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1 師侄
葉靈趕緊製止道:“別去!那水裏的東西叫做豬婆龍,一口能把你們幾個全咬死了。且它們不但在水裏活,在岸上也能活,咱們還是先離得遠遠的吧。”
那船夫對水裏的見聞不淺,陡然聽了豬婆龍的名聲,忍不住喉嚨裏咯咯響了幾聲,道:“這東西不是傳說中才有的怪物麽,怎麽竟真存在世上。”
葉靈道:“既然人家能傳說,應該是有原型的吧。我看它們真是凶悍。現在你們去也無濟於事,不如等著撈行李,讓我們賠錢吧。”
那船夫苦笑道:“二位有所不知,這地方水麵看似平靜的很,實則因是兩條河的交叉口,所以底下暗流洶湧的厲害。掉下去東西,八成就給立刻衝的不見了。縱然銀子沉重,到時候也不好尋找,就是沿著河底找上幾裏路也找不見,都是尋常事。”
葉豪飛聽了,曉得他們不是在騙自己,道:“那如何是好?你們跟著我出來,卻遭了這無妄之災。不如你們跟我去金峰,我們是去那裏參加一個武林大會,待那邊事了,我在大會上找朋友籌到錢財,再一並送你們回去。”
那幾個船夫登時將頭搖的撥浪鼓一般,道:“這個使不得!我們是平頭百姓,不敢跟大俠們一處,就在此地紮了草棚等著就是。平時裏打漁吃飯,身上也有鹽碗火折,就在此地等你們。”
葉豪飛又勸了幾勸,這幾個船夫就是不答應,想來是經過了今次的事情,對武林中人更加的害怕了。
那邊轟隆之聲漸盛,忽的卡擦卡擦連著幾聲響,一艘做工精良,結實無比的大船,竟生生的散架了。
隨著這散架聲傳來的,還有一個嬌媚無比的女音。
因為怕在高高船頭上的顏子洄聽不到,美貌女子刻意用上了內力,是以這邊的眾人雖然隔得遠些,但也聽得一清二楚,隻聽那女子道:“怎樣?我們這些寶貝厲害吧!二皇子可是看清楚了!有鐵鎖橫江,再有他們攔著,便是你們有天大的船隻,天大的本事,都過不去的。”
葉靈聽見這女子笑就反感,忍不住道:“這些豬婆龍真是可惡!這邪教也真是可惡!”
葉豪飛摸摸葉靈腦袋,道:“咱們走吧。別在這
裏摻合了。既然船已經沒了,盤纏也沒了,就步行過去。還有十天工夫,一路馬不停蹄,卻耽擱不得了。”
那幾個船夫亦點頭道:“幾位老爺少爺小姐要走便走。”
正說著,葉靈聽見那邊長草裏沙沙作響,忍不住道:“咦,這是什麽聲音,倒像是東西爬過來了。”一邊說著臉色就煞白了。
她提防著鱷魚上岸,這會兒有點風吹草動,就心驚膽戰的。
怕什麽來什麽,葉豪飛也聽見聲音不對,將懷中火折子掏出來,晃了一晃,照亮了前麵一片景色,極力看過去,麵色凝重道:“雲千,護著幾位船夫並你妹妹,我和範伯來對付。”
隻見沙沙響聲裏,竟是兩頭大鱷爬了過來。
方才在水裏看不清楚,這會兒瞧得明白,這鱷魚形容醜陋之極,身上的皮厚實的堆出一個個瘤子來,瞧著便很是駭人。
範伯和葉豪飛各自守住一邊,要每人對付一條,那兩條鱷魚到了跟前,卻仰頭在空中扭了扭,然後拍著粗大的尾巴,徑自都朝範伯去了。
葉靈瞧著它們形象,腦子裏靈光一閃,想起來許多關於鱷魚的故事來,便大聲道:“爹,你快去幫範爺爺,這些鱷魚最是記仇,又雌雄不離,想來是方才範伯打了它一掌,這夫妻兩個來尋仇了。”
葉豪飛立刻和範伯站做一處,那鱷魚卻是已經撲了上來,一個用牙,一個用尾,撕扯過來。
幸好範伯不再僅限於修煉內功,對輕身功夫也鑽研已久,是以挪轉騰翼間,竟沒讓這鱷魚得了好處。
葉靈又叫道:“爹!它們全身刀槍不入,但弱點是眼睛。戳瞎它眼睛它便廢了。”
葉豪飛道:“好!我這動手!”
葉豪飛身上並無利器,和這鱷魚纏鬥一番,尋著機會就要去攻它眼睛。這鱷魚畢竟是動物,不比人靈活,雖然天生的一副凶神惡煞體魄,卻比不過葉豪飛後天修煉的功夫,眼看要給葉豪飛得手。
忽的,一聲嬌媚的女音冷冷道:“你敢傷我的寶貝兒!住手!”
隨著一聲尖利的暗器破空聲,葉豪飛忙一躲,隻見一枚鐵蒺藜就擦著他身子直奔後麵草叢去了。而那
鱷魚也趁勢往葉豪飛近在咫尺的手腕上咬去,眼看就要落實了。
葉靈在旁邊觀戰,看的最是清楚不過,忍不住就尖叫一聲,道:“爹爹小心!”
到底葉豪飛不是當年的庸手了,立刻見機行事,電光火石間,堪堪避過那鱷魚的嘴巴,反手一挑,便取了雙龍奪珠之勢,中指食指並攏,cha向那大鱷的眼珠,且還有空回應葉靈道:“靈兒不要擔心,爹沒事兒。”
那女子道:“你竟敢再對我教寶貝動手!是活的不耐煩了麽?”隨著她話語,嗖嗖嗖嗖聲不斷,竟是她連著發了好幾道暗器,每顆鐵蒺藜都朝著葉豪飛要害而去。
葉豪飛躲了過去,那大鱷也通靈性,見了主人來,立刻朝後退去,到了那女子身後。隻有範伯因聽不見葉靈說鱷魚的缺點是眼睛,但還是將手頭的鱷魚困住,便是它想要回去都不能的。
那女子冷笑道:“這老頭,竟還敢動手。”揚手便是幾道暗器過去。
葉豪飛剛要上前解救,那暗器卻是落在了範伯身上,隻聽嗤嗤幾聲響,範伯身上的衣衫給暗器打爛了,但那暗器卻給生生的彈了出去,滾落在草叢中。
那女子臉上一僵,道:“這人的護體真氣竟如此強悍!難道是先天高手?不對!先天高手怎麽形容如此老朽?可若非如此,他如何能夠將我的暗器彈開……”
範伯被打在身上,有了感覺,抬頭去看,手下緩了緩,那鱷魚便似得了特赦令一般,硬是讓身上又挨了兩掌,躥回了女子身邊。
那女子一雙眼睛死死盯著範伯,一拱手道:“敢問高人是何門何派的前輩?還請賜教!”
葉豪飛道:“我們是五色門的。你是玉情穀的,還是天闕殿的?”
那女子聽了五色門的名字,臉上一怔,眼神掃過幾人,目光落在葉雲千牽著的葉靈身上,鼓動跪了下來,短短片刻功夫,麵上竟冷汗殷殷,不住的叩頭道:“鮑星荷叩見師叔!師侄有眼不識泰山,毀了師叔的船隻,師叔賜罪!”
她這會兒的聲音,全沒有剛才的嬌媚,而是帶著十分的恐慌,聲音都打著顫,像是被人上著酷刑一般,連聽的人都忍不住雞皮疙瘩直冒。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