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煮飯要關門
早上七點，蕭離習慣xing的起床。張開眼睛發現自己身邊躺了另一個人，她下意識地雙手抱胸看看自己的衣服是否完整，還好是昨天出門前穿的那套，嘖嘖都帶酸味了。可是為什麽蘇城會在？
“你醒了啊，昨晚太困就睡著了。”他朦朦朧朧張開眼睛，對她笑笑，說話還是啞啞的含糊不清，頭發有一縷直挺挺的豎起，看起來格外滑稽。
這樣的蘇城和平日裏一絲不苟的他完全不同，少了一份嚴謹多了些可愛，“MUA,”蕭離在他腮上親一口，笑嘻嘻的說：“蘇城，我真喜歡你。”
這是他們第一次在同一張床上睡覺，當然隻是單純的睡覺。也不是說這倆人有多麽的純潔，畢竟戀愛七年沒衝破最後防線的人跟珍稀動物似的，不過，倆人都有自己的擔心。戀愛初始，老爺子就毫不避諱的下過通牒，敢在結婚前XXOO，他們這輩子就別指望在一起。所以“生米煮成熟飯”這種事情，對他們倆來說，無效。
蘇城盯著她的眼睛，不自覺的吻了上去。這個吻由最初的淺嚐輒止然後慢慢深入，正當倆人吻得熱火朝天不知時間的時候，門被猛然推開，蘇年站在門口，瞪大眼睛觀賞著“現場直播”，眼見倆人越來越有擦槍走火的趨勢，她隻有無奈的咳嗽了兩聲，“咳咳，哥，媽見你昨晚沒回家，讓我來看看你是不是在嫂子這裏。”
蘇城有些惱怒，嗬斥著：“你怎麽進來了，我難道沒有教過你進門之前要先敲門麽？”
“哥，我可以理解成你這是在害羞麽？然後假裝生氣來遮掩自己的窘迫。好吧，你是有教過我，但是門沒關，我一推就開了，誰知道你和大嫂做壞事會不關門的啊，這可不怪我，哥，煮飯要關門啊，不然禍害到未成年怎麽辦？”蘇年無所謂的聳肩，自己的哥哥自己當然最了解，從小到大根本就沒有生過氣的人，哪裏會因為這麽一點小事就動怒。
“啊——我昨晚沒卸妝就睡了，我去洗臉，你們倆慢慢聊。”蕭離紅著臉從蘇年身邊跑過，惹得蘇年一陣大笑，邊笑還不忘說：“嫂子，我是不會告訴別人你吻技很差的，放心吧。”
蘇城剜自家妹妹一眼，“明知道她臉皮薄，你還逗她，小心改天她惱羞成怒把你給哢嚓了。”
“我可不敢得罪未來嫂子，再說以後大家還是同事呢，我先撤了，老媽說她不介意你夜不歸宿，尤其是在嫂子這邊。”蘇年俏皮地做個鬼臉，轉身就要出門，別的她都不怕，她可害怕老哥真的惱羞成怒然後斷了自己的經濟來源，畢業還有一個月呢，在拿到工資之前她可一直是靠老哥養的，得罪不得。
蕭母適時出現攔住了蘇年的去路，“都過來吃早餐吧，蘇年也一起吃。”
“好啊。”蘇年也不客氣地答應，反正她們家和蕭家關係很鐵，而且還是親家。
早餐的氣氛很詭異，蕭離一直低著頭喝著稀飯，一句話都不說。蘇年則叼著油條花癡般的衝著高寧微笑，嘴角的油漬閃閃發光，而高寧呢，同蕭離一樣低著頭，他不是害羞，是實在受不了蘇年那種恨不得把自己生吞活剝了的眼神。
“小離啊，我都說了你多少年了，你上班的時候就不能換雙舒服點的鞋？每天高跟鞋，怎麽能受得了？還有你臉上的妝，你看像蘇年這樣不化妝清清淡淡的多好，你非要抹一大堆東西在臉上，費錢費時對身體也不好啊。”蕭父看了一眼蕭離又開始每天早上必囉嗦的話。
“爸，你也知道你說了很多年了啊，”蕭離抬頭，用紙巾拭去嘴角的殘漬，無論是妝容還是動作都無懈可擊，“爸，作為一個女人，就要時時刻刻保持完美狀態，這是對自己的負責，也是對別人的尊重。你也不希望別人說你的女兒邋遢不知道打扮吧。”
“你看人家蘇年......”
