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章不忍心的後果
鄭氏的合同大概是跑了！
抱起害她熬出熊貓眼的這一堆資料，暮思晴決定果斷扔掉。
這時，茶幾上的電話震響了，屏幕閃爍著的是一個陌生號碼。
“你好？”她奇怪的接起來。
電話那端傳來一個滄桑有力的聲音，“暮助理，你好，我是莊少遊的父親。”
怎麽也沒有料到！
“哦……哦，你好，”還好她反應夠快：“莊總裁，晚上好。”
既然今天的事情沒辦好，她估計莊老總裁親自打電話來，大概是要解雇她了。
可是，她該怎麽說，才能讓莊老總裁不至於“封殺”她呢？
“暮助理，今天去見鄭總，事情辦得怎麽樣了？”
果然是為這件事來的。
一時間，暮思晴還沒想好要怎麽說。
然而，僅這片刻的猶豫，那邊已意識到什麽了：“暮助理，事情沒辦好是不是？”
不等暮思晴說些什麽，莊老已輕歎一聲：“我早料到是這樣，我這個兒子不成器，什麽事也做不成！”
其實他說的是實話。可暮思晴的腦海裏總是浮現著那些畫麵，那些莊少遊將尷尬的她拉離裕蔚明身邊時、當鄭修遠咄咄相逼，他返回包廂救場時的情景。
雖然做了這些也不能就說他有多好，但暮思晴終究是不能附和莊老的話。
“莊總，其實……其實莊經理他……他還可以。”
“你是他的助理，當然幫著他說話了。”莊老明顯的不信，“別的事情就算了，偏偏這麽重要的事情他也不放在心上。既然簽不到鄭總的這個合同，廣告公司就要賣出去了。”
“賣出去？”暮思晴訝然，“為什麽？”
“因為它不夠盈利，留著也是個負擔。”
“不會啊，”暮思晴忍不住接過他的話：“我看公司很好啊，就算接不到鄭總的合同，還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啊。”
莊老為她著急的語氣一笑，“暮助理，你放心，就算廣告公司賣掉了，集團一定還有其他適合你的職位。”
他既然這麽說，那“賣公司”就是真的了。
“莊總裁，其實……你不用這麽快做決定的，鄭總的合同並不是沒有一點希望。”當暮思晴意識到自己在說什麽時，這句話已經說出口了。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莊老已聽得分明。
暮思晴汗滴滴，這突然間是哪裏冒出來的衝動啊，對莊老說出的話，她還沒有回收的膽量。
“就是事情雖然沒有談好，但也沒有談壞，”原諒她撒謊了，“莊總還在努力，事情應該會有轉機。”
“真的？”莊老的語調裏閃過一絲驚喜，但主體部分還是不相信的：“這小子怎麽會對公司的事情上心。”
那句話怎麽說來著，一個謊言需要無數個謊言來彌補。
她現在就是這麽個情況。
“我說真的，莊總裁，”隻好繼續編了：“今天鄭總提出了一些難度較大的要求，莊經理沒有馬上答應。他準備明天跟公司的各個部門負責人討論之後再做決定，反正……他沒有輕易的就放棄。”
聞言，莊老也沒再說什麽相信與否的話，“希望他的努力能成功，”他隻道：“拿不下這個合同，廣告公司今年的利潤達不到預期，集團董事會就要按原計劃賣掉公司。”
原來是有計劃的！那麽派莊少遊來，是想要加速目標的實現嗎？
暮思晴覺得好囧，囧中又有點心疼。
“莊總，莊經理一定會努力的，您放心吧。”哎，她的同情心到底是有多泛濫啊，居然心疼起莊少遊來。
莊老又笑了，“好，好，有暮助理幫忙，我就等著你們的好消息了。”
“哦，好，好的。”
掛斷電話，她長長的吐了一口氣。
好消息是什麽呀，她認識好消息，好消息認識她嗎？
想要給莊少遊打個電話說明情況，看了一眼時間，大少爺這時候不在一號女友處就在N號女友處，電話接通了也說不明白。
還是明天到公司再說吧，她先在這巨大的壓力中喘口囫圇氣吧。
“什麽！你再說一遍！”
“昨天莊老總裁打電話問我鄭總合同的事情，我說你還在努力，或許能簽到。”
聞言，莊少遊冷了臉：“暮思晴，你現在能耐了，都成我的發言人了！”
說話咋這麽別扭，昨天她不也是一時間動了惻隱之心嘛。
“我要不這麽說，公司立馬就會被賣了！”
“喲，那我還得謝謝你不是？拯救了公司的大功臣！”
暮思晴無語。她就不明白了，莊大少爺跟她生什麽氣啊。
“莊少遊，難道我要對你爸說事情沒辦好，也辦不好了嗎？”
“你這樣說就對了！”
“你既然這樣說，那你就是有把握簽到鄭修遠的合同嘍？”他繼續問。
