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瘋狂的殺意
沐清撲到上前去抱住慕容林的腿,死死的抱著,抬頭看著慕容林:“你不能這樣子對待江大哥,我們之間是清白的,什麽都沒有!”
慕容林居高臨下的看著沐清,眸子裏閃過冷冽的光:“你當本王爺是三歲小兒?賤人!你們早有奸情,又不是第一次被我抓住!你給本王帶的綠帽子還不夠多!”
沐清沒有捕捉到那一閃而逝的傷痛,隻覺得這個男人已經瘋了,江俊龍落到他手裏,一定有死無生。
“青嵐,你不用求他。他隻會弄髒了你的雙手,他是個不折不扣的惡魔!不要求他!”江俊龍看見沐清苦苦哀求,心中疼痛萬分,恨不能以身代之……無奈身邊早已經有金甲侍衛一左一右的押住他,讓他動彈不得。
慕容林一圈揮上去,狠狠的擊中江俊龍的臉頰,江俊龍悶哼一聲,一口鮮血噴湧而出,直被打的昏死過去,被左右的侍衛架著拖了出去。
“不行!你放了他!你放了他吧!”沐清已經無法再解釋,死死的扒著慕容林的腿,乞求。
慕容林低頭看著她,定定的看著,猛的抬起一腳踹在她身上,將她踢出幾步之遠:“賤人!你看看你自己的胸前,那是什麽!還敢跟我說沒有!你以為我慕容林是傻子!”
沐清被踹的痛極,卻顧不上疼痛,雙手撫著胸口,低頭去看……胸口細白的肌膚上,竟然有一點鮮紅的印記,那樣明顯而刺目——竟然是一枚吻痕。
沐清自己也愣了,抬頭茫然的看看慕容林。
“賤人!現在無話可說了?”慕容林恨極,見她再不解釋,心裏卻又像是更加憤怒,恨不能拍碎了她。
“這……”沐清瞬間想到了,一定是那個時候,一定是他……
那個白衣勝雪,看上去溫文爾雅卻抓住她就動手動腳,叫做上官玨的男人!一定是他,在那個時候……她一時不察,就被他烙下這樣一個吻痕,弄的現在說也不清。
腹中的疼痛,卻愈演愈烈。
“王爺,這樣打自己夫人,恐怕不妥吧?皇上還在大廳裏呢,今日還是洛尚書的壽辰……”一個熟悉的聲音插話進來,沐清抬頭去看,卻看見上官玨從回廊那頭過來,一副身在事外的淡然模樣,不緩不急的說。
沐清狠狠的看著他,看著他那如玉一樣安寧淡定的臉龐說著淡漠無恥的話語,心中一陣鄙夷,這個人明明知道怎麽回事,卻一副置身事外的模樣,如果不是他的吻痕,也不會如此無法解釋。
“我慕容林妻妾宅第的事情,什麽時候輪得到一個宮中小小太醫來管?”慕容林正在狂躁之中,斜睨了眼睛幾乎動了殺機。
上官玨輕輕笑笑,一派不在意的樣子,伸手攬了攬自己額前被風吹亂的額發,迎風自立:“王爺,我說的是實情。”
滿朝上下所有人都畏慕容林三分,可獨獨他上官玨不怕。慕容林是當今聖上的親生弟弟,兄弟情深,他卻是皇上的救命恩人,皇上對他一直是很有禮遇。杏林世家,大抵都是不畏人的。誰能不生病呢?
“信不信,我砍了你的腦袋!”慕容林出言威脅,右手在袖下漸漸緊握,聲音冰冷如霜。
“我覺得,王爺還是不會砍我的腦袋的。”上官玨毫不在乎,看著慕容林,指著沐清輕輕說:“砍了我的腦袋,誰來給王妃治病?”
慕容林順著他的手看過去……
沐清早已經支持不住,昏倒在冰涼的地麵上,紅豔豔的華服鋪在地麵上,額角觸著地,臉頰紅腫,雙眼緊閉。
她的身下,一灘紅色的血跡,觸目驚心!
慕容林看著沐清衣裙之下流出的鮮血,血慢慢的流淌,一點點擴大,染紅地麵……
“不準救她!沒我命令,誰也不準救她!”慕容林極力的忍住自己的衝動,轉眼不去看倒在地上的沐清,狠狠下令。
他已然被背叛的憤怒衝昏頭腦,沒辦法做出任何清醒的決斷。
眼底的痛,極力壓抑。洛青嵐,本王如何待你,你卻是如何對待本王?被撞破私情,你要本王怎麽對你?一顆真心相待,卻被這樣傷害,你是否知道本王心中的痛,本王的恨!
