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深宮啼血（一）
他娓娓道來。
他說，蜀道之難難於上青天，要帶她一起走過蜀道，看看究竟有多難。
他說，落霞山的落霞是世上最美的地方，要和心愛的女子一起看落入。
他說，長河落日圓大漠孤煙直，想要一睹茫茫沙漠的壯麗。
她問他，如果迷失在沙漠中怎麽辦？
他答她，和我一起埋骨沙漠不好嗎？
她心悸。
“日後，你若負我，哼！我一定要你知道，什麽事小女人，什麽事瑕疵必報的小女人！”捏起小拳頭，不疼不癢的捶了一下祈的胸膛。
祈嗬嗬直笑，握住了璃紗亂乎的小手。
“這麽凶悍的女人，誰敢娶回家去？”揶揄著璃紗，她靠在他的胸膛前，清晰的感覺到他在隱隱做笑，有些惱怒的推開他。
“我就是這麽凶悍的女人，你如不喜歡大可不必勉強。我段璃紗也不是那些癡癡纏纏的小女子，大可放心好了！”別過臉，怒怒的道。
“哎，你這麽凶悍的女人，麻煩別人總是不太好的。你說是不是！反正我也是閑雲野鶴一隻，清閑慣了的！”
“你……！”
璃紗那裏不曉得他是在逗她玩的呢，不過聽見他說要將她送給別人，心裏便是很不高興的。她在為他放棄了入宮最初的夙願，在聽見他這話之時，怎麽會一點怒氣都沒有呢。
那裏有會希望自己的滿腔熱血幻化成那東流的江水呢。
“好了，我不過是好你鬧著玩的，這就生氣了呢！以後啊，我看還真是不能有半點讓你不如意，否則我這日子恐怕會是不好過的！”
璃紗含怒帶笑的嗔了他一眼，便不在理會他了。
入宮數日，終於等來皇上的壽宴。
“郡主，今天就穿這件好不好！”
“姑姑，寧心呢，怎麽不見她人影！”納姑姑拿過一件宮裝，示意給璃紗，讓她選擇。璃紗正在上妝，微別過頭看了一眼那一扇。雙眸含著驚豔的笑，宮中的師傅，果然是了得。
如此精美的衣裳，也隻能是宮裏的師傅才能做出了吧。
“回郡主，老奴也一早上沒有見過寧心了！”
璃紗有些惱火，這個寧心越來越沒有規矩了。
“好，就這件！”
“是！”
璃紗回過頭，弄了弄腮紅，自然就忽略了老嬤嬤眼中一閃而過的精明。
“郡主，這個是四皇子派人送來的！”
老嬤嬤放下衣裳，又拿起一個錦盒。璃紗瞧拿錦盒不是一般的精美，那斜刻花紋，雖有些磨損，可也不難道，是珍藏的東西。
一想到，他濃墨雙眸，蘭竹淡雅墨香，不由的
斂下眼簾，頓生杏腮。
老嬤嬤自然是知道怎麽個回事，卻也不揭穿她。
隻是笑嗬嗬的道“郡主，打開來看看，是什麽稀奇的東西！”
璃紗嗔怒瞪了一眼老嬤嬤。
輕輕的打開錦盒，裏麵是黃，色鵝絨，包裹著一支發釵。是一隻鳳穿海棠，精美嫻雅的金鳳凰尖銳的嘴巴上銜了棵嬌豔欲滴的海棠。豔紅的海棠，盛開在鳳凰的嘴上，花開滿天下。
璃紗輕輕一笑，這般珠釵恐怕並不適合這樣的場合。
今日她段璃紗不過就是了配角而已，爭先綻放的該是那些嬪妃們。
“嬤嬤，給我好生收起來，今晚不適合戴它！”
將發釵遞給老嬤嬤，老嬤嬤雖然有些憂心重重，卻也按照璃紗的吩咐收起了發釵。璃紗在首飾錦盒中，挑了挑，拿起了一隻簡單卻不失風格的發釵。
“嬤嬤，有些時候太出彩並不見得是見討喜的事情。今晚我如盛裝打扮，豈不是奪了那些娘娘風采。那麽多人就等著今日有幸博得皇上的賞識，豈不是恨死我了！”
“是，是老奴疏忽了！”
“不，老嬤嬤，我還是要感謝你的，收起那件衣裳吧，討來一件素色的就好！”璃紗頓了頓“還是我自己來吧！”退下老嬤嬤，自個挑了件月牙白的束胸長衫，外罩了一件嫩青色外衫，挑了一條同樣月牙白色的帛披。在鏡子中仔細瞧了瞧，這才滿意。
