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富家大少
“蘇城還真不好意思了，讓你這麽有名的一個大律師為了這點小事跑到警察局。”
“言大少的字典裏難道也有不好意思這種字眼？”
蘇城和一個男子從拘留室走出來，男子穿了一身看起來就價值不菲的西裝，白白淨淨的臉，精致的五官以及嘴角帶著的邪笑，蕭離突然記得前些天和蘇年一起看她那些同人本的時候指著裏麵的一個男人說，這個男人肯定很壞。而和蘇城走出來的這個男人恰巧有了那些同人畫上男子的模樣，桃花眼，高鼻梁還有象征著薄情的薄嘴唇，如畫中走出一般。蕭離又很囧的想到一個詞“邪魅一笑”，記得某些網站的總裁文裏經常會出現這一類的笑容，那眼前這個男人無論從身份還是長相笑容都很符合了。
言涼，這個城市某跨國公司的繼承人，二十八歲，本市最有名也是最帥的黃金單身漢鑽石王老五，可惜這人除了每天必須上報的花邊新聞可以排上吉尼斯紀錄之外，進警局的速度也是每月遞增。可偏巧，蘇城是他們公司的法律顧問兼好朋友，每次擔保他出來這種事情都由蘇城來處理。
“喲，蕭離，你這次終於沒有出任務。”
蕭離很頭疼的退出辦公室，剛才由於盯著蘇城瞧沒隱藏好自己，結果一個不小心就讓言涼看到了，這次真的躲都沒有辦法躲了，她認命地走到蘇城身邊，扯動嘴角笑笑，“這不是言大少麽，怎麽又來警局喝茶了？”
“蕭離，幾個月不見怎麽又瘦了，這麽瘦下去可不好，抱起來一點手感都沒有，也不知道蘇城怎麽忍心讓你這麽一直瘦下去的。”言涼也笑，不過他的笑容明顯比蕭離燦爛很多。
果然又開始這個話題了，蕭離按壓著太陽穴深呼吸讓自己保持良好的笑容麵對眼前這倆男人，可是她不敢保證言涼再說下去她會有什麽過激的舉動。
“蕭離啊，想想你想當年胖乎乎的圓圓潤潤的多好啊，抱起來肉肉的，摸起來滑滑的，那手感簡直是銷魂的美好啊。”言涼無視蕭離臉上抽筋的表情繼續說道。
“你摸過？”蕭離極其鄙視的斜眼，“沒有經驗就不要亂說。”
“看來你很希望我有經驗啊，來，讓本少爺摸一把。”言涼似笑非笑地伸出手似乎真的想要摸一把似的。
蕭離眼疾手快躲到蘇城身邊，訕訕道：“每次都給這個大少爺善後，你都快成聖母了。”
蘇城笑笑:“拿人錢財，與人消災，我不努力賺錢，怎麽養你啊，我媽還等著抱孫子呢。”
“額，我想到還有事情要和高寧商量，我先走了啊，蘇城，你開車慢點。”她是很想和蘇城多呆一會兒，可是看到言涼那張風靡萬千少女的臉，她隻有想逃開的份了，這男人太危險，絕對不適宜多待下去。
“嘖嘖，蘇城你看看，蕭離和高寧走這麽近，你可要小心了喲。”言涼看著蕭離的背影打趣著說。
“沒事，他們倆要出事早就出了，放心，我的女人我放心。反倒是你，應該成家立業了才是，不然你爸就抓狂了。”
“我還巴不得他瘋了呢。”
“你呀，刀子嘴豆腐心，快走吧，你公司應該還有很多事情要處理才是。”
兩個男人漸漸走遠，蕭離偷偷從辦公室冒出半個頭，慢慢舒一口氣，這個言涼是他們的大學同學，當時蕭離還沒有現在這樣瘦，屬於圓
潤型，經常被言涼笑成醜化版的楊貴妃，後來瘦了，又被說成幹瘦營養不良，她不化妝會被說成不修邊幅沒人要，化妝又會被說成搔首弄姿之類的，總之在言涼的嘴臉，她沒聽到過一句好話。
“蕭姐，我有事情跟你說。”葉晴明拿著一袋資料走到蕭離麵前，表情十分嚴肅。
“是平縣的事情？”看看資料袋，蕭離也明白了幾分，臉上的表情隨之嚴肅起來。倆人來到桌前，葉晴明把從資料袋裏拿出一疊文件，遞給蕭離：“這是我搜集整理到的資料，我去之前，似乎有什麽人早就安排好了，周圍的人根本問不出什麽，當地派出所也就是說接到舉報鏟平了當地的罌粟田，沒有任何異常。”
“沒有任何異常就是最大的異常。”高寧不知道什麽時候出來，拿過蕭離手中的資料看了起來，臉色稍稍有些蒼白，他翻閱著葉晴明帶回來的資料，臉上的表情越發沉重，半晌抬起頭對在場的另外兩人說了一句，“看來有必要提審罌粟了。”說完，他麵無表情的拎著資料袋走向審訊室。
“蕭姐，高哥沒事吧。”葉晴明第一次見到高寧這個樣子，免不了有些擔心。
“他？別擔心，他還是能公私分明的，感情啊，真TMD扯淡啊。”蕭離放下資料拍拍手，一時沒注意髒話都帶出來了。
葉晴明一臉不可思議地盯著蕭離，過了好久才冒出一句話：“蕭姐，你說髒話。”
“大驚小怪，既然你回來了，就再去法醫那邊看看屍檢報告還有問問李姐還有什麽線索沒有，如果那邊檢查報告還沒出來，你就對李姐用用美男計，這一招絕對好用，知道了麽？”
