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是回不去的旅行_第十七章指責

“青城,我愛你。”

完全是突然的,槿遲背過身來,緊緊的抱著青城,態度堅決的說。

這是她第一次如此直接而又堅決的說出了這句話,以前她總說什麽愛不愛啊,難道非要說出來才證明愛的最深嗎?

最深沉的愛,往往是埋在心底的。

可今天一切完全失去了以往的節奏和控製,青城詫異了片刻,輕柔的撫摸著槿遲的長發,柔聲道,“嗯,我也愛你。”

就像當年,槿遲吃的飽飽的,趴在青城的背上嬌嗔的問道,“我重不重?”

槿遲忘了當年他還說了什麽,唯一記得的一句是,“不重,隻要我還能背的動。”

那句話,在當年被槿遲當作玩笑話一笑置之,現在回想起來,舊時光,真美好。

其實,《大話西遊》也一樣,槿遲一直覺得它是個喜劇。

十年前,看不懂,就覺得裏麵嘻嘻哈哈一通人被惡搞的很嚴重,完全是笑完了整部片子。

可是,在十年後,聽到紫霞仙子說的那句,“我知道有一天我的意中人會在一個萬眾囑目的情況下出現,身披金甲聖衣,腳踏七彩雲來娶我。”

看著星爺說完那些一連串經典台詞的時候,槿遲發現原來喜劇也會賺人眼淚的,第一次看一部喜劇哭的這麽慘。

那個女子那樣堅定的相信她的意中人會來娶她,不管有沒有來,可是她相信。

有時候,相信和能不能實現又是另一回事。

有些事情哪怕隻是去相信,也需要極大的勇氣。

槿遲就缺了這點勇氣,是的,她不敢去相信。

懦弱也好,膽怯也罷,能說出“我愛你”對槿遲來說,已經足夠了。

深沉的月色漸漸的籠罩了整個窗幔,窗外燥熱的氣氛和室內涼爽的環境形成鮮明的對比,有時候,青城真的很想告訴槿遲,給他一段時間,他會給她一場全世界最隆重而盛大的婚禮。

可眼下一切都沒有頭緒,他連承諾都給不了,更不要說誓言了。

貼著青城溫熱的肌膚,隔著肌膚和骨骼,槿遲聽到青城強有力的心跳聲,“咚咚”的,像是古代衙門口擊鼓鳴冤的擂鼓似地,敲的震天響。

她把頭又埋過了一寸,她喜歡聽這心跳聲,強大而有力,她把手緊緊的箍緊在他的後背,肌膚與肌膚之間的親密融合,更深的,是已經深入骨髓的那段刻骨銘心的愛情,她在他的後背摩挲,一下又一下的劃著。

皮膚的彈性很好,順著脊椎,可以清晰的摸到那條如同河流一般眼神的脊柱,筆直的傾瀉下來,宛如一條在長空中舞動的龍,怒放出生命的火花。

青城笑了起來,假裝吃痛的叫了一聲,“你這是在謀殺呢,丫頭。”

“我還沒這膽子。”槿遲對著他的胸口說道。

“那我借你?”青城好笑,眼裏的笑意更深了,像極了窗外沉沉的暮靄。

“不要!”槿遲嬌嗔,“你要是真想借啊,就借我一段路吧!”

“仁愛路。”她說,“能夠走一輩子的仁愛路,一直通向生命的盡頭。”

說完後,槿遲刷的臉紅了一大半,怎麽忽然就……矯情了?

可話終究是說出口了,哪有吃回去的道理?好在把整個臉龐都壓在了青城的胸口,他也看不到,雖然不好意思,嘴角卻泛開了淡淡的甜蜜笑意。

“原來我家丫頭這麽矯情。”青城笑,“好啊,別說是路了,把我整個人也一塊借去吧!就今晚,怎麽樣?”

槿遲暗自叫苦,整個人已經被青城打橫抱起,徑直的朝臥室奔去。

昨晚折騰了一夜,今天起來上班,果然整個人的精神還是差勁到了極點,倒是某人啊,一臉的輕鬆和愜意,槿遲沒力的白了正在整理文件夾的某人。

“你今天不打算送我?”

