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駙馬(二)

寧王城內大街小巷都是公主駙馬的傳聞,以訛傳訛到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境地,那摘星樓所在的長街叫做禦風街,本就是繁華之地,如今更是被圍了個水泄不通,裏三重,外三重,就算方魁放玄靜和出去,她也走不出這條人頭湧湧的長街。

方魁鬧出了這麽大的動靜,接下來到沒有真將玄靜和這位公主架在長桌上,來個生米煮成熟飯,而是將公主身邊的四名半死不活的護衛給放了,讓他們傳話出去,就說公主已然找到了如意郎君,要在摘星樓頂層盤桓數日,等禦賜的黃馬褂到了,給駙馬穿上,才肯下樓,回京城,麵見大唐國君。

方魁惹下的軒然大波讓一旁的俞萱等三人也傻眼了,顧顰兒還算好,畢竟骨子是個小魔女,雖覺得方魁這等行徑實在是荒誕不經,但也有些魔xing,很對她脾胃,心中對這個少年更有了興趣,若不是有那奎牛與黑梟護著方魁,隻怕這先天魔胎的顧顰兒將方魁製住,來個霸王硬上弓,奪了方魁的元陽。

寧王府內,寧王爺李太寧聽完了吳鐵等四名公主護衛的通報,一臉震驚,立馬將寧王城的郡守閆偉哲叫來,黑著臉詢問那摘星樓內靜和公主被困一事。

玄靜和來到這邊陲南疆寧王城,本就是一機密之事,連李太寧都是剛剛得知,若非吳鐵等公主護衛來告,那閆偉哲如何能知金枝玉葉被困,還被一痞子乞丐般的少年劫持一事。

“王爺息怒,小的這就調遣兵馬,將那圍觀百姓驅逐,是攻打摘星樓還是與那劫持公主的匪徒和談,全聽王爺吩咐。”閆偉哲一臉惶恐,深知此事一個不慎,別說是烏紗帽難保,便是項上人頭,隻怕都要搬家。

“攻打萬萬不可,靜和公主頗得當今聖上寵愛,更是皇太後的心肝寶貝,我這流放外地的王爺都知曉,她出了事,我也隻怕在劫難逃,隻能先和那少年綁匪敷衍一番,盡量滿足對方提出的一切條件,待皇城來人,再做定奪。”李太寧皺眉道。

“王爺,讓公主的幾位護衛修書一封,然後八百裏快騎送往皇城,我們則繼續與那少年綁匪周旋,應該不會有罪責落下,事情經過,我們並不是很清楚,萬一有所紕漏,也是護衛說辭前後不一,王爺也好推脫,置身事外。”閆偉哲接口說道。

李太寧點了點頭,已是和顏悅色,隨後答道:“養兵千日,用在一時,偉哲郡守果然與本王一條心,去辦事吧。”

閆偉哲也不廢話,迅速離去,風風火火回到府邸,開始調兵遣將,直奔摘星樓。

與此同時,由吳鐵這位大內侍衛親自撰寫的公主被綁的密函已然快馬加鞭的送往皇城,隻是這一來一回若全靠戰馬,即便日行千裏,也得數個月,所以李太寧直接將密函送至皇家各地的秘府之中,據說這等秘府中有萬裏聯絡之秘法,也許隻要幾日,便可得到皇城那邊的回應。

摘星樓頂層,玄靜和孤立無援,樓下那軍容鼎盛的官兵卻隻是將圍觀的百姓驅逐,之後偶有幾位不知死活的軍中高手前來探窺一番,不是被九尾狸抓傷,狼狽逃竄,便是被那名叫做老牛的

護衛直接從頂樓丟了下去。

玄靜和知道,除非父皇那邊來了絕頂高手,否則自己根本沒有安然離開這摘星樓的希望。

方魁也沒有強迫這位公主如何,隻是餓了她兩頓,公主便徹底崩潰,不敢再與方魁冷戰,對方魁的種種無理要求,也盡量做到有求必應。

此刻,方魁便讓俞萱與顧顰兒為玄靜和換上女裝,說是要看看自己未來媳婦的俊俏模樣和曼妙身材。

無奈的三位女子隻能照辦,隻是看著方魁為公主準備的那件宮衣束腰長袍,都不禁愣了一愣。

這件長袍的確很現女子婀娜身材,隻是這顏色……實在是俗不可耐,大紅大綠,就這兩種顏色斑駁交錯,別說是玄靜和這等金枝玉葉,便是大家閨秀小家碧玉,都不可能會穿著這等衣物。

“兩位姐姐,你們的魁少這不是欺負我嗎?”玄靜和又是沮喪,又是惱怒。

“我們知道,他實在欺負你,他欺負我們已經沒有快樂了,遇到了你,偏偏你又來招搖了一下,所以才有今日你被他欺的悲慘日子。”顧顰兒應道。

一旁的俞萱不屑裝成方魁的婢女或者妻妾身份,幾乎從不說話,所有的精彩對白,都由小魔女顧顰兒獨自完成。

“這是女人穿的衣服嗎?這麽醜。”玄靜和咬牙切齒的道。

一直沉默的俞萱也終於忍不住,接口說道:“很顯然,那家夥沒把你當女人,或者說沒把你當人。”

