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是回不去的旅行_第八章這裏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青城把槿遲放開，依然是淡淡的一句，“我第一次給人洗臉。”
頃刻間，青城像是換了個人似地，神情極其的冷淡，連目光都是泛著冷冷的光輝。
那種冷，讓槿遲不寒而栗。
她不知道自己哪裏得罪他了，抑或是，難為了他替她洗臉？
她站在原地，不知道何去何從。
像個手足無措的小醜一般，槿遲想。
“過來！”青城把毛巾重新放好，自顧自的向客廳走去，槿遲低低的應了一聲，跟在身後。
顧青城把桌上的早點一推，推到槿遲的麵前，依舊是冷冷的道，“做下！這個周末的時間交給我。”
槿遲依照吩咐坐下，卻被青城的後半句話驚駭的幾乎跳了起來！
這個周末……時間給他？
什麽意思？
她想起那天本是她氣勢洶洶的對著青城，青城溫柔的近乎哀求的語氣問道，“借我一天的時間好嗎？”
怎麽現在……
現在這到底是怎麽回事？
槿遲木訥的看著青城，他的變化讓她無法適應。
“周一我會安全送你回來。”槿遲看著他那濃密的眉宇下，柔美月光般的眼神，可細細看來，那眼神之中卻又藏著無限的惆悵，她竟看的有些恍惚。
青城的雙唇一張一翕，鏗鏘有力的字眼自他的嘴裏緩緩的跳出，“我在香港的任務提前完成了，下午你跟我回A城。”
槿遲哦了一聲，悶聲低著頭又是低低的應了一聲。
顧青城眉頭皺的緊，冷冷開口，“吃掉！”
槿遲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吃掉什麽？
她木訥的抬起頭，這才發現原來是那些早點，“我……”
“不想吃嗎？”顧青城見槿遲遲疑著，又問道，“不合你的口味？”
是啊，三年了，三年之後你的口味真的變了麽？
槿遲吞了吞口水，瞧見青城鐵青的臉，低頭悶聲吃了起來。
飛機到達A城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剛下機艙的那一刻，青城在人群中猛地緊緊抓住槿遲的手，頭也不回的拉著她朝前走去。
槿遲一路上都不在狀態，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愣了愣，沒說什麽，臉卻紅的厲害。
一直從甬道裏出來，出了機場，青城便放開了槿遲的手，忽然放開的那一霎那，槿遲覺得整個人整顆心都放空了似地。
空蕩蕩的，有些疼。
他隻拉著她，走了一段，那不到五十米的距離。
槿遲心裏苦笑了一聲，向槿遲！你還奢求什麽呢！這樣不是已經足夠了？
至少，還是像以前一樣，在人群中，青城會緊緊的抓住她的手，說這輩子隻能是我牽著你！
這輩子嗬！多大的諷刺！
青城推了推她，“上車！”
槿遲思想回籠，看著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出現在兩人麵前的出租車，一頭鑽進了車廂內。
他們幾乎沒有什麽行李，可以說是兩手空空，根本不像是從機場走出來的人。
早在上飛機之前，槿遲便納悶，為什麽青城連機票都買好了？還是兩張？
說不清心裏到底什麽感覺，那一次，竟然有些慶幸。
可是一路上青城的冷冰冰，像是一盆冷水直直的往頭上潑來似地，槿遲收了收嘴，隻好在飛機上假寐。
吃過午飯之後，青城並沒有回家，也沒有告訴槿遲將要去哪裏。
