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你能說清楚點不?

太後緩緩睜開帶著皺紋的眼,望著床頂:“皇兒啊!母後雖不是你的生母,卻視你為己出。”

夙天澤的情緒比較激動一些,快步走過去,握緊太後的手:“母後,你怎麽了?”

太後顯然不知道夙天澤也來了,臉上閃過一絲驚訝,不過片刻就沉住:“靳東啊!你何時回來了,怎麽不告知一聲……咳咳……”

咳嗽聲並不似真正病人所咳的,聶可清對醫學還是有所了解,很快就斷定,太後是在裝病。

“哀家老了,隻是可憐我那遠方侄女……”太後說得一臉悲哀。

聶可清聽到這裏一臉淡笑,對夙靳言挑了挑眉。

所謂的遠房侄女,正是被夙靳言打入冷宮之中的蘇妃。

夙靳言蕭條,沉吟片刻道:“傳朕旨意,蘇妃即日複位。”

“母後,既然靳東回來了,就讓他在這陪你,朕還有國事要處理。”夙靳言不等太後回話,就拉著聶可清出了慈和宮。

一出慈和宮,聶可清就再也忍不住笑出聲。

夙靳言回頭:“皇後似乎心情不錯。”

“是不錯,真沒想到皇上居然還是一位孝子啊!”聶可清略微的諷刺。

連她都能看得出太後是裝的,夙靳言沒有理由不知道,還是順著太後的意思,這讓她有些驚訝!

夙靳言忽然認真的看著她:“在皇後的眼裏,朕是什麽樣的人?”

聶可清呆滯一下,又來了,她最是受不了夙靳言認真的模樣,似會吸取魂魄一般,讓人情不自禁的深陷其中。

聶可清沒有回答,帶著莫名的嗤笑回了鳳鸞宮。

雲裳幫她卸下一身深重的裝扮,聶

可清整個人都輕鬆了不少,準備入睡時卻傳來一陣悠揚簫聲,旋律優美動人。

聶可清忍不住好奇:“誰在吹簫?”

雲裳立即走出殿外去看了一眼,回來道:“回娘娘,簫聲貌似是從西麵的迎風宮傳來的。”

“那是什麽地方?”聶可清端起白玉茶盞輕飲一口。

“是供貴客住宿的地方,雖說要走很遠才能到迎風宮,不過卻是跟鳳鸞宮一牆之隔。”雲裳從實道來。

聶可清起身度步走出殿外,看了眼西邊的那麵高牆,動聽的旋律還在源源不斷的傳入耳中,似帶著濃濃的思念,讓人不禁心生感傷。

到底是何人居然在深更半夜吹簫,還吹得如此傷情?!

眼角瞄到牆邊的一顆梧桐大樹,聶可清嘴角勾起一抹笑意,快步走到樹下,手腳並用,三兩下就爬上了樹。

雲裳驚得說不出話,捂著嘴,不敢出言阻止。夙靳言吩咐過,皇後娘娘想做什麽都要由著她,順著她。

聶可清坐在樹枝上,剛好可以看見迎風宮的殿外,墨軒一襲祥雲錦袍坐在石桌旁,深情投入,閉著眼睛吹簫。

聶可清不想驚動他,靠在樹枝上。

墨軒卻突然停止吹簫,站起身負手而立,背對著她:“你還有偷窺別人的嗜好?”

聶可清左右環視一圈後,確定他是在跟自己說話,便不在隱藏,撥開樹枝上的葉子,抖動兩下:“三王子深更半夜不睡覺,還這裏訴情殤,還怕別人偷窺?”

墨軒爽朗的笑了兩聲:“你又怎麽聽出本王是在訴情殤?”

“如此憂鬱傷懷的簫音,必是由心而生。”聶可清目光肯定。

墨軒轉過

身來,別有深意的看她一眼,雖然她長大了,容貌也變了不少,但他還是一眼就認出了她。

隻是她似乎不認得他,從她的眼中看見一股陌生的戾氣,讓人心生畏懼。

墨軒淡淡道:“你還記得這首曲子嗎?”

“你什麽意思?”樹上的聶可清臉色一變,難不成他認識這具身體的主人?

墨軒不語,坐在石桌旁,伸手斟了兩杯茶:“樹上風大,不如下來對飲一杯。”

聶可清想了想,反正她也睡不著,而且這個三王子似乎知道的不少。

終身一躍,聶可清跳過牆麵,穩穩落在地麵。

墨軒皺一下眉,曾經嬌柔得讓人想要揉在懷裏疼惜的女孩,居然變得這麽強悍,真是讓他不適應。

聶可清絲毫不客氣,坐下就端起杯子飲了一口,比起她鳳鸞宮的茶似乎要苦一些。

“你認識我?”開門見山的聶可清不等墨軒回答,繼續道:“我失憶了,以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墨軒聞言後看了她好半響:“難怪你會成為楚國的皇後,原來是失憶了。”

聶可清微微蹙眉,一股強烈的求知感襲來,她總覺得這具身體的身份似乎很不簡單。

許久後,墨軒輕歎一聲:“不記得也好,或許這樣你會開心一些。”

什麽鬼?!

聶可清一頭霧水,凝視了他半響道:“你能不能說清楚一點!”

墨軒沉默不語,把手裏的玉簫放在石桌上。

聶可清看一眼玉簫,感覺莫名的熟悉,不耐道:“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真的很讓人討厭。”

最討厭別人勾起她的好奇心又不說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