的轉身，“王上你是問？”
“她有沒有愛過邵龍飛？”雲君颯又問了一次，淡然的聲音，平靜的臉色，看不出他的任何情緒和問這句話的心情。
青兒搖頭，“我不知道她是否愛過邵龍飛，我隻知道她一直在等一個人的出現。”
“誰？”
“王上你。”
雲君颯猛然抬頭，“你這話是什麽意思？她知道本王的存在？”
“我不知道，”青兒開始解釋，“尉末兮曾經跟我說過，有一種感覺是她與身俱來就有的，好象一直在愛著某一個人，好象她的出生也隻是為了和他相遇。尉末兮一直在想怎麽樣才能見到她夢裏的那個人，後來
她跑了出去，當她再度回來準備婚事的時候，她說她的心丟了，因為她遇見了她夢裏的那個人。”
雲君颯腦海裏閃過尉末兮受傷時叫著自己名字時的情景，那時他們根本就不認識，她也不知道他的名字，卻在夢境裏叫了他。
她會一直問自己有沒有什麽奇怪的感覺，問自己會不會做夢。這一切難道都和青兒所說的有關。
雲君颯決定等尉末兮回來之後再問個究竟，他現在想知道尉末兮的一切。多可笑的想法，他居然會想知道有關尉末兮的所有事情？他究竟是怎麽了？
青兒見雲君颯不再說話就默默的退了下去，在門口遇見柯少奇點頭示意後便走了。
柯少奇的出現並沒有能引起雲君颯的在意，直至柯少奇將手放在雲君颯的麵前揮來揮去，雲君颯才回了神，“你怎麽來了？”
“來了好一會兒了不過很可惜你沒有發現，怎麽在想尉末兮？”柯少奇直截了當的問。
雲君颯沒有開口應答也沒有開口否認。柯少奇自然知道答案是什麽。
“君颯，我一直很慶幸尉末兮的出同。”柯少奇嘴角掛著笑說。
雲君颯挑眉，“這話是什麽意思？”
“你這麽聰明不會不理解我所說的話。”柯少奇不讓雲君颯裝傻，“其實有些時候有些改變我們是可以感覺出來的，隻是不需要再去刻意的忽略，我們應該做的也隻是誠實。”
“柯少奇我累了。”雲君颯染起一抹疲憊的笑，“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去擁有任何感情，感情隻會成為我的負擔。我累得不想再去想任何人任何事。”
“可是你現在在想尉末兮。”柯少奇又開口，“十年的時間裏我不曾勸過你一句，現在我卻想勸你，該是麵對過去的時候了。”
“因為尉末兮的出現讓你覺得我可以變回以前？”雲君颯冷笑，“別把尉末兮當成神。”
“我沒有把她當成神，隻是有人把她當了真，我才會有這樣的想法，而且這一次景月和我的建見是一樣的。”柯少奇得意的笑著。
“景月？”雲君颯不記得有多久沒有叫過這個名字，十年裏出現在他麵前的隻有晦奴，一個心裏充滿了愧疚和抱歉的晦奴。
柯少奇眼裏露出驚喜，“你願意叫她的名字了？雲君颯你真的在試著去原諒她是不是？”
“我不知道。”雲君颯拒絕再談論這些話題，“你來找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