不需要太吸引人，卻也不能太掉價。
雖然是做不了畫中之王，也是不甘心充當默默雜草。隻需要別人不會一眼就看見你，但是哪怕就是看了一眼，便會心神喜悅，記下。
略施粉黛，璃紗本就是有著精雕細琢之姿，稍微修飾便以是很好看了。
待璃紗推開，房門，走出去的時候，老嬤嬤等一些宮娥太監，皆是一愣。
是誰說，濃妝豔抹最嫵媚，略掃峨眉，亦是神人之姿。
老嬤嬤由衷佩服這個不簡單的女子。
“嬤嬤帶路吧！”
那邊早已聲樂震天，鼓樂齊鳴。在不去恐怕是遲了，總歸是不好的。
“是！”
老嬤嬤小心翼翼收起璃紗帶給皇帝的壽禮，緊跟著璃紗的步伐走去宴辰殿。
“嬤嬤，你說，這洗淨沉浮的皇宮，是不是極盡悲哀呢！”
她感受過這做皇宮的滄桑，曾一路環繞過碩大的皇宮，不知道怎麽的她怎麽是能感覺到熟悉。可是，她自出生從未踏足過皇宮啊。
前朝，剛剛消失的前朝，她好像總是有著莫名奇妙的好奇。
還有那個紅顏禍水的魅妃。
老嬤嬤一愣，有些不明白她在說什麽，猶豫著怎麽回
話才好。
“嬤嬤，你見過魅妃嗎？…….我說的是前朝的那個魅妃？”
路上，璃紗問出之她來到皇宮之初就很好奇的問題。她總是會聽見，那個魅妃。就是因為那個魅妃，大昭皇帝端木明才回謀朝串位。
都說她是禍水，可是那該是有著怎麽的才情，才能使得一位大將軍甘心背棄他的主子。
隻為奪得心中紅顏呢？
“……..見過的！”
老嬤嬤麵色有些蒼白，偷偷的瞟了一眼眼神已經飄遠的璃紗。她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了些什麽，是不是又從哪裏聽說了什麽。
不知道怎麽的，突然見就覺得，就這麽將她推倒風口上，是不是對的。
“那你說說可好！”
“好！”
將手裏的東西交給了一旁的宮女，她扶上璃紗的胳膊，一遍走一遍道
“魅妃生的很美，就想郡主一樣美，那個時候，皇帝納蘭康很喜歡魅妃。那個時候還是將軍的皇上娶了納蘭康的妹妹敏，在十幾年前的一次上元節上，皇上第一次見到魅妃，就驚為天人。後來不知道怎麽的就有那歪念，才回有今天的大昭!”
璃紗聽得有些入迷，其實她多多少少是羨慕魅妃的吧。
那樣一個女子能讓兩位帝王如此。一個為了她亡了國家，一個又為了她建立了一個國家。
“郡主不要胡思亂想了，王朝更換，在自然不過的事情了，何須為的不相幹的事情傷神呢！”老人總是不願意提起一起的過往，更何還是身為身不由己的宮女。
傷心事，多到數不清楚，又有那個人願意提起的呢。
“郡主啊，你現在應該多想想四皇子才對呀，說不定那日四皇子就會為紅顏一怒，奪了個江山呢！”
老嬤嬤揶揄著璃紗，璃紗這會有些恍惚，也為在意她說了些什麽。
走了一段路，才看見氣勢輝煌的宴辰殿。
那裏早就燈火通明，熱鬧喧嘩無比了。早就想起了絲絲入耳的生育，偶爾也會聽見一些喧嘩之聲。
剛想要進去，卻不曾想，遇見了盛裝的太子端木澈。
“璃紗參加太子！”
璃紗使了個禮，對著太子禮節xing微笑了一下。太子卻被這無價修飾的笑，吸引住了。呆愣須臾，才嗬嗬笑道“璃紗郡主何須多禮！”
欲上前扶起璃紗，不想卻被璃紗巧妙般的躲了過去。
太子伸出的手，不知道怎麽般才好，甚是尷尬的很。好在機巧的老嬤嬤懂得應變，才解除了太子難堪的尷尬。
“太子，就要遲了，還是先進去吧！”
“恩，也好！郡主和本王一道進去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