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集 耍弄
方凱與景慧珊並肩行走在回美娜公寓的路上。兩人吃過飯之後便一直在外麵閑逛，景慧珊幾次催促方凱回去上班，可他都不答應。而且最後還半強迫地帶著景慧珊去看了一場電影，這才意猶未盡地送她回家。
路上，景慧珊不緊不慢地向前走著，還沉浸在之前電影故事中。方凱不時地瞄著從他們身邊經過的那些情侶，看著其他人甜蜜的樣子，總想著自己和景慧珊也能如那些人一樣，摟在一起向前走。可景慧珊似乎一點這樣的概念都沒有，她雙手cha在口袋裏，自顧自的走著，甚至連話都沒和方凱說。別說是摟著向前，就算是拉手向前，對方凱來說，都是一種奢望。
“珊珊，最後一次勸你，離開卓宇吧。我能照顧你……”方凱終於打破了沉默，輕聲說著。
一如既往地，景慧珊微笑著搖了搖頭。
方凱萬分不解：“為什麽你一定要在卓宇呢？哪怕換一份工作也好啊！”
景慧珊沉默了，心裏猶豫著要不要跟方凱她尋找母親的事情。可是，依照方凱的性格，如果被他知道她和岑薇薇可能是同一個母親的話，他恐怕會直接去找岑薇薇問個清楚。所以說，這件事情絕對不能告訴方凱。
“喂，珊珊，你有聽我講話嗎？”方凱伸出手在景慧珊的麵前晃了晃。
景慧珊一怔，有些不太自然地笑笑。方凱對她的好，她全部看在眼中。可是現在卻要讓她對他隱瞞，這令景慧珊心裏有些過意不去。
“嗯？”她輕哼了一聲，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為什麽你一定要在卓宇呢？工作有的是，憑著你的聰明和勤懇，不信找不到其他的工作。”方凱冷眼睨著，感覺景慧珊的不對頭。如果她隻是為了一份工作，為什麽不肯去別的地方呢？
景慧珊被方凱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她別過眼光去，小聲說道：“我、我要賺錢呀！這裏薪水給得這麽高，我當然要留在這裏。”
方凱蹙著眉頭：“你很缺錢嗎？”
他之前剛剛給過她五十萬，到底她有什麽樣的原因，竟然需要
那麽多的錢？
景慧珊有些不自在地點了點頭。
“你賺錢和你找媽媽有關係吧？”方凱輕聲問著。他已經從美娜那裏多少知道了一些關於景慧珊的事情，隻是苦於一直沒有機會當麵問個清楚而已。
景慧珊又是輕輕點了點頭，剛想說點什麽，忽然口袋裏的電話響了起來。
“喂……好啊……”景慧珊簡單說了幾句便掛斷了，轉身看著方凱，帶著歉意說道：“不好意思方凱，我要先走了。”
“你要去哪裏？”方凱急切地問著。這麽晚了，她要去哪兒？
“翔卓晚上十點有通告，我要趕快去接他。”景慧珊回了一句。
方凱不滿地蹙眉：“不要理他，你都受傷了，難道不能休息一天嗎？”
景慧珊失笑，拍了拍方凱的肩膀：“怎麽可能？他可是我老板呀。好了，我先走了，電話再聯絡。”
“哪有一個老板晚上十點了還要員工上班的呀？喂……”方凱的話沒說完，景慧珊已經一頭鑽進夜幕當中去。商務車還在醫院的停車場，她要先去拿了鑰匙返回到醫院取車然後再返回去接衛翔卓，希望時間還來得及。
方凱望著景慧珊消失的背影，深深地歎了口氣，有些無可奈何。
*
商務車停靠在瑞林大酒店的門前，依照著平常的程序，衛翔卓和葉舟裝模做樣地從裏麵走出來，然後上了車。
“去中泰攝影棚。”葉舟上車後吩咐了一聲，而衛翔卓則冷著一張臉坐在副駕駛後麵的位置。那裏一貫是他的座位，隻是如今的他身上帶著一股生人勿近的氣息。
景慧珊儼然有些開心，她還以為那導演會和衛翔卓反目成仇，卻想不到這麽快就接到了通告。
葉舟一路不停地說著話，開導著衛翔卓的情緒。可對於他那些話，衛翔卓始終好像沒聽到一樣，從頭到尾板著一張臉。這使景慧珊有些擔心，不時地透過後視鏡看著衛翔卓，生怕等下到了地方之後他們再一次打起來。
“翔卓，我知道不是你的錯，但是
為了公司，你一定要忍下來。”葉舟始終在苦口婆心。身為衛翔卓私|密好友，他自然清楚知道衛翔卓在痛苦著什麽。
終於，在即將到達中泰攝影棚的時候，衛翔卓的臉色緩和了下來。他勉強擠出一絲微笑，輕聲說道：“我知道，你放心好了。”
葉舟這才終於把一顆心放回到肚子裏，拍了拍景慧珊的靠背，吩咐了一聲：“開快點。”
……
三人魚貫進入了中泰攝影棚，可是迎接他們的不是攝影組正在忙碌的人員，也不是早已等待好的化妝人員，而是空蕩蕩的安靜。
化妝間裏燈火通明，卻唯獨連半個人都沒有。地麵上光潔地甚至可以照出人影來，一個挨著一個的化妝台上的鏡子反射出三人錯愕的表情，是那樣的滑稽，好似在嘲笑著他們。
“不是說晚上十點的通告嗎？怎麽都沒有人？”景慧珊疑惑地問著，特意看了看時間。
衛翔卓蹙著眉頭，心裏已經有了一絲不好的感覺。他轉過身來問葉舟：“你確定是晚上十點嗎？沒有聽錯通告時間吧。”
“怎麽可能？我做了多少年的經濟人了？我會聽錯時間嗎？”葉舟麵對自己的好朋友，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憤怒。他快速從口袋裏掏出電話，找到導演的電話便直接撥了過去，可回答他的，隻是冰冷的電子音。
“您所撥打的用戶已關機，請稍後再撥……”
“關機？導演怎麽可能關機？”他與衛翔卓對望了一眼，帶著最後一絲希望撥打到執行製作那裏，可傳來的卻是同樣的聲音。
三個人站在原地，衛翔卓眸子裏滿是冰冷，葉舟則氣急敗壞地罵著那壞心的導演，景慧珊什麽話都沒說，隻是擔心地看著衛翔卓，生怕他衝動地做出什麽事情來。
“我們回去。”久久地，衛翔卓忽然開口，隻說了四個字便轉身往外走。景慧珊連忙隨後跟了上去，寸步不離。
葉舟長歎一聲，步伐沉重。他知道，衛翔卓離開的不僅是他的人，更是他的心。恐怕那顆早已千瘡百孔的心，這次徹底的冰冷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