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奇人,國術

陳明輝走了過來,居高臨下地看著葉天,問道:“周少陽是你殺的?”

“不錯。”葉天恨恨地看著陳明輝,問道:“陳明輝,我姐姐是不是你殺的?”剛才他從周少陽嘴中知道,是眼前這個人將姐姐推下樓的。

“你姐?誰啊?”

“葉青梅。”

聽到葉青梅的名字,陳明輝臉色一變,看著葉天,道:“你是那女人的弟弟?”

看著陳明輝的反應,葉天沉聲地道:“看來我姐姐真是你殺的,我要殺了你。”他啊的一聲大叫,爬起來再次撲向陳明輝。

陳明輝冷笑一聲,道:“就你三腳貓功夫,還想要殺我,等下輩子吧,蠢貨!”話落,窺準葉天的一個空門,右腿踢了過去,重新將葉天踢倒在地上。

這一次葉天沒有爬起來,通過剛才的交手,他知道陳明輝跟周少陽不一樣,對方應該是練過武的,正麵交手,他沒有一點機會,再動手,隻是自取其辱。要殺他,隻能智取。

在表麵上,他還是裝作很鬱悶地怒吼一聲,同時恨恨地看著陳明輝。

陳明輝也不在意,拿著刀輕拍著他的臉,冷笑地道:“怎麽,我說的話,你不服氣?那你再來啊?”

因為出身的緣故,從小到大,打打殺殺的事情陳明輝見多了,剛才葉天提起葉青梅,起初他稍微有點不適應,現在卻是好多了。看著葉天那恨不得將他千刀萬剮,可卻沒有任何能力實現的無奈眼神,實在是太好玩了。

“現在我也不怕跟你說實話,你姐姐就是我推下樓的。你能怎麽樣呢?現在別說你殺不了我,就算你殺得了,你又能怎麽樣了,你殺了周少陽,他老子是不會放過你的。這一輩子你就等著坐牢吧。”說此,陳明輝對那個女人道:“你打電話報警。”

現在是陳明輝最得意的時候,也是他最放鬆的時候,葉天動了,身體一滾,借著這個動作撥出係在腰間彈簧刀,像打馬掌一樣,刺在陳明輝的腳掌上。

彈簧刀跟馬刀,是他特別在網上訂購,雖然比不上那些特製的合金鋒利,但也不錯。

這一刺,小刀穿過皮鞋,透腳而出。

葉天正想再接再厲,殺了這個混蛋時,對方瞬間反應過來,一記裙中腿急踢過來,又將葉天踢飛出去。

“小雜種,你竟敢拿刀刺我,我殺了你。”被葉天用刀刺傷,陳明輝發怒了,手中的刀急劈而下。

這一刻,葉天有一種自己是木柴的感覺。對方這一刀劈下,自己可能像木柴一樣被劈成兩半。

這是一種讓人崩潰的絕望感覺,饒是以他的勇氣,不禁地啊的一聲,大叫起來,慢慢地將眼睛閉上。

就在這時,從遠處突然跑來了一個人影,他的速度很快,就像武俠電影中,那種高人在施展縮地成寸一樣,前一秒才在幾米外,這一秒就已經衝進了葉天跟陳明輝的中間,右手格在陳明輝的手臂上,身體突然加速,右掌穿了過去。

陳明輝噗的一聲噴出一口鮮血,一百多公斤的身體向後倒飛,摔在遠處的一輛轎車上,直將車皮震破,如一幅畫滑落在地麵。

打人如掛畫!

他看著突然闖進,貌不驚人的老頭,駭然地道:“你……你是什麽人?”他從八歲開始跟隨三叔練劈掛拳,如今已經有十八個年頭了,可是現在竟

然連這個人的一擊都接不下來,怎麽能不叫他驚訝。

“我是什麽人,你沒有資格知道。”老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如電,道:“你練的是陳家的劈掛拳吧,功力比你爺爺差遠了,我手上已經很多年沒有粘血了,不能為了你破壞規矩。”

話剛落,遠處便傳了警笛聲。胡伯拉著葉天的手,道:“警察要來了,走吧。”

從老頭出現的那一刻起,葉天的大腦有些反應不過來,他絕對沒有想到,在剛才的那一刻,救他的人竟然是胡伯。

胡伯是葉天的鄰居,普普通通,屬於那種丟入人群不會引人注意的那種人。胡伯在他們那裏擺了一個修車攤,靠著微薄的收入度日。他為人很好,對誰都客客氣氣的,總是笑嗬嗬的,有時候有些客人補胎或者修車沒有零錢,他也不介意。

如果不是親眼所見,葉天怎麽想不到看起來人畜無害,平凡至極的胡伯有這麽強大的力量。

葉天本來想叫胡伯殺了陳明輝,可是聽到他那樣說,便知道胡伯不會出手的。胡伯不出手的話,他一個人又殺不了陳明輝。這時警察來了,隻能跟著胡伯走。

胡伯救了他,葉天心中很感激,不過對於胡伯不肯殺陳明輝,他心中還是有些許的怨懟。胡伯似乎知道他的想法似的,問道:“葉天,你在生我的氣是嗎?”