他帶著槿遲來到了郊外的一棟看似豪華的別墅麵前，槿遲看著他的，還是忍不住問道，“咱們來這裏幹什麽？”
青城沒有看她，若有所思的道，“這是我住的地方。”
他……他住的地方？
帶她來這裏是諷刺她麽？
現在於沚在裏麵吧，在做什麽呢？
或許此刻正靜靜的等待他回家吧。
然後做好一大桌子的飯菜，看著牆上的時鍾點點滴滴的過去。
那種感覺……一定很幸福吧……
槿遲想到這裏，酸酸的，怕一不小心眼淚就會掉下來。
她想起很久以前，青城故意戲弄她，“丫頭，要是我有天變成了個窮光蛋，你還願意跟著我麽？”
那個時候的槿遲哪想了這麽多，脫口而出，“那就我賺錢，你跟著我吧！”
青城便哈哈大笑，“那我不是成小白臉了？”
槿遲作勢要打他，“這樣的話，你就等著我為你變成富婆吧！”
現在，不用她為他變成富婆了吧？
何況，她現在這個樣子，離富婆這兩個字應該很遠吧。
郊外鬱鬱蔥蔥的林子裏，忽然串出來一隻貓來，喵嗚，喵嗚的叫著。
槿遲下意識的四下裏尋找，顧青城卻一把過去把貓咪抱了過來，“它叫木槿。”
青城把貓咪放到槿遲的懷裏，他一直知道她想養隻貓咪，慵懶的身影在陽台上搖晃著尾巴。
槿遲很自然的接過貓咪，貓咪在懷裏蹭了噌，回想起剛剛青城說的話，它，叫木槿？
木槿啊……
“看起來它很喜歡你。”青城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甚至是五年前，剛剛相識的意氣風發的青城。
他半眯著眼睛，背著陽光，看不到表情，槿遲卻能感到他的融融笑意。
青城笑起來的時候，眼睛好像乳白色的月牙，彎彎的，特別好看。
“真的唉，你看！”槿遲歡快的叫了起來，那隻貓咪竟然舍不得離開她的懷抱！“好可愛噢！”
槿遲抱著貓咪又是笑，又是叫的，貓咪黃白相間的毛發很少見，尤其是——“咦？它的頭上竟然有個王字！”
槿遲像是發現新大陸似地，興奮的幾乎要跳了起來。
貓咪慵懶的叫喚了幾聲，又安靜的躺在槿遲的懷裏，似乎絲毫也沒有理會槿遲的大驚小怪。
槿遲忙去扯青城的衣袖，“你看，你看，真的唉！”
青城被她孩子氣的神色逗得哈哈大笑，笑聲卻停留在槿遲遺留在他衣袖上的那隻顫顫巍巍的手上，槿遲恍惚也回過神來，她，剛剛做什麽了？
可是，那種感覺，真的好懷念。
手慢慢的試著想離開衣袖，卻被一隻寬厚的手掌抓了正著，槿遲的手心被捏得有些吃痛，另一隻抱著貓咪的手有些瑟瑟發抖，貓咪不合時宜的“喵嗚喵嗚”朝著槿遲大叫了起來，“撲通”一聲跳到了地上，槿遲哎了一聲，目光久久的停留在青城的身上。
“跟我進屋。”
青城不顧槿遲吃痛的手，一把把槿遲拉進了別墅。
熟練的開了門，槿遲一直在等待記憶中的那張隻見過一兩麵，卻影響了她那麽久的臉。
是的，於沚。
好久不見，於沚。
還是稱呼顧太太？
可是，令槿遲既失望又慶幸的是，於沚根本不在。
諾大的別墅竟然連一絲人間煙火的感覺都找不到。
幹淨的，纖塵未染。
槿遲張大了嘴巴，良久都不吭聲。
“喝點什麽？”青城放開她的手，徑直的朝冰箱走去，打開冰箱之後，又轉頭對站在對麵不遠處的槿遲抱歉的說道，“隻有啤酒和葡萄酒。”
“不……不用了。”槿遲忙拒絕。
青城卻板著臉拿著兩個高腳杯和一瓶葡萄酒朝槿遲走過來。
他在煙灰色的沙發上坐下，沙發是簡潔現代的布藝風格，線條柔美，青城把酒杯和酒瓶放在一旁的茶幾上，找了個舒適的姿勢坐了下來，很簡單的動作，可是在青城的舉止投足間，便透著優雅和高貴。
