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繭而出

鳳子軒望著這一對牽手而來的小孩,驚喜一笑,“蜜兒,你怎麽闖進來了?”

安蜜兒放下手裏的小男孩,笑道:“這是那狗丞相劉兆陵的傻兒子,被我拐騙來的!”

這時候,那男孩一抹眼淚,小聲道:“我不是傻子,我父王也不是劉兆陵。我父王是南藩王洛四川,我叫洛臨風,我是跟他來赴宴的。父王交待我在馬車廂裏不出來,但我好奇,就跑出來了……”

鳳子軒驚訝地與安蜜兒相視而望。

鳳子軒顰起眉頭,稍一思量,這便認真對著安蜜兒說道:“快快送他進去,要出大事情了。”

鳳子軒收斂起往日的溫柔笑意,麵容變得非常嚴肅,“聽我說,蜜兒,這次是真的,宮裏要出大事情了。我不想你被牽連其中,快點送這個孩子回去,不然就來不急了。”

安蜜兒認真點頭,“上次我不小心跑到了前庭,他盯著我看了很久,還上來問我的名字,然後又問我的生辰……”

鳳子軒眉心又斂得更深了一些,稍一思索,這便從身上解下一塊玉佩,匆忙地掛在了安蜜兒的脖子上。

“憑我對南宮熾的認識,這次他肯定會鋌而走險的,不管事情的成與敗,皇宮都有一場血雨腥風。你的身世很有可能被翻出來,我知道我對你說這些,你可能不太能理解,但你要相信,子軒哥哥是一心為蜜兒的安危著想,所以,這一次你一定要聽子軒哥哥的話,立即離開皇宮!”

安蜜兒一怔,她不是沒有想過離開皇宮。隻是這一刻來得太突然,她完全沒有什麽心理準備。

幾乎是下意識地,她猛地搖了搖頭,“不要,我還沒有替你找到解藥,你跟我一起走吧。”

鳳子軒又是氣惱又是好笑,“傻丫

頭,我也不能離開。如果我走了,兩國就要發生戰爭了,你明白嗎?”

鳳子軒順手抱起安蜜兒,將她抱在了自己的腿上,認真說道:“蜜兒,你記不記得曾經對我許諾過什麽嗎?”

安蜜兒認真點頭,“當然記得,我要救你的嘛!”

鳳子軒這便接著說道:“剛才那塊玉佩裏有一個十分重要的信息,需要你幫我送到北朝去,北朝的人見了這塊玉佩,便會趁著南朝混亂之際將我救出去。所以,你必須出宮,想辦法救我。”

安蜜兒顧忌頓消,她從衣領裏掏出那塊碧色的玉佩,認真看了幾眼。

離開大門之後,按照大男孩的記憶,三人一行很快來到了嘉慶宮的外圍,遠遠地看過去,果然是停了三輛大型的馬車。

嘉慶宮內,氣氛已經是升至了沸點,麵對著南藩王的挑恤。

南宮熾不疾不惱,他一甩袍袖,輕逸地站立了起來,揮手之下,眾舞姬退散了出來。

南宮熾俯視眾來賓,目光依然是淡定而閑適,仿佛剛才南藩王的話絲毫沒有入他的耳中。

掃完眾人,他的目光最後落在了南藩王的臉上,嘴角瀲著一絲冷笑。

“南藩王剛才說什麽?朕沒有聽清楚,還請再說一次!”

南藩王抬眼的瞬間,與南宮熾對視之時,明顯地感到了少帝眼裏殘酷的寒意。

他心裏生生打了一個哆嗦,酒也醒了大半,但是很快他便回過神來,不過是個半大的孩子而已,有什麽好怕的。

於是仍舊昂起頭顱,驕傲地說道:“哈哈,這天下之大,皇帝一個人也顧不過來,不如讓大家各管一塊吧!你占你的未央城,我占我的西蕃,各自為政,永不相犯……”

“哈哈哈…

…”南宮熾突然仰天大笑,他這一笑,全麵寂靜下來,連南藩王也有些莫名其妙,這孩子莫不是嚇傻了。

笑著笑著,南宮熾的笑聲突然停了下來,換成了一股冷酷的低喝。

“這是朕有生以來聽過的最好笑的笑話,南藩王你在講故事吧!你南藩王向我南朝稱臣已經數百年的曆史,老祖宗定下的規矩,今天便是容不得你更改……”

說罷,南宮熾臉色陡然一黯,他長袖一揮,隻是一道精光閃光,眾人的低呼聲中,南藩王那高傲的頭顱突然一歪,一蓬血泉衝天而起,眾人的尖叫聲中,那巨大的身軀頹然倒地。

其他幾名隨從和武將以及其他三名藩王正準備起身,這時候,從宴會廳的頂端射出無數枝利箭來,幾乎是沒有掙紮的機會,三名藩王連帶著上百名武功高強的隨從全部倒在了血泊之中。

其中有十名高手在伺機靠近南宮熾的時候,被他殘酷地削成兩戴,誰也不知道,他柔軟的衣袖之中竟是兩柄銀蛇般的軟劍。

此招既出,連劉兆陵也嚇呆了,他從來不知道皇上還有如此深藏不露的身手,難怪他無所畏懼。

鳳子軒帶著兩名小孩,正準備向馬車走過去。

突然從嘉慶宮湧出一大堆的官服勇士,他們利索地將馬車包圍,馬車附近的隨從也很快被殺光了。

顯然小男孩沒有經曆這麽恐怕的事情,他嚇得尖叫起來,鳳子軒及時地將他的嘴捂住。

“蜜兒,這裏不能走了,隨我回去!”

沒到想到,南宮熾下手竟是如此快,這些藩王也不是吃幹飯的,他們一定還帶有大量的兵甲在城內城外埋伏。

趁著這場戰爭還沒有打響之前,一定要想辦法將這兩名孩子送出皇宮。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