眼前的胡伯背部微駝,和藹可親,他似乎又變成了那個對什麽人都是笑嗬嗬的鄰家老伯。聽他那樣問,葉天口不對心地道:“沒有。”

“在以前,我就對自己說過不再動用國術,今天算是破例了。”胡伯悠然地歎了口氣道,語氣中帶著無比的感傷。

看胡伯的樣子,葉天突然有一種感覺。他覺得胡伯應該是一個有故事的人。

他明明擁用強大的力量,卻甘於平凡,隱居市井。

這本身就是一種故事。

難道就這樣放過陳明輝嗎?葉天心中又不甘心。在害死姐姐的兩人當中,陳明輝才是首惡,是他親手將姐姐推下樓的。

看著胡伯,葉天腦中一亮,希冀地看著胡伯,道:“胡伯,你能教我武功嗎?”

胡伯看了葉天一眼,道:“葉天,你想要跟我學國術?”

“國術?”武功,葉天聽說過很多,比如眼下非常流下的跆拳道,空手道,散打等等,國術他從來沒有聽過,不禁問道:“胡伯,何為國術?”

“隻殺敵,不表演的武術,就叫國術。”胡伯臉上的微笑倏然收斂,臉上浮動著淡淡的冷峻,眼神非常專注,予人一種很神聖的感覺。

隻殺敵,不表演,好厲害!

葉天也就十五六歲,跟一般的少年差不多,一聽便國術所吸引,當下忙問道:“胡伯,那你能教我嗎?”

胡伯上下看了葉天一眼,搖了搖頭。

葉天哀求地道:“胡伯,你就教我國術吧。”

胡伯還是搖了搖頭,道:“不行,我以前除了對自己說過不再動用國術外,還有不傳授人武道。”

“胡伯,國術之中,有一個國字,我想除了它的博大精深以外,應該還代表著強身,反抗不平,誅殺奸惡吧。我姐姐的案子,你是知道的,難道任憑凶手逍遙法外嗎?“

“誅殺奸惡之輩,反抗不平之事……”胡伯嘴中慢慢咀嚼著,突然回頭看著葉

天,鄭重地問道:“你能吃得了苦嗎?”

“能。”葉天將拳頭握了起來,信誓旦旦。

“你別將話說得太早。”胡伯悠悠然地歎了一口道:“國術是一條漫長的路子,除了能吃苦外,還要耐得住寂寞。這樣吧,你如果能通得過我的考核,我就答應將我的拳法都傳授給你。”

“好的,胡伯。”

跟在胡伯的身後,葉天發現他並不是往天南老巷他們住的地方而去,不禁問道:“胡伯,我們現在去哪裏啊?”

“如果我看得不錯的話,剛才那個人施展的是陳家的劈掛拳。陳家是這個地方的名門望族,勢力雄厚遠非你的想象,你剛才打傷了陳家的人,他們是不會放過你的。你的家是回不了的。”胡伯邊走邊道:“你不是想跟我學拳嗎?那就跟我走吧。”

“胡伯,我能回家拿點東西嗎?”

胡伯眉頭微皺,問道:“什麽東西啊?”

“一張照片,我跟我姐的。”

胡伯嗯了一聲道:“去拿吧。”

葉天拿的照片是他兩個月以前,跟姐姐合照的。這對他來說,是珍貴的東西。因為姐姐的一切,都在照片上。

照片上的姐姐青春動人,嬌豔如花……看著看著葉天的心仿如被刀狠刺了一下,痛入骨髓。在以前,他性格溫和內向,一直是一個三好學生,可是今天他卻殺了人,成為了通緝犯。不過他並不後悔,如果事情重來,他還是會那樣做的。

……

五分鍾以後,陳明輝被一輛黑色轎車載走了,直接進市郊區鳳凰山上的一座別墅裏麵。這座別墅占地麵積近百畝之大,歐式別墅的風格,泳池,高爾夫球場等娛樂或者運動設施一應俱全,豪華到了極致。

別墅雖然很大,可是防護措施卻簡陋至極,隻有兩個保安在例常巡視而已。

其實在N市,一些江湖宵小隻要稍微有點資曆,都知道鳳凰山的這棟別墅的主人是誰?借給他們十個膽子,都不敢到這裏來犯事。

陳家,N市最具實力的家族,甚至可以說是世家,相傳陳家的曾祖曾經是袁世凱的護衛,袁世凱倒後台,便卷了一些家財來到N市發展……轉眼間,已經傳承的一百多年了。

當今陳家有三個兄弟,老大陳天鴻從政,如今已經是省裏某位實權領導;老二陳天野,從商,是N市民營企業的龍頭天宏集團的董事局主席;老三陳天鷹,習武,是N市赫赫有名的一個大武師,門下有弟子數十人,皆是年輕俊傑,據傳,他還幕後掌控著N市最大的黑道幫派。

董興華被載進別墅後,陳天鷹正在別墅中,看著已經昏迷的陳明輝,問那個載他回來的司機,道:“何勇,這是怎麽回事?”

“三爺,五少爺被人打傷,看他的傷勢好像是門中的人,醫院估計治不了,所以我載回來給您看看。”

何勇跟在陳家兄弟身邊多年,算是見多識廣了。在看到陳明輝的傷勢後,馬上將陳明輝載回陳家的別墅。

門內,是武行的話,意思就是說打傷他的人,也是練武的。

陳天鷹聽到這話,微微一愣,沉聲問道:“這是怎麽回事?”在n市這一塊土地上,已經很少有人敢動他們陳家的人,而且這一次,竟然將他的侄子打傷了,陳天鷹心裏除了憤怒外,還有一絲的不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