槿遲看的有些呆，不知不覺盯著青城一直看。
“坐下！”青城又是命令的口吻說道，槿遲坐到了對麵，青城自顧自的倒了兩杯酒，其中的一杯遞到槿遲麵前，“喝掉！”
不容任何的遲疑！
“我……”槿遲想解釋，他又不是不知道她不會喝酒！“我……我不會喝酒……”
槿遲低著頭，沒有看到青城嘴角閃過的一絲笑意。
“要我幫你喝？”青城低沉的男性嗓音又不遠不近的傳來，“是或不是？”
“我……”槿遲左右為難，“有開水麽？還是喝點開水吧！”
難道借她的一天隻是為了喝酒麽？
槿遲悶悶不樂，原先的激動和喜悅一掃而光，目光都漸漸的淡了下去，“青城。”她叫了他一聲，頓了頓，決定問一問他的打算，“喝完了酒，你還想做什麽？”
青城的臉愈發的有些陰冷，還想幹什麽？和他在一起很委屈很難受嗎？
“你覺得呢？”青城舉杯喝掉了杯子裏的酒，目光再次轉向對麵的槿遲，“你還是不要喝了！”
說完，伸手便搶過槿遲手裏的杯子，一仰而盡！
顧青城！你到底怎麽了？在做什麽？
瘋了嗎？顧青城一遍一遍的問著自己，腦子亂亂的，他還是像以前那樣，見到槿遲，會失去所有的防備！
是的，所有的。
這個女人，生來就是來折磨他的！
要命的是，他還甘心受這樣的折磨。
青城又倒了一杯酒，三杯葡萄酒下肚，槿遲微微的有些擔心，她向來知道青城的脾氣，一般情況下，喝酒絕對不會超過三杯。
眼看著青城的手又開始倒著第四杯酒的時候，槿遲還是忍不住製止了他，迅速奪過他手裏的酒瓶，“別喝了。”
“給我。”
“不給，青城，不要喝了。”
“不要喝了？你知道你走的時候我喝了多少酒嗎？你知道嗎？啊！！”
顧青城仰頭倒在沙發上，眼眶紅紅的，他隻好仰頭看著天花板，不想自己的難過在槿遲麵前暴露無遺。
“青城？”也不知過了多久，空氣中一直寂靜著，靜的讓人覺得窒息，槿遲湊到青城的身邊。
青城一直清醒著，他在等，等著看槿遲還要過多久才開口跟她說話。
五年前的第一次見麵也是這樣。
明明身邊的同學都吵翻了天，她還是站在他的對麵一言不發。
那個時候的槿遲，真的很可愛。
至少不會這麽折磨他，讓他生不如死！
記憶回溯到五年前的初次相遇，吃完午飯的槿遲被室友慌慌張張的拉著出了食堂，說什麽急事。
結果等她到的時候，才知道那什麽急事根本就是叫槿遲過去開宿舍的門。
槿遲邊開門邊抱怨，“呐呐，這是我最後一次給你們開門了！一個個都懶得帶鑰匙！”
槿遲嘟著嘴進了宿舍，習慣性的掏出飯卡和學生證放進抽屜裏！
可是掏了半天，兜裏什麽都沒有。
她急得團團轉，把室友叫過來，大概的想了想，估計是掉在食堂了。
又匆匆的趕到食堂去尋找。
這個時候的食堂人不是很多，可是當她趕到的時候，偏偏她之前吃飯的那張桌子旁坐滿了人。
槿遲硬著頭皮走過去，聲音幾乎比蚊子都還小，“同學，請問，你們看到了桌子上的學生證嗎？”
一群男生嘻嘻哈哈的笑著，完全掩蓋住了槿遲細微而渺弱的聲音。
槿遲著急的站在一旁，索性又問了一句。
四五個男生談笑風生，完全把身後的槿遲撇在一邊了。
也不知過了多久，還是青城發現了她，笑著問道，“同學，有事嗎？”
槿遲一臉感激的望著顧青城，使勁的點頭，“我找學生證。”
這時，其他的幾個男生才齊齊回過頭來看著身邊窘迫的想鑽地洞的槿遲。
“學生證啊！青城！”
“青城！青城！還不快給人家！”
“青城，緣分噢！”
“對了，美女，記得請我們青城，對了，對了，還有我們吃飯噢！”
“美女一定會記得的吧！”
幾個人你一句我一句，槿遲聽的稀裏糊塗的，臉紅到了耳朵後跟。