暮思晴一驚，立即搖頭：“我沒有！”
“沒有？”莊少遊冷笑，“你現在才說沒有，已經晚了。”大少爺二郎腿一翹，“是你跟我爸保證的，你就自己去想辦法搞定。”
“不是吧！”聽他這個意思，“莊總，你是要放手不管了？”
“誰說的大話誰去辦，我管不著！”
昨天說話的時候，鄭修遠甚至沒有正眼瞧她，她能想到什麽辦法呀！
“莊總，你不能這麽……”“不厚道”三個字還沒出口，他已起身揚長而去。
走到門口時，還特地轉過頭來強調：“別跟著我，別給我打電話，不管用！”
暮思晴眉眼一瞪，心裏那股悶氣團團上升，終於湧到了喉嚨處。
“喂！”她怒叫了一聲，可是辦公室的門早就被大少爺順手關上了。
鄭總的公司地址記好了；
鄭總的電話記好了；
鄭總秘書的電話記好了。
反複翻看了記事簿之後，又看一眼時間。到了鄭氏公司大概下午二點半，正是上班時間！
隻要能想辦法到鄭修遠的辦公室樓層，就算沒有預約也應該可以見到他！
今天她豁出去了！
不努力就放棄，那絕對不是暮思晴的性格！
“你好。”
“你好。”
“你們公司裝修得好氣派，是我見過的最豪華的公司了。”
“謝謝。”
“不謝，不謝，我都是實話實說。”
總台小姐很無語，這人來這裏，難道是為了找人聊天？
“小姐，請問您有什麽事？”
“我啊……有事，有事，”暮思晴嘻嘻一笑，“我是來送外賣的。”她舉起了手中的塑料袋。
“哦。”塑料袋裏確實是快餐盒，“誰跟你訂餐的？”
“秘書……總裁秘書。”老天保佑鄭修遠不是一個隻有助理沒有秘書
的怪人。
“總裁秘書？”這個職位分量重了點，總台小姐拿起了內線電話：“請稍等，我幫你打電話問問。”
“不用問了，”暮思晴趕緊道：“反正我也找不到是哪一層，請你幫我拿上去，再幫我把錢帶下來好不好？”
這怎麽能行！她是總台接待員，又不是給總裁秘書跑腿的。
“總裁秘書的辦公室在十五樓，你自己上去吧。”
“哦，”對於總台小姐的不情願，她也感到很遺憾呢，“那我自己上去吧。”
轉過身，遺憾就沒有了，換之以唇角開心的微翹。
十五樓！歐耶！
電梯門關閉，將她往十五樓送去，高興的她絲毫沒有注意到大廳的進門處，一個身影一直在注意著她。
片刻，她走上前，也來到了剛才那位總台小姐麵前。
“艾琳小姐，你好。”總台小姐露出了微笑。
“你好。”艾琳微笑著摘下墨鏡，然後從隨身包裏拿出一條巧克力遞了過去，“這時候最容易昏昏欲睡，吃點這個提神呀。”
“謝謝艾琳小姐。”總台小姐愉快的收下了。
“你還沒吃午飯吧？”艾琳又道，“剛才我見有個送外賣的在這裏說話。”
“我已經吃了。剛才那個是總裁秘書叫的外賣。”
“哦？鄭總還沒吃午飯啊，那我在這裏等等吧。”
“不用不用，”總台小姐擺擺手：“鄭總怎麽可能吃外賣？他中午和藍小姐一起吃的午餐，回來的時候心情非常好。”
說著，她衝艾琳眨眼一笑：“你這時候去找鄭總談事情呀，肯定一談一個準。”
“藍小姐？你是說藍恬兒小姐嗎？”她聽說過這個女人，本市地產大亨藍其真的掌上明珠。她不但長相漂亮，修養和學識都非常不錯，堪稱本市名媛典範。
“對，對！”總台小姐使勁點頭。
“那我趕緊上樓去了。”
因為有預約，總台小姐為她打開了總裁專用電梯。總裁辦公室在十六層，沒有預約或者秘書室的安排，一般人是不能上去的。
走出電梯，艾琳沒有立即去找鄭修遠，而是走樓梯來到了第十五層。
透過樓梯間大門上的玻璃，她再一次瞧見了暮思晴。
她正在秘書室的門口張望，奇怪的是，她手上拎著的塑料袋沒有了。
片刻，秘書室有人問道：“請問你是哪位？”
“你好！”這時，暮思晴將頭上的帽子也脫了，“你是鄭總的秘書吧，我是非創意廣告公司的。”
非創意廣告公司？！艾琳一驚。
聽聞非創意廣告公司也想要拿到鄭總的項目，她怎麽也不可能想到，暮思晴竟然是這家公司的人！
“請問你有什麽事？”秘書問。
暮思晴堆起笑臉：“我來是想見一見鄭總。”
“有預約嗎？”
就知道對方會這麽問，暮思晴多少有些尷尬，“其實，其實是這樣的……”但也隻能繼續說：“昨天我和鄭總談了合同的事，但還沒有結果，所以今天我想再來見見他。”
“那就是沒有預約了！”
“算，算是吧。”
“沒有預約，我們鄭總是不會見您的。”
果然是為了合同的事！艾琳冷挑唇角，暮思晴，這可是你自己找上門來的，別怪我手下無情！
她轉身，快步走上十六樓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