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不義之財

哼!

林若惜一臉嬌俏笑容轉眼間消失不見,麵色慍怒,唰的一下站起身來,由上往下盯著南冥烈,狠狠揉了揉被南冥烈先前挑起過的下巴,撅著小嘴,氣呼呼道:“你怎麽可以這樣!”

“我可是你小姨子,你怎麽能調戲我?”

一雙眸子盯著南冥烈,林若惜烏溜溜的大眼睛水霧繚繞,宛若要滴出水來。

林若惜倏然間又見到南冥烈冷冽的眼神中,居然略帶一絲鄙夷,從她微微鼓起的前胸一掃而過。頓時林若惜心中怒氣更濃,猛地往後退了幾步。

深吸一口氣,眼睛眨了一眨之後,林若惜滿臉怒意眨眼間消散不見,換上淡淡的笑容,語重心長道:“姐夫你要是不把這臭脾氣改一改,以後和我姐姐成婚之後,是要吃大虧的……”

聞言,南冥烈將手中儒門書籍,往桌上一擺,書籍封麵上“論語”二字,躍然紙上,其後才開口說道:“吃虧又如何,莫非我吃虧了,你會很傷心麽?”

“你吃虧了,若惜當然不會傷心。可要是你不吃虧,那肯定就是我姐姐吃虧了。就像今天這樣,姐夫你讓姐姐吃了閉門羹,使得姐姐吃了虧、丟了臉,若惜就很開心呢。”

林若惜眼中精光閃閃,用那尚且帶著一絲童聲的話音,道:“隻要若惜開心了,就會好好的孝敬姐夫,就像今天這樣……”

言罷,林若惜伸手往衣袖中一掏,拿出一個小袋,放在桌上,道:“姐夫,咱們做個約定好不好,隻要你讓我姐姐吃虧一次,若惜就給姐夫十個下品靈石。小女子一言,駟馬難追哦,若惜是絕對不會騙姐夫的。”

天地間寒風呼嘯,將林若惜順手虛掩的房門吱呀一聲吹開,強風灌入房中,撩起桌上《論語》書頁,顯現出裏頭一篇字跡。

南冥烈眼神從書頁上一掃而過,抬手就將桌上小袋靈石揣進懷中,隨後搖頭晃腦指著書中一段話語,念道:“道曰:不義之財,見者有份。小姨子你既然如此誠心誠意,拿這些靈石來孝敬我,那我就大發慈悲笑納了。”

聞言,林若惜眼神一連變了幾變。

隨後眼珠子一轉,又從衣袖中掏出一個巴掌大小的木盒子,放在桌上,道:“那個江莫青,是道門一脈青雲宗外門弟子,這段時日肯定是要和你爭風吃醋的。若惜給姐夫的這個盒子裏麵,放著一顆火鴉丹,姐夫到了危難之時,隻需往火鴉丹上噴一口鮮血,就能把江莫青燒成灰!”

也不管南冥烈收不收她木盒子,林若惜朝南冥烈甜甜一笑,躬身施了一禮之後,轉身就往門外走去,蹦蹦跳跳就像是一隻雪中雲雀。

走到轉角處,林若惜忽地轉過頭來,露出雪白的貝齒,朝南冥烈笑了一笑,嬌問道:“姐夫,人家都要走了,你也不送送我麽?”

不料,南冥烈下巴一抬,語氣飄然,回應道:“給我好處,我就送……”

“姐夫你怎麽可以這樣!”

林若惜在青石道路上跺了跺腳,佯裝發怒瞪了南冥烈一眼,“隻要你送我出門去,大不了再給你十個下品靈石就是。”

可南冥烈卻輕輕搖頭,站起身來,道:“十個下品靈石…太少。”

林若惜烏溜溜的眼珠子悄然一轉,當下從衣袖中掏出一顆中品靈石,朝南冥烈問道:“這個夠不夠?”

“一塊中品靈石,自然夠了。”

南冥烈眼中精光一閃,接過中品靈石,與林若惜一起朝院外大門走去。

倒是林若惜像是一隻雀躍的小鳥,居然抱住了南冥烈手臂,就這麽偎依在南冥烈身邊,二人親密無間,一直走到院門之處。

南冥府大門周圍,殿宇樓台富麗堂皇。

時值冬日,竟然還有幾樹嬌豔紅花,盛開在院門內外。

林君惜與江莫青站在滿樹招搖的鮮花下麵,在宛若陽春三月的紅花綠樹襯托之下,林君惜高挑苗條的身材,更顯嫋娜多姿。

可在林君惜臉上,卻有冷冷寒氣,恣意散發出來。

尤其是當林君惜遠遠看到南冥烈右手臂膀,居然被林若惜抱在懷中,她眼神頓即就變得銳利如劍,揚手就想要扇南冥烈一耳光。

就在此刻,林君惜眼神餘光卻見到南冥禪披著滿頭青絲,身背巨大古琴信步走來,頓即鼻間冷哼一聲,轉身就走。

林君惜一走,林若惜眼中笑意更濃,心底似是牢記著與南冥烈之間的約定,當即給了南冥烈十個下品靈石,再道:“姐夫,若惜走了哦,下回再來看你。”

“好一個林氏姐妹!”

南冥烈將靈石收進懷中,心中沒有半點負罪感,隻朝遠遠走來的南冥禪拱手行禮,道一聲:“大姐。”

“十七弟!”

