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曾一怒血染了山河

雲裳為難了片刻後,把手中的衣服舉高到頭頂:“雲裳遵命,請皇後娘娘更衣。”

聶可清起身,任由雲裳替她更換衣物,真不是一般的厚重,難怪古時的女子都是踏步生蓮,就是想走快點都不行。

雲裳不知是故意的還是有心報複,專挑一些貴重的首飾往她頭上插,被聶可清一怒之下全拔了,就留著一根翠綠嵌珍珠簪子,斜斜挽住一頭情絲在耳鬢邊上。

華麗不失隨意,低調而奢華,配上絕美的容顏,聶可清淡然一笑,雲裳卻是失了神。

出了正殿,聶可清坐上步攆,噙笑著低頭,看一眼穿得跟企鵝似的雲裳,不過走了幾步已是滿頭大汗,小臉紅撲撲的,不斷呼著氣跟著步攆小跑。

身子隨著步攆顛簸輕晃,目視前方,是無盡的高牆紅瓦,聶可清說不出感受,置身於其中,方知金色牢籠的悲哀,華麗的外表下掩埋白骨森森,自己的雙手何嚐不是沾滿鮮血。

別的孩子都活在父母的嗬護下,無憂成長,而自己卻是一個不能見光從死人堆裏爬出來的殺手。

被灌輸在她的意識裏所有的一切就是殺人,組織的命令,如不能透過重重考驗隻有一個字‘死’。

聶可清恍惚了神,不知不覺已到了慶祥宮的正殿門口,步攆停下,雲裳就要前來攙扶。

她揮開雲裳的手,起身下了步攆,踏上青石磚的階級,夙靳言已然微笑著在上方等待。

不等她走近,夙靳言就走下兩級台階,牽起聶可清的手,朝她莞爾一笑。

聶可清也是淡笑回應著,二人並肩而行,進入正殿

殿內人滿為患,許多文武百官都見過聶可清這位皇後,紛紛起身俯首行禮恭迎。

唯獨右上角一位墨衣男子,身子欲有前傾之意,雙眸閃爍這光芒,直直看著聶可清,不曾起身行禮。

夙靳言的登時臉沉了下去,牽著聶可清走到上座,甩袍端坐,威嚴無比:“三王子,似乎瞧不起朕的皇後?!”

皇後這兩個字令墨軒怔了怔,眼神倏的黯然了些,想起自己的身份,於是起身向聶可清的方向俯首行一禮。

聶可清從一進來時就已經注意到了墨軒,隻是不動聲色罷了。

能到場的人都是有頭有臉的人物,墨軒坐的位置是尊貴客席的位置,看來身份定不低。

感受到墨軒炙熱放肆的目光,聶可清抬眸對上他的眼,眼角掃到他手中輕輕搖晃著的那把折紙扇,登時黑了臉。

那是她的扇子,何時落在他的手中?!

夙靳言不語,表情嚴肅得可怕,見聶可清黑了臉,不由得多看了幾眼墨軒,猜想著這二人到底有什麽關係?

“這位就是傳聞被貫寵六宮的皇嫂嫂吧!果然是絕色傾城!”夙天澤虛浮的言語打破了這片沉默,淡淡的笑意讓人如沐春風。

他雙手捧著嵌金玉酒盞,微笑著起身對著聶可清:“靳東初見皇嫂,以示敬意。”

語罷,仰頭飲盡杯中佳釀,氣魄淡然,風度翩翩。

聶可清也被夙天澤的朝氣感染了一些,舉起酒杯嫣然道:“靖王客氣了。”

同樣仰頭一口飲盡,聶可清絲毫不輸於他豪邁的氣息,淡然一笑。

見此,夙靳言的臉又黑上了幾分,不耐的別過臉,就對上墨軒略帶挑釁的目光,嘴角帶著若有似無的笑意。

夙靳言不甘示弱,勾唇一笑,隻是當他的目光接觸到墨軒手裏的扇子,卻是立即繃了臉。

那把扇子他當然認得,扇麵上的字就是他親自提的筆,落的款。

聶可清轉過身來,瞧見夙靳言隱忍著怒氣,墨軒則一派從容淡笑,風輕雲淡的模樣,不由得暗笑。

夙靳言似乎終於遇到對手了,她是不是應該好好的做個袖手旁觀的好孩子?!

“傳聞楚國皇帝極其寵愛皇後,今日一見實乃傾國傾城,難怪會深得聖寵。”墨軒的話是說給夙靳言聽的,眼睛卻是大膽無憚地瞄向聶可清。

“據說墨國佳麗多如雲,隻怕三王子這是見笑了吧!”夙靳言一句話反擊回去,大氣得體。

“縱然再多也難尋得甘願隻取一瓢的那位佳人。”墨軒眸中色彩暗淡了些,收回目光,素手端起案前盛滿玉瓊的杯盞輕嗪一口。

夙天澤臉上一直掛著淡淡笑意,聆聽著樂師彈奏悠揚的曲子,還能看見自己的大哥百年難得一見的黑臉,著實是有趣得很,不由得對向聶可清也多了一些敬佩。

除了那年,見大哥為了她曾動怒過一次,就是血染了山河,不知這次又會是怎樣一番場景?

夙天澤啄著小酒,默默無聲的成為看戲者。

“皇上,臣妾聽聞皇後多才多藝,不如趁著這個喜慶的日子,讓大家開開眼界可好?”一身紅色宮裝的盧芯水站起來,雙手輯禮向夙靳言請示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