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投案自首
“姓名。”
“鄭宇。”
“年齡。”
“四十一。”
高寧緊皺著眉頭問著眼前穿著幹淨的人，整潔幹淨的穿著，氣質儒雅，如果不知道他是身份，還真以為是學校老師或者是公務員之類，最不濟也是個耍弄文字的，他和蕭離都沒有想到眼前的這個人是連殺三人，手段殘忍的殺人凶手。
黑暗的審訊室裏，蕭離高寧隔著桌子打量著眼前的人，葉晴明則是在做筆錄。問完姓名年齡之類無關痛癢的問題之後，倆人直接切入正題。
“你現在‘紙醉金迷’當副總，能說一下你為什麽會到那裏工作麽？而且剛去就是副總的職位。”蕭離翻閱著這人的資料，大學畢業之後當過老師，幹過記者，去年三月份的時候到‘紙醉金迷’擔任副總的職務，之前沒有與此相關的任何經曆，她不禁疑問，‘紙醉金迷’也是有名的聲色場合，怎麽會允許這樣的人進公司擔任這麽高的職務？
“是因為熟人的介紹，總經理是我的好朋友，他知道我為人老實，所以才讓我過去幫忙打理那裏的事情。”鄭宇低著頭，雙手不安的揉著衣角，聲音很小，隻能樣審訊的人勉強聽清。背後的“坦白從寬、抗拒從嚴”幾個大字像夏日裏熾熱的陽光般灼燒著自己的後背。
“你是說，總經理是你的朋友？你們是怎麽認識的？”蕭離又問。
“我們是大學同學，上學的時候關係就很鐵，中間有十幾年沒見麵，去年年初的時候再遇到他，當時我的工作不順利，喝酒的時候就跟他提了兩句，他說讓我去他那邊工作，工作很輕鬆隨意，而且工資高，我就辭掉工作過去了。”
“看你的資料，你的同時對你的評價大都是膽小怕事，生xing懦弱，你有沒有想過像‘紙醉金迷’那種場合，你的朋友為什麽會讓你過去？難道你就沒有懷疑過？”鄭宇的聲音雖然很小還帶著顫抖，說出這些話的時候卻是十分熟練，像事先已經背好的似的，這更加重了蕭離的懷疑，她的眉頭皺的也越來越緊，問題也越加犀利，“你也有妻子和女兒，你的妻子沒有阻止過你去那種地方上班麽？”
“她......她不知道。”
“不知道？難道你打算瞞他一輩子？好吧，說一下你的作案經過吧。”蕭離決定先聽過作案經過再來判斷這個人到底是真的罪犯還是為人頂罪，這樣的案例實在是太多，有權有勢的人為了遮蓋自己的罪行往往會找一些人來替自己掩蓋罪行，看鄭宇的反應很有可能是這種。不過畢竟是三條人命，蕭離和高寧對望一眼，交換一個眼神，繼續審問。
“先是徐佩佩，那天我跟她說我晚上幫她結算工資，然後我到她家裏，我事先
已經打過電話把徐明騙了出去，所以當時徐佩佩是一個人在家，我趁她給我倒水的時候在她的水裏下了安眠藥，然後等她睡著之後給他哦注射了毒品。然後我去和徐明約定好的地方，趁他不注意把他打暈殺掉，然後肢解扔到各處，最後是劉隊長，我也是給他下了藥，然後把現場布置的好像是他自殺一樣，還偽造了一封他的遺書。”
鄭宇這些說的都很溜，而且似乎是他經曆過的，不過高寧和蕭離顯然是不相信這樣的結果，手裏的筆一直敲打著桌子，等到鄭宇說完，蕭離問：“法醫的檢查結果表明徐佩佩的血液裏並沒有安眠藥的成分，這個你怎麽解釋？”
“那就是我記錯了，我是把她打暈的。”鄭宇一聽有些吃驚，身子微微顫抖著，“對，我是趁她不注意把她打暈了。”
“打暈？”蕭離玩味著這個詞兒，如果她沒記錯法醫的報告裏沒有提這方麵的事情，她沒有再問而是繼續問其他的問題，“那你的殺人動機呢？”
“他們威脅我，徐明和徐佩佩他們知道我在外麵有女人，威脅我要告訴我老婆，讓我給他們錢當封口費，我哪裏有那麽多錢，所以就動了殺人的心。”
“恩哼？”高寧悶哼，轉頭小聲問蕭離，“你怎麽看？”
“我？問完再說。”蕭離給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笑，繼續問著問題，“那你為什麽殺劉剛，他和你有什麽冤仇。”