沒料到她會忽然說起這個,青城停下了手裏的動作,半個月前,他已經把A城所有的事情全都處理好,安心的在香港找了份工作,現在正在為上班整理需要的資料。

他看了看表,回頭道,“既然丫頭都這麽說了,那我就算是被老板扣薪水也在所不惜。”

雖然是玩笑話,可還是起身去拿車鑰匙,淡淡的掃了一眼桌上資料,一股腦的全裝進了公文包。

槿遲心軟,明知道他是開玩笑,誰敢扣他的薪水啊?畢竟自己也是玩笑而已,趕緊製止已經準備拉著她一起出門的青城說道,“算了,我不過是隨便說說,你整理資料吧,小心真被扣薪水!”

丫頭從來都是這樣心軟。青城也沒再說什麽,隻是靜靜的看了槿遲幾秒鍾之後,飛快的在她的臉頰落了一個吻,“路上小心,晚上我盡量早點回來,做好晚飯等你。”

嗯,這樣已經心滿意足了。

槿遲點點頭,應了一聲,“你開車也小心點。”

如果是順路的話,槿遲倒也好厚著臉皮天天蹭著青城的車去上班,可偏偏兩人的上班路線是南轅北轍,好在不用擠地鐵這麽辛苦,在站台等了公車到站後隻要步行幾步就可以了,比先前的那間小公寓近了許多。

前幾天還去看沈君河來著,活蹦亂跳的已經好的差不多了,連槿遲都沒有想到後來沈君河竟然真的答應回去了,安心的在沈老爺子的身邊幫著一起處理董事會的一些事物。

可沈君河會答應回去,卻不是因為槿遲,槿遲想到這裏莫名的笑了起來,不知道最後舒樂和他說了什麽呢!

不過這樣也好,起碼槿遲不會有什麽壓力,自己在沈君河那裏的特殊地位慢慢的在減弱,這未必不是一件值得慶幸的事。

世故和人情有時候是處於同等地位的,可也有偏差,不是嗎?

因為之前新增加一個欄目的原因,主編把規劃權都全權交給了槿遲,雜誌社的人員隨便調動,目的是把第一期的“騎士日記”創辦的有聲有色,可以說,第一期的工程有所有人的汗馬功勞,當然,趙靚。

趙靚現在的態度可謂山路十八彎,而且是朝著越來越直線的步伐在前進,有時候在餐廳碰到還會嘻嘻哈哈的和槿遲聊上幾句,槿遲覺得敷衍有些不太

人道,也會主動的說說話,為此童佳佳還丟了不少的白眼和鄙視。

今天是“騎士日記”第一期的市場效應調查,一大早大家都忙前忙後的自顧不暇,槿遲也是跟著又是調查數據又是查資料。

累的童佳佳忍不住要抱怨,“不過是個新欄目,以前也不見主編這麽雷厲風行,真是的,最近一直在籌辦婚禮的事宜,都累死了,好不容易想趁著上班偷下懶……”

童佳佳嘰裏呱啦的說開了,槿遲一怔,是啊,主編好像很看重這期“騎士日記”,而這個好像是她負責的……

童佳佳似乎也想起了這一層,“啊”的尖叫了一聲,忙拉住槿遲道歉,“對不起啊,槿遲,那個……我……我不是說你,我是……哎,我怎麽說不清了我?!”

