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027 摸魚兒

若雪神色暗了暗,她不過是想到了死去的父親才會這般的關心她,從小都沒有任何的感情,她的似火根本就與她無關的不是麽?

她又恢複了傲然的表情,臉上帶著笑意,說道:“我也不是想要求的你的原諒,既然這樣更好,讓我的心中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以後,不管發生什麽事情,我不會手下留情的,你要明白。”

若華似笑非笑:“如此甚好。”她不能原諒,她承認她不是一個大方的人,不是一個君子,她很記仇。從小到大,如果不是她一再忍讓,若雪也不敢做出這樣的事來。

“既然你們兩人都看到我無事了,還是請回吧。”說罷,借口自己累了,讓梅香將他們兩人送出去。

梅香冷冷的看著他們二人,做了個“請”的手勢。

若雪哼了一聲,率先朝著門口行去,卻不小心摔倒在地麵上,因為李鶴翎隔著梅香,想要出手相救已經來不及,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她重重的摔倒了地麵上。

梅香掩嘴,還不由得問道:“大小姐,可要小心哪。我們這地麵上似乎沒有鋪金子才是,怎麽惹得你做出這種膜拜的姿勢來?”

若華眼尖,自然看到了梅香從中做的手腳,有些責怪的說道:“梅香,不要鬧了,將大小姐扶起來,送他們離開這裏吧。”

梅香撅了撅小嘴,將若華扶起來,若華想要發脾氣,卻被 李鶴翎阻止了:“走吧,若雪。若華剛醒過來,她還需要休息。”

申時不到,李夫人竟然來到了這裏。

梅香搬了一把太師椅放到了若華的床前,讓李夫人坐到上麵,她則帶著蓮兒去了樓上。

“若華,我求求你了。自從你來到這裏,我的兒子因為你三番兩次的進入湖中,我這個做娘的,哪次不是揪著心。我求求你,以後離他遠點,也算是體諒我這個做母親的了。成嗎?”李夫人說著話,眼中已經蓄滿了淚水。

上次還沒有什麽大事情,可是這次,湖水寒冷,他又抽了筋

,等到回到房中,他也一直高燒不退,她一直在他的床邊守著他,直到他醒過來,可是他舊病複發,已經臥床不起了。

“李夫人,發生這樣的事情,我真的很抱歉,我跟你保證,以後再也不會發生那樣的事情了。對不起。”若華真誠的說道。

她隻知道當時有人救了他,可是她卻不知道是他,原來這次救了她的人又是他,她又欠了他。

“李夫人,聽伯父說想要將你們搬到京城,如果到京城的話,那麽我選擇另外安家,希望夫人你能幫忙跟伯父說說情。”若華笑著說道。

她必須離開這裏,如果在這樣下去的話,她真的有點害怕,她承受不了太多的東西了。

“好,這件事你放心。”她說罷,問了問若華的身體,說了幾句囑咐的話,才起身離開。

若華神色黯淡了不少,隨即又恢複了正常的神色,看著已經下樓的梅香和小蓮。

他們已經看出來她神色不對,知道有些話不該問,幹脆不問,直直的撲進了她的懷中。若雪用力的摟住她們,眼淚再也控製不住。

從今往後,真的隻是他們三人相依為命了。

“小姐,你病還沒好,有什麽事我們等你好了之後再說,你千萬不要多想,知道麽?”知道她從小心思就重,也隻能說些寬慰的話,至於她能不能做到,就隻能全憑她了。

若華笑了笑,說道:“沒事,放心吧。”這些都不算什麽。淩飛說的對,想要設計出好的作品來,必須得多看,多學。而且,如果想要知道父親那件事情的真相的話,應該去京城。

北京城建好之後就會搬都,現在還在南京城,等到她完成了春花的那個青樓之後,她就帶著沒想和蓮兒去南京城。

隻有在權利的集中地才會有揭開真相的時候。

“如果讓你們跟我離開這裏,你們願意麽?”她有些忐忑的說道。

梅香他們兩人點了點。今生今世他們已經認定了她,她去哪,他們就

會跟著去哪。

今生今世,能有這樣的兩個人守在自己的身邊,她已經心滿意足了。

“梅香,明天抽空去跟大少爺說一聲,就說謝謝他這次的救命之恩,我不能親自過去說聲謝謝,讓他體諒。”她也該避嫌了,既然已經答應了李夫人要跟李鶴軒保持距離,她就應該做到。

梅香點了點頭。想必剛剛李夫人來就是因為這件事情吧!

“還有,如果有時間,將我的那些圖紙拿去,州府的老爺要修葺府邸,如果他能看上我們的圖,我們以後會有前途的。”若華笑著說道。

雖然這次並沒有抱多大的希望,但是總要拿去試試才是。

“累了這麽多天了,你們都去休息吧,今天晚上我仍舊在這裏。蓮兒就跟著我吧,小孩子不挨凍,我怕如果燃著炭火,她睡沉了不知道,反倒我們會疏忽了。”

若華起身,想要打開窗戶看看外麵的天,被梅香製止了:“小姐,病才剛好,小心雪上加霜。”

“放心吧,我沒事。隻是想彈彈琴。”坐到了琴案邊,看著已經久未碰觸的琴弦,又想起當初娘親在窗下彈琴的畫麵來。

那時候,花紅葉茂,能從窗戶的裏麵看外麵竹影婆娑,更有幾隻蝴蝶飛進窗戶,落在琴案邊,似乎是聽娘親的琴聲聽的入神了。

她在一旁,看著那幅美景,真的以為娘親是天上的仙女下凡。

輕輕地撥弄著,有悲傷的聲音從琴底傳出來,她輕啟朱唇,曼聲唱到:“問蓮根、有絲多少,連心知為誰苦?雙花脈脈嬌相向,隻是舊家兒女。天已許,甚不教、白頭生死鴛鴦浦?夕陽無語。算謝客煙中,湘妃江上,未是斷腸處。香奩夢,好在靈芝瑞露,中間俯仰今苦,海枯石爛情緣在,幽恨不埋黃土,相思樹,流年度、無端又被西風誤。蘭舟少住,怕載酒重來,紅衣半落,狼藉臥風雨。”

一曲唱罷,望著窗口,似乎那裏能望到遙遠的天際,似乎能望到娘親仍舊在窗下認真的撫琴。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