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女人可以如此拒絕

“這個星期六出差。”尚冰瞿麵色不變,平靜無波的雙眼看著前方,打斷了白薇的話。

白薇抿出一笑,垂下了頭,沒有再出聲。

每個人的心靈深處都有不願別人觸碰的地方,她知道他心底那股痛藏得很深,似乎誰也打開不了他的心結。

穿戴整齊後,尚冰瞿輕輕捧起白薇的臉,垂眸望著她,“薇兒,你隻需要做尚冰瞿的女人,其餘的事情我會處理好。”

白薇清楚他的話中之意,溫柔的點了點頭。

“我隻想你身邊得力的女人。”

尚冰瞿撫了撫她的秀發,“時間很晚了,早點休息。”

話說完,尚冰瞿挺拔的身姿轉了身,白薇看著他冷峻的背影,臉上的笑容才漸漸落下,清美的眸裏染上了一層淒迷的霧氣。

可我更想做你最有需要的女人,不管是身體上的,還是心靈上的。

可你總有一道心牆,阻隔著任何人……

她心不甘。

樂威酒吧是一間融合了KTV和酒吧的高級娛樂場所。

“事情查得怎麽樣?”角落裏的一個坐台上,男子眼神微睞,背影顯得幾分孤單。

“事情查得差不多了。”雷諾如實匯報,“後來,她日子日子過得並不好,再後來,在芊山島上定居了不到半年,最終逝世……”

聽到這裏,尚冰瞿眸色染上幾分沉痛,唇邊呢喃出了聲,“茜茜……”

塵封的記憶大門漸漸打開,那女人淚中含恨,捂著腹部,腿下已經見紅,她身體已經冷得發抖了,仍然用盡力氣緊緊地摟著他,希望能給他溫暖,“小瞿,再堅持一會。”

而最終她落入海中那一刻,卻隻能撕心裂肺的喚著,怎麽也喚不回。

多少次午夜夢回,他夢到她墜入海中那一幕,總會忽然驚醒,背後已是一片冷汗岑岑。

雷諾頓了頓,繼續道:“小姐的蹤影還在查詢中,很快會有結果。”

尚冰瞿沉默良久,雙眼漸漸蒙上了一層冰霧,那層迷霧仿佛將周圍一切阻擋在外,誰也無法窺探他的內心,才道:“芊山島,我要了。”

他話音剛落,酒吧裏飄蕩開來清幽的旋律,台上緊緊打下一束藍光,照應著台上掃弦輕哼的人兒身上,一身飄逸的紫色紗裙將她襯得更為清靈,略微大膽的短裙設計,即便是她靜靜地坐著,腿心的若隱若現都成為了台下男人眼中一道亮眼的風景,增添了一絲神秘感。

已經過了好幾天了,安依熏給好幾個公司投出了幾分簡曆,都毫無音信。

迫於無奈隻好先找短工解決生活問題,酒吧老板很欣賞她清新的演唱風格,這裏工作一晚上薪水還不錯,於是乎她答應了老板暫時來這裏上班。

她喜歡閉上眼睛輕輕地哼唱她最愛的歌曲……

天黑了,雨淅淅瀝瀝飄過窗外,音樂低聲了:閉上眼睛,心口下起了雨……我的心開始想你了……

每當唱起這首歌時,仿佛那人就在她眼前,是那人曾經教她學會彈吉他,也是他教會了她演奏這首歌,而最後,也是那人讓她深深體會到了這首歌中那種等待和糾葛到想發瘋的心境。

每次哼唱時,她不敢睜開眼,因為她知道,當她睜開眼時,那人不會出現在她麵前。

哼唱聲在她緩緩掃弦下結束,幾秒過後,安依熏才睜開眼,臉上一副享受寧靜喜悅的陶醉,曲調中淡淡的憂傷緩緩褪去。

此時,台下鴉雀無聲,但凡聽歌之人能感受她聲音中淡淡的憂傷,帶著一點點的心碎。

知道安依熏站起身,得體得行了個禮,台下才響起一陣陣掌聲和口哨聲。

然而,角落裏的尚冰瞿一雙深邃的黑眸緊眯。

握著酒杯的手指

漸漸在收緊,掌聲掩蓋了他骨節的嘎達聲。

安依熏不禁打了一個戰栗,似乎感受到一道寒冷的光線正掃射在她身上,側目一看,正好撞見尚冰瞿那雙沉眯的眼眸!

