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隻要不是戴家
被顧若依說的有些無語，但一想到戴家除了這件事並沒有虧待過顧若依，劉蘭便再也沒有罪惡感，什麽事都變成天經地義了，人也顯得理由氣壯：“若依，就算媽對不起你，但是你想啊，你在南宮睿身邊，起碼你不用為自己未來的生活擔憂，還有你們家也可以得到最好的照顧，這樣你也不用在戴家守寡耽誤青春……這……這可是一舉多得的事啊！”
把她賣給以折磨他為己任的人手裏，她竟然還能給出這麽多看似合理的理由：“媽，我真是太不懂事了是吧？竟然看不出您這是在為我著想，我還真是個不孝順的兒媳啊！”
“就是，媽哪兒能把你往火坑裏推啊……”劉蘭故意忽略掉她話中的意思，聽到顧若依的話馬上接下她的話。
虛偽的老巫婆，顧若依大聲地將劉蘭的話打斷：“那為什麽這麽好的機會，你怎麽不留給你自己呢？”
“唉呀，你這孩子怎麽可以這麽說，我是真的為你好，你怎麽一點兒都不領情呢？”再一次被問得無語作答，劉蘭也隻能緊抓這一個理由不放。
“別在我麵前貓哭耗假慈悲了！我在這裏鄭重地警告你，我才不會幫你履行那個見鬼的合同，這原本就是你們戴家與南宮睿的恩怨，和我顧若依沒有關係，今天我來這裏的目的不是想和你理論那些沒有意義的事，隻是來請你在這個上麵簽個字！”說完，顧若依拿出一份準備好的文件遞到劉蘭麵前。
“這是什麽東西？”劉蘭皺眉。
顧若依將文件塞在她手上：“好好看看，看過之後再簽字，到時候別說我也騙你！”
“若依，你可不能這麽做啊？就算我求求你了……”看過之後，劉蘭的眼淚便再一次湧出來，拉著她的手不肯鬆開，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
漠然的甩開劉蘭的手，顧若依轉身：“為什麽到現在你還覺得我會照著你的話去做呢？是你天真還是我糊塗了。”她閉了閉眼睛，“你憑什麽覺得我還要為你們戴家做任何事，在你賣掉我之後？媽，你告訴我，好嗎？”她低頭望著劉蘭，失望之情溢於言表。
她以為，戴沛東死了，所有的事情結束了。她會像女兒一樣照顧劉蘭，事實上，在劉蘭的眼中，她不過是個外人而已。不，甚至不如外人，隻是一個貨品，可以隨便賣掉的貨物。
“若依，我好歹也做了你幾天的婆婆，你怎麽能讓我簽切結書呢？再說我們戴家對你也不薄啊！做人可不能忘本，若依你想想在你們家最困難的時候，是誰幫了你們？又是誰救
擠你弟弟妹妹繼續上學？你爸爸的住院以後又是誰幫你們墊付了高額的醫藥費？這些可都是我們戴家所做的啊！”劉蘭恨不得將過去的陳芝麻爛穀子的事兒全都拿出來。
顧若依皺眉，是她先不仁，就不要怪她不義：“你以為你端出過去這些事情，我就會心軟嗎？就會心甘情願地像個傻瓜讓你賣來賣去嗎？我顧若依還沒那麽賤，顧家一共欠戴家多少錢我會還你！”
不想再和劉蘭廢話，顧若依冷冷道：簽字吧。我還你！我顧若依欠你們戴家的全部還給你們！“
九百萬，這個數目要比顧家欠戴家的多上兩倍，顧若依居然要用九百萬來交換她和南宮銳的賣身合同！
看著顧若依的決絕的背影，劉蘭當下做了一個決定，她拿起電話撥向那個冰冷的號碼……
這是一間不到二十坪大的違章搭建的閣樓，有一房一廳一櫥一衛，格局狹小，裝潢陳舊，因為是倉庫內的違建，地板也都是厚鐵釘的，踩起來和樓梯一樣吱咯作響。不過可能東西不多的緣故，看起來並不顯得淩亂，整理相當幹淨。
“姐，你回來了？”說話的是一個有著一張和若依長得差不多臉學生模樣的可愛女孩兒，一樣白皙迷人。