“嘖嘖……”上官玨笑著走上前去,到沐清身邊,彎下腰來細細的看沐清的臉,又看看那血液的顏色,起身笑的更加邪肆,雙手背在身後,打量著慕容林:“若是心疼,可千萬別忍著。人死了,可從來不會活過來。與其背負上永遠也解脫不了的沉重,不如在這時放下所謂的自尊……否則,你會後悔……”
字字吐落如珠,輕巧異常,卻一字一句的緩慢,一邊說著,一邊走到慕容林身前。
每一字,都有沉重的哀傷。
慕容林麵上一沉,看著上官玨。這個男子,是朝堂之上人人皆知的浪蕩子,沾染花叢,卻從不停留,仿佛從來無心,對任何東西都沒有興趣一般,此刻,卻說出這樣沉重的話來。
與其背負上永遠也解脫不了的沉重,不如在這時放下所謂的自尊……
上官玨卻不給他多開口問的機會,嘴角劃一抹無謂的笑容,晃晃蕩蕩如同來時一樣,從慕容林身邊走過去了。
如玉的臉孔,那樣的寧靜淡泊,真的跟他這個人,毫不相幹。
慕容林再看一眼地上倒著的沐清,內心激烈的掙紮,然而時間沒有等人,血持續的流著……
她的背叛,她的殘忍,她跟江俊龍抱在一起的畫麵,她脖頸上的吻痕……仿佛魔咒一樣禁錮著慕容林,讓他瘋狂。
可是……慕容林看著倒在地上的沐清。
那個人,那張清秀的臉孔,曾經,他看見她在陽光下的笑容,一瞬間晃他的眼睛;那個人,眼底的倔強,被他欺負時候的無奈,都曾讓他動容;那個人,在生死關頭,曾經讓他心痛的難以呼吸……現在,要死去了麽?
上官玨走在回廊上,嘴角帶著笑容。
仿佛是嘲笑……有些事,有些人,有些道理,隻有親身經曆過才明白。可是明白的時候已經晚了。
從此,生活在這個世界,行屍走肉。
想著想著,眼角有奇怪的**落下來,上官玨抬頭看看回廊外的天空,月明如許,斜掛天際……
不是下雨了麽?上官玨心裏想。
上官玨回頭看了一眼慕容林,慕容林仍然站著不動,也不下令,旁邊的侍衛一個個低著頭小心謹慎,空氣裏彌漫著肅殺的味道。
很好,多麽好,今夜之後,又會有一個人如他這般後悔,錯過觸手可及的幸福,痛苦一生。
“哈……哈哈哈!”想到這裏,慕容林高興的仰天大笑幾聲,拂袖而去。
空氣裏有淡淡
的馨香,仿佛是檀香的味道,卻有有花香滲入其中,清清淡淡,異常舒適,聞得人四肢百骸都舒展開來。
沐清皺了皺眉頭,睜開眼睛。
四下籠著輕紗,看不太清楚,微白的光亮從外麵雕花的窗戶透露出來,床很軟,床頭掛著一對銀質的鏤空球,裏麵嫋嫋的冒出煙氣來。
沐清隱約的看到房裏的布置,空曠幹淨,隻有一張八仙桌,桌上放幾個茶杯。
這是什麽地方?怎麽會到這裏來?
沐清從床上坐起來,小腹有些微痛,她沒有在意,光腳踩在地麵上,掀開了紗簾,迎著早晨微明的日光往門口走去。
開了門,外麵是一個院子,沐清從未見過的院子。
一片粉紅色的桃林在早晨的晨光中顯得格外可愛,桃花淡淡的香氣也彌漫在空氣裏。
沐清輕輕嗅嗅著那些香氣,覺得心曠神怡。
耳邊有些極輕的琴聲傳來,琴聲優雅,沐清順著琴聲走去,想看看是什麽人在此彈琴,也想問問這是哪裏,自己怎麽會在這裏。
記憶最後停留的地方,就是跟慕容林吵架,然後自己身體虛弱,就昏了過去。
順著琴聲在桃林中穿梭,腳下有些疼,可是也顧不上了。
走了一會兒,琴聲越來越大,從桃林之中隱隱的看見一個白色的身影背對著她,坐在桃花林中彈琴,身邊侍立一個青衣小童。
桃花漫天飛舞,琴聲肆意飄揚,真有一種恍然如夢,又似天上人間的錯覺。
沐清一直等到琴聲停下了,才上前去,低頭行禮,問道:“請問,這裏是哪裏?我怎麽會在這裏呢?”
白衣勝雪的公子回過頭來,看見是她,麵上微笑:“這裏是潭淵寺。姑娘你傷的很重,我救你回來調養。”
沐清聽著聲音很是熟悉,抬頭一看,這竟然是上官玨!
“怎麽是你?你這個無恥之徒,虧我以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你害我一次還不夠,還要再害我一次麽?”沐清憤怒的看著上官玨,這個小人,一副詫異的樣子,仿佛什麽都不知情的樣子,看著她。
“姑娘說什麽?在下不知。”上官玨如玉的臉龐上帶著淡淡的微笑,散發出讓人安寧的味道,輕輕的說。
沐清退開一步,看著上官玨。
這個男人是個瘋子不成,頂著一張寧靜淡泊的臉,肆無忌憚的揮霍。看上去是極其溫柔的人,卻在那一夜讓她看清,他不過是個浪蕩子。本來還想報答他的救命之恩,現在看見他就討厭,恨不能立刻離開。
“我要走了,請問大門在哪裏?”沐清別開眼睛,看向別處,冷冷開口。
“走?姑娘身體還沒好,還是修養兩日再走吧?”上官玨起身來,讓小童撤了琴,走到沐清麵前。
“不用!”沐清退開一步,不想理他那麽近。
“姑娘似乎很恨我?在下做了什麽,讓姑娘煩心了?”上官玨一派謙謙公子的做派,不慍不喜,淡淡開口。
沐清看著上官玨,他仿佛是換了一個人,那夜裏的上官玨,邪肆、張揚,周身充滿了咄咄逼人的氣息。今天在她麵前的這個,謙卑有禮,仿佛是安寧的湖水,雙眼澄澈得讓人信服。
“在下,上官端,見過姑娘……”麵前的白衣公子,優雅的介紹自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