南冥禪衣袂一抖,一步跨出幾十米,身形宛若一隻鴻雁,落在南冥烈身前,上上下下打量了南冥烈幾眼,才道:“這林君惜與林若惜,都是我師門弟子。十七弟你可要小心了,不要中了這姐妹二人的算計。尤其是那林若惜,年齡雖然隻有十三歲半,可此女少年老成,心機更在她姐姐之上。”

南冥烈哂然一笑,自嘲道:“我遲早都要與人做小妾,到了林家之後,凡事都會身不由己,大姐教我這些又有何用?”

“唉……”

輕輕搖頭一歎,南冥禪波動的青絲當中,溢出萬種風情,遠勝方才離去的林氏姐妹。

旋即,南冥禪自衣袖中,掏出一個青花瓷酒壇,遞給南冥烈,“十七弟,方才那個林君惜,就是與你有婚約的林家大小姐。這一次她來雲池城,隻因婚期將近,特地帶著聘禮來迎娶你回大周皇城。十七弟你不妨凡事讓著她一點,省得過段時日嫁到林家之後,要受盡欺淩與冷落。”

…………

提著青花瓷酒壇,南冥烈辭別南冥禪,徑直走回了房中。

臥房之內,有輕微鼾聲傳出。

想來是柳夢梅早起之後,在外轉了一圈,回到家中困了,睡在臥房當中。大病初愈之人,身子骨虛弱,自然嗜睡。

南冥烈將酒壇封泥打開,隻覺得一股酒香從壇中衝出,沁入肺腑之間。

“好酒!”

輕輕喝上一口,南冥烈暗讚一聲,

本想要將柳夢梅叫起來嚐一嚐,又想到柳夢梅大病初愈喝不得烈酒,這才自個抱著壇子,大口大口喝下,想起今日發生之事,心底更是激憤:“林君惜對我大呼小叫,顯然半點也不把我放在眼中,若我真與她成婚,指不定被蹂躪成什麽模樣。林若惜看似嬌俏可愛,可卻處處與林君惜為敵,今日更是故意在林君惜麵前,親昵至極把我手臂摟在懷中,顯然是在把我當槍使。”

一念至此,南冥烈卻揚起嘴角,臉上浮現一道冷笑。

關緊房門之後,南冥烈翻箱倒櫃將《元陽合氣經》拿了出來,眼中冷光變得越來越濃,一邊翻弄著手中秘籍,一邊念想道:“隻等我煉製出書中記載的毒藥,再得了那姓張的教書先生家中儒門秘籍,修煉出浩然之氣,就遠走高飛,讓你等所說大婚,成一場泡影!等日後出人頭地,再回來鬧一個天翻地覆!”

想著想著,心底怒火亦是變得越來越濃烈。

由不得抬手捧著青花瓷酒壇,大口大口將烈酒往嘴中灌了下去。

可片刻之後,南冥烈忽地覺得,胃部似是有一團烈火,正熊熊燃燒升起,燒得南冥烈渾身發抖,周身冒汗,全身肌膚一片赤紅。

呼!呼!呼……

大口大口喘著氣,南冥烈覺得周身肌肉骨骼被體內火焰一衝,變得奇癢無比,宛若有千萬隻螞蟻在體內爬行。這與昨夜喝下湯藥之後的感覺,有幾分相似。可體內滾燙的熱意,比之昨夜卻要濃烈千百倍。

“這酒中靈氣,比之我昨夜熬製的湯藥,何止濃烈千百倍!”

南冥烈心中一驚,想起南冥禪那傾國傾城的麵容,心頭更泛起一股暖意。

隻怕在南冥禪贈美酒靈液給南冥烈之時,也沒有料想到這個十七弟居然如此豪爽,會將整整一壇,約莫十來斤酒水,一口氣喝掉兩三斤。

而今南冥烈體內靈氣衝撞,必須尋一個僻靜的地方,靠著修煉功法打磨肉身,來消耗體內狂暴的靈氣才行。不然憑著南冥烈此刻肉身二重的修為,隻怕會被體內洶湧澎湃的靈氣給衝破全身皮肉,爆體而亡!

此刻是上午時分,南冥府中人來人往。

南冥烈心知府中不是練功之處,當即隨手將擺在牆角的藥籃子提起,把青花瓷酒壇封好了往籃中放穩,推開房門一溜煙往府外跑去。

有著體內靈氣支撐,連手腳也仿似輕便了許多,一盞茶的功夫,南冥烈已是跑到了雲池城之外,朝著藏雲峰方向飛奔而去。

狂奔之時,南冥烈速度越來越快,臉色也變得越來越紅潤。

徑直跑向了以前修煉猛虎行山拳的那座礁石之上,藏好藥籃子,將五根鐵鏈捆在周身,拳腳揮動,吐氣如雷,開始修煉拳法,鍛煉周身肌肉。

嘣嘣嘣……

上百斤重的石頭,被鐵鏈上傳來的力道激蕩得揚起又落下,狠狠砸在海麵波紋上,激起幾人高的雪白水花,聲音宛若炸雷。

南冥烈隻覺得每一個呼吸之間,每一次揮動拳腳之時,周身肌肉都會顫動許多次。

渾身力量,也因之增強幾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