顧若依困難地對妹妹擠出一抹笑容：“若琪，今天沒課了嗎？”
“沒有了，對了，姐，告訴你一個好消息，今天學校主管教學的主任找到我，跟我說要保送我去英國劍橋大學免費去讀博士研究生，全校隻有這麽一個機會啊，這種感覺太美妙了！”顧若琪興奮地與姐姐分享著自己的好消息。
看著純真的若琪，看到她的眼睛裏流露著對未來的希望，顧若依從心底裏為妹妹高興：“好若琪，你是顧家的驕傲，姐姐為你高興！”
“姐，我知道姐夫的死對你傷害很大，但你還年輕啊，想開些吧，未來的日子還長著呢！”顧若琪從心裏佩服姐姐的堅強，在她眼裏姐姐是全世界上最偉大，最棒的姐姐。
顧若依強忍住眼眶裏的淚，她深知這個時候的她沒有權利懦弱，沒有權利流淚：“好若琪，姐姐去給你做飯，你先去看書吧，等飯好了我叫你。”
妹妹去看書了，顧若依行動遲緩地走入窄小的廚房，滿腹的心事讓她的神誌有些渙散。這些天這些天來她從朋友那兒借來的錢收效甚微，她不能去怪朋友不幫忙，她的朋友根本也幫不了她的忙，九百萬那不是她的朋友圈可以擁有的數字，想了好久，迫不得已她隻有試著向自己工作領導開口，但目前開始事情
進展的並不是那麽太樂觀！
起先院長以為她精神出了問題，居然找醫院借九百萬！可在院長接了一通電話後，院長讓她回來等消息。等消息，應該是無望了吧。九百萬，以她現在的工資，一輩子都還不起。
“姐，你電話響了。”
顧若依回過神來，一看來電，一顆心幾乎吊到了嗓子眼：“喂，院長……”
顧若依滿心歡喜地握著剛剛從院長手裏接過來的支票，上麵整潔的字跡寫著九百萬！沒錯，真的是九百萬！
想著自己抱著試試的態度去問院長開口的，沒有想到院長竟然會答應，這張支票承載的東西簡直是太多了，有了這張支票她可以走向全新的生活，有了這張支票她可以和過去、和戴家一刀兩斷！
相信這一次真的是她最後一次走近戴家的大門，深深地吸了口氣，按壓住自己興奮的心情，推開戴家虛掩的房門，滿目的淩亂映入眼底，這是被搶劫了嗎？
“媽，您怎麽坐在這裏？”讓她不能相信的是劉蘭目光呆滯地坐在坐在庭院中央。
見到顧若依，劉蘭連忙起身：“若依，求求你，快救救媽，救救戴家吧！”劉蘭拉著若依的手就像是拉著救命稻草。
看著她這個樣子，顧若依就知道她想要說什麽，可惜一切都與她無關了。她從身上拿出支票遞到劉蘭的麵前。
“媽，我今天來是為了給你送這個，請你把那份切結書給我，還有寫個收據吧！”她告訴自己，不再欠他們戴家任何東西了。
劉蘭很吃驚，她反複打量著手中的這張支票，認定這個支票是顧若依賣身得來的：“既然你願意賣身，那為什麽不賣給南宮睿。我還以為你有多麽的清高，結果還不是一樣？！”顧若依不禁為劉蘭的齷齪感覺到惡心，她冷笑：“沒錯。我就是願意賣給所有人，隻要不是救你們戴家，我誰都可以。”
“你……”劉蘭一時間被她的這句話給嗆不知道說些什麽。下一瞬間，她又苦著臉道歉“若依，對不住……我……”
“不用道歉，你說的事實而已。”顧若依冷笑，“請把切結書和收據給我。”
誰知劉蘭“噗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拉著顧若依的褲腳：“若依，我求你了。求你……”媽，錢我都拿來了，你這演得又是哪一出呢？“
“……”劉蘭隻是嚎啕，大哭不止。一時間，兩人僵持不下。
倏地一個冷漠的聲音傳來：“很有趣的畫麵。”兩人望向門口，瞬間愣住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