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保鏢大人

在這裏玩耍的人哪一個不是粗著嗓子大吼,現在突然間來了一個斯文小生,都嗤了一聲:“一看就是一個鄉巴佬,這個都不懂,這是紙牌?”

淮清洛很不解地拿起了一張紙牌細細看了看:“你們先玩一把,我看看怎麽玩的!”

一眾人轟然笑起來,也不管淮清洛,在案幾上放了一疊銀票,然後開始玩起來。

兩個輪回過後,一人隨口問:“看了兩盤了,會不會玩啊,要來玩就押銀子!十兩一次,先押五十兩。”

“可是我沒銀子,這個可不可以?”淮清洛好脾氣地說,慢慢自腰間取下了一個牌子,竟是淮清洛的官牌。

一人怔了怔,看到麵前這個看似什麽都不懂的鄉巴佬後嘴角一撇,聲調拖長:“喲,大人也要來玩一把不成?要來就押銀子,不過你這牌子嘛,也勉強能夠值個五十兩!”

說話的,是瑞寧將軍的獨子瑞之華,聽說這個瑞之華原本還算是一個好兒郎,結果有一次被瑞寧將軍追著滿大街跑過後脾氣大改,整日流連花叢賭坊。

淮清洛依舊在笑:“那好,我將這牌子敵五十兩押著,五局,大家慢慢玩!”說完還客客氣氣拱手:“我是新手,大家可要讓著我!”

其他人也是客客氣氣的應付應付:“那是那是!”

第一局,淮清洛很客客氣氣地將銀子往自己的身邊推了推。

眾人皆是一愣,目光交錯,靠,這小子運氣真好!

第二局,淮清洛又很客氣地袖手一揮,銀子又通通地跑到了她的麵前。

瑞之華氣得咬牙,一腳踩到還跪在下麵當腳凳的官羞背上,啪一聲拍著桌子:“大家喝水長大的啊,認真玩!”

淮清洛客客氣氣笑,越笑那瑞之華火越就越大。到最後五局下來,那瑞之華氣得嗓子冒煙,一直吼著:“你們這群吃屎的豬!”

淮清洛很同情地望著一個輸光了銀子的官二代歎,“我真想幫你們,但是你看你們都被人罵成吃屎的豬了,難不成不想重新變成吃飯的人?”

啪嗒一聲,那個輸光了銀子的官二歎站起來:“你這六品官的破牌子都值五十兩,那我這從五品的值多少?”

“六十兩!”

“好,繼續!”

那些輸紅了眼的人立馬發現了新大陸,有官銜的都將自己的官牌拿出來賭了,沒有官銜的都跑回家將自己父親的牌子騙過來賭,暗無天日的三天三夜日夜不消的賭博過後,淮清洛小心翼翼地將桌上的牌子都塞到一個筐裏,摸著根本就沒有的胡子歎氣:“這麽多牌子,不知道值多少錢啊?”

“你,你站住,你不玩了麽?”瑞之華看到自己老爹的牌子被淮清洛卷走,臉色呈鐵青死灰色。

淮清洛微笑:“請問瑞公子你拿什麽跟我玩呢?”

“誰說我沒有東西跟你玩了,我還有衣服!”瑞之華那小子果真有霸氣,三下五除二就將上衣脫了。

淮清洛看著他那白得冒油的肌膚,淡淡道:“我拿你們的衣裳也沒用啊,又不是全套,賣不了錢呢!”

“那我將褲子也脫給你!”瑞之華麻利地脫下了褲子,眼看連褻褲都要脫了,淮清洛趕緊擺了手:“算了算了,褻褲先不用脫,既然公子這麽有誠意了,那我就跟你再賭一把!”

“我

也來……”一聽不用脫褻褲,大家都來勁了。

一眾人開始麻利地脫衣服脫褲子,打算博這最後一博,要是輸了,大不了拔那些官差的衣裳穿,要是輸了,說不定還能夠將父親的官牌贏回來。

公子哥兒們又開始玩了——第一次個個都露出了殺氣騰騰的表情,淮清洛是唯一一個臉上帶著笑的人。她修長纖細白皙的手指在桌案上摸了摸,輕輕地將紙牌放下,眾人一看,轟地齊數倒地。

淮清洛嘻嘻地笑,一邊轉身搬筐一邊招呼旁邊的官差們:“來人囉,扒褲子囉!”

那些已經被打擊得沒有力氣的公子哥兒一手護著褲頭一手罵:“你卑鄙,明明說了不用脫褻褲的!”

淮清洛一臉無辜地回頭:“咦,有嗎?我說的是,衣服要全套,褻褲先不用脫。”

那些平日裏在他們手下吃了不少苦頭的官差們開始泄火,扒褲子的時候還狠狠打了他們幾拳,反正那些公子哥兒們現在已經氣得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那個瑞之華,差點兒氣出鬥雞眼。

苦難還沒有結束,那些公子哥兒們被扒光了褲子,竟也不覺得害羞,躺在地上休息夠了以後便赤身祼體地四下找吃的,還有些人在那裏開著葷笑話,一個比一個葷。

淮清洛拍拍手讚:“葷得無恥,葷得下流,葷出了精髓!”

瑞之華高傲地挺了挺胸,抹著鼻子,突然邪邪地笑:“兄弟夥,上!”