“我早就去過，這個是從李姐那邊拿過來的，劉隊的遺書還有筆跡鑒定結果。”葉晴明把袋子遞給蕭離。
“一會再看，我先去審訊室。”說到頭，蕭離還是有點擔心高寧的，她擔心高寧會一時分不清出什麽事情，匆匆趕到了審訊室。
審訊室裏，高寧恨不得上去掐死眼前的小女人，他死死盯著坐在自己不遠處的罌粟，還是一如既往的蒼白，但是眸子裏流露出的是一種堅定，視死如歸般。最後，還是高寧軟了下來，歎氣問道。
“罌粟，你知道你家人都死了麽？”他盯著她的眼睛，看到她的眼裏有一絲動容，然後僅僅是一瞬，旋即又恢複了開始的那種表情。
“他們死在你家的罌粟田裏，被人活活燒死，最小的那個是你妹妹吧，聽說才七歲，他們怎麽忍心？”
罌粟低著頭，也不說話，右手小指不停敲打著左手手背，等她抬頭的時候，高寧才發現，沒有預期中的眼淚，她的眼中多的反而是一種釋然，她的聲音不似開始那樣細弱無聲，“你說這麽多不過是想讓我和你合作是吧，好，我配合，你想知道什麽盡管問吧。”
蕭離悄悄走到高寧身旁坐下，還沒有等倆人開始，罌粟已經一個人說了起來。
“我是寧城人，十歲的時候被拐子拐去了平縣，原本是給餘家當童養媳的，結果餘家兒子十三歲的時候就死了。本來他們想再賣我一次，可餘老頭說我長得還不錯，多養幾年應該會賣個不錯的價錢。後來又打算賣我的時候，他們生了個女兒，我又成了他們女兒的保姆，賣我的事情拖了一年又一年，最終我被當成人質送到了寧城。”說這些話的時候，罌粟很平淡，似乎是在重複著別
人的故事一般，與己無關。
“人質？”聽到這個詞兒，高寧微微一愣。
“是。餘家和寧城的一個有錢人簽了一份合同，關於種植提取毒品的，對方可能是怕他們反悔，所以走的時候帶上了我，可能他們以為我是餘家的女兒吧，後來我進城了，他們就把我扔在了紙醉金迷，也不讓我出門，也不讓我接客，就整天在那裏呆著無所事事，說白了，就是軟禁，如果不是警察那天晚上檢查，說不定我現在有可能就是紙醉金迷的小姐了，出事前一天有個富商看上了我，說是要買我回家養著。”
“你對於紙醉金迷的兩起死人案件，你有什麽知道的？你認識死者徐佩佩麽？”從頭到尾，蕭離最關心的除了高寧之外也就隻有這個了，這樁殺人案有太多的疑點和不可知。
“認識，她在店裏紅過一陣子，你也知道這個行業永遠不缺的就是美女，哪有人會紅一輩子？所以不久她就過氣了，不過每個月賺的錢還是不少，和徐明好了之後就學會了吸毒，整個人昏昏沉沉的，也不接客，為了這個經理找了她很多次，最後她和徐明一起辭職了。誰知道，剛辭職的第一天，就死了。人這一輩子，沾染了毒品就沒有一個有好下場的。你看餘家一家不少都死了麽？徐明徐佩佩也是，下一個會是誰了？你還是我？”
蕭離聽到她這麽說，有些怒，朗聲說，“我是警察！”
“警察？你看平縣那麽多警察，哪一個不是被少爺用錢收買了？這年頭，人都往錢看。”
高寧有些惱怒她的態度，雖然那樣的經曆讓人同情，可自暴自棄什麽的，看得他十分的不爽，很不爽。也許蕭離說得對，他對眼前這個女孩確實有些不一樣，聽了她說這些，高寧慶幸這個女孩還是完整的，可是又對她的態度感到很火大。
“少爺？少爺是什麽人？”
“你終於發現了，我以為你要一直發呆下去。少爺這個人我也隻是聽說，聽說他是紙醉金迷的老板，也是和餘家背後的大老板，也可以說是寧城最大的毒梟。”
“紙醉金迷的老板不是王瑞？”
“他不過是麵上的老板，這個其實內部很多人都知道，我不出台的好處就是不用和那些小姐比過來比過去，自然也從她們口中知道了很多東西。”
“你見過那個少爺麽？”高寧又問。
“沒有，隻是聽說過。傳言說少爺英俊瀟灑風流倜儻的，也有人說少爺是幾十年前的稱呼，現在的他是個老頭子，但是不肯服老，所以一直命令別人叫自己少爺，不過傳言總歸是傳言，誰知道是真是假？”
“少爺？寧城最大的毒梟？”高寧突然感覺自己這幾年的警察的白幹了，寧城有這麽大一個毒瘤，他竟然不知道。“那關於徐佩佩的死你知道些什麽？”
“那天他們辭職的時候，經理沒給工資，說是要下午結算晚了，讓領班晚上過去給。為了這事兒，徐佩佩嘮叨了一下午。”
“好，我知道了。”高寧收拾好東西，看著被帶走的罌粟，慢慢也有了蕭離的那種感覺，他們進了一個局，從徐佩佩開始，他們的命就隨時可能不是自己的了。他當然希望這不過是自己的錯覺而已，不過，從少爺這個人的浮出水麵來看，應該不會那麽簡單了。
路始終是自己選的，當初選警察這條路是，送死這條路也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