槿遲算不上絕色的大美女，但是因為那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睛，膚色偏白，所謂一白遮百醜，勉強還能擠上美女的行列。
可是這些人話裏的意思聽不出的在讚美還是在譏諷，槿遲緊張的看著顧青城。
顧青城臉上的笑像赤道的陽光，隻消片刻，槿遲的臉又被狠狠的紅了一通。
“是這個麽？”
顧青城修長的手指捏著學生證，遞到槿遲的麵前，槿遲毫不遲疑的接過去看了看，這才長舒一口氣，“嗯，找到了！”
一句謝謝始終哽在喉嚨。
後來槿遲還是如約請了他們幾個人吃飯，隻是漸漸的，吃飯的對象慢慢的變成了兩個人。
有你在身邊，蘿卜白菜都好好味。
槿遲每次聽到這句話都會狠狠的回瞪青城一眼，有時候聽的多了，槿遲便故意去食堂打蘿卜和白菜，吃的青城嗷嗷亂叫。
大吼槿遲不知道浪漫，蘿卜白菜隻是意境而已，哪有人天天相敬如
賓的吃蘿卜白菜的？
槿遲不滿，嘴皮子撅的老高，直嚷著，你大少爺當然吃不慣蘿卜白菜了，真是難為你了。
五年前的時光如流水般再現，一一重溫這些畫麵，槿遲驀地竟然有些感動。
那個時候，真好。
青城還是青城，她還是她。
在青城的別墅裏待到三點半，兩人出了門。
不知道是因為有風的緣故，還是什麽，槿遲總感覺眼睛澀澀的，異常難受。
青城的麵容稍稍有些緩和，已經沒有了之前在別墅裏的壓迫感，槿遲偷偷的看了他一眼，還是捕捉不到任何的表情。
他……要去哪裏？
“上車！”
青城打開車庫的門，開了車出來，那是一輛嶄新的阿斯頓？馬丁的跑車，銀灰色係列。
槿遲的嘴巴下巴幾乎掉地，這……這個不是全球隻限量發行77輛的奢侈型跑車麽？有錢都不一定能買到！隱約中，耳邊仿佛有個聲音一直在耳膜內流竄。
“我顧青城要的東西，自是世上獨一無二的，即便不是獨一無二，也要是鮮有的。”
那時的青城張揚甚至有些自大，卻並不討人厭。
“我要買一輛限量版的跑車開著它，帶著你繞著地球跑一圈！”
槿遲本來是不知道這個車的，但是因為以前沈君河總是在她的麵前嘮叨，說的她的耳朵都快起繭了。
沈君河是香港出了名的富二代，但因為不滿“富二代”這個類似草包的稱呼，決定暫時離開這個龐大的家族體係，自己出去開公司創業。
一直以來，槿遲都是極其佩服沈君河的勇氣，甚至於，有時候不止說話的語氣，就連神態，都像極了青城。
青城的車子開的很穩，槿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聽著車廂內平和的音樂，青城素來都知道槿遲不喜躁動的電子金屬樂，所以這些年來，他都是每晚聽著這些類似搖籃曲的音樂度過春夏秋冬。
陳奕迅柔美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傳來，“攔路雨偏似雪花，飲泣的你凍嗎？這風樓我給你磨到有襟花，連掉了跡也不怕，怎麽始終牽掛，苦心選中今天想車你回家，原諒我不再送花，傷口應要結疤，花瓣鋪滿心裏墳場才害怕”
“如若你非我不嫁，彼此終必火化，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誰都隻得那雙手，靠擁抱亦難任你擁有，要擁有必先懂失去怎接受，曾沿著雪路浪遊，為何為好事淚流，誰能憑愛意要富士山私有？何不把悲哀感覺來自是你虛構，試管內找不到它染汙眼眸，前塵硬化像石頭，隨緣的拋下便逃走，我絕不罕有，往街裏繞一周，我便化烏有……”
