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流風之迷

一輪殘月高懸於天際之中,那銀色的光輝照射在華夏國的國都華夏城的上空,月色之下,皇宮的內三宮主殿太極宮內燈火通明,一隊隊盔甲鮮明的衛士不斷的巡視著,寒風呼嘯,一個黑影縱身一躍,跳入了太極宮中,那黑影快如閃電,隻在半空中留下一道殘影。

隻覺眼前一花,一個高個的衛士揉了揉眼睛,口中叫了起來,“劉三兒,你有沒有發現什麽?”

“哪有什麽啊,李四,你一定是眼花了。”另一個身材微胖的衛士說道。

“我剛才明明看到有什麽東西從前麵飛過去了,可是一眨眼就不見了。”劉三肯定的說道。

“嘿嘿,這太極宮乃是皇帝的住處所在,莫說是人,連鳥兒也飛不進來一隻,你在那裏瞎操什麽心,一定是你眼看花了。”李四|不由譏諷的說道。

“也許,我真的是看花眼了吧。”劉三點了點頭,心下也不由猶豫起來,二百多年來,這太極宮從來沒有出過什麽事,想必自己是多疑了吧,想到這兒,劉三兒不由安下心來。

此時的太極宮的寢宮之內,華夏國皇帝南宮傑正摟著自己最為寵愛的妃子呼呼大睡,口角之上流下了一串晶瑩的液休,烏光一閃,一道黑影從屋脊之上徐徐降落下來,卻原來是一個麵戴金色麵具之人,但見這金麵人右手一招,一柄木劍出現在他的手掌之中。

“昏君,你的死期到了,姐姐,你的仇今天終於要報了。”黑衣人心裏默默念著,一步步的走到了床前,手中那木劍向著睡在床上的南宮傑疾刺而去。

“鐺!”就在那紙劍行將碰到南宮傑的咽候之時,一團黑物從空中向黑衣人打來,那黑物與木劍撞在了一起,那木劍立時片片飛碎,那團黑物去勢不減,向著黑衣人襲去,黑衣人不由一驚,轉眼間在半空中一瞬間連續躲閃了一十八下,然而,他還是沒有逃過那黑物的襲擊。

砰!那黑物砸在了黑衣人的胸口。

撲!一口鮮血從黑衣人的口中噴了出來。那團襲向他的物體隨之輕飄飄的墜到地麵之上,赫然是一條黑色的絲巾。

“什麽人?”黑衣人沉聲說道。

“哼,這話我要問你才對,二百年了,想不到今天我還是出手了。”一個蒼老的聲音在半空中回蕩。

“你是……南宮秀強?”

“嗬嗬,你說呢?”

“二百年了,你還沒有死?”黑衣人冷冷的說道。

“哼,小輩,你的膽子可不小,竟敢獨闖皇宮,真當皇室無人嗎?今天,你的命就留在這裏吧。”

“老怪物,那要你有這個本事才行。”黑衣人沉聲說道。

“嘿嘿,好久沒有見到如此狂妄的年青人了,小子,你很對我的胃口,不過,這並不能讓你逃脫生天,有本事,你盡管逃吧。”

“看劍!”黑衣人不由低吼一聲,雙眸中暴出陣陣精光,一把雪白的紙劍出現在他的手中,隻見金麵人腳尖在地麵一彈,那紙劍在一瞬間竟然劃出數十朵劍花,向著上方刺了出去。

“十步殺一人?這是李太白的劍法,小子,你是李太白的傳人,今天,我更不能放過於你,去死吧。”

一股無比恢宏的大力從半空中壓了下來,那力量頓時將黑衣人束縛住,簡直是避無可避,一口鮮血從黑衣人蒙麵的口中噴出,然而,如果撩起那金色的麵具你會發現,此時的黑衣人卻笑了。

“不好!”半空中蒼老的聲音不由大叫了一聲,然而已經晚了,那黑衣蒙麵人已如一道流星,突破了束縛,以無以倫比的速度劃破夜空,電閃而去。

“血循!哼!中了我的玄陰手,就算你跑了,量你也活不過一個月。”半空中的聲音仿佛是在自言自語,隨即消失於無形之中,太極宮內又恢複了平靜,仿佛什麽也沒有發生過一般,南宮傑對剛才所發生的事情一無所知,依舊摟著他那最為寵愛的妃子呼呼大睡,