她歌曲中的想念之人是誰?

她的歌曲中,滿含著心碎和寂寥,她心中那個人到底是誰?

想到這裏,尚冰瞿心中有一絲心疼,更多的卻是無言的憤怒。

這個女人天生就喜歡在男人麵前賣弄**,惹得台下男人肆無忌憚的盯視和口哨聲起!

很好,她手段的確高明,她的確勾起了他的興趣!

安依熏打了個哆嗦,迅速搖了搖頭,躲開尚冰瞿的X射線,走下台去。

一路走到後台,就連她自己也沒發現自己腳步的錯亂,以至於撞到了一堵肉牆,一股黑影罩了過來,一抬眼,安依熏一驚,是他!

安依熏小退兩步,果斷與他保持距離,“抱歉,撞到你了。”說完,她繞道而行,打算穿過尚冰瞿走向試衣間。

可腳步剛抬起,那股黑影又壓了過來,安依熏眉頭一皺,隻見尚冰瞿冷著一張臉。

“你很缺錢?”

“你想說什麽?”安依熏擺出了她的招牌笑容,盡管見到尚冰瞿一副風雨欲來風滿樓的臉色,安依熏心裏直打鼓,不斷催眠自己他不是針對她而來。

“你的確有幾分姿色,所以,在拍賣會上起價一百萬賣掉你自己,結果拍賣被我破壞,然後你又來這裏另尋金主?”

安依熏臉色一僵,鄙視之,這人說話真刻薄!

安依熏笑了笑,“就算是你想的這樣,那個金主也不是你吧,請問尚先生,憑哪一點你有這個權利職責我?”

可轉念一想,安依熏心裏捏了一把冷汗。

聽他惡意的口氣,有點像是老公將老婆捉奸在床的架勢,不會是他發現了什麽?

又或者是是他想起了什麽吧!

媽媽咪,千萬不要讓他認出她啊!

那件事情都已經過了六年了,那一夜疼得叫她終身難忘,也可是因為那一夜,她才有了寶貝小依萱,任何人都不能搶走她的心肝寶貝!

依萱寶貝隻屬於她一個人的,盡管她這幾年下來生活過得十分艱難,可是小依萱是她唯一的精神支柱。

何況,事情都過去那麽久了,他要找她麻煩,也不會等到現在。

尚冰瞿眸色一沉,“可我有那個資本做任何女人的金主。”

說著,尚冰瞿抽出一張支票,扔到她麵前,“作為一個母親之顧著自己的物質追求,就沒有想過你女兒的感受?我尚冰瞿從不是樂善好施之人,尤其是不會救助無可救藥之人。上次替你出麵,是看在依萱的麵子上,她還是個小孩。

孩子是無辜的,身為人母,不安守本分隻會讓孩子心裏受苦。”

安依熏怎麽會聽不懂他的話中之意,可最沒資格說這話的人不正是眼前此人麽?

他這番不問青紅皂白的斥責,等於重重扇了安依熏兩耳光。

安依熏臉上的笑容漸漸凝固,轉為冰冷,“很抱歉,即便是你想做那個金主,那也得看我願不願意接受。”

支票強塞回尚冰瞿手中,安依熏憤憤地咬牙,大步流星的走進了試衣間。

尚冰瞿下頷瞬間緊繃,手中支票被捏成了一團,很好,很好!

還從來沒有女人可以如此拒絕他尚冰瞿!

這個女人欲擒故縱的手段果然玩得很高!

次日,安依熏收到一個電話,居然是K-WOM打來的錄取電話。

安依熏大吃了一驚,她記得投出去了好幾份簡曆,可是她沒有投去K-WOM呀,秘書證都是她半工半讀考來的,再加上每一份工作她做不長

久,所以相對於秘書這份職業,她的工作經驗並不足。

安依熏百思不得其解,這時候電話再次響起,安依熏拿起手機一看,來電顯示:coco!