“一生一世等一天需要代價，你說說，這代價要有多大？”槿遲正聽著歌，這個一直以來都被很欣賞的香港歌手，被稱為“香港新時代音樂指標人”的陳奕迅，她曾經感動過陳奕迅和徐濠縈之間的愛情。
以前不懂，為什麽陳奕迅會和徐濠縈結婚，任她大手大腳的花錢，後來知道了那段辛酸往事，不禁感慨，陳奕迅愛的人怎麽會錯呢？
這句話……好像有人也對她說過。
“算了，原來不過是我自言自語罷了。”見她沒有回答，青城自嘲的歎了口氣，不知不覺中加快了速度。
“青城，你慢點。”槿遲終於開始擔心，這麽快的速度，分明是……在尋死啊！
“怎麽？不樂意陪我一起死？”青城反唇相譏，他承認自己一直在跟自己較勁，明明槿遲就在眼前，觸手可及的地方。
他卻連一句安慰，甚至是溫柔的話都不曾給過她。
“我不怕死。”槿遲聽出青城話裏的意思，反而鎮定了下來，頓了頓，又說道，“可是我現在不想死，我不甘心。”
她怎麽會甘心？那些感情，三年的那些感情就算是收不回也不應該是付之東流吧？
起碼，起碼讓她得到一點點最後的慰籍，哪怕隻是個謊言也好啊！
一直想得到的答案沒有下落，難道還要讓她繼續滿世界的遊走，一路打聽麽？
她真的累了，所以，青城，求你放過她吧！
“還沒有結婚，和我一個陌生人死了不甘心？”青城雖是這樣說著，心卻軟了下來，速度也在慢慢的減緩，槿遲看著兩旁高大的法國梧桐漸漸的清晰可見，耳邊呼嘯而過的風變得輕柔了起來，聽到青城的這句諷刺本想好好的理論一番，最後還是作罷。
青城的脾氣，她知道。
唇槍舌戰，最後慘敗的，永遠隻是向槿遲一個人。
有時候槿遲說的累了，便會拿手捏著青城的下巴，強行把他嘴打開，睜大了眼睛一直往裏麵瞧，“伸出舌頭讓我看看……啊……”
她甚至有模有樣的比劃著醫生的動作，青城不知道她要做什麽，隻好把舌頭伸出來，槿遲喃喃自語，“舌頭也不會很長啊！”
“可是，顧青城，你怎麽這麽像個長舌婦？”
青城鬱悶，故意做冥思苦想狀，“啊，這個嘛，長舌婦？丫頭，怎麽忽然覺得我像長舌婦？”
槿遲白了他一眼，恨恨的說道，“話好多！”
“還有啊，顧青城，你的口水可真是多的能賣了！”槿遲一記粉拳打過去，青城靈敏的一閃，“你就不能吃點虧，讓我自豪一下麽？”槿遲不幹了，她好像從來都沒有在青城的身上討過一次便宜。
青城的各科成績都很好，是係裏的大才子，高材生，有時候連導師都解不出的問題都給他輕而易舉的解開了。
他是學計算機的，有好幾次槿遲在學校上微機課，電腦都莫名其妙的就黑屏了，換了幾台機子都是這樣。
結果整個微機房就剩槿遲一個人沒有電腦，槿遲和老師說了情況，誰知道老師竟然讓她回去自己自習！
當時槿遲連死的心都有了，不會是她自己身上感染了什麽病毒吧？連電腦都感染了？
可是一出科技樓，才走了幾步，便看到阿原跑過來攔住她，“青城叫你去菩提樹那裏等他！”
槿遲嚇得夠嗆，想著反正沒事，自己才不會傻逼似地真跑去教室乖乖自習，自從和青城在一起，槿遲大膽了不少。
她一路幾乎是小跑的來到了菩提樹下，可是半個顧青城的影子都沒有看到，暗自一想，今天不會是愚人節吧？
可是，她就有這麽倒黴嗎？
這棵菩提樹是學校裏唯一的一棵，十幾米高，黃白色的樹皮像是陳年腐蝕的空房子一般，顯得有些突兀，她仰頭望向幾千米的高空，幾隻飛鳥倉促的飛過，青城恰好姍姍來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