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真正的原因
黑色雨：“有一份緊急的工作需要趕，今天晚上會通宵。你怎麽又爬起來了？”
笑眉：“睡不著，之前和你聊天，是不是影響到你工作了？”
黑色雨：“沒有，這是半夜臨時來的，這會不能陪你聊天了，我得工作去了。你早點睡。”
笑眉：“嗯，你也是。”
林笑笑合上電腦之後，還是睡不著。站在窗口，林笑笑看看九月天空上閃爍的星星，轉身推門而出。
樓下，是一個小花園，高大的灌木叢，花繁葉茂，造建出幾個偏僻的角落。林笑笑的腳步聲在甬道上響起，混著林間的蟲鳴，份外寂寞。
林笑笑站在甬道上，背對著路燈晃動著身子，看地上的影子也跟著晃動起來，隨即樂嗬嗬的笑了起來。
“林笑笑……”
突然一個男人的聲音叫著她的名字，把林笑笑唬了一大跳：“誰？是誰？”
“過這邊來坐坐。”
林笑笑尋聲朝前走了兩步，在高大的灌木後麵發現了一個坐在長椅上的男人。銀灰色的襯衫，英挺的臉，手上一支煙，在嘴邊晃蕩著。煙頭明滅間，林笑笑清楚的看到他臉上陰鬱的表情。
“睡不著是嗎？正好，過來坐坐。”程青嵐拍了拍身邊的位置。
林笑笑遲疑了一下，還是坐了過去，隻是坐在長椅的另一側，和程青嵐之間隔了大概一個人的位置。
“程院長也睡不著嗎？”
“嗯。”程青嵐哼了一下，沒有做聲。林笑笑也便安靜的坐在那裏一言不發。直到一陣手機鈴聲響起，打破了他們之間的沉默。
程青嵐從口袋裏掏出電話，直接關機，然後開口問道：“半夜不睡，緊張明天的手術？”
“我長這麽大，沒住過院。聽說很痛。”林笑笑雙手合在腿前，抬著頭望向星空。
“敢直接到我辦公室裏說要做代言人，居然還會怕痛？”程青嵐掩不住笑。
“這是兩碼事啊！”林笑笑忍不住嘟囔，在心裏卻在暗自歎息，小時候摔倒了爬起來，從來不哭。不是她不怕痛，而是痛了也沒有人憐惜。媽媽多數時間都忙於工作，營養了她的身體，卻無暇顧及她的心理。有時覺得她現在沒有長歪，都算老天厚愛了。
“喜歡跳舞？”程青嵐繼續發問。
“嗯，很喜歡。小時候能跟著電視裏的音樂邊跳邊編。”說起跳舞，林笑笑的聲音裏多了幾分快活，“我媽說我小時候聽到音樂就跳，也不管是在大街上還是哪裏，而且人越多，越愛跳。”
“沒正規學過？我看你身材比例勻稱，樂感也很不錯，家裏沒安排你往這方麵發展一下？”
“我爸小學一年紀時就去世了，我是我媽一個人拉扯大的。她能把我養大，讓我讀到大學已經是不容易了，還談什麽學習專門的舞蹈。”林笑笑的聲音很是平靜，既不
傷感，也不抱怨，倒讓程青嵐側目多看了一眼。
“為什麽會想著要做整形代言人？”
林笑笑奇怪的瞥了程青嵐一眼說道：“因為我想變漂亮啊！有哪個女人不愛美？”
“嗬嗬……”程青嵐笑了起來，“其實應該這麽說才對，哪個男人不愛美|人？哪個女人不愛錢財？”
林笑笑沒有接話，聽得程青嵐又開口說道：“初試的時候，你和張倩穎兩個人的表現都不錯，張倩穎的氣場很大，你的爆發力很強，倒是有一拚的價值。”
林笑笑想起廖清梅所說她直接簽合同的原因，心下微動，便又聽得程青嵐問道：“你知道為什麽我會棄了張倩穎而選你嗎？”
林笑笑搖頭。
“張倩穎的爸爸和我是好朋友，我算是看著她長大的。這孩子有能力，也有魄力，是個不錯的苗子。”
“她確實不錯，當時看她跳舞，我都呆了。最後取麵具的動作，真是帥得不得了。”
“是啊！確實很帥，所以當易通天下的經理看到視頻的時候，就直接拍板把人挖過去了。”
“那個視頻是程院長你拍的，會不會後悔讓易通天下的人看到？”
程青嵐側頭看向林笑笑哈哈大笑起來：“你還真是個笨丫頭。張倩穎確實不錯，隻是她卻不適合卓仁，如此這番，對大家都好。”
“程院長的意思是……我比她更適合做卓仁的代言人？”
程青嵐沒有回答，隻是站起身，將手裏的煙頭扔在地上，用腳踩滅：“回去吧！時候也不早了，明天你還要動手術呢。”