趙靚瞥了一眼童佳佳,站在咖啡機旁給自己到了一杯咖啡,眼神久久的在空氣中漂移著。

“沒事,我知道你想說什麽。”槿遲拍了拍童佳佳的肩膀。

隻是……好像做的不好的話,對不起大家的勞動成果呢,畢竟大家辛苦了一個月。

“哎哎,大家快看,這個是最新的數據!”其中的一個男同事,是負責攝影的,已經把最新的數據資料拿過來了,因為他們《傾城之戀》雜誌不僅有紙質般,同時也會在網上發行電子版。

“評價好像有點差勁也。”也不知道誰說了一句,槿遲的心跳到了嗓子眼,不敢把眼睛湊過去看,隻好安靜的坐著。

因為每期的《傾城之戀》都有發讀者調查問卷,而這些問卷上的一些調查多半是和欄目有關的,《傾城之戀》是刊物發行的比較早,有些年頭了,讀者一般都是固定的,而這些讀者也不會吝嗇這些筆墨,多半還是會認真的填完這些問卷。

“‘騎士日記’覺得很做作,我看了裏麵的一篇日誌,這哪裏像是男人寫出來的?男人會說出這些脆弱的話來嗎……”一個同事正高聲念著裏麵讀者毫不留情的評價,槿遲心裏不是滋味,像是打翻了五味瓶似地,可偏偏苦澀的滋味是最長久的。

隨之而來的是其他同事嘈雜的談論和指責,有的甚至還在抱怨說浪費了自己那麽多的時間,一時之間,槿遲似乎成了罪魁禍首。

可差評遠遠不止這麽一條,接踵而來的評論差點讓槿遲背過氣去,什麽那些男人是不是吃了沒事幹?竟然還寫日誌?甚至連變態,神經之類的詞匯都不絕於耳,槿遲苦笑,有必要說的這麽難聽嗎?

而這些給予評論的,無一例外都是女性,而且都是《傾城之戀》的穩定讀者。

童佳佳尷尬的看著上麵顯示的一條一條幾乎可以用不堪入目的詞匯形容的評論,就連槿遲都被牽連進去,直接罵專欄編輯是白癡什麽的,童佳佳握緊了拳頭,不過是個新欄目而已,就算是再差,也沒有差到這種地步吧?況且,這些女人又不知道男人真正在想什麽,就把人家批評的什麽都不是!

這些日誌可是征稿收來的,要不然的話,去哪裏弄這麽多真實的日誌?

就連裏麵出現的類似人名和地名之類的東西,因為作者的要求,全都沒有被替換掉,這麽多真實的信息,難道沒有人發現?

難道男人就應該和女人看到的那樣,強大而且堅強,沒有一點細膩的心思嗎?

“槿遲,你……不要緊吧?”童佳佳走過去,咬了咬唇,還是決定問候一句。

槿遲淡淡一笑,沒事是假的,可就算是說出來告訴佳佳,又用什麽用?

“嗯,沒事,不過是第一期而已,大家可能不太適應……”話還沒說完,就被那些吵鬧的同事給冷冷的打斷了,“啊,快看,這裏有一條評論,好像是好評也!”

童佳佳聽見了,喜笑顏開,“我就說嘛,不可能這麽差的,不是有句老話說嘛,一千個讀者就有一千個哈姆雷特,每個人的眼光都是不同的,況且啊,一個人的眼光差,又不是全世界的眼光都跟著一起差!”

“‘騎士日記說出了我們男人心底最隱喻的憂傷,那些真實的不能再真實的日誌裏,我仿佛看到了年少的自己,帶著淡淡的陰鬱。’”同事一念完,旁邊就有幾個女同事不禁泛起了漣漣淚光,“說的太好了!”

童佳佳說道,“看吧,沒有人運氣一直這麽差的,槿遲,時來運轉說的就是現在的你。”她對著槿遲豎起了一個大拇指,把槿遲都給逗樂了,宋宇端來兩杯咖啡,“你們應該問問我們這些最有發言權的男人好不好?我就說‘騎士日記’這個欄目辦的不是一般的好!”

“看你,好像誰不知道你是男人似地,得瑟什麽?”都快結婚的人了,童佳佳還是說話不饒人。

槿遲笑,“宋宇,佳佳,謝謝你們。”

“說什麽謝謝啊,不過是順手端了杯咖啡而已,你要真想感謝我,明天給我倒杯咖啡得了!”宋宇撇開話題,假裝不理解槿遲的畫外音。

槿遲明白的點點頭,“好啊,那我明天就給你倒咖啡,我就怕佳佳吃醋呢!”