將一隻腳丫伸出了被窩之外……

靈隱山莊,蕭風像往常一般來到了瀑布之下,赤著上身,不斷的將手中重達千斤的磨盤舉高,任由流水的衝刷而巋然不動。陽光之下,隻見蕭風身上的腱子肉高聳,上麵布滿了青筋,古胴色的肌膚看起來極具美感,充滿了陽剛之氣。

砰!水花四濺,一聲龍吟從蕭風的口中響起,兩道精光從他的眸子之中電射而出。

終於突破了。蕭風長出了一口氣,從後天前期到後天中期,蕭風用了六個月,而從後天中期到後天後期,蕭風隻用了三個月,蕭風發現,自己修煉的速度在緩慢加速著,為什麽這麽快,他也弄不明白,隻是隱約之間感覺,應該與那無影劍的劍法有關係。

“小候爺,小候爺!”遠處,一個仆人的聲音由遠及近傳了過來。

蕭風不由眉頭一皺,心下微微有些不悅,自己練功時一向討厭其他人打擾,這在靈隱山莊是近人皆知的事情,是哪個冒失鬼在叫自己呢?蕭風向聲音傳來處看去,隻見那裏一個人影正疾速向自己行來,等到了近前一看,卻原來是靈隱山莊的一個仆人,這個仆人蕭風認得,名叫孫二兒,是出了名的機靈鬼兒,看到孫二兒來了,蕭風將磨盤一扔,從瀑布之下縱身一跳上了岸,口中說道:“這麽急找我有什麽事?”

“小候爺,流風先生回來了,你快去看看吧。”

“噢?流風先生回來了?蕭風聞言精神不由一震,臉上充滿了驚喜之情。

“小候爺,你聽了要挺住啊。”孫二吞吞吐吐的說道。

“怎麽,有什麽事情發生了嗎?”看孫二兒的表情,蕭風預感到了什麽。

“這個……流風先生的狀況並不是很好,受了很嚴重的內傷,小候爺,你還是快回去看看吧。”

“我這就走!”蕭風聽罷,心道一急,連外衣也顧不得穿上,向著靈隱山莊的方向疾馳而去。

靈隱山莊一間客房之內,流風臉色蒼白的躺在一張木床之上,口中不停的咳嗽著,時不時的咳出一塊塊的血痰出來。

咯吱……房間的大門被打開了,蕭風一臉是汗的走到了屋子裏麵,看到流風的樣子,蕭風心頭一酸,慌忙來到流風的近前,口中哀傷的說道:“老師,你到底是怎麽了,怎麽成了這個樣子?”

“咳咳……”一連串的咳嗽聲從床上傳來,看來蕭風到來,流風那本來蒼白的臉上竟然浮現出了一絲的紅潤之色,掙紮著要起來。

“扶我起來。”流風一邊說著,一邊劇烈的咳嗽了起來。

看著流風的樣子,蕭風慌忙坐到床上,將流風扶了起來,依靠在自己的身上。

“咳咳……”

流風又是一番劇烈的咳嗽,這才緩緩的喘過來這口中,以一種虛弱無力的聲音說道:“蕭風,看到你,我也就知足了。”

“老師,到底是怎麽回事,是誰把你傷成了這樣?”蕭風問道。

流風並沒有回答蕭風的話,反而將頭扭向了窗台,望著窗外的景色,口中喃喃的說道:“我給你講個故事吧。”

這時候老師還有閑心講故事,蕭風不由心急,不過還是耐著性子聽流風說下去。

“從前,有一對姐弟,他們無憂無慮的生活在華夏城中,他們的父親是一位手握重兵的將軍,在父親的嗬護下,他們快樂的長大,那姐姐每天裏都照看著弟弟,弟弟生病了,姐姐為他喂水喂藥,有好吃的,姐姐都要先給弟弟吃,於是那個弟弟發誓,這輩子,一定不會讓姐姐受半點委屈…..咳咳……”流風又是一陣劇烈的咳嗽。

“老師,你不要說了。”淚水從蕭風的眼中流淌下來。

半晌,流風喘過了一口氣,緩緩的接著說道:“那一年,是端午,這姐弟兩人一起去賞花,卻想不到,姐姐遇到了心愛的人,那個少年長的很英俊,彈的一手好琴,也很喜歡那姐姐,於是,他們相