淮清洛吐出了胡桃殼,勁風嗖嗖,將第一個衝過來的瑞之華推了出去。眾人還沒有擺出攻擊的動作,頭上已經都冒出了一個包,每人一個,絕不偏心。

“不玩了,我要回家,讓我父親來討你找說法!”花招用盡,眾人見軟硬都不行,隻好拿出更絕的。

淮清洛笑眯眯地望著那個要轉身的人,站起來說:“這麽急做什麽,等一下!”

某人心裏一喜,以為這個六品小芝麻官怕了,主動將官牌送回來。

淮清洛又不知道從哪裏拿出了一個算盤,劈劈啪啪敲得直響:“你們在我這裏吃喝玩樂三天三夜,誤工費人工費空間費加起來,每人二十兩,請交了再走!”

轟……

又倒了一大批。

已經輸得精光的公子哥兒們總算一個一個地被人接走了。他們走時走得很體麵,車輦排排站,那些老大人們恨不能用衣袖擋著臉,左看一個是熟人,右看一個是熟人,看著看著便習慣了,也不用衣袖擋了,直接見麵就打招呼:哎呀,貴公子也在裏麵啊!

淮清洛瞬間成為了端陽城的名人,幾乎那些有頭有臉的人都知道了淮清洛這個六品芝麻官是個狠角色,按理說他們是該生氣的,可是淮清洛應付得體,一句話將所有的人都堵了回去。“過不了幾日,貴府公子便能成大器!”

好吧,原來是替他們教訓兒子來著!眾人也不好意思說什麽,一人拿著一個官牌擰著一個兒子便走了。

淮清洛站在原本就很簡陋的衙門口看著這華麗麗的車轎們,突然覺得自己很有孔子的範兒。

“大人。”淮清洛替他們教訓了那一群惡霸,衙門裏的官差個個都將淮清洛當成了神。

淮清洛微微一笑,示意她說。

官差拱手:“端王來了——許久了!”

淮清洛突然臉上

一僵,笑不出來了!啊啊啊,那自己剛才拔人褲頭的事情豈不是被他看到了?

淮清洛奔到自己房間裏,一人一兔正坐在那裏休息,白團肚子鼓得圓圓的,估計是東西吃撐了,白逸酃正右手托著腮,左手輕輕地在案幾上畫圈圈,見她來了,將一旁的盒子放在她麵前。“官袍來了,試試看合不合適!”

還好他沒有問剛才的事!淮清洛鬆了一口氣,看著麵前繡著湖藍色花紋的官袍,心裏微微一喜,手指拔了拔,結果卻拔出了一團白團,原來白團大人見這官袍暖和,在剛才翻了個身,跑到裏麵睡了一覺,順便還唏唏了一下。

“團子,你給我出來!”淮清洛一把將團子毫不客氣地提了起來。

那團子原本睡得迷迷糊糊,此時被她一拽,瞬間清醒,掙紮時還不忘記在她的手指上狠狠地咬上一口。

白逸酃靠在一旁微微地眯了一下眼睛,淺笑:“嗯,白團,尿得不錯!”

淮清洛咬牙切齒地瞪了他一眼,誰讓他是自己的恩人呢,恩人的臉捏不得,那就捏仇人的吧。“哎呀白團,哎呀團團,你的臉可真滑啊!咦,你別躲……又鑽進去了……啊,你竟然嗯嗯……”

一人一兔在拉鋸戰。

白逸酃眯眼笑了笑,一把夾起白團的尾巴,“團子,去將我的禮物送過來!”

團子翹了翹屁股,很快便遁了出去,閃電般又拖了一個盒子過來,看她那小身軀瘦的,原來就是被它那無情的主人折磨的,淮清洛汗流了一把,心裏在想,這麽重的盒子這男人怎麽不拿啊,偏偏指使這肥兔,不知道這肥兔有沒有公報私仇,在路上又給她一點神兔產物。

淮清洛打開盒子,是一件官袍,顏色是一樣的,大小是一樣的,但就是摸起來,似乎有點不同。她眨眨眼,表示疑惑。

白逸酃淺淺笑:“你今日得罪了不少官員,有些人心眼小的,未必會善罷甘休,這衣料乃冰蠶布所製,能夠防禦刀攻!”

官場比不得別的地方,別看有人是笑著跟你說話的,說不定心裏正在想著什麽時候給你一刀,以淮清洛為例。

果然,當官的人心眼都很小。

當夜,十幾個英俊公子哥兒爬牆,爬到一半,突然發覺這牆甚是滑,同時華麗麗地摔倒了。

當夜,六品知府府裏來了一批刺客。淮清洛原本正悠閑地在後院品茶,突然頭頂上一陣疾風駛過,她墨眸一抬,眯眼盯著頭頂上甚是複雜的武功招術,一看便是一個武功高手,然後長歎一聲,選擇了一個很簡單的方法,拿起茶壺,用力一灑,頭頂上的某位刺客眼睛被開水燙了,落下來的時候已經暈了過去!

淮清洛蹲在那刺客麵前,用很委婉的語氣述說了一下自己反抗的不舍以及不忍。

某位非專業的刺客對她的回答隻有一個字:“……”

不知道這個人的來龍去脈,淮清洛隻好以極其人道的方法將他扣留在府上,並且給可能丟失孩子的父親們寫了長達十頁字的信,每頁紙上寫著一個字,“貴公子又翻我牆,請領回!”讓仆人一家一戶的敲門,誰家少了公子,就來領吧,姐姐我不侍侯了!

今日兩批人來翻了牆,不知道接下來還有幾批要翻牆。淮清洛和衣睡下,剛閉眼睛,突然覺得四周殺氣甚重,撲鼻而來的竟然濃重的血腥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