“我吃什麽醋?還吃醋?真是的。”童佳佳笑起來,“我倒是看看他宋宇是不是真的敢接你的咖啡!這小子幾天不教育教育就皮癢,看來晚上實行家法很有必要了。”

隨著童佳佳“惡毒”的眼神慢慢的刺向宋宇,感覺渾身上下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冷汗直流,丟下一句,“我先去整理稿子了。”就逃之夭夭了。

槿遲大歎,“佳佳你……”

“我可什麽都沒做啊!”童佳佳撇的幹淨,槿遲也不再說什麽。

一上午就在等待數據和調查問卷的煎熬中度過,好在最後勉勉強強的好評和差評相差無幾,達成了平衡狀態,槿遲長舒了一口氣,主編看完之後,思慮了片刻,說道,“第一期就取的了這個成績已經很不錯了,槿遲啊,這個欄目就交給你吧,我就喜歡你這股子幹勁!加油!”

說的槿遲後背涼颼颼的,就這樣,槿遲頭頂著兩個欄目編輯的頭銜開始了下午的工作。

一辦公室的人看著槿遲的眼神都透著光怪陸離的表情,槿遲捉摸不透,索性也不去多想,反正是主編說的,那就繼續幹下去吧。

而她也漸漸的把辭職

的事情拋到九霄雲外去了,直到剛下班就接到了母親久違的電話,一顆心久久的難以平複。

電話是隔壁的顧夕和打來的,因為多年沒有回老家的緣故,還差點忘記了這個小妮子,聽筒裏傳來清晰而嘹亮的聲音,“是槿遲姐姐嗎?我是隔壁的顧夕和,姐姐還記得我嗎?”

槿遲腦子瞬間短路,這才想起是老家那個顧夕和,恍然大悟的道,“嗯,記得呢,有事嗎?”

“姐姐你快回家吧,阿姨又病了,這次好像還滿嚴重的,聽我爸爸說好像是發燒了,整個人都熱乎乎的,說著一些迷迷糊糊的話,我爸爸把阿姨送醫院去了,他叫我打個電話給你,還好抽屜裏擱了你的電話號碼。”

顧夕和把話說完,槿遲的一顆心從頭涼到腳,就像是被置身於冰天雪地中,零下幾十度的極寒,四周咆哮的北風呼呼的吹著,像是要吹散一切似地,帶著巨大的摧毀力和張狂。

幾乎是同一時間,童佳佳看到寫字樓下麵已經呆若木雞的槿遲,剛想上前去打招呼問她怎麽還沒回家,就看到槿遲如離鉉的箭似地,眨眼的功夫,已經在童佳佳麵前消失的無影無蹤。

怎麽會?明明還好好的一個人,怎麽說生病就生病了?

可為什麽明明媽媽生病了,她都沒有打過一個電話來給槿遲?

電話和號碼都在床頭觸手可及的地方,為什麽?為什麽?

她要讓槿遲內疚嗎?然後又在不知不覺中失去自己最後的親人?

三年了,她已經三年沒有把媽媽這兩個字喊出口了,她怕啊,怕一旦喊出口,而對麵的隻是空氣,也隻有空氣回應著自己。

你能感受一個人赤足走在雪地裏的感覺麽?

白雪皚皚的一片雪海,四周什麽都沒有,隻有風,靜的隻有風。

它在你的耳邊肆意的叫囂著,怒吼著,可你的聲音再怎麽大,卻也到達不了山的另一頭。

那種孤獨和無助,仿佛失去左右手,靜悄悄的空房子裏,一個人看著桌上色香味俱全的美食般無可奈何。

始終,好像隻差那麽一點點。

她丟了三年的時光,那三年的時光她完完全全的給了一個叫做回憶,叫做顧青城的男子。

那個被稱為媽媽的人,卻始終隻像個名次一樣存在自己的生命裏,孤孤單單的躺在角落裏,甚至沒有合適的形容詞相伴。

是啊,她的媽媽,要怎麽來形容呢?

