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賭，便是豪賭

墨小妖不敢回頭，害怕回頭看見的不是她想看見的那個人，隻是她自己一時的幻覺！她更害怕她回頭會聽到她不想聽到的話。

這樣空而蒼涼的雪夜無端的絲絲寸寸的擊打著她有些疲累的心，她覺得今天的她承受不起任何讓她傷心的事了。

雪花還是在漫天狂亂的飛舞著，白若塵絕美的臉在飛散著雪海裏寂寂的，一身白裝在這樣一個雪夜裏顯得曠遠而憂傷。

“小妖，我一直拒絕你，不是因為你年齡小，不是因為你不成熟，還有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我自己。”白若塵緩緩的說，句子停在了最重要的地方，聲音鄭重而嚴肅。

寂寂的聲音顯得飄渺而憂傷。

進一步是傷，不進一步亦是傷。

墨小妖更不敢轉身，她害怕白若塵說出的理由是她不能承受的，不能改變的。

久久的，白若塵沒有說那個理由，沸沸揚揚的雪花還在肆意的飄灑著，像是最後的狂舞，悲涼而瘋狂。

墨小妖聽見她的心劇烈瘋狂的跳動著，她知道這是一個賭局，不是她贏得了他，便是她永遠失去他。

她，要賭嗎？賭，便是豪賭，不賭，她便從此之後重回她那一灘死水般的從前。

白若塵靜靜的站著，墨小妖接下來的話，不逼，不急。

雪花還在狂亂的飛揚著，墨小妖在這樣不緊不慢的要死不活的慢鏡頭裏，忽然覺得她應該說一些什麽，她害怕這或許是最後一次說，將來某一天或許再也沒有機會說。

“白若塵！我第一次見

你便喜歡你！遇到你之後，就是那一眼，你對我輕輕一笑，就像是陽光照射在黑暗的大地上，照亮了我生命中黑暗的角角落落。你是那麽美好那麽善良，而我，我的內心總是通往這個世界上最黑暗的地方。

唐家姐妹幾個若是傷害我，我就會惡毒的報複，媽媽總是說我惡毒，久了，我也覺得自己是一個惡毒的人。我在唐家的生活總是一場戰鬥還沒有停止，另一場沒有硝煙的戰鬥又打響了，我不得不一次又一次的迎戰，久了，我覺得無聊，覺得疲憊，甚至覺得自己陰暗。

可是遇見你之後，我忽然想好好的去愛一次別人，我忽然很想知道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被一個人愛是什麽感覺。”

墨小妖一字一句的大聲對著空蕩蕩的雪夜大聲的喊著，或許是極難過的，她心裏極度痛楚，眼淚卻流不下來。

“可是愛一個人是什麽感覺呢？被一個人愛是什麽感覺呢？我不知道。是像現在這樣心如刀割，火辣辣的疼著嗎？”

墨小妖忽然轉過身去，注視著白若塵，緩緩的一步一步朝著白若塵走過去：“我知道在別人看來總是無堅不摧，總是刀槍不入，可是我不是這樣的，我和別的女孩子一樣，我敏感，我迷糊，我想要有人保護，我也想要保護別人。

但是你告訴我到底是什麽原因，你告訴我啊！”

久久的，他說：“我們家世代的傳人都會去仙鶴觀算命，方丈算的極準，因為每一個人都被說中了，我雖然相信科學，可是不得不相信，他們算的。他們說我將會在32歲生日那天會死去

。”

墨小妖想過他拒絕他的各種理由，卻從來沒有想過會是這一種！

白若塵似乎今晚也特別想說話，因為他繼續說：“我知道你有很多缺點，你衝動你任性你迷糊你不懂得照顧自己，可是即使是有這麽多缺點的你，即使是這麽和我個性不一樣的你，這麽和我性格不合適的你，我卻有一些動心了。

小妖，我不想拖累你，我不想我們正幸福我卻離開人世，留你一個人在這個世界悲傷。

你是那麽可愛熱情又快樂的女孩子，我怎麽能忍心你每天不開心的過！”

墨小妖：“愛就要在一起，哪怕隻在一秒鍾一分鍾一個小時一天，可是假若一秒鍾一分鍾一個小時一天隻要我們相愛，那就夠了！生命的價值的衡量標準不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間多麽久，而是兩個人在一起的時候夠不夠相愛！

我們既然相愛，就一定要在一起，我才不管有多久!”

白若塵還想說什麽，墨小妖卻再一次打斷：“白若塵，你願意做我男朋友嗎？你32歲生日我們一起過，要是生日過後你還活著，我們就永遠在一起，要是你死了，不，你不會死！”

她一雙眼睛直晃晃的看著白若塵，她黑白分明的眼睛在夜燈的照射下散發著滿是期待的光芒，鼻子被凍的紅紅的。

白若塵久久的不回答，像是在思考，墨小妖也不急了，慢慢的等著。

像是一個世紀那麽長，像是一千年那麽久，白若塵輕聲說：“你說，我們這樣一直不打傘站著，會不會一站到白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