“他也是用那件事情威脅我，說是讓我給錢，我不給，所以就殺了他。”
“這倒是個不錯的理由。”蕭離笑著合上檔案夾對一旁的葉晴明說，“整理好放到我桌上。”說完她走出了審訊室，在她看來這個案子已經沒有繼續問下去的必要了，從頭到尾，鄭宇都是一個代罪羔羊，隻是是誰竟然找這麽蹩腳的“演員”來演這出戲呢？是真正的凶手還是傳說中的“少爺”。
蕭離自己也搞不清楚為什麽她會把這件事情和“少爺”聯係起來，也可能隻是女人的第六感而已，“少爺”，她玩味著這個詞兒，不知道這個人會是什麽樣子呢？是魅惑人心的帥哥還是年過花甲的老頭子？
“喂，想什麽呢？”高寧從身後拍了蕭離的肩膀一把，不出意料的，沒有把蕭離嚇到，蕭離別的都好，就是有一點不好，那就是一點都不可愛，遇到什麽事情都十分理智，一點女人的樣子也沒有。
“想這個案子，想必你也看出來了，這個鄭宇根本就是代罪羔羊，凶手肯定是給了他什麽好處所以才讓他出麵頂罪，不過凶手這麽做算不算多此一舉呢，我們對這個案子還是一點頭緒都沒有，說不定還有可能成為懸案，現在搞這麽一出，根本就是給了我們一個突破口嘛。”話音剛落，電話鈴聲響起，蕭離立
刻從一個能獨當一麵的女強人變身成為戀愛中的小女人，“喂。”
“怎麽樣，忙完了麽？”蘇城低沉的嗓音如鋼琴的小夜曲一般，帶著一種誘惑，“晚上一起吃飯好不好？”
“吃飯？好啊，我今天早點下班，你來接我。”蕭離很痛快的答應，腦子裏已經開始想晚上要給蘇城送什麽禮物，是領帶好呢還是襯衣呢？想了一半，她記得昨晚和蘇城的對話，情侶之間吃飯其實是很平常的事情，她幹嘛每次都要你來我往一借一還啊，這個毛病一定要改掉才是。
“恩，好那我晚上去接你，你等一下。”
蕭離隱約聽到蘇城在電話那頭似乎是在和什麽人發火，調子極高，就算是捂住聽筒也能聽到一些，印象中的蘇城向來是很穩重不會生氣，這次究竟是發生了什麽事情讓他暴怒？
“其實今晚是一個晚會，我希望你能陪著我過去。”蘇城的聲音再次響起，十分平靜，好像剛才是蕭離聽錯了。
“那是不是要穿的很正式？”蕭離有些頭疼，雖然她的衣服都很時尚，但是絕對沒有一件可以穿著出席晚會之類的場合，“那我......”
“不用擔心，我會給你準備好一切，你安心等我去接你就好。”電話那頭的蘇城會心一笑，“我會安排好的。”
“好，那我等你，先掛了。”掛掉電話，蕭離一個轉頭看到高寧正似笑非笑的看著自己，她有種一拳打掉他一口牙的衝動，“你想問什麽？”
“你昨晚真的沒和蘇城發生什麽？我怎麽感覺你們倆今天的氣氛不對呢？”高寧賊笑著退後一步，他也害怕蕭離會惱羞成怒對他來個左勾拳右勾拳什麽，打傷了他這張帥氣的臉可不成。
出乎高寧預料，蕭離沒有動口也沒有動手，隻是白了他一眼，冷哼道，“小人，你以為我家蘇城是你啊。”
“你什麽意思，什麽叫以為蘇城像我啊，我很純潔的好不好，我都二十七了還是處男好不好？”說完高寧後悔了，真的後悔了，因為他發現這裏是局裏，他發現身邊走過的同事都帶著笑意和他擦肩而過，有幾個平時關係比較好的，還過來拍拍他的肩膀，意味深長的歎一口氣然後再轉身離開。此時的高寧很想爆粗口，不就是二十七歲還是處男麽，你們至於這麽看我麽？我春節我驕傲，我處男我自豪！
不知道為啥他的腦子裏浮現出一個瘦弱的人影，拘留四十八小時後她就被釋放了，也不知道她現在去了哪裏，過得怎樣，是不是還和以前一樣在聲色場合營生。罌粟，她的人和她的名字一樣，讓人見了就再也不想放手，可是不想放手又能怎樣呢，蕭離說的對，這是生活，不是言情小說，他們倆注定是平行線，沒有交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