喧囂砰動的俱樂部裏炫燦的燈光跳動,安依熏走進舞池眼睛顧盼了一圈,就見角落位子裏久候的coco朝著她招手。

Coco是她在芊山島上一起長大的朋友,後來安依熏跟著改嫁的母親離開了芊山島,可是兩人一直有聯係。

安依熏看了看一身光彩照人的coco,再低頭看了看自己,一起長大的兩人曾經有著同樣的夢想,如今的coco已經是娛樂圈小有名氣的化妝師,隻有她整天活在經濟動蕩中。

“幫我帶班一天吧。”

“為什麽?”安依熏不解的望著她。

Coco惆悵無比,一口氣說道:“你不知道,田思思是難伺候的主。我這個金牌化妝師明天是指定了要陪同她出去拍外景,沒辦法呀,她就喜歡我給她化妝,她那挑剔的性子沒有幾個化妝師容忍得了。那個女人很記仇的,明天我不去我看我是很難繼續在這個圈子裏混了,她好像榜上了一個黑道老大吧?我聽說好像是青龍幫的老大吧。”

“你說的是那個波霸小天後田思思吧?”安依熏挑了挑眉,腦子裏立刻浮現兩個大大的胸部,立刻連鎖反應的打了個冷戰。

Coco猛的點頭,拽著安依熏手臂,好聲好氣的央求:“熏,求你啦……就當幫我個小忙吧。你的化妝技術都是我一手教出來的,我就對你放心。我還在田思思麵前說盡好話的舉薦你呢。況且以前你也在片場工作過,程序方麵和環境你都能駕輕就熟的。”

安依熏無奈擺了擺手,“哎呀……行了,行了。你都已經自作主張把我這個替補名額報上去了。我還有反駁的權利麽?”

Coco嘿嘿笑道:“你回來A市區一段日子了,還沒去過芊山島吧,三叔公和吉吉哥都挺想你的。田思思拍外景的地方就是芊山島,正好你可以去故鄉走走啊,芊山島現在變化挺大的。”

安依熏按照coco交代的沒還沒亮就趕去了田思思的住所。

明星的素顏果然都和鏡頭上出現的有一定的出入。其實明星都一樣,這一點安依熏早就深有認知。盡管coco早就給她做好了心理建設,不過這個田思思的臉還是比她想象中要難搞定。Coco姐一早就交代好了,田思思不化妝從不出門,她那張臉確實瑕疵不少,要蓋住她臉上的痘痘和粉刺又要做到上妝自然不讓人看出厚重的脂粉味……這個自然是需要一點難度。

最有難度應付的應該是她的脾氣了。

一身睡衣的田思思揉了揉惺忪的睡眼,見到安依熏就趾高氣昂的睨了睨:“你就是coco介紹的人?看樣子也不怎麽樣?先試試吧……還有,禁止在我麵前泄露任何我的照片……你懂我的意思的。”

比她與資本的女人,她就是看不順眼。田思思說完,款擺著細腰走進浴室開始梳洗,嘴邊還碎碎的念叨:“要不是coco介紹,我才不會讓別人見到現在這副鬼樣子。真討厭……早知道最近就不吃那麽多海鮮了,皮膚上張這麽多痘痘,我還怎麽見人呐……”

田思思慢吞吞的在浴室裏擺弄了半天,最後經紀人客客氣氣的把田思思請了出來。安依熏熟練的給田思思化了一個淡妝,田思思對著鏡子左看右左,表情看起來怎麽看都不滿意,

“我今天的對手戲是韓尚民誒,你把我的臉弄得這麽樸素,那不是會讓其他那些女人搶去了風頭。”田思思滿臉的質疑。

“你說什麽……韓、尚、民!”安依熏聽到這個倒胃口名字,臉上本就強裝的笑容更加扭曲了,強烈的不安油然而生,一定會有不好的事情發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