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_第六十九章 亂局紛爭
“廢物!你們有七個人去盯一個,結果還被他跑掉。他去酒館做什麽?之前裏麵都有哪些人?”
“屬下……沒有看見。”
“你的眼睛瞎了麽?七雙眼睛盯著一處什麽都沒有看到?”
“酒館內放上了竹簾,門也緊閉著,沒有任何空隙可以查探。”雷袁如實稟報,“我派人調查過了,酒館的掌櫃早早地就出了城鎖了酒館的門,所以在天黑之前都沒有客人前來,可是……”
“可是我要你緊盯的人就是這樣大搖大擺地走了進去,裏麵一定有什麽人,有人從裏麵打開的門,這是早有預謀!”
“可這兒要如何辦到呢?沒有被人破門而入的跡象,酒館的掌櫃來頭似乎不小,城內的人都十分尊敬他不敢有半分不敬之舉……”
長青無悔忽然想到了什麽,“阿碧呢?有沒有跟那個人在一起?”
雷袁急忙點頭,“昨日他們兩個就去了酒館一趟,秋子虛當時就在裏麵,他們談論的時候可能有半個時辰。會不會……是秋子虛搞的手腳?”
“人走進了酒館之後憑空的消失,這隻是一種障眼法。”長青無悔冷靜地說,“或許是有秋子虛暗中相助,可他們出城是個大問題,日落之前都有什麽人出了城?”
“如果隻有西門一處的話……有一支商隊,都是城西的老熟客了去周邊的鎮子進貨。他們每隔一段時間都會走這一趟。”
“商隊?”長青無悔思索著在院子裏踱著步,商隊聚集的地方和酒館之間有很長一段距離,那些都是本分的老實人不與城中其他人來往,如果想趁機混入隊伍中很快就會被認出來,商人們不會冒這樣的風險幫助一個毫不相幹的人出城,況且以這樣的方法出城必然是為了避人耳目,他們勢必會拒絕免得沾惹到麻煩。
“你去找過這些老實人了吧,他們怎麽說?”長青無悔腳步一頓急忙問道。
“沒有見到任何可疑的人……”
“那他應該還在這座城中。秋子虛用了什麽辦法把他轉移到了其他地方,這個小把戲可一點也不高明。想讓我把注意轉向城外甚至派出大批的人手去追蹤,城內的控製權就會大幅的削弱,那時候就有機會護送出他出城了。”
“隻是不知道秋子虛為何要幫他的忙,如此偷偷摸摸顯然是不願和我正麵敵對。”長青無悔又說,“我有點嘀咕他了,太在意斬安那邊的動靜,這件事不全怪你是我的疏忽。”
“是屬下辦事不利!”雷袁把頭垂得更低了。
他追隨的人其實是大哥雷羅,這條命都是大哥救的,雷羅將此人奉為主子盡心盡力辦事,他也絕無二話從不敢怠慢。本以為
會得到很重的責罰,命保不保得住都還難說,然而主子卻說了這麽一句自責的話,讓他心裏更加不是滋味。
“誰要是擋我的路就得死!”長青無悔冷笑道,“那我就先殺他好了。”
雷袁驚的抬起頭來,秋子虛可不是一般的人,他若一死很可能會導致整座城的變動。斬安消除了後顧之憂,城中就隻剩下二主,兩虎相爭必有一傷。
“就派你去吧,送一封信到城南秋子虛的住處,我明晚邀請他到寒舍一敘共商大計。”
“他若是不接受邀請呢?”
“我給了他一天的時間考慮已經給足了麵子,他若是不肯來,我倒是不在乎掀起城內的腥風血雨。”長青無悔疾步朝屋中走去,“他是個聰明人,明白信上所寫的含義,他在城中十幾年和我不相往來也未起過矛盾,沒必要為了一個人鋌而走險。”
“是!”