“她還是丫頭不懂這些，但是我不同，我已經二十七歲，如果現在不好好保養自己，以後會很恐怖的。還有，爸，你別說我和蘇年這麽大的時候就已經開始化妝了啊，我那是懂得怎麽讓自己漂亮。”蕭離堵住了老爸即將要說出口的所有話，她的漂亮永遠隻是想給一個人看，她的努力隻是想讓自己站在他身邊的時候，會被人說“男才女貌”、“搭配”之類的字眼，而不是有人背地裏悄悄問“你怎麽找了這麽一個女朋友啊，一點都不搭”。她想起以前看過的一個電視劇的台詞“我足以與你相配”。蘇城，這樣的我，為的是站在你身邊可以同你一樣光芒萬丈。
“好啦，蕭離咱們走吧，我有種不好的預感。”高寧看著餐桌上的詭異氣氛，也為了能夠盡快逃離蘇年的魔爪，抓起一根油條竄到蕭離身邊。
“預感這種東西不可信，咱們可是科學的人民警察，走吧，我也吃完了。”
“我送你們？”蘇城放下手裏的東西問。
“不用了，路上還要討論案子，你還是先送蘇年去學校吧。”說完，蕭離和高寧倆人匆匆下樓，高寧推出車，把頭盔扔給蕭離，她側身坐在摩托車上，發動離開。
“你怎麽就不肯讓蘇城送你？”高寧問。
“你不懂的。來，說下昨晚抓回來那些人都問出什麽了？”蕭離避開他的問題，問起案件的事情。昨晚從“紙醉金迷”回來，高寧一反常態除了案子相關的細節，什麽都沒說，若是平時他一定會拉著她絮絮叨叨說很多八卦。
“這也是我打算給你說的事情，案子似乎複雜了，徐佩佩和徐明的死似乎不是那麽簡單。”
“難道是昨晚有其他發現？”高寧很少用這麽悵然的語氣說話，蕭離嗅到了不一樣的氣息。
“除了我跟你說的那些之外，我們抓到一個人，那個人說了些事情，和這次的案子肯定脫不了幹係。具體等回隊裏咱們一起問吧，到時候你就知道了。”說著，高寧加大油門帶著蕭離一路飛奔到警隊，一下車倆人就匆匆往審訊室跑。
“罌粟是你的本名？”蕭離有些玩味的打量著眼前的女孩，身高也就162左右，體重嘛，這姑娘能有八十斤麽？皮膚很白，五官也很精致，尤其是一雙眼睛，大而憂鬱，撲閃兩下，那種楚楚可憐的感覺立刻出來了，果然是我見猶憐型。如果沒猜錯，昨晚高寧說的人就是她才對。
“是本名。”女孩的聲音
像蚊子似的，要很認真才能聽清說的是什麽。
“為什麽叫這個名字？”蕭離問。
“因為......因為我爸是種罌粟的，所以我就叫罌粟了。”
“那你是怎樣到‘紙醉金迷’的？”蕭離皺眉，罌粟這個名字顯然是沒給她留下什麽好印象。
“我...我...我是那裏的小姐，聽說那裏賺錢多，我就來了。”
蕭離皺著眉頭翻閱著女孩的資料還有昨晚的口供，她的回答和昨晚沒什麽不同，問題的疑點就在於，她說家裏是種罌粟的怎麽會缺錢缺到這種程度？而且從資料上看，這個女孩家是平縣的，距離寧城有千裏之遙，要當小姐的話，周圍有不少大城市可以選擇，為什麽偏偏會是作為二線城市的寧城，寧城的繁華程度根本沒有辦法和那些大城市比。
“你今年多大？”
“二......二十四。”
哈？二十四？蕭離微微一愣，仔細打量著這個女孩，她左看右看上看下看，這個女孩也不過十七八的樣子，怎麽會有二十四，“你到紙醉金迷多長時間了？”
“半年。”
“半年當小姐的話按紙醉金迷的情況還有你自身的條件來看，應該能賺不少錢，為什麽你的穿著和別的小姐不同呢？”蕭離隻想用一個詞來形容這個所謂“小姐”的穿著，保守！你見過有哪個小姐在晚上營業時間會穿一身灰色把身材包裹的連胸都看不出來的的長衫？這丫頭難道是以為警察都沒有去過聲色場合，沒見過小姐，那她還真是天真的可愛。
“我不出台的。”
“即使不出台，也要陪客人喝酒唱歌，你們的高層怎麽會允許自己家姑娘穿得像個工廠女工？”
“這個知道警察來了之後套上的，我開始是穿著那樣的衣服。”她說話的聲音很細很溫柔，和蕭離的強悍完全鮮明對比著。蕭離本來說話就有些衝，在現在看來有些咄咄bi人的成分在了。
“高寧，這是後來套上的麽？”蕭離轉頭問一旁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話的高寧。
“蕭離，你......”
高寧看起來有些不忍心，那樣哀憐的眼神是蕭離從未見過的，如果真的是喜歡上了，怕是以後有的痛苦了，高寧是個理智的人，怎麽會對這種姑娘一見鍾情。而且從專業的角度來看，這個女孩絕對不是小姐那麽簡單，從朋友角度來說，她不希望自己的朋友受傷，尤其是感情的傷。生活不是偶像劇，警察和小姐的故事，就算是偶像劇都不一定有好結果，更何況是現實？在事情沒有明朗之前，沒有人知道這個女孩到底是不是如同她的外表一般可憐。
“今天先到這裏吧。”說著，蕭離收拾好東西走出去，這次她沒有等高寧一起，有些事情作為一個朋友，她無力去幹涉太多。除了走一步算一步，還能有什麽辦法。高寧這個人她太了解，不是她三言兩語就能說通的，隻能讓他自己去體會去想通。其實她自己未嚐不是這種人，這也是她和高寧青梅竹馬了這麽多年沒有俗套在一起的原因吧。兩個太相似的人在一起，是很容易受傷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