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可悲可歎

仿佛被裔長樂蠱惑了一般,白傲君伸出手抱住自己這個十多年來從未親近過一刻的女兒,伸手撫了撫她的後背。裔長樂能感覺自己的脊背微微發抖,她曾經那麽渴望母親的親情愛護,但是當她真正得到這一個擁抱,竟然是因為她給白傲君編織了一個永世榮華富貴的未來。

嗬嗬,多麽的諷刺,恰如戾所說的那樣,深宅大院無真情。

可悲可歎,也……可笑!

“女兒,你要重獲你爹喜愛這件事,是不是也和長恭商量一下,畢竟他是個男子,行事比我們女人方便些。”白傲君溫情了不到片刻,立即就想到了正事,急忙招呼了個門外伺候的小廝去請大公子過來。

不消一刻鍾的工夫,裔長恭便匆匆趕到,一掀開簾子看到站在白傲君身後的裔長樂,臉色驀地慘白,看那樣子似乎就要叫出來了。

裔長樂眼中閃過一抹不屑,裔長恭枉為男子,這膽量竟然比不過白傲君一介女流。

“長恭莫怕,你妹妹她大難不死,娘把你叫來就是為了和你商量一件大事。”白傲君看出裔長恭被嚇了一跳,急忙解釋。

裔長恭這才鬆了一口氣,慢慢走近了一看裔長樂雖然臉色蒼白,但是確實呼吸勻稱,體有微溫,的的確確是個活生生的人:“什麽大事?裔長樂不是喝了毒藥,為何安然無恙?”

裔長樂三言兩語解釋了一下之前的事情,刻意避開了戾的事情,隻說自己是之前已經被人下了毒,以毒攻毒,所以大難不死。

“這麽說,之前下毒讓你無法自辯的人應該是柳如煙派來的?”裔長恭到底是見多識廣些,一點就透。

裔長樂點點頭:“應該是她,我在裔府一向深居簡出,又沒有得罪其他人。”說著,裔長樂似乎想到了什麽,眼中閃過一線寒芒,冷冷道:“我差點兒忘記了,想置我於死地的人,除了柳如煙,還另有其人。好一招狠毒的借刀殺人之計!”

裔長恭聽到裔長樂的話,皺緊眉峰道:“妹妹這話的意思,莫非是說除了柳如煙,這裏頭還牽扯了其他人?”

裔長樂聽到裔長恭口中說出“妹妹”二字,不禁覺得寒毛直豎,現在叫得親近,之前卻絲毫不顧念一母同胞之情,硬生生將劇毒灌進她口中,若不是她命不該絕,早就已經被野狗野狼啃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了。

“娘和兄長可知道我是如何撞見柳如煙與人偷情?”裔長樂想起當夜的事情,不免聲音都冷了下來,“我向來深居簡出,後花園的枯井更是人跡罕至,怎麽就偏巧被我遇到了?因為當夜是我生辰的前夜,裔長眉特意以替我慶祝生辰為借口,將我引到後花園的。”

十數年被人冷落遺忘,以至於裔長眉來邀請到夜晚到後花園偷偷慶祝生辰——因為裔鄺愛妾就在裔長樂生辰時蒙難,裔府上下沒有人記得,也沒有人敢在那一天替裔長樂操持生辰慶祝——裔長樂滿心歡喜不疑有他,就那麽自己一個人深夜裏尋了過去。

然後,裔長樂就“意外”撞見了柳如煙的醜事。

“這麽說,一切都是裔長眉設計的?”白傲君的臉色也嚴肅了不少,“裔長眉才區區一個十多歲的黃毛丫頭,心思哪裏能有這麽縝密,難保不是她那個病怏怏的娘在背後搗鬼。”

裔長恭也煥然大悟一般和白傲君對視了一眼:“是荀樂美?這麽一說還真的有莫大的嫌疑,荀樂美沒有兒子,又加上她身體很差,終年纏綿病榻,我們都沒有將她和裔長眉放在眼裏。妹妹這麽一說,一切若都是荀樂美在背後算計,那她也不像表麵看起來那麽懦弱無能,怕是也盯著主母和嫡女的寶座。”

(本章完)