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十六章 處罰蕭耨斤以示威
且說耶律隆緒晚上去李晴天的帳篷，卻被焦急的烏林告知李晴天下午回來過一次，然後出去就再也沒回來了。
可是此時夜已深了，耶律隆緒思量了下轉身便去找太後，可蕭太後卻已經睡下，耶律隆緒並未見到蕭太後便被宮女擋了回來。
耶律隆緒也覺得此時蹊蹺，可他並未說什麽，也未硬闖便回了牙帳。
坐在桌前細細思量，雖然不知母後是何意，不過他覺得經過那天的談話，蕭太後對李晴天不會太過分。
不過一想到李晴天或許會受苦，耶律隆緒便覺心中陣陣不舍。
他不該如此輕易便相信母後的。
第一次，耶律隆緒感到深深地懊悔。
此時，達達兒突然進來稟報。“皇上，完顏族長的大公子求見。”耶律隆緒點頭允了，可卻想不出有什麽緊急的事情要這麽晚了來稟報。
“完顏烈……”
耶律隆緒突然想起那日贈馬時候他的不請自來，再聯想到李晴天今天神秘失蹤……耶律隆緒隻覺得心頭一跳。
“參見皇上。”
完顏烈行了個禮，那常掛在他臉上的微笑此時卻換成了凝重。
“聽聞晴天姑娘不見了，臣請問皇上，這個傳聞是真的嗎？”
耶律隆緒心道果然，但麵上卻不漏聲色，依舊是淡漠的表情。“伺候晴天的烏林來說晴天隻在下午回了帳篷一次，便不見蹤影了。”
“請問皇上那大約是什麽時候。”
耶律隆緒說了個時間，完顏烈似乎鬆了口氣。“臣之後還曾在河邊見過晴天姑娘，此時想來晴天姑娘應當沒事，請皇上莫要擔心才是。”
“你知道她去哪兒了？”
耶律隆緒追問，卻是有些不滿完顏烈說話隻說了一半。
完顏烈似乎沒有察覺到自己的做法已經引起對方的不滿，思量了下，然後才猶豫地說道：“本來我還想請晴天姑娘吃晚飯，不過卻有人講晴天姑娘叫走了。不過若真是那人找晴天姑娘，那晴天姑娘是萬萬不會有事的。”
雖然完顏烈說話頗有隱藏，不過耶律隆緒心中卻已知那人是誰。不過看完顏烈此番做作的舉動，耶律隆緒對他更是頗為厭惡。
不過也念在他對晴天還算關懷，耶律隆緒也不想讓他太難堪，於是問道：“究竟是誰叫走了晴天？”
完顏烈似是下了極大的決心，最後緩緩地說：“是太後跟前的蕭耨斤姑娘。”
意料之中，卻又在意料之外的答案。
究竟是太後叫李晴天，還是蕭耨斤自作主張？
耶律隆緒說不準，不過他是萬萬不會拿李晴天的安慰去思量的，必須要確定一番才是。
“你且退下吧，達達兒，送完顏公子出去。”耶律隆緒便下了逐客令，待他們二人都出了牙帳，耶律隆緒也跟了出去，在門口叫了幾名侍衛，小聲吩咐一番。
過了一會兒，那幾名侍衛便將蕭耨斤帶來了。
蕭耨斤本因李晴天被太後關起來而心情舒暢地很早便入睡了，連身上開始結痂而癢癢的鞭傷也變得不是那麽難以忍受了。這種好心情一直持續到她被侍衛粗魯地推醒然後帶到牙帳。
身上的傷隱隱作痛，似乎是在提醒眼前這個男人對她多麽地不憐香惜玉。
“皇上。”
蕭耨斤不是屈膝行禮，而是直接跪在地上。
從那鞭子落在身上，她對這個男人有愛的同時，卻又多了一絲懼怕。
“晴天在哪裏？”
蕭耨斤身子顫抖了下，她將頭垂得更低，輕聲道：“奴婢不知。”
“好一句不知，晴天最後是被你叫去的。”
耶律隆緒盯著蕭耨斤，她的推脫更讓他有不好的預感。
“奴婢確實不知。”
猶豫了下，蕭耨斤最後仍然咬定不知李晴天的下落。
因為她知道不管怎麽討好耶律隆緒，此時的耶律隆緒都不會正眼看她，與其告訴他李晴天的下落讓他救人，反而自己得罪了太後。倒不如咬定不知，牢牢地站在太後這邊，討太後歡心的好。
雖然耶律隆緒是大遼的皇帝，畢竟他年紀尚輕，權力大部分被蕭太後牢牢地攥在手裏，現在的皇上是鬥不過皇太後的。
如此想著，蕭耨斤將牙咬得更緊，身體緊繃著，她已經做好了再次被鞭笞的準備。
隻有晴天徹底從皇上的生活消失，她才有可能如得了皇上的眼。
可讓她驚訝的事情發生了，耶律隆緒隻是看了她一會兒，然後道：“去太後寢帳前跪著，沒有朕的允許不許離開。”
蕭耨斤領罰離開，耶律隆緒便站在牙帳中，一句話都沒說。
已經將近子時，達達兒躬
身提醒道：“皇上，已經子時，該就寢了。”
耶律隆緒沒有說話，隻是仍舊站在那，一動不動。
達達兒又道：“請皇上保重身體。”
“一個連自己心愛的女人都保護不了的男人，保重身體又有什麽用？”耶律隆緒冷笑，他看著達達兒，道：“達達兒，你說晴天會在哪兒？”
“奴才不知。”
達達兒弓著腰，頭依舊低垂著，似乎他從來就沒有正視過耶律隆緒的時候。
“你從小便跟在我身邊伺候，為什麽你的忠心卻給了別人？”
“皇太後不是別人。”
達達兒的脊背似乎挺直了一些。
耶律隆緒聞言冷笑，“所以在我跟皇太後之間，你選擇了背叛我嗎？”
達達兒聞言一震，他抬起頭，蒼白的臉上是受傷的狼狽。“奴才從來沒有背叛，隻是那個女人不配站在皇上身邊。”
因為她不配，所以達達兒一直不喜歡她，因為她不配，所以當皇上對她表現出異樣的感情後，達達兒才會處心積慮想讓那個女人離開。
皇後不好嗎？嬪妃不好嗎？甚至蕭耨斤也好啊。
可是為什麽偏偏是那個漢人？
“她是漢人，配不上皇上的尊貴身份。”
耶律隆緒踱到椅子前，坐下。他看著達達兒，這個一直跟在他身邊由小太監變到現在成年，他突然感覺到一絲疲憊。
“你的父母……”
“他們都死在漢人的手裏。”達達兒的臉，此時在燈光下卻顯得陰沉。
耶律隆緒沉默了一會兒，道：“明天你就到太後身邊伺候吧。”
達達兒看著耶律隆緒，對他的決定似是意料之中，又似是意料之外。
外麵突然響起一聲驚雷，這一年裏第一聲雷鳴，卻仿佛是拉開了天地的序幕。雨下了起來，耶律隆緒站在太後寢帳外，達達兒為耶律隆緒撐著傘，其他的宮女太監因為耶律隆緒的吩咐不敢上前，卻也不敢走得太遠。
“皇上……”
達達兒剛開口，就被耶律隆緒打斷。
“你們都不知道晴天卻了哪兒，那我就在這裏等，等母後幫我把晴天找回來！”
一道閃電劃破黑幕，映照出耶律隆緒臉上的堅決，達達兒看著這樣的耶律隆緒，突然覺得自己似乎做錯了什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