愛了。

那姐弟賞完花回家時發現,家中被無數的軍兵封鎖,他們的父親和母親以及家中的親人都被抓了起來,罪名是——造反。

官兵到處追捕著這兩姐弟,於是,這兩姐弟隻好改頭換麵,流落街頭,生活,一下子從天堂降到了地獄,還好,姐姐的愛人發現了她們姐弟倆,將他們接回了家中,與姐姐成了親,生活又安定了下來,可惜好景不長,那皇帝不知為什麽知道了這姐姐和弟弟的所在,由於姐夫的身份特殊,所以皇帝沒有明著行動,但他卻在暗中下手,在姐姐生下孩子的那一天,姐姐終於被毒殺了,為了不給姐夫招惹麻煩,這弟弟於是偷偷離開了姐夫家,做了整容,也是機緣巧合,他得到了李太白的秘籍,學習了劍法,從此他立誌為姐姐報仇,殺掉那狗皇帝,為了報仇,他加入了殺手組織黑衣會,改名為流風,成為了黑衣會的金牌殺手,他苦練劍術,為的就是有一日能報仇血恨,於是,在一個月前,他潛入了皇宮之內,想要暗殺皇帝,卻想不到,被一個銷聲匿跡了二百年的老怪物所傷,那個老怪物,名叫南宮秀強。

弟弟受了重傷,他唯一的願望就是想再看看姐姐孩子一眼,於是,他強撐著回到了靈隱山莊,現在,他終於完成了心願,他可以冥目了。”

“老師,你是說,我就是那個孩子?”蕭風吃驚的望著流風說道。

看著蕭風,流風慈愛的點了點頭。

蕭風終於明白了,眼前的這個流風先生竟然是自己的舅舅,他強撐著回到靈隱山莊,就是為了見自己一麵。

淚水順著蕭風的臉頰不停的流淌了下來,此時的蕭風憶然泣不成聲。

“舅舅!”蕭風撲倒在流風的身上痛苦流涕,一顆顆晶瑩的淚珠如珍珠般滾落而下,誰說男兒有淚不輕彈,那隻是未到傷心處而已。

“風兒,莫哭,我這就去找你娘了,孩子,你要記得,我們的仇人,就是那狗皇帝,有朝一日,定要殺了他,這秘籍與麵具,我也一並交給你。”流風說完,從身上取出了一本薄牛皮冊子,上麵寫著太白心經四個腥紅的大字,以及一張金色的麵具。

“舅舅,你放心,風兒定當手刃仇人,為娘親和外公報仇。”

“好孩子。”流風點頭讚許的說道,轉即,流風將頭扭向了一旁,看著窗外,嘴角突然露出一絲淡淡的微笑。

“天好藍啊,姐姐,你來接我了……我好想你啊……”蕭風隻覺懷中一沉,流風的眼睛永遠的閉上了。

“舅舅!”蕭風仰天悲呼,眼眸之中布滿了血色,那頭飄逸的長發無風自動,將流風的屍體緊緊的抱在了懷中……

靈隱山莊前堆起了一個小小的墳墓,墓碑上刻著流風先生之墓六個大字。墓前放著一簇鮮花,蕭風席地而坐,口中喃喃自語著:“舅舅,你放心走好吧,你的仇,娘的仇,我一定要報。”手腕一抖,一柄碧色的長劍出現在蕭風的手中,蕭風緩緩的舞動起來,如果流風此時看到,定然會驚訝,這蕭風竟然已達到了舉輕若重,邁入了後天大圓滿的境界,隻三個月時間,蕭風就由後天後期,突破到了後天大圓滿,這進步速度如果流風看到,定會含笑九泉。

“趙客縵胡纓,吳鉤霜雪明。銀鞍照白馬,颯遝如流風。

十步殺一人,千裏不留行,事了拂衣去,深藏身與名。

閑過信陵飲,脫劍膝前橫。將炙啖朱亥,持觴勸候贏。

三杯吐然諾,五嶽倒為輕,眼花耳熱後,意氣素霓生。

救趙揮金錘,邯鄲先震驚。千秋二壯士,煊赫大梁城。

縱死俠骨香,不慚世上英,誰能書閣下,白首太玄經。

劍收,蕭風從懷中取出一張金色的麵具戴在了頭上,口中說道:“從現在起,我就是流風。”碧色的長劍瞬間沒入了那墳墓之中,蕭風揚長而去,隻留下漸行漸遠的背影消失於那蕭瑟的秋風之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