“小心被魁少聽到,他的手下太厲害了,我們被發現對他有不滿,會被折磨的死去活來。”顧顰兒故意裝出一臉驚恐,四處張望,似乎擔心方魁化作一縷鬼魂,突然跳將出來。

見顧顰兒這等絕色也麵色抽搐,玄靜和不禁兔死狐悲,心有戚戚,歎道:“放心,兩位姐姐,我父皇的高手一到,將我解救,我必然帶著兩位姐姐一塊走,然後看著這魁少被碎屍萬段,淩遲處死。”

“希望如此吧。”顧顰兒雙目無神,低聲答道。

玄靜和早已然屈服在方魁的*威之下,見顧顰兒與俞萱這等絕色也被方魁整得服服帖帖,當下隻能將那件大紅大綠的束腰長袍換上,讓俞萱與顧顰兒幫她梳發,紮成高頭雲鬢。

“對了,這個猥瑣的小*賊平日是怎麽折磨你們的?到時候我讓他加倍奉還。”玄靜和心中好奇,忍不住問道。

“其實也沒怎麽折磨,就是這魁少荒*無度,每個晚上讓我們姐妹伺候他,折騰整整一夜,到日上三竿,大概有那麽幾十次吧。”顧顰兒一臉無奈的道。

俞萱聽了顧顰兒這番誇張的話,腦海中竟真的浮現出一副自己與顰兒同時在那方魁**承歡的旖旎春色之景,頓時從耳根子紅到了雪頸,沒敢吭聲。

“果然是一個*賊,到時候將他那**給切了,成一閹人,看他還如何張牙舞爪,欺淩我們弱女子。”玄靜和恨恨的道。

“公主,你可要小心啊,今晚那魁少隻怕會獸欲難當,侵犯你這金枝玉葉,你若是誓死不從的話,隻怕他惱羞成怒,一怒之下將你

衣服剝光,赤條條的掛在鬧市旗杆上,到時你在百姓們的眼光下羞愧欲死,還丟了皇家的顏麵,所以……”顧顰兒開始危言聳聽,嚇唬這靜和公主。

“所以怎樣?”玄靜和心如小鹿亂撞,沒想到自己離宮遊玩竟然遇到了這麽一個惡賊,貞潔即將不保。

“所以,你還是從了他吧。”顧顰兒心中樂開了花,麵上確實一片凝重之色。

“從了他?那豈不是便宜了這個小*賊,讓他願望成真,搖身一變,真成了駙馬,到時候夜夜都可以名正言順的欺負我,那我還不如撞牆死了,一了百了。”玄靜和想到每夜都被方魁壓在身下,發泄獸欲,頓時不寒而栗。

“顰兒,你別說了。”見師妹將這位嬌滴滴的公主嚇得麵無血色,俞萱微怒道。

“說說而已,說都怕了,若真遇到,那怎麽辦?師姐你莫非也怕呢?”顧顰兒又調侃起俞萱。

“懶得理你。”俞萱拉著玄靜和,快步離開了梳妝間。

顧顰兒追了出去,卻看到俞萱與玄靜和站立不動,似乎在發愣,透過前方二女的身影狹縫,隱約看到方魁攔在前方。

“難道方魁這家夥急不可待,在這門外就要對公主動手動腳,但看情形似乎不像,難道這家夥沒穿衣服,赤身**在門外等著?”想著想著,顧顰兒將頭一歪,終於看到了方魁。

隻見方魁頭戴珠玉冠,身披紫金袍,腳穿登雲靴,一身金燦燦的,珠光寶氣,配上那堅毅的麵容與勻稱結實的身軀,竟然有幾分凜凜之態,懾住當場。

方魁這番打扮,一掃先前衣衫襤褸乞丐模樣,氣場強大,玄靜和也心頭一陣迷亂,沒想到這*賊還人模狗樣,有那麽一點駙馬的味道。

便是俞萱也覺得眼前一亮,那珠光寶氣似乎都隻是這方魁的陪襯,真正最耀眼的依舊是方魁這個少年,看似玩世不恭,卻有深淵如海,讓人琢磨不透。

“公主就是公主,這等皇家血脈的獨特氣質與身俱來,想醜化都沒辦法,還是這麽豔光四射,讓人著迷。”方魁昧著良心一番恭維,欺身而來,想去牽玄靜和的小手。

“未得父皇聖旨降下,我們授受不親,你還不是駙馬,非禮公主,可是死罪。”似乎覺察到了什麽陰謀,玄靜和後退了幾步,完全不給方魁絲毫麵子,盡管眼前這少年似乎順眼了許多,沒有先前那般麵目可憎。

方魁也不勉強,便與玄靜和隔著一張方桌對麵而坐,沉默不語,想著各自的心事,而俞萱與顧顰兒也感覺氣氛有些詭異,再一看,方魁身邊的那位天級靈獸奎牛所化的護衛老牛已然不知所蹤。

良駒一日可行千裏,距這寧王城千裏之外的衝藍城,便是大唐皇朝南疆最大的城池,交通要道,兩側是太遠山脈,滾滾東江則是衝藍城的護城河,易守難攻,四方十國不知多少兵馬埋骨在城下,無法逾越雷池一步,堪稱固若金湯的人造天塹之城。

衝藍城西街是貧民棚戶區,處處可見衣衫襤褸、麵黃肌瘦、雙目無神的窮苦百姓,拾著地上的爛菜葉,放入籃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