那個堅強而隱忍的女人,她在她離家的那天,身後嘶聲竭力的呐喊聲,她說,槿遲,你留下來吧,求求你不要走。

她求她,她竟然求她!可是當時的槿遲是多麽的盲目啊,愛情果然是盲目而且害人不淺的東西,可偏偏她還是這樣的眷戀,眷戀這個美的像妖精的愛情。

忘了自己是怎麽上車下車的,隻恍惚記得自己好像在車上被人推推搡搡的擠下了車,接著一個人站在陌生的站台看著同樣陌生的一切,忽然變得害怕起來,這裏沒有顧青城,這裏沒有媽媽,沒有姐姐,也沒有……爸爸。

誰都沒有!隻有來來往往車水馬龍的喧囂,她悲怮的蹲下身去,捧著臉,無聲的哽咽起來,她終於再次喊出了那個睽違了三年的稱呼:媽媽。

聲音小的幾乎隻能感受到喉嚨處的震動,告訴她,剛剛的那聲“媽媽”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不是夢!

依稀間仿佛又想起了那個夢,大雨滂沱的巷子裏,穿著旗袍的女子在雨中喃喃自語,像是在等待誰,直到槿遲的出現,那個聲音也變得清澈而悠揚,她說,過來。

可是她太怕了,嚇得站在原地不敢動,那場雨像是下了一個世紀那麽長。

很長很長,長的直到槿遲醒過來,還能清楚的聽到耳邊淅瀝瀝的雨聲,一聲一聲靜靜的拍打在長滿青苔的石板上,大雨劃破了整個城市的臉,帶著前所未有的洗禮。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四周漸漸散去的人群和已經降臨的夜幕在提醒著她,該回去了。她打了個踉蹌,好不容易起身,就感覺包裏的手機一直在嗡嗡作響,狐疑著把手機掏出來,看到屏幕上的電話,可奇怪的是,剛準備摁下接聽鍵的時候,電話卻掛斷了。

她看著屏幕上顯示的“青城”兩個字,不免惆悵起來。

要告訴他嗎?

“丫頭!”怔忡了一會,身後被寬大的手掌猛地在肩上拍了一記,像第一次和青城在機場的重逢,也是這樣寬厚的手掌,踏實而且安心。

“你怎麽會在這裏?不會是迷路了吧?怎麽?真給猜對了?可是我家丫頭怎麽會因為迷路哭鼻子?難道是特地過來等我?等不到所以哭了?”青城攬過她的肩,把她扳過來,抱緊了她,“今天有些事情給耽誤了,所以回去的比較晚。”

確實是因為有些事情給耽擱了,所以他才還滯留在這裏,剛打電話給槿遲,餘光中卻瞥到一旁在閃閃發亮的手機,定睛一看,那人可不就是槿遲!

可是,看著她的神色,好像發生了什麽事情。

青城告訴自己一定要準備準備,微笑著和槿遲說話,不知道是他偽裝的太好,還是槿遲沒有看出來,槿遲強忍住笑意,“是啊,我特地來等你的,我想你了,青城。”

“那親一個吧!”青城眯著眼睛,狹長的眼角泛著絲絲的暖意,騰空升起,“還是準備回去親個夠?”

槿遲鬆開青城的懷抱,把手挽著青城的臂彎,“我們回家吧。”

“嗯,那就回家親個夠!”青城笑著,兩人上了不遠處的車子。

車上,槿遲憂心忡忡的樣子還是讓青城擔心,他半是開玩笑的說道,“丫頭今天挨批了,等會我給你出氣去!要不然,你在我這出氣也行,回頭我再去找你們主編。”

“青城,我們回家吧。回老家,我媽媽生病了。我……”

槿遲淚水無聲的落了下來,沒有打擾到任何人,卻獨獨刺痛了青城的心,他發誓不會再讓眼前這個女子掉一滴淚,可是就在現在,她的眼淚在他麵前泛濫成災,他卻無能為力,甚至連一句安慰的話都不知道從何說起。

在命運麵前,人的努力是多麽的渺小嗬!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