“我會讓人把信送到你的手上,先退下吧。對了,還有一件事,城中的女人屈指可數,貌美年輕的女人更是少之又少,四處打聽一下也許會有線索。”
“屬下明白了。”
長青無悔在門前停了一步,轉頭看著東麵的夜幕,“不知道雷羅事情辦得如何了,那兩個人已經跟上了吧……”
曠野風急,北麵的黑雲被吹了過來,一半到了南麵一半還聚集在頭頂一帶,好歹沒有下雨空氣裏帶著濕氣,鋪在地上的幹草微微有些濕了,殷秋夜翻了個身麵朝著門口不遠處生著的火堆。
同伴就坐在門邊,他們一早上就出了城一直向東走,附近沒有村落可以落腳,不過幸運的是曠野竟有一間破屋,麵朝著一片小樹林,到了晚上細風過夜,周圍靜謐無聲,靠著一堆火看著遠方,倒有幾分雲遊之人的雅致。
“你在看什麽?”
薑寒笙趕路的時候很少說話,此時的摸樣已經全然不是聽風樓那位把酒笑談的掌局者,變得出奇地沉默,安靜的讓人都有些不自在。
“在看那片林子。”
殷秋夜幹脆坐了起來,自從他背叛了離翁離開了清幽山穀,很久都沒睡過一個安穩覺。跟從了這位同伴已經開始習慣了他辦事的作風,到了晚上往往是他行動的時候。
可如今身處曠野又能有什麽事呢?殷秋夜不免心裏想著,他在同伴凝視的目光中看出了一點警惕的意味。
“這樣一片樹林卻聽不見鳥叫,你不覺得有些奇怪嗎?”
殷秋夜一怔,“哪裏奇怪了?”
“我一直在聽鳥叫,是夜梟的叫聲,那是一種警覺性極強的夜鳥。”
殷秋夜不明白話題怎麽扯到這上麵來,隻好耐心地聽他繼
續地講下去。
“夜梟群居而生,飛走的時候動靜很大。它們之所以會飛走遠離棲息的林木,並非是去覓食,而是被某種東西驚動了。”
殷秋夜稍稍聽明白了一些,忍不住問:“你知道是什麽東西?”
“是人。而且還不止一兩個。”
殷秋夜的臉色完全變了,幾乎從地上跳起來,伸手去抓後背的刀,“怎麽可能?這裏是曠野一馬平川,一路上都沒有見到半個人影……”
“這些人在跟蹤我們,從齒骨城來。”
“你怎麽知道?”
“原因很簡單,我們在齒骨城露麵過一次,雖然走得是隱蔽的小路,騙過長青無悔的眼目不太容易。我們接觸的人可是斬安,他自然會格外在意外鄉客的來意。”
“你早就知道?”殷秋夜看到他一臉平靜的模樣,似乎什麽事都不會讓他感到意外。
薑寒笙收回了目光,伸手朝火裏填著木枝,“我也是剛發現不久,本想在你睡下之後再去了結這件事。”
“既然不打算告訴我,為何還要說?”
“這點小事何必勞你費神呢,長青無悔如果知道跟蹤的人是我,就不會草率地派出得力的心腹前來送死了。”
“那我們現在還等什麽?”
“你留在這裏,追蹤者有幾個人還尚不可知,你一旦動手水雉刀的事兒就會暴露,長青無悔雖然有了暮炎的大力相助來對付離翁,但你對他的價值絲毫沒有消減。”
“他們不會輕易現身的,你打算用什麽辦法引蛇出洞?”殷秋夜隻好坐了回去,盤膝著背靠著牆壁,臉上難掩一分失落。
水雉刀渴望殺戮,他也想要變強以便更加熟練地駕馭這柄刀,奈何始終沒有機會。這些人正好給他試手。
畢竟他得到水雉刀的時間並不長,對魂獸的喚醒也隻用過一次,喚醒過一次並不表示下一次就會成功,都是靠著意誌和魂獸的力量相抗衡。他十分清楚自己的武學修為不高,必須倚靠喚醒魂獸借用其力量才能戰勝強敵。
“我還沒有告訴過你吧,守墓人裏多半的人都被人追殺過,在何種環境用哪種辦法找到對方藏身的位置都很有經驗。我們往往作為追蹤者行動,沒想到這一次卻換了個位置。”長青無悔將地上最後一根樹枝拾起來丟進火力,大步走出,“你還沒有見識過我的元力吧,雖然距離有些遠還是能看到的。”
“看到什麽?”殷秋夜沒有聽懂他的意思,有樹林遮擋著裏麵發生了什麽事兒都無法知曉,又怎麽能看見這些人是如何被殺掉的呢。
“殺戮和……毀滅!”薑寒笙沉聲說道,加快了步子。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