“嗯，時候是不早了。”林笑笑掩嘴，打了個哈欠。和程青嵐說了半天，有些事她還是搞不懂怎麽回事。
第二天一早，林笑笑醒來的時候，發現病房裏有人。原來是一個護士，正在房間裏整理東西，看到林笑笑醒來，笑了笑說：“林笑笑，手術安排在八點半，你還有半個小時的準備時間。”
林笑笑取出手機看了看時間，發現是早上八點。昨天晚上睡得晚，這會被人驚醒了，卻還是一臉困頓，直到在洗手間裏用冷水洗了兩遍臉之後才清醒過來。
摸出電話，給江蓉打了個電話：“媽……”
“笑笑啊！你怎麽打電話來了？兼職做得怎麽樣？什麽時候可以回來？”媽媽|的聲音有些急促，林笑笑幾乎可以想像這個時間媽媽身著環衛服站在街頭，一手拿掃把，一手接電話，滿臉不舍的樣子。
聽著媽媽|的聲音，林笑笑的心裏一陣發酸，眼淚也忍不住流了出來。她捂著話筒，連著做了幾個深呼吸，直到嗓子不再發酸了才開口說道：“我還好，這幾天很忙，過幾天就回。您自己多注意身體，我有事先掛了啊！”
掛機之後，林笑笑將手機捂在胸前，忍不住流淚。她曾經在網上無意看過整形的照片，很是可怖。在醫生
和她商討手術細節的時候，也曾詳細的與她解說了手術的步驟與流程。
雖然她下定了整形的決心，但事到臨頭之時，心頭卻無端的害怕起來。她想念媽媽，卻隻敢給媽媽打個電話又掛掉。不告訴媽媽自己整形，一方麵是不想她反對，最重要的卻是不想她為自己擔心，害怕。一個護士進來病房，看到林笑笑淚流滿麵的樣子，關切的問道：“你怎麽了？是哪裏不舒服嗎？”
“我沒事。”林笑笑連忙擦拭著臉上的淚水，“一時情緒激動。”
“別擔心，就當在手術台上睡一覺好了，一覺睡醒了，什麽都搞完了。”護士安慰著林笑笑。
林笑笑被她說得笑了起來，這時病房被推開，主刀劉醫生，程青嵐院長，還有廖清梅副院長，以及護士長阮美麗都走了進來。
“小林啊！來，我們拍個照，留個記念。”廖清梅手裏提著台相機，對著林笑笑晃了晃。
旁邊有護士過來給林笑笑戴上手術帽，把頭發全塞了進去，露出整張臉來。廖清梅給她拍了照片，又把相機遞給了身邊的護士，然後叫上程青嵐，劉醫生，還有護士長圍在了林笑笑身邊，拍了幾張合照。
稍事休息過後，護士長把林笑笑推進了手術室。臉上劃線定型，麻醉，沒過多久，林笑笑便暈睡了過去。
等到她醒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病房。床頭裏cha著一捧花，鮮豔的康乃馨，豔麗的非洲菊，碧綠的情人草，相襯在一起，熱鬧而喧嘩，讓整個病房都鮮活起來了一般。
臉有些麻麻木木的，林笑笑用手摸了摸，頭上包了網狀的繃帶，整個頭都好像重了幾分。
再動動嘴，除了嘴唇有些幹燥之外，林笑笑還感覺別扭，但又說不上來哪裏別扭。
沒過多大一會，護士過來，看到她醒了。連忙端了水給她喝，又取了一份排骨肉湯她喝。
一天沒吃飯，林笑笑肚子正餓，看到排骨肉湯，胃口很好，卻隻吃了幾口，便再也吃不下，隻有讓護士把它擱在一旁，等餓了再吃。
主刀劉醫生知道她醒了之後，過來看了幾眼，說是一切都好，等一個星期後，沒有什麽並發症的話就能拆線出院了。
手術後，林笑笑著實受了兩天苦。麻醉效果退去之後，傷口就開始疼痛，說不出來具體|位置，就是疼得她連覺都睡不安穩。
嘴巴裏口水泛濫，食欲也不好。不過好在兩天之後情況就開始好轉，臉除了還有一點腫脹的感覺之外，不再覺得痛疼，食欲也好了起來。
護士們經常過來陪她聊天，林笑笑很喜歡說話的時候，頭上的網狀繃帶一縮一縮的感覺，很是好玩。每天，護士長會把筆記本給她兩個小時，讓她上上網，更新一下微博，報導一下整形的最新感受。其它的時候，林笑笑便是在屋裏或者小公園裏走來走去，通過適